一道金屬的流光閃過。
在陽光的照耀下,季如風的身形周圍泛着刺眼的光暈,縱然僅僅是個側顏,都足以懾人心魄,令人心驚肉跳。
骨節分明的大手戲耍般的擺弄着一把鋒利鋥亮的水果刀,如黑寶石璀璨的眸子迸發着悚人的陰戾,帥氣逼人的面上噙着邪魅、譏諷的笑,薄脣幽幽開啓:“本少自然不會草菅人命,但前提必須得是個人可,本少要非常非常遺憾的通知你,從你潘大小姐視人命爲兒戲劃肉滴血於海中的時候,本少就已經將你從人的範疇中給劃掉了,也就是說你現在在本少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人”
頃刻間,甲板上的空氣彷彿被凝固一般,大家緊張到誰也不敢喘一口大氣。
金光的流光隨着季如風擺弄水果刀一次又一次晃眼閃爍,脣角的邪魅洋溢的更加瘮人。
眸子悠然一眨,薄脣幽幽再啓:“既然已經不是人,本少的殺也好,剮也罷,又怎麼算得上是在草菅人命呢”
此刻,潘雪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對真正的季如風瞭解的甚少,甚至是小瞧了他殘酷不仁的悚人手段,她不能自控的搖着頭,驚恐懼怕到絕望,聲聲喃喃道:“不不要”
季如風突地笑了。
緩緩扭過頭,一瞬不瞬的看着潘雪,脣角邪魅而勾,將水果刀頓在一點,修長的無根手指戲謔的一根根鬆開。
鐺啷
水果刀重重的落地。
來了兩次條件反射的彈射後,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擡手隨意抽了兩張紙巾,慵懶的擦拭起來。
不到兩分鐘,季如風悠然起身,脣角再次邪魅勾脣,左手慢慢插進褲兜,左腳不緊不慢的擡起。
下一秒鐘,蹬的落下。
緊接着,右腳再次擡起。
然後,再落下。
鞋子落地的聲音一步接一步傳來,沉重而陰鬱,透着蝕骨的危險氣息,令人聽了無心驚肉跳、魂驚膽喪。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季如風,潘雪懼怕到了極點,幾乎忘了逃跑的本能,倘若不是有保鏢在側,早就癱坐在了地上。
幾秒鐘後,腳步聲終於停下。
季如風卻已經近在咫尺,右手的五根修長手指戲耍般的遊走在潘雪還算國色天香的面頰下,脣角魅然的笑愈發洋溢的刺眼。
“你說,你也算的是美人中的佳品,可爲什麼就是不知足呢倘若你安分守己,心慈人善,本少倒是願意在季家的衆多少爺中給你擇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良婿,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入豪門,真真正正的成爲上等人。哎當真是可惜了這副上天所賜的好皮囊。”
聽到這話,已經哀莫大於心死的潘雪又燃起了一分求生的。她眼淚婆娑的望着季如風,抽泣道:“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就請你看在雪茹媽媽的份上饒過我吧,哥”
一雙涌着淚的美瞬突地睜得老大,張着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來。
只見,季如風右手發狠的掐在了潘雪白皙如雪的脖頸上,眼睛裡彷彿火山爆發的噴發着熊熊怒火,邪魅的笑卻始終洋溢在脣邊。
“”
潘雪想要求饒,可除了呃,啊的哼哼音外,再也其他。
季如風帥氣逼人的臉驟然貼近潘雪的,凌厲如鋒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給凌遲、活剮,冷聲切齒道:“別說你是東方雪茹的乾女兒,就算你是她的親生女兒,膽敢傷害我最心愛的女人一根毫毛,本少都會不顧忌任何親情的拼命本少就給你把話放這兒,愛我所愛者,我定視爲親人、朋友、知己;傷我所愛者,哪怕是天皇老子,照樣殺無赦”
“”
潘雪瞪着眼睛,臉色已經由白皙變成了青色,淚一次又一次涌落。
邪魅陰狠的笑掛在脣邊,季如風一點點鬆了手上的力道,直到劇烈的咳嗽聲一聲接一聲響起。
不以爲然的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冷笑一聲,薄脣溫柔而啓:“高啓,讓你的人給本少把潘大小姐看好了,靈悠沒回來之前,本少不容易潘大小姐有半點差池,一根頭髮絲,一兩肉都不能少”
“高啓明白”
高啓畢恭畢敬。
一個凌厲眼色,兩個保鏢便架着潘雪快速消失在了季如風的面前。
“季少”
“什麼都不要說,我想靜一靜”季如風抽出褲兜中的手,轉身,坐回了之前坐的位置上。
不再發一言的靜靜的、定定的看着天與海的交界處。
儘管季如風面若冰霜,但聲音裡的無力和痛楚,秦鵬聽了清清楚楚。
他動動脣,終還是將許許多多句安撫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他看到,季如風擡手在臉頰上拭了好幾次。
他知道,把背影留給他的季如風此時此刻肯定已經是淚流滿面,因爲面對水靈悠消失的海面老闆再也不用強撐着裝作堅強。
一望無邊遼闊的海面上。
歐陽辰希所乘坐的抹香鯨在水靈悠所乘坐的海豚的十米之處停下。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幾分鐘後,水靈悠噗嗤笑了起來:“辰希,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歐陽辰希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抹香鯨,笑着說:“是它出現救了我大家都平安的回到遊輪了嗎”
“大家全部平安的回到了遊輪上,說說你,這幾個小時都去哪兒了我騎着它在海上已經找了你好長時間。”水靈悠下意識的撫了撫身下的海豚。
“其實,究竟去了哪裡我自己也不清楚,你也知道,這海太大了,它帶着我着了好幾次陸,都不是我們之前登船的港口,要不是你來找我,我們倆還和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呢。”
“真的”
不是水靈悠不信,而是在這之前,她都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和自己一樣擁有和動物交流的本能。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像和你說謊的樣子嗎”
“沒說謊就沒說謊,我纔不要看你”水靈悠連忙垂下眸子,她纔不容許自己刻意和季如風以外的男人對視,搞不好自己這雙有別於常人的眸子令歐陽辰希暗生情愫那可就麻煩了。
水靈悠的心思歐陽辰希是知曉的,不禁勾脣一笑,不露痕跡的換了換題:“你的海豚認路嗎”
“當然”
“那,就讓它帶路吧,我們必須得馬上回去了。”
“嗯”水靈悠俯身一趴,啓脣在海豚耳邊低語了幾聲。霎時,海面上出現了飛速而行的兩抹獨特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