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水清墨撲哧笑了。
笑得很美,卻讓水昭寰覺得這笑非常莫名其妙,甚至還有點瘮的慌。
水清墨心情大好,魅然一笑,嘲諷道:“水昭寰,你年齡漸長,沒想到智商還停留在孩童時期,你不知道嗎這世界上誰的問候我都滿心歡喜,唯獨你那位二姐的,聽了就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所以,代我告訴她,她永遠消失匿跡,是對我做好的問候”
水昭寰憤然,沉聲切齒:“水清墨,你別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水清墨笑得嬌媚,嬌柔的右手調皮而戲謔搭上水昭寰肩頭,挑釁道:“喲,怎麼,馬屁拍馬蹄子上,惱羞成怒了”
水昭寰脣角一勾,笑得邪魅,俊朗而稚氣未褪的臉一寸一寸湊在近水清墨耳畔,用陰陽怪氣的調調說:“我就算是拍到馬蹄子上,前提也得你是一匹馬才行可,問題你不是哈哈”
在水清墨的咬牙切齒中,水昭寰起步快速而行。很快,便將她一人留在最後面,來到了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狂與陳赫斌前行的康玥身邊。
康玥見水昭寰心情極好,連忙慈愛的說:“小昭”
水昭寰斂起笑容,像個乖寶寶似的,畢恭畢敬一本正經的問:“媽,怎麼了”
康玥見兒子不再吊兒郎當,深感欣慰,語重心長的說:“小昭,你雖然是弟弟,但畢竟也長大成人了,你大姐她是孕婦,脾氣喜怒無常,不定,你就多讓着她點,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聽到母親這麼說,水昭寰很想問一句,水清墨的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是懷孕纔有的嗎
答案顯然不是的
可,當着繼父的面拆臺,顯得他這個做兒子的不懂的孝道,於是他微微一笑,乖巧的說:“我記住了在她懷孕期間,多讓着她點就是了”
康玥欣慰而笑:“不愧是媽的好兒子,長大了,也懂事了”
不得不說,這是自水昭寰出現到現在康玥第一次露出輕鬆、愉快,發自內心的笑容。
醫院病房。
水靈悠剛剛掛斷電話,林倩就笑盈盈的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誰呀”
“小寰”水靈悠隨手將手機塞進包包,神情裡滿是疑惑和不解,清澈如泉的眸子半天沒眨,說:“這小子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說話那麼溫柔,簡直就有點莫名其妙”
林倩想了想,壞笑着說:“那小子坐着季少的豪車不會是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給搭訕了,而拿你當擋箭牌吧”
倏然,一根蔥白玉手戳上林倩的額頭,水靈悠沒好氣的說:“你小妞成天沒事做想東想西我還沒審你呢,從實招來,和擎軒發展到哪一步了”
“什麼發展到哪一步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前一秒鐘還拿別人打趣的林倩,後一秒鐘態度非常堅決的裝糊塗,打哈哈。
水靈悠也不點破,只是莞爾淺笑。
這時,米蘇開口了:“小悠姐,你和你弟弟十幾年沒見,現在的他靠譜不不會藉着你和姐夫的名義而出去招搖撞騙吧”
“除非他活膩了否則,他就算有這個賊心,也不會有這個賊膽兒。”
說這話的不是水靈悠,而是林倩。
米蘇仔細想想,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個理兒。
水靈悠溫婉的笑着,不發表任何意見。
門,突然被扣響。
一聲“進”後,保鏢高啓走了進來。
徑直走到水靈悠身側,附身耳語了幾句。
水靈悠面上沒有任何情愫,平靜的說:“我知道了轉告王伯,讓他回家休息吧。”
高啓說:“小寰少爺那邊”
水靈悠微微一笑:“小寰已經是大人了,他隨身有帶錢,如果他想回來,自己會打車回來的”
“高啓明白了”說完,高啓轉身退出了病房。
林倩再次湊了過來:“那小子要留宿在外嗎”
水靈悠淺淺一笑,風輕雲淡的說:“他去了他親媽那兒,有可能留宿,有可能回我這兒”
“哦”
提起康玥和水清墨,林倩從內心深處一點好感都沒有,話題主動避開。
米蘇探身,看着放在桌上的各種由林倩自制的選夫道具,漂亮的眉心緊蹙,老大不樂意的說:“倩姐,就算我在辰希和秦鵬中間選一個也沒必要搞得跟賭博似的吧中國有句古話雖然說緣由天定,但你不覺得你的這種定緣法太過草率麼感情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況且我想談的感情是可以走近婚姻殿堂的,這就更加嚴肅,不容草率,不容視作兒戲”
這次,蹙眉的變成了林倩。
她幾步走到米蘇面前,將放在桌上的抓鬮用的紙團也好,折的正方體骰子也罷,直接扒拉進了桌下的垃圾桶裡。
表情很爲嚴肅的說:“米蘇,以後誰要是敢說你的中文說得不好,我跟誰急,以你剛纔那番話,可以參加普通話考級了,好不好”
“米蘇,倩倩說得沒錯,你自打來了自己的第二故鄉後,中文說得確實越來越好了我覺得不出兩年,你普通話裡的美國腔就能徹底消失了”
“就是就是用不了多久,你的中文就可以說得和母語一樣好了”林倩非常激動。
米蘇沒有言語,樂呵呵的笑了。
君悅酒店。
看着滿滿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三尺的菜,拿着筷子的水昭寰移動着眼球不知道先吃哪一道菜好。
相反,水清墨卻愜意享受的很。
用高腳杯高雅的喝着純進口的藍莓汁,手中的筷子一次又一次夾着自己喜歡的菜品。
當然,乖乖女的形象她還是要維持的,每次再給她自己夾菜時,都會先給康玥和陳赫斌面前的餐碟裡夾上少許,並且不是加上一句“爸,嚐嚐這個”就是加上一句“媽,這個味道很不錯,你也嚐嚐”
陳赫斌樂得合不攏嘴。
不過,在他每次美美的嘗過一道菜後,感覺味道還不錯就會給水昭寰面前的餐碟裡夾一些。
康玥也是,一邊樂呵呵的夾,一邊說:“小昭,來,多吃點不夠的話,咱們再點。”
不大一會兒,水昭寰面前的碟子裡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拿着筷子的他瞅着從來沒見過更別說吃過的飯菜,心裡七葷八素很不是滋味。
尚且不說這一頓飯所花掉的數目可能就是他和父親幾個月,甚至是一季度的所有開銷,光想到同是一母所生,姐姐這十幾年來過得是什麼生活,他和二姐過得又是怎樣一種生活,他就全然沒有一點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