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特種兵,不能間斷鍛鍊身體,要時刻保持身體的協調性和能動性。
冷婉怕自己的技術生疏,每隔幾天都會去靶場練習槍法。
今天她還是嚮往常一樣,來到這裡,跟開設靶場的前輩打了一聲招呼,選好了槍,正準備進入場地的時候,竟意外的碰到了鄭毅。
“怎麼,看你平日裡斯斯文文的,也喜歡玩槍?”冷婉笑着上前打了招呼,眼神中卻充滿了疑惑。
鄭毅這人平時給人的感覺很溫和,沒有一絲的脾氣,不像是喜歡做這種運動的人。
果然是看人不能看表面,顏妍應該不知道他愛玩槍吧。
鄭毅卻淡然的笑了一下,輕聲道,“你一個女人,不是也一樣喜歡玩槍?”
冷婉很想說那是身份的關係,她不能不努力,讓自己的槍法更好,可這些話都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說。
“說的沒錯,喜歡射擊,還真的不會男女和性格。”
因爲兩個人認識,工作人員將兩個人安排在相鄰的靶位前面,射擊的時候冷婉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鄭毅一眼。
沒想到男人也扭頭看向了她這裡。
“你好像對我會射擊很好奇?”
“呵呵,算是吧,我對於會打槍的男人都充滿了好奇。”
鄭毅沉默的挑了挑眉,眼神目視前方,丁字步,單腿略彎,身子前傾,手臂微微擡起,幽然一笑,乾脆利落的打了一槍出去,靶位上顯示是十環。
冷婉將他的動作全部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稱讚,“好槍法。”
能一下子就命中十環的人,需要很長時間的功底,看樣子,鄭毅可不是個新手,玩了很多年的槍。
以前冷婉沒注意,這次特意看了對方的右手食指內側,因爲長期打槍的關係,上面有了老繭。
“僥倖而已。”
冷婉乾笑了兩聲,自己手中的槍也動了,卻和鄭毅不同,別人喜歡一槍一槍的打,而冷婉喜歡連發,在半分鐘內她將所有的子彈全部都打光,靶位上卻只有一個子彈孔,所有的子彈全部都是從那個孔中穿過。
“看來,你纔是各種高手。”鄭毅知道冷婉的意思,她是故意的做給自己看的,讓他明白,冷婉並不懼怕,反而越挫越勇。
“剛纔看到的未必是你的真實水平。”
冷婉可不會妄自尊大,以爲鄭毅的水平就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天救了自己的人就是一個例子,她現在對面前的這個男人重新產生了好奇。
這個鄭毅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說他就是那個傭兵的話,暫時還沒有看到他有什麼不太正常的舉動,更沒有抓到什麼證據。
難道是有什麼地方自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冷婉再次仔細的看了鄭毅一眼,隱隱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有點擔心顏妍,如果鄭毅真的是壞人,好友豈不是很危險。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有些話她又不能亂說,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儘量提醒顏妍多注意一些。
“今天你好像對我特別的感興趣,我會打槍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可思議?”鄭毅一邊說着話一邊觀察冷婉的反映,其實他的心中也不輕鬆,之前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冷婉,他所有的安排全部都打亂了。
“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女人不是都喜歡八卦嗎!”被他這麼一說,冷婉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火,總盯着一個男人看,不太好。
急忙解釋,理由卻有些蒼白。
“你可不是那種八卦的女人!”
冷婉撇撇嘴,沒說話,這個男人太絕對了,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有做八卦大師的潛質嗎。
出了靶場,天已經黑了,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寒冷起來。
冷婉帶上了帽子和手套,和鄭毅打了聲招呼,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向着停車場走去。
過了聖誕節,京都下雪的時間多了起來,有時候早上還是晴天,晚上卻飄起了雪花。
那鵝毛般的大雪不斷的飄落,落在冷婉的眉心間,掌心裡,瞬間融化,變成了一粒粒的小水珠,竟多了一絲俏皮的色彩。
冷婉有些無奈的拭去臉上的水珠,正打算往前走,身上一沉,多了一件紅色的大衣。
她輕輕的轉過身,看到了傅涼爵那張菱角分明,彷如雕刻一般完美的臉。
“明知道天氣冷,還不早點回家。”男人的眼神中有着無限的寵溺,還有一絲責備。
更多的還是心疼她不會照顧自己。
冷婉自知理虧,心虛的低下頭,說道:“出來的時候好好的,我也沒想到,會下雪。”
“你啊,就會找理由。”傅涼爵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也取了下來,圍在了冷婉的玉頸上。
那淡淡的菸草味夾雜着男人身上的體溫,瞬間溫暖的冷婉的心。
“你怎麼會在這邊,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沒什麼,正好在這邊談筆生意,記得你說要來射擊館,便順道來看看你有沒有回家,如果沒有正好一起回去。”
林陽原本在旁邊站的筆直,聽了傅涼爵的話,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很想說,您說謊真是順口拈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談生意的地方是在東面,可現在卻在西面,爲了趕到這裡,他們連續飈車一個多小時,兩個地方簡直就是南轅北轍,你這路要是再順一順都要出城了。
看到林陽的表情,冷婉便知道爵爺是說謊了,說什麼順路,很有可能他就是故意來接自己回家的。
心中雖然有些不滿男人彆扭的行爲,不過感動卻大於生氣,算他過關。
過日子真的不能事事斤斤計較,否則無論幹什麼你都會覺得不舒服。
趁着有時間,冷婉和傅涼爵去了一趟書城,這段時間一直都忙着傅家這邊的事情,已經有些天沒去看望顧少擎。
遠遠的便看着年邁的父親在那裡忙碌着,雖然書城的員工不少,但是怕出現什麼問題,很多事情顧少擎都親力親爲。
冷婉知道他是怕自己閒下來,想到以前的事情,人老了,就會時常回憶過去,好的壞的,父親雖然沒有說,可她知道,顧少擎是向着母親的,聽書城裡的員工說,他每天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拿出他們以前的全家福看個不停。
“您最近怎麼樣?”冷婉伸手接過了顧少擎手中的工作,幫他處理好了之後,詢問道。
“我挺好的,傅家那邊的事情多,不用浪費時間來看我。”顧少擎的臉色有些發紅,雖然他一直忍着卻還是輕咳了出來。
冷婉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箭步走上前,單手附上了老人家的額頭,感覺了一下,竟然是滾燙的。
“爸,您生病了怎麼不說,我現在就送你上醫院。”
顧少擎輕笑着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感冒而已,吃兩片藥睡一覺就好了。”他不想給顧冷婉添負擔,以前的他讓女兒過的太辛苦了,現在他不能做什麼,只能祈禱冷婉過的好便足以。
“您要是不去醫院,冷婉她不會安心的,可能會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覺。”
傅涼爵不容分說,直接架起了顧少擎的肩膀,硬將他拉上了車。
兩個人將他帶到醫院,打了點滴,確定無事,才放心。
冷婉一連兩天都盯着顧少擎去醫院看病,直到他完全康復,才肯同意他繼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