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蘭這次沉穩了很多,心中明明疑惑萬分,卻還是沉下了心思,等了好幾天,都不見她有所行動。
“她會不會已經將合同燒了?”胡娟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到冷婉這裡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雖然傅涼爵下了禁止令,可還是偶爾會聽到有人在談論這次丟合同的事情,胡娟怕時間長了,夜長夢多,在出什麼岔子,到時候事情會真的難以收場。
冷婉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了,一臉的平靜,“你別擔心,想要做大事,總要先沉住氣,傅涼蘭那丫頭是在試探,我和爵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如果我們表現的有一點點的異常或者不安,會立刻讓她看出破綻,有可乘之機,相反,她如果相信了我們現在製造出來的假象,便會有所行動。”
實事證明,冷婉說的是對的,等了一個星期,也不見爵爺和顧冷婉有任何異常,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的變化,傅涼蘭的耐性被耗光。
深夜,傅涼蘭一身黑衣,在月色的掩蓋下,悄然的閃進傅氏集團院內,向着一個早就荒廢的倉庫裡疾奔而去。
她的身手矯健,動作敏捷,看得出來,是經過訓練的。
冷婉不明白,一個大家閨秀,在國外求學多年,怎麼會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或者傅涼蘭還有另外的身份!
沒時間多想,冷婉踮起腳尖,飛速的跟了上去。
遠遠的就看到傅涼蘭從自己的頭髮上,掏出一個細如髮絲的鋼絲,在倉庫的門鎖內輕輕的扭動了一下,原本緊密的大門就被直接打開。
她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確定沒人,才走了進去。
冷婉心中暗暗的驚歎,傅涼蘭竟然還有這樣的特殊本領,之前還真是小覷了她。
眼看着那倉庫的大門就要自動關閉,冷婉一個雷霆般的閃身,進去了其中。
黑暗中,傅涼蘭打開了一個小手燈,依照之前的記憶,向着自己之前藏匿合同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眼看着就要達到目的地,卻突然背後一痛,她甚至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就被打暈在原地。
距離十步之遙,冷婉覺察到倉庫內似乎還有別的人存在,本能的揮出一拳,卻彷彿打在了一個肉墊上,柔軟溫暖,緊接着便聽到傅涼蘭發出一絲慘叫,剛有點清醒的她,痛的暈了過去。
藉着月光,冷婉看到了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臉,卻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這麼晚了來傅氏的倉庫,只怕也沒有安什麼好心。”
月光下,男人凝望着冷婉那閃亮的星眸,悠然一笑,竟然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舉動,或者說是挑釁。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嘴脣上,輕輕一揚,給了冷婉一個大大的飛吻。
瀟灑的拉着一下腰帶上的鋼筋鎖鏈,一個優雅的動作,他整個人騰空而起,向着窗外的方向離去。
靠,竟然被調戲了,冷婉的心中升起無線的憤怒,她飛速的從身後掏出手槍,對着男人的方向,連開了兩槍。
黑暗中她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身影一頓,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中。
冷婉再回頭,發現剛纔昏迷在地的傅涼蘭也不見了蹤影。
京都郊區的一套小別墅裡,鄭毅將傅涼蘭交給了前來迎接他的傭兵,一個人走進了密室。
明亮的燈光下,他對着鏡子,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被子彈洞穿的位置,正好是一個人的心臟。
剛纔的倉庫光線非常的昏暗,冷婉僅憑着感覺,就能夠如此精準的射擊,還真是讓他吃驚。
要不是鄭毅臨行前,穿了防彈衣,說不定此刻他已經成了冷婉的槍下亡魂。
“還真是個強悍的女人!”
如果他的手下都是這樣的高手,這次的任務早就完成了。
此刻,鄭毅的臉上表情複雜,有讚歎,憤怒,還有一絲感慨。
傅涼蘭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舒適柔軟的大牀上,頭昏沉沉的,背部火辣辣,胸口很疼,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頓,早已經紅腫一片,痛的她差點沒掉下眼淚。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被人當成了肉盾,冷婉之前那用盡全力的一拳,正好打在了她的胸口,當時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醒了!”
鄭毅就坐在傅涼蘭的對面,一雙黑亮的眼眸在女人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視線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那份文件上。
對於男人的態度,傅涼蘭絲毫不在意,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媚的笑,水蛇般柔軟的腰肢輕輕的扭動着,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語氣溫柔的說道:“你想見我,派人通知就好了,何必親自出手。”
傅涼蘭的聲音低沉而銷魂,帶着絲絲的魅惑力,如果不是定力很好的人,一定會被她蠱惑了。
鄭毅輕輕的推開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語氣卻陰冷刺骨,“藍魅,你現在做事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分寸了,之前我明明交代過你,要將那份合同銷燬,可你卻將他們保留了下來。
傅涼蘭心中有些委屈,輕聲解釋,“毅,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小看了顧冷婉和我哥,本以爲這次可以一箭雙鵰,誰想到卻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鄭毅冷笑,“說到底,是你貪心不足。”
和傅涼蘭相識是在一個地下錢莊,鄭毅去那邊談筆交易,而女人則在裡面賭錢,當時的她輸的一塌糊塗,差點連身體都賣給了莊家。
可她依然堅持要賭,這麼瘋狂的女人鄭毅覺得有趣,也覺得她夠大膽,便讓她進了組織。
“你以後小心一點,不要讓冷婉察覺了你的身份。”
今天要不是鄭毅出手,傅涼蘭會被冷婉當場抓個正着,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她會被直接趕出傅家。
只要一想到那嚴重的後果,傅涼蘭的心中就涌現出無限的寒意,對鄭毅也多了一絲感激之情。
“行了,之後的事情你不需要太擔心,你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藉口,他們真要質問你,你就說是被人襲擊了,看到了可疑的人,顧冷婉明知道你說的是謊話,卻不會揭穿,畢竟沒有當場抓住你。”
傅涼蘭輕輕的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男人的說話。
眼見着鄭毅交代完一切,轉身就要離開,傅涼蘭快速的走到男人的身後,雙手抱住了鄭毅的腰,語氣中帶着一絲祈求,
“毅,好久沒有見面了,我真的很想你,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不走了,跟你在一起?”
傅涼蘭柔軟的嬌軀不斷的在鄭毅的身上輕輕的廝磨着,不斷的點火,想要引起男人身體上的反應,偏偏鄭毅對她這樣的舉動無動於衷。
男人英俊的臉上多了一絲厭惡,用力的推開傅涼蘭,厲聲道:“我之前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對自己的手下出手,更不會對你產生感情,你如果想在這裡待着就待着,如果你真的需要男人,我幫你找一個。”
一片真情,換來的是男人如此絕情的話,傅涼蘭的心中涌現出無邊的痛,“鄭毅,你這是在侮辱我,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從在地下錢莊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你。”
傅涼蘭的話沒有讓鄭毅離開的腳步有絲毫的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
望着鄭毅決絕的步伐,女人淚如雨下。
也許就像是人們常說的,在愛情的世界中,誰先愛上誰,誰就輸了。
從認識鄭毅的那天起,傅涼蘭就知道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全部都被踩到了腳底下,鄭毅對她越是不理睬,她就越是想要將這個男人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傅涼蘭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心中充滿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