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冷婉的血總算止住了,顏妍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來,看了一眼臉色也變得蒼白的傅涼爵,有些話,她想說,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有些事情不必說,他們的心裡對冷婉的關心是一樣的。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傅涼爵一點一點的數着時間,反反覆覆的看着,總覺得牆上的掛鐘是不是壞了。
“冷婉的血已經止住了,爲什麼還不醒來?”傅涼爵看着顏妍的眼神中多了冷意,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顏妍被他的眼神嚇倒了,更多的卻是氣憤,語氣中也沒有好氣,“爵爺,你再怎麼着急,也請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我在醫院爲其他的病人做手術的時候,遇到的有的過了兩天才醒的,現在才只過了兩個時辰而已,你稍安勿躁。”
顏妍也着急,可是她心裡更清楚這些等待都是必須要經歷的過程。
“兩個小時?我怎麼感覺像是過了兩年。”
傅涼爵覺得自己快要被時間被逼瘋了,明明確定了冷婉已經沒事,可不見她醒來,他就是不放心,生怕中途會有什麼意外。
有時候傅涼爵都覺得自己的行爲可笑,怎麼每次遇到顧冷婉的事情,他變得越來越患得患失了。
五小時以後,冷婉終於醒了過來。
映入她眼簾的是好友那雙有些紅腫的眼睛,還有傅涼爵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怎麼回事?難道傅涼爵又爲難顏妍了。
“婉婉,你終於醒了,真是急死人了。”
顏妍先傅涼爵一步跑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眼淚不知不覺的便流了下來,天知道,冷婉再也醒過來,連她都要失去冷靜了,傅涼爵這種嗜血的眼神,幾乎快要將人給逼瘋了。
冷婉沒想到顏妍會這麼激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吃力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她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傅涼爵,眼神中充滿了控訴,意思很明顯,指責他幹嘛爲難自己的朋友。
傅涼爵表示很無辜,他沒覺得自己那麼做有什麼不對,這個顏妍辦事太讓人着急。
更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然第一時間衝到了冷婉的面前,搶走了屬於他的位置,略帶不滿的,他用手指輕輕的拉了拉顏妍背部的衣服。
面帶不滿的說道:“喂,我說顏醫生,冷婉她剛醒來,需要靜養,你能不能別那麼激動,萬一碰到她的傷口怎麼辦。”
被她這麼一提醒,顏妍也覺得自己似乎的舉動真的有點過頭了,趕緊起身,看了一眼,幸好沒有壓倒冷婉的傷口,否則她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婉婉,看到你醒來我就放心了,多注意休息,我……”
“行了,你少說兩句就是幫忙了。”傅涼爵實在忍受不住她堵在自己和冷婉之間,給鄧管家遞了個眼神,直接將顏妍給拉了出去。
頗有點過河拆橋的感覺。
顏妍雖然氣憤卻無能爲力,恨得牙癢癢的只能怒瞪着鄧管家的臉,釋放自己心中的不滿。
鄧管家很無辜,心中暗道,爵爺別老讓他做壞人吧,這丫頭的眼神真的是夠冷的。
“行了,別看了,我會讓鄧管家將顏妍安全的送回家的,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收回了留在顏妍身上的眼神,冷婉的話有些冷,立刻閉上了眼睛,她可忘不了之前傅涼爵跟自己說的話,還有那些威脅。
雖然知道他那麼做更多的可能是爲了想讓她活下去,可心裡就是不舒服,被人威脅了還能笑出來的,那纔是傻子吧。
傅涼爵知道她在賭氣,也不着急,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婉本來不想跟他說話,可這麼被他盯着,讓人心煩,終於她忍不住先說到:“你有話要跟我說?”
傅涼爵眼神中略過一絲笑意,卻不敢表現出來,正了正聲色,嚴肅的說道:“鑑於你之前的表現,我覺得還不錯,繼續保持,好好調養身體,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顏妍的安全。”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好好養傷,我就會讓顏妍受傷。
這是什麼?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
冷婉一聽就炸了,這傢伙得寸進尺了。
早就知道不能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否則將會是永無止境的壓榨。
不行,她要反抗。
“你威脅我?”
“沒有,我只是關心你。”
傅涼爵的眼眸中沒有了剛纔的冷意,反而多了一份柔情。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冷婉微微愣了神,現在是什麼情況,本來還想據理力爭的,可男人卻突然軟了下來。
趁着冷婉愣神的功夫,傅涼爵快速的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吻。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冷婉想發火,卻感覺自己心中的那股氣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力度。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副自以爲是,霸道的樣子,可是卻又讓人感到心中暖暖的,莫名的有種感動的情緒在心中流竄。
“我會好好養傷的,你別再爲難顏妍了。”
冷婉的聲音有些低沉,言語中帶着一絲請求,誰都不想被威脅,可是面對傅涼爵,冷婉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對待他。
傅涼爵沒有回答她的話,仔細的冷婉整理了一下被子,確定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後,纔再次開口,“你別想太多了,還是安心的養傷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解決。”
幫她解決?冷婉不明白傅涼爵話中的意思,剛想問,男人卻給了她一個手勢,示意她別再多問。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需處理,晚點再回來陪你。”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好好休息。”雖然有些不捨,傅涼爵還是快步的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冷婉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一臉的沉思,總覺得傅涼爵話中有話。
而另一邊傅涼爵安頓好了冷婉之後,去了別墅內一個隱蔽的房間,鄧管家跟在他的身後神色凝重。
“爵爺,你要動手對付那些人?”
“怎麼你覺得我不該動手?”
此刻的傅涼爵哪裡還有面對冷婉時的那份溫柔,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寒意,眼神中充滿了陰鷙,渾身冰冷的氣息,讓站在他旁邊的鄧管家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他覺得自己再說一個不字,一定會被爵爺當場拗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