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在看笑話一般看着自己。楊蒔蘿忽然覺得,自己宛如光裸的站在他面前,而他不屑的諷刺自己一般。那些自信,那些自傲放佛在這一瞬間都被丟在腳邊。
怒火驟然襲上心頭,楊蒔蘿雙眼腥紅的瞪着他,“很好玩吧?看我像個跳樑小醜一般在你面前苦苦求你原諒我。你覺得很好玩?”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記得嗎?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沒有人配合你!”雲逸白淡淡的陳述着一件事實。語氣毫無波瀾。
“可是你就宛如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着我這個跳樑小醜!”楊蒔蘿繃緊了神經惡狠狠瞪着雲逸白。
這樣的指控雲逸白只是聳聳肩,“指責別人的時候想想你自己!楊蒔蘿,宴會上你做的一手,那叫漂亮。你認爲施靜好說話,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他冷冷的諷刺着,
陳莉薇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父親頂頭上司的宴會上所有舉動,更別說丟什麼寶特瓶還有謾罵了。一個有教養的女人都不會在公共場合被人拍到這一幕。陳莉薇一個職員的女兒爲什麼會這麼做?
“可是你並沒有阻止!”
“你這是承認了嗎?承認了你慫恿陳莉薇做的事情!”
“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他冷嗤,“需要證據嗎?或許別人不瞭解你。你應該清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的個性瞭如指掌,你的大小姐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會允許有人搶了你的風光呢?說起來陳莉薇也算是一個執行者,她恐怕不知道自己一直維護的大小姐把她推向了一個任性跋扈的地步!”
他不出聲阻止只是因爲沒有必要。在那種時候,他要是在開始就幫忙——就如她所說,他表示的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整個雲家。因此在施靜攔下他的時候,他這纔沒有動作。
楊蒔蘿從來不知道雲逸白有這麼細心的一面。不,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曾想過他的細心有一天會用在商場之上,用在對她不利的地方上。
現在的她站在他的面前,就宛如是一個大笑話一般,被他嘲諷譏笑着。
她也在這個時候才認識到,眼前的雲逸白已經不是她記憶力那個不算溫柔但很貼心溫暖的男人。他年少的鋒芒早已經在這商海里面被磨的鋒芒微斂。沉穩自持。
現在的他,不是一個會被女人左右的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楊蒔蘿面沈如水,語調平平的開口,“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什麼都不說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雲逸白,你心裡很清楚,現在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施靜嗎?就你媽媽那一關她都過不了。你需要的不是一個溫柔如水平靜等待你回家的女人,。你要的是一個能給予你幫助的女人。”
這一番論調讓雲逸白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膛的悶聲傳到喉間發出的悶笑讓他的聲音起來更加性感。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笑意卻未達眼底,雲逸白悶笑着,“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要什麼?”
楊蒔蘿頓時啞然,若有所思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會娶我的!”
“哦?”
“你媽媽——不會允許害死她一個兒子的女人和自己唯一的兒子再糾纏在一起吧?!”這一點她可是很自信。
眼神驟冷,雲逸白說,“你對我的事情似乎很瞭解嘛?!”他諷刺。
“當然,我對於每一個我關心的人都會投注很多關心,。不過聽說你和施靜分手了?”她問。認真的表情似乎要從他的臉上來確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雲逸白笑而不悅,掃了一眼敞開的大門,沉聲開口,“你回去吧!”今天說的夠多了。
楊蒔蘿也沒反駁,“好!”她似乎又恢復成了那個溫柔的女人。“你送我回去!”
“我沒空!”雲逸白頭也不擡的拒絕。
“這點男人的紳士都沒有了嗎?”
“你從來不缺乏男人對你的紳士!不送!”雲逸白揮揮手。
他或許也很矛盾。對於楊蒔蘿,他以爲自己的恨多過於感情,畢竟,她是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了。然而當他平靜的說着自己發現的事實之後,他又覺得,這些事和他了解的她沒有任何的矛盾。三年前,她要結婚。如果換做是逸清活着,或者說是媽媽的身體狀況沒有出任何的問題。他或許真的會娶了她。
可是他沒有,逸清的死,媽媽的失心瘋。再在的都讓他覺得無心去應和她。她要走,便走。
即便最後得到消息說她已經結婚,他也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麼勃然發怒。
少陽說,他這三年來不解近任何女人是在懲罰自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是受到逸清的震動,他開始覺得,一肩承擔起家業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以後會是如何?未知陌生的未來讓他開始思考。也正是楊蒔蘿的舉動讓他認爲,沉浮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裡,唯一能讓自己潔淨的就是精神。
男人的*,只要他想就能控制得住。發泄的地方不只是只有女人,還有無限的工作和運動。他不認爲自己需要一個女人來排解自己多餘的精力。
也正是如此,雲氏蒸蒸日上,站在雲端高處,他有開始覺得空虛。或許他現在擁有的都是別人渴望的,但他渴望的是什麼?
不是一個回家就看到四處找兒子的母親。
不是一個看到他卻把他當做另外一個人的媽媽。
他也會累,只不過沒有人包容他。
孤單嗎?或許是吧!縱然身爲高高在上的雲氏總裁,可是他卻是寂寞的。
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也從背對着大門的窗前徐徐的轉回身。墨眸望向癱在桌案上的合作案。他默默的嘆口氣。
今晚多餘的情緒有些多了。
天一大亮,施靜就握着雲逸白交給她的手機等待着什麼。有時候就連客人在她面前她都不注意。
“靜姐,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她關心道。
“啊?沒事,沒事!”她在等,等雲逸白的消息。如果在下午四點之前他不聯繫她的話,那她就再去找他。
什麼不準出現在他面前都無所謂,她一定要讓他對洛瑜負責。收緊了握着的手機,施靜堅定的想着。
倏地
手裡忽然的震動讓施靜頓時慌了神,雙手頓時一鬆手機幾乎要從指間脫落,一個擒拿手緊緊的抓了回來,她快速接通電話,“喂?”糾結的眉毛頓時一鬆,“你打錯了!”這個時候來什麼騷擾電話。
其實,沈洛瑜的店並不是那麼的賺錢,施靜想過要把那一百萬拿出來投資給她找一個更好的店面來經營,可是沈洛瑜說,她一個人照顧這麼個店都有些吃力,大一些的話,她顧不過來。無奈,她只好作罷。
大多數的時候店裡是沒有人的,透明玻璃折射進來的陽光普照着嬌豔的花朵。坐在吧檯後面享受着陽光的沐浴。施靜有些感嘆,“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曬着太陽了!”
沈洛瑜微微一笑從身後拿出一些布料上面印着花色,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側頭凝視着低頭繡東西的沈洛瑜,施靜還是不相信,有人放着這麼美好的女人不要。
“你在繡什麼?”她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只不過這種細緻的工作,她沒想過研究。
從手裡的活計上擡起頭,沈洛瑜笑的開心,“這個啊。也算是一種刺繡吧。不過很簡單。上面有花色你找着印花找顏色的線就行了。一個成品可是很值錢的,一個兩米長的成品裱起來的話,可以賣到一萬塊。我做過幾次小的,這也是一種收入,我準備在店裡空出一部分繡點來賣。”她笑的溫柔。
“可以賣錢?”施靜真的沒注意到。
“是的!靜姐覺得這個注意怎麼樣?”
施靜快速的在腦海裡轉了一圈,接着點點頭,“可以。你先做,回頭我去查查資料,看能不能把這樣的店開在商場裡,這樣的客流量比較大。而且現在已經很少有女人會主動繡這些東西了。應該蠻受歡迎的!”她的腦海裡瞬間勾勒出一個企劃案。
雖然只有2年的工作經驗,但是她的專業可沒有丟,一個企劃對她來說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
“啊?這麼麻煩,我——”
“交給我!反正我也需要生活,我來出資你來經營好了。我比較懶!”她沒有那種不食嗟來之食的情操,如今社會,想要生活下去就很困難了。爲什麼要放棄送上門的錢呢?
或許有人覺得她這是承認雲逸白對她的羞辱。但她不這麼認爲。她是貧民,就讓他自助窮苦人家了!還嗎?她不知道,也許有一天會吧!
沈洛瑜雙眼噙着滿滿的淚水,“靜姐,你可以去找一份很出色的工作的!”
“不,我決定了和你一起照顧娃娃!我會努力賺錢的,現在在家裡做的工作有很多,別擔心1”施靜安撫的說着。
不管鑑定的結果是什麼。她都要和洛瑜一起照顧孩子。或許,是她的這份堅強讓她得到了鼓勵。施靜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