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要命的尖叫讓雲逸白的意識猛然清醒,掙開她的手掌探手捂住她依然竭力嘶吼的嘴。
掌心一痛,雲逸白驟然陰了臉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施靜狠狠的咬着。尖銳的牙齒狠狠的刺入他的掌肉,陰紅刺鼻的鮮血從指縫滴落在他的鞋尖上。
無聲的叫喊讓施靜整個人眼前一花,人也瞬間缺氧——
感覺到被咬住的手掌力道漸漸鬆了下來,同時接住了她軟下去的身子。
蒼白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因爲缺氧的嘶吼而痛苦的皺眉。陰紅的脣瓣上沾染着自己的鮮血,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息間,刺鼻難聞。
不由自主的摸上沒有血色的臉頰。雲逸白冰冷的心裡染上一抹異樣的情緒。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他彎身抱起施靜的身體轉向隔壁的房間。
等他回到母親房間的時候,路易然正好收起聽診器站直了身子。
看到他的出現,路易然正色的開口,“雲大哥,你放心,雲媽媽沒有事。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還有嗎?”雲逸白問。
路易然面露難色的望着他,“雲大哥,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我還是覺得——”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雲逸白打斷他的話,“我會考慮!”家裡有一個精神不穩定的人的確不好照顧,今天的事情以後可能會再次出現。雲逸白不得不考慮路易然想說的話。
“那樣雖然對於阿姨委屈了些,但到底還是可以保證她的安全的!”路易然直言說道。
“嗯。易然,還有個人需要你去看看!在隔壁,你自己去吧!”雲逸白出聲說道。
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雲逸白,路易然只好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母子二人。雲逸白徐徐地來到母親的身邊,單膝跪在*畔望着母親虛弱的樣子。
察覺到身邊的人云母張開眼睛,眼中的清明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看到面容冷峻的大兒子,雲母虛弱的笑了,“逸白。”
“媽!”雲逸白低聲回答。
雲母緩緩的伸手握住雲逸白的大掌,溫柔的呢喃,“逸白,是不是媽媽又惹事了?”清醒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有病。
“沒有!”雲逸白否認。
“你總是這樣,弟弟惹禍你來解決。媽媽有病,又給你惹麻煩!媽媽很對不起!”說到這裡,雲母不由得流淚了。
這幾年,她總是混混醒醒,每次醒來都是唯一的兒子陪在身邊。有時候她甚至想就這麼結束了自己不再給孩子添加痛苦。
事實上她也曾經這麼做過,不過那一次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她再也不敢冒出這樣的念頭。
“沒關係的媽,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麼都可以!”媽媽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守着這份僅存的親情。
“苦了你了!”她太自私了。一個人徑自沉浸在逸清的死亡之中不可自拔,把一切的痛苦留給了大兒子,她真的好自私。
或許是藥效上來了,雲媽媽在短暫的清醒之後睡了下去。雲逸白清楚。也許,在明天之後,再次看到的媽媽依然是一個忘記一切的母親。
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