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和火的碰撞,冰冷和火熱的呼吸纏繞交織,如同一張精緻細密的網,逐漸收攏近在眼前的獵物。
而此刻的蘇淺淺,就是那隻不停掙扎試圖逃逸的獵物。
不同於白景軒溫暖又瘋狂的吻,清涼的脣只是緩緩的試探,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和不安,連帶着蘇淺淺也被感染的越發不安起來。
腦海裡有一瞬的失神,微弱的掙扎只換來兩個人之間更近的距離,濃重的壓迫感和強大的氣場都提醒蘇淺淺她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可能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眼前這個人。
“唔……”
蘇淺淺使出全身力氣,推了一下白景離的胸膛,可惜雙方力量懸殊過大,面前的人紋絲不動不說,脣上的力度卻因爲她的小動作加重了幾分。
顯然,白景離對她的反應頗有微詞,俊美的眉微微上挑,眼神也變得凌厲了幾分,眉眼間染上了怒意卻又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脣瓣忽然被撬開,安靜的吻變成了帶有強烈佔有慾的攻擊,蘇淺淺猝不及防地愣住,腦子裡一片空白,卻下意識地咬緊牙關,不迴應他的吻。
白景離也不着急,慢慢地跟她耗着,彷彿在這樣的煎熬中他才能確定,其實她心裡是有自己的,和另一個人無關。
微暖的脣輕掃過齒關,強勢的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沁涼的脣齒像夏夜裡安靜的湖水,擾亂心底最深的漣漪。
蘇淺淺被這樣的吻折磨得體無完膚幾近崩潰,呼吸的節奏也越來越亂越來越不受控制。
“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白景離垂着眼,見她拼命控制自己的呼吸可是不斷輕顫的眼瞼忽然心情好了許多,連帶着心底的鬱氣都一掃而空。
“呼……”
呼吸忽然順暢了許多,蘇淺淺張開嘴大口的喘着氣,脣邊微麻的感覺卻讓她避無可避,連視線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好。
“誰、不敢看你了?你現在能起來了嗎?”
低低的笑聲傳來,震得蘇淺淺渾身發麻,本就僵硬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尷尬之餘,更多的是心悸。
她以爲,只有喜歡的人之間,纔會有觸電的感覺,或者她以爲自己對白景離沒感覺,一直是錯的?
“如果我說不呢?”
白景離的笑聲並不想白景軒笑起來的時候那麼肆意張揚,可是你卻偏偏能聽出來他開心或者是不悅,就像醇香的葡萄酒,散發着屬於自己的低調香味。
蘇淺淺猛地搖了下頭,咬着脣一言不發,她並不覺得白景離真的會把她怎麼樣,起碼這個人再怎麼不講道理,也不會那麼渣……
可是,她現在擔心的根本不是白景離會對她做什麼,而是,她爲什麼一點都無法抗拒他的靠近,甚至會有悸動和波瀾。
“你就那麼確定你心裡沒有我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她的臉頰,彷彿在端詳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專注的眼神和神態散發着無與倫比的誘惑,不僅僅是外在的長相,更多的是內在的氣質和涵養。
蘇淺淺覺得她大腦裡最後一根神經已經崩斷,整個人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她現在腦海裡反覆都只有一句話,想着魔一樣一遍遍會想:你真的確定你心裡沒有白景離嗎?
“沒……唔!”
暴虐的吻再一次侵襲而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和毀滅的力量,只是這一次蘇淺淺根本來不及阻止他,脣舌就已經被完全侵佔,徹底淪陷在冰涼徹骨的吻之中。
理智一點點被瓦解,碎成一片一片,蘇淺淺拼命找回卻發現怎麼也拼湊不起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停地在腦海裡變幻出現,反反覆覆最後變成了同樣的臉,喜、怒、哀、樂都只是一個人。
“嗚嗚……”
他的吻變得越來越猛烈,像是要把她揉碎禁錮在自己身邊,蘇淺淺急得眼圈都紅了,四肢卻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蘇淺淺覺得白景離真的瘋了,可是她現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炙熱的吻燒得周圍的溫度節節攀升,不斷掙扎的蘇淺淺也漸漸安靜下來,腦海裡有某些東西一閃而過,之前被完全推翻的想法再次瘋狂重新席捲而來。
白景離和白景軒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嘶……”
脣齒間蔓延開厚重的血腥味,白景離痛的倒吸一口涼氣,戀戀不捨地鬆開蘇淺淺的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混蛋!”
蘇淺淺惡狠狠地磨了下牙,忽然伸手去拽白景離左邊的袖子,心裡的疑惑更深了幾分。
如果白景離手上的傷口和白景軒一模一樣的話,那麼他們就真的是同一個人!
“撕拉”
清脆的裂帛聲音響起,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白景離的浴袍從領口處被撕裂,露出大片雪白。
蘇淺淺忽然停住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不打算跟他解釋什麼,仍然鍥而不捨地拉他左手的袖子。
“你想幹什麼?”
白景離涼颼颼的聲音傳來,右手捏着左手的袖口,一副十分防備蘇淺淺的樣子,“報仇專門找傷口下手嗎?”
蘇淺淺嘴角抽了抽,心想我不是要報仇,我是想扒了你的皮!
“我不至於那麼沒品。”蘇淺淺說完,也不解釋什麼,繼續專注地拽白景離的袖子。
白景離的臉上忽然多了幾分玩味,淡漠的眼底透着幾分笑,涼涼的像初冬的風:“你這麼着急脫我衣服,不給我個解釋?”
“……”
蘇淺淺崩潰了,惡狠狠地瞪着白景離,咬了咬脣沒說話。
她確實想扒了他的衣服看看,這傢伙究竟是不是白景軒,可是現在看白景離饒有興趣的眼神以及他嘴角那一抹笑,她心裡就十分沒底。
萬一,他真的不是白景軒,那麼自己在被他強吻之後主動扒了人家的衣服,這輩子估計就說不清了!
“我想確定一件事,沒想對你做什麼……”
蘇淺淺覺得自己的智商根本不夠用,可是她真的擔心萬一只是她想多了,這事兒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白景離見她一臉複雜又糾結的樣子,忽然收起了笑,慢條斯理地道:“你要是敢動我衣服,我就在這兒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