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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治療方案是尹澤制定的!”牧子修見臥室裡空了,該走的不該走的一走,臥室裡的那種迫人的壓力感纔有所稀釋。
“我知道你有所顧慮,但是她現在不能再等了,她發病的時間是越來越短,精神崩潰不過是在須臾之間!”
迴應牧子修的是臥室裡的一陣死寂。
“我知道!”簡錫墨疲倦的聲音很久之後才沉沉響起,他知道,他能感受得到她那遊弋在崩潰邊緣苦苦掙扎着的驚恐,他只是想不到會這麼快,快得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還有,還有孩子,他們的孩子!
簡錫墨渾身都像是置身在了冰窖裡,他猛然擡起臉去看那躺着的人,他是那麼期望着因爲這個孩子的到來能讓她的病情緩下來,他也堅信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不會有徹底爆/發的一天,然而現在--
“不破則不立,我希望你能想明白!”牧子修起身,說了這麼一句重點,是這麼擔心地過一輩子還是正視這個問題,都是他們要面對的事情。
而且,今天安心再一次出現了!
真是讓人頭疼啊!
牧子修站起身來,看着神色憔悴的好友,沉聲開口,“有個建議,不管你聽不聽,做爲參詳!”
他說着也不去看簡錫墨的神情,徑直果斷開口,“她這個孩子,最好不要留!”
坐在那邊的簡錫墨身體一僵,牧子修說完便走出了臥室,不管他最後的決定如何,但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且不說留不留的問題,是留不留得住的問題。
沈安若現在情緒不穩定,精神連番受到刺激,今天還把沈安心給刺激出來了,不管是出於那種假設性的考慮,這個孩子都不能留着。
“子修,如果孩子不在了,安若會瘋掉的!”坐在那邊的簡錫墨語氣生硬苦澀,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牧子修,牧子修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但心裡卻在說着,她瘋了總比你瘋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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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好些了嗎?”美靜子輕聲詢問着睜着眼睛不說話的簡素心,簡素心頭上還纏着紗布,剛醒過來精神力還沒有恢復,但是她卻沒有再閉眼睛,睜着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她怎麼會來這裡的?”
簡素心嘶啞出聲,問美靜子。
美靜子坐在chuang邊,不知道怎麼回答,簡素心嘆了一口氣,“你別說了,我知道,是阿墨帶過來的對不對?”
簡素心說完便是一陣咳嗽,美靜子趕緊給她撫了撫胸口,簡素心面色蒼白得憤懣出聲,“他這是要氣死我啊,這個狐狸精攪得我簡家不得安寧,她怎麼還敢出現?”
“媽,你別說了,好好休息!”美靜子撫着她的胸口低聲安慰,被簡素心抓住了手指,“靜子,她那麼對你你還這麼不爭不搶,你這性子--”
“媽,是我沒有那個福氣罷了!”美靜子眼眶微微一紅。
安撫了簡素心休息,美靜子才從病房裡出來,她的眼眶還有着一絲血紅,走到樓梯間才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去給我查查沈家,對,我懷疑沈安若有某種精神疾病!”
她連續兩次親眼見到沈安若情緒失控,而且那天她遞照片給沈安若的那一次,在醫院裡,她見到的可是精神科的主任醫生尹澤。
美靜子在結束電話之後脣角勾了勾,尹澤來幹什麼?請動他親自出馬,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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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今天是怎麼了?”宋婉清看着吃晚餐都心不在焉的大哥,伸出腳碰了他一下,得到的反應是對方擡臉對着她眯了一下眼睛,帶着一絲威脅,再碰一下試試?
宋婉清一見到他這個表情就忍不住憋了一下嘴巴,人家都說有個哥哥就有了一頂保護傘,她這個哥哥整天都對自己唬着一張臉,尤其是在他跟沈安若決裂之後,這張臉是要有多臭就有多臭,活脫脫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當初是他自己說不喜歡沈安若那張冰塊臉的,說喜歡唯姐姐的柔韌妖骨,現在好了,唯姐姐進精神病院了,宋家還整天忙着應對寧家人的暗槍冷箭,聽說寧家人都放出話來了,誰敢嫁給他宋皖離就是他寧家的敵人。
寧家人也太狠了,非逼得哥哥娶了瘋子寧唯,這怎麼可能?哥哥不娶那豈不是一輩子打光棍?
宋婉清覺得大哥應該是禁/欲禁出來的鬱悶躁怒。
“皖離!”坐在主位上的宋正翰喚了他一聲,“你今天去醫院,寧唯的情況如何了?”
宋皖離還在想自己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讓他太震撼,他一時消化不了,堵在心裡面糾結着。
“皖離!”宋正翰又喊了他一聲,他難道沒聽到?
宋皖離這纔回了神,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爸!您有什麼事嗎?”
“我是問你去看了寧唯,她的精神情況如何了?”宋正翰微微蹙眉,這段時間因爲寧唯瘋了這件事使得他宋家聲譽嚴重受損,從他出道到現在,建立起來的名聲都在這一場跟寧家的爭執中消損殆盡,可他又不能爲了聲譽而置宋家的後代不顧,寧唯有了精神病,皖離娶了她的事情雖小,但對宋家人來說卻茲事體大,子嗣的問題對於大家族來說都是在乎的,重視的,宋皖離作爲宋家的長子,他的婚姻不可以這麼草率。
宋正翰不惜不要名聲也不答應這門親事,想着就頭疼!
宋皖離輕輕搖頭,他去看了寧唯,但寧唯已經認不出他是誰了,她現在就像變了一個人,瘋瘋癲癲地,說的話都是些別人聽不懂的胡話,根本無法溝通交流。
宋正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刀叉,沒有了進食的欲/望,宋太太傅晴也隱隱嘆息,既爲宋家現在處境而焦慮又爲寧唯一個好好的大小姐突然瘋了而遺憾着,她最先看中的也是寧家的門庭,宋寧兩家交好多年,關係一直不錯,挺好的一門姻親,可誰會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當初你跟安若在一起,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生!”宋正翰重重一嘆,宋太太眉頭一皺,“也就是因爲這個沈安若,我們宋家纔會有今天!”
宋皖離起身上樓,他今天沒有那個耐心坐在這裡聽父母有關這個話題的千篇一律的爭執,他上樓,將自己臥室的門關好,躺回大chuang上回想着今天在醫院走廊上的那一幕。
冰冷的話語,淡漠的眼神,僵冷的臉部表情,從他懷裡掙脫開時他都能清楚地感應到來自她身上的絲絲涼意。
她不是沈安若!
她絕對不是沈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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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安若說美靜子是你妹妹?”尹澤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沙發上的簡錫墨,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在杯沿敲了一下,冷嗤一聲,“簡錫墨,不管你有沒有當她是你妹妹,但前妻就是前妻!”
簡錫墨睜開眼睛,“我承認我一時情急說了這樣的話,但當時情況比較急,我不得不這麼說!”
“是嗎?那麼你就來看看你這個謊言對她造成的後果吧!”尹澤起身朝房間那邊走,剛起來便停了一下,“昨天來那個宋皖離,你確定他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簡錫墨也起身,眸子深幽,“他不敢!”
尹澤臉上沒有了其他表情,擡步朝房間那邊走,倒是一直陪在兩人身邊的牧子修抿了抿脣,蹙了蹙眉,萬一狗急了跳牆怎麼辦?
哦,也對,他能跳得出這兩道牆??
房間的門開了,室內溫度適中,簡錫墨看着chuang上躺着的女子,一天*,她睡了一天*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我昨天晚上用我方式給她恢復了記憶,並告訴了她很多真相,包括她自己生了病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事實,她在接受這些信息的時候很牴觸!我進行的並不順利!”
牧子修看着自己的師兄,確實,昨天晚上進行得不順利,她潛意識不接受她生病了的信息,十分牴觸!
尹澤站在chuang邊,手輕握成拳頭放在鼻翼旁,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少見的焦慮,“我只想告訴你,我叫不醒她,之前我可以通過深度催眠來跟她交流,但是昨天晚上那一次催眠之後,我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尹澤的話讓簡錫墨渾身一震,感覺不到她意識的存在?
“人的精神在受到某種刺激時會選擇性地退縮,而安若本來就是一個影子的存在,她性子本來就軟,又膽小又敏感,一觸及到敏感的回憶就選擇逃避,這是她出於本能地自我保護,覺得只要躲起來就不會有人傷害她,也就是她這種心理,讓我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或許她知道,只是她不願意面對!!”
尹澤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卻見躺在chuang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以他們三人都猝不及防的狀態下坐了起來。
“安若!”簡錫墨看着坐起來的女子,卻被對方那眼睛裡閃過的憎惡給驚住。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全是冰涼,卻因爲一睜眼飽含着的淚水滾了出來,但她卻閃動着那雙淚光瑩瑩的眼睛笑得讓人心裡發涼。
“簡錫墨,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劇情需要,別當真,雖然狗血,但是我們不能狗血得認爲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據書籍(精神科醫生)記載,雙重人格的人格對換在受到刺激時最容易發生,而人格轉換時間更是不固定,有幾分鐘的,有幾年的,關鍵是看哪個人格的意志力薄弱一些,哪一個要強一些,就如弱肉強食一般!】----今天更新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