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唐黛答的非常乾脆,連想都沒想!
霍成梵笑了笑,對她說道:“唐黛,你不用和我客氣!”
唐黛也笑了,她說道:“二少,我真的沒和你客氣,我不想要,你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我以爲你……”
唐黛打斷他的話說:“二少以爲什麼?以爲我會捨不得嗎?還是以爲我對謝子懷有多麼的留戀?對過去的感情多麼的珍惜?其實都不然,從他放棄我那刻開始,我和他就已經成爲了過去,我不會浪費自己的感情,我把自己的感情用來愛去值得愛的人!”
霍成梵腦中閃過四個字,“鏢子無情!”當然他不可能這樣去說,話到嘴邊,便變成了,“可真是無情啊!”
唐黛笑了笑,說道:“論起無情,我想二少更勝我許多!”她話音剛落,不等他再說話,便說道:“如果沒別的事,那就慢走不送了,我忙的很!”
“你比我還忙?”霍成梵臉色微變。
“二少總喜歡不務正業,我也沒辦法!”唐黛說罷,轉身往樓上走去。她心裡倒是放心一些了,只要霍成梵沒懷疑她做的事,那就好!
從來沒被忽視過如此之徹底,霍成梵站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真的,唐黛上了樓就沒打算再下來,他氣的轉身大步離開。
再也不來犯賤給人踩!好心當成驢肝肺,哼!
他是不是好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從唐黛的公司出來,他的手機響了,是唐如,他微微皺眉,接聽了電話。
唐如一副小女兒嬌羞的語氣問道:“成梵,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啊!”
“我現在沒有時間!”霍成梵的聲音雖然還算溫和,可卻明顯地帶着距離感。
唐如一怔,跟着問道:“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不開心了?”
霍成梵說道:“不,沒有,你做的很好!”
“那……”
“我在忙,回頭再說吧!”霍成梵說罷,掛了電話。
他真是越來越懶得應付唐如,現在不僅是看到她,只要想起她就覺得胃裡噁心極了!
萬萬沒想到,沒過多久,容宛靜的電話又打來了!
好吧!討厭唐如的理由又多了一條,動不動的就告狀,你多大了?斷奶沒有?
唐如他可以隨意對付,但是容宛靜不行,合作項目沒定下來,一切都有變數,雖然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他接起電話,聲音又變得如沐春風,“伯母!”
“成梵,最近忙什麼呢?也不見你來找我家唐如玩?”容宛靜笑呵呵地問。
霍成梵自然聽出了容宛靜的笑裡藏針,他耐心地說道:“最近實在沒有時間,在忙NT集團的招標項目!”
“哦?這個項目霍氏也有興趣?”容宛靜問道。
“那是自然,這麼大塊蛋糕,誰不想爭?我想NT大樓裡面的擺件藝術品這塊,唐氏也不肯放過吧!”霍成梵笑着問。
容宛靜爽朗地笑了,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還是希望二少忙裡偷閒,否則我家小如總是和我鬧騰!”
“呵呵,那是自然!”霍成梵虛應着,其實是厭煩透了!
電話掛了之後,他的心情壞極了,用這種辦法來挽救公司,他簡直覺得十分不恥,但是目前市場不好做,霍氏虧空太多,一個大的舉動就有可能會讓霍氏破產,他只能一點點地着手去做!
他不知道,此刻容宛靜面容一片冰冷,她心裡想的是,唐黛說的沒錯,霍成梵果真要另攀高枝了,當她唐家是吃白飯的麼?
——
晏氏與霍氏的合作項目立刻進入了白熱化,晏銳學在會上幾乎要跳起來,看樣子要逼晏寒厲答應這個合作項目!
就連晏銳才都看出了不正常,他看着弟弟問道:“銳學,你這是怎麼了?這個項目不做,也損失不了什麼,你至於這樣傷和氣嗎?”
晏銳學怒道:“數據也出來了,證明這個項目可做,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看晏寒厲他就是跟我對着幹,把私人恩怨帶到了工作中來,只要我看好的項目,他都不同意!”
晏銳纔看向晏寒厲問:“寒厲,這個項目,你爲什麼那麼反對?”
晏寒厲說道:“這個項目風險性太大,一筆巨資現在就要支付,又是長期投資,我們不如集中精力拿下NT集團的投標,你們想想,我們給了霍氏這筆錢,然後霍氏拿來專攻投標,最後我們失敗,他可是雙贏,而這個項目萬一賠錢呢?得不償失,所以從風險評估來看,我不同意與霍氏合作!”
晏銳才點頭說道:“寒厲說的很有道理,儘管數據支持,從經驗上來看,我也不太贊成!”
晏銳學氣道:“二哥,你就聽他的,他就是毀我們來的!我還做不了主?一定得投!”
“我不同意!”晏寒厲靠在椅子上,雙臂交叉於胸前。
他並不着急,因爲唐黛此刻正在帶着他家老爺子,在來晏氏的路上。
剛纔他看到短信了!
唐黛專門去唐宅,和晏爺爺說明了情況,晏鴻霖氣的手都抖了,問題並不出在項目是否值得投,而是出在晏家人和外人合着夥的算計自己家的錢,趙芷雲這個敗家的,還有晏銳學這個不懂事的,照着這樣下去,晏家遲早要完蛋!
唐黛看晏爺爺臉拉得老長,一副怒容,顯然被氣壞了,她心裡默默想着,她還是不說話的好,免得自己被牽怒了!
如果是她的話,她可能會氣的摔東西,這麼看來,晏爺爺的忍耐力還真是不錯!不過一會兒她就不這麼認爲了!
會議室裡處於膠着狀態,晏銳學和晏寒厲誰也不肯退讓,晏銳才兩邊勸也無果,衆高層們都看出事情不太對勁,剛纔還都發表意見,現在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攪進這混水裡去!
晏銳學此刻恨不得要殺了晏寒厲,他真是要被氣死了!就這麼一個擋路的,他眼看就要成功了!
門突然被打開,很久都沒到公司的晏鴻霖此刻站在門口,他手拄着拐仗,腰板挺得筆直,他雙眸如電,哪怕已是老年,也絲毫不見渾濁,犀利地掃着會議裡的每一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晏銳學的身上!
唐黛並沒讓屋裡的人看到自己,她可不想拉仇恨,她靠在牆上,打算偷聽來着,看爺爺收拾的是否過癮!看一個豪門世家怎麼處置家族敗類!
會議室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尤其是晏銳學,一臉的心虛,已經低下了頭。就連晏銳才的表情都有些驚疑,如果說會議室裡唯一淡定如昔的人,那自然就是晏寒厲了!
晏鴻霖沉聲說了兩個字:“散會!”
這是要關門教訓自家人的意思。
衆人紛紛放輕步子向外走去,每一個人經過晏鴻霖都恭敬地叫一聲:“晏老!”然後才迅速出門。
唐黛看着一個個走出門的人,不約而同都做了同一個動作,那就是長長地鬆口氣,他們步伐匆匆,直到走遠了,才低聲交頭接耳!
人都走了出去,屋裡只剩下晏家人,晏銳纔開口問道:“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晏銳學連聲都不敢吭,儘量讓自己不被發現,他預感到老爺子是衝着自己來的。
晏鴻霖的目光在小兒子臉上盯着,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這個兒子就能渾到如此的地步?
他緩緩地開口,沉聲說道:“我早就說過,聯合外人坑害自己家人,那是大罪!”
晏銳才轉頭看看晏銳學,這肯定不是自己的事兒,他不由問道:“銳學,你又幹什麼了?”
“我沒有!”晏銳學條件反射地駁了一句。
“晏銳學,你覺得你靠騙就能騙過去嗎?”晏鴻霖突然暴喝,如果這小子痛快承認了,他還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現在一看到兒子這不爭氣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舉了拐仗衝着小兒子便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個混賬,竟然勾結晏二算計自家公司,你那個混帳媳婦掉錢眼裡是怎麼着?啊?我少她吃還是短她喝了?要脅誰不好?去惹霍家人?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哎呀,爸,我是看好這個項目,要是項目不賺錢,幹什麼唐家會跟霍家合作啊!”晏銳學一邊跑一邊說。心想着老頭子這把歲數怎麼還能跑得動?身體太好了些吧!
“唐家想把閨女嫁給霍二,你問要是沒這門婚事,唐家會跟霍家摻和?”晏鴻霖恨鐵不成鋼地問他。
“那我也把我家天愛嫁給霍二好了!”晏銳學跟着叫道。
反正只要能過了這關,怎麼着都行,霍二哪個姑娘不想嫁?讓霍二成了自己女婿,豈不是更好?
晏鴻霖差點沒氣掛了,這種話竟然也能說的出來?他因爲太生氣,所以激發了潛力,腳下猛地一躥,前面沒防備的晏銳學便捱了幾柺杖,晏銳學立刻“哇哇”叫了起來。
會議室裡亂極了,按說這種仗打長輩之事,作爲晚輩是應該避開的,可是晏寒厲實在舍不下這齣好戲,於是他就裝傻在屋裡看熱鬧,根本就沒有勸的意思!
唐黛靠在外面,根本就不用偷聽,爺爺那暴怒的聲音就能傳進她耳中,更不要提三叔慘叫聲了,她真是沒想到爺爺生起氣來,是這樣的!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晏鴻霖實在太生氣了,所以柺杖落下的沒有輕重,恨不得打死這個逆子,所以晏銳學臉上掛了彩,有一道鮮血順着臉往下流,看起來十分地恐怖。
晏銳才害怕地說:“爸,您別再打了,再打老三就沒命了啊!他再怎麼犯錯,也罪不致死啊!”
晏鴻霖畢竟是歲數大了,不復當年地風采,他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氣,看起來的確是疲憊的老年人。
晏銳學是真害怕了,他也不顧臉上的血,一下子跪到晏鴻霖的面前求饒道:“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次您就原諒我吧,下回我真的不敢了!”
晏鴻霖擡眼瞥他,沉聲說道:“銳才、寒厲!”
“爸!”
“爺爺!”
兩人一起應道。
晏銳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真,晏鴻霖說道:“晏銳學暫時停職,他的工作由寒厲你暫時兼任!”
“爸!”晏銳學哀嚎一聲。
晏銳才說道:“爸,寒厲他正在新婚,我看還是我來接替老三的工作吧!”
晏鴻霖瞥了晏銳才一眼,說道:“你顧慮的也沒錯,寒厲,讓黛黛來幫你工作!”
“是的,爺爺!”晏寒厲沉聲說道。
晏銳才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這下唐黛在公司的位置更穩了!自家婆娘怎麼那麼沒用?只會拿錢花錢,屁事都不會幹的!
晏鴻霖站起身,拄着柺杖就往外走。
晏銳學不死心地跟在後面叫:“爸,您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您別停我職啊,難道讓我在家閒呆着嗎?我纔多大呀!”
門外的唐黛已經閃開了,避免三叔看到自己惱羞成怒!
晏鴻霖怒氣衝衝地離開公司,晏銳學求饒哀嚎地跟着跑了出去,公司裡總算安靜下來了。
唐黛抱着文件走出來,佯裝是剛過來一般,她輕快地說:“晏總,這份文件要讓你簽字!”
晏寒厲看她那裝模作樣的小臉很想笑,但是礙於旁邊的晏銳才,強忍住了,心裡暗下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捏捏這張小臉!
唐黛裝成無意中看到會議室裡的血跡,驚訝地問:“怎麼會有這麼多血的?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麼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就是想看看會議室的慘狀,生怕晚一會兒現場都被收拾乾淨了,沒辦法腦補三叔的慘狀!
現在看起來三叔被打的很慘,那麼同樣的,三嬸肯定也好不了哪去,三叔受的氣估計要從三嬸這個罪魁禍首找補回來。
晏寒厲一本正經地說道:“走吧,正好說一說工作的安排!”
他裝成沒有理會唐黛的話,一邊和她向回走去一邊說道:“三叔有些事情,要休息一段時間,那麼他這的工作,暫時由你來接替!”
“我?”唐黛沒預料這大攤子事會落在自己的身上,驚訝極了。
晏寒厲和她已經上了電梯,待電梯門關上,他才露出笑意,反問她:“這可是個好好鍛鍊的機會,你不想要?”
唐黛的小臉一垮,說道:“我要管自己的公司,還要負責NT公司的投標,現在又管三叔那邊的工作,你說我忙的過來嗎?”
“我會幫你的,這樣你才能迅速成長!”晏寒厲說道。
這個過程是沒有辦法的,他所在的位置,必須要求她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所以一定得狠下心來。
“我是擔心自己不行反被撐死!”唐黛知道自己缺少的是經驗,自己的公司還好說,怎麼着都沒事。可若她在晏氏犯些錯誤,肯定會被兩個嬸嬸逮到機會弄死的!到時候再想等下次機會,那就難了!
晏寒厲笑着揉了揉她的頭說:“貪吃的小東西,我會盯緊你,不讓你貪嘴的!”
唐黛瞪大眼睛,她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正想反駁,已經到了。
晏寒厲在電梯門開的瞬間,表情立刻變回冷BOSS的形象,他快步向自己辦公室走去,也不管她是否跟上,跟過孔恆的辦公桌的時候,交待了一句,“吩咐下去,以後與霍氏合作的項目不要再提了!”
“是!晏少!”孔恆沒有多問,應了下來。
晏寒厲進了門,卻沒有鎖門,他等唐黛進來好好蹂躪一番這個可愛的丫頭,等他走到桌旁也沒聽後面有動靜,不由回頭一看,門口哪有人?這丫頭跑哪裡去了?
他不由問道:“唐黛呢?”
外面的孔恆一愣,說道:“少奶奶到隔壁的辦公室了,晏少是不是要屬下叫她過來?”
這丫頭倒是狡猾,看在她的工作實在太多的情況下,還是算了吧!於是他沉聲說道:“不用!”然後便坐到了桌後。
孔恆忙過來給他小心地關上門。
——
霍成梵很快便知道了與晏氏的合作項目失敗,晏寒厲都下了封口令,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這個項目,難道還會保密執行不成?他又不是傻子!
所以很顯然,晏銳學失敗了!
他坐在辦公室,溫潤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如玉一般的指若有若無地在桌上一下下地點着!
項目的失敗總歸是要找原因的,晏老爺子重現當年風采,血染會議室,這麼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聞,讓霍成梵明白了一切都是唐黛設的局!
她從他這裡坑了二百萬去,轉身再找晏老爺子破壞這個計劃,可真是高啊!
他一向被瞭解他的人稱爲黑心狐狸,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設計如此!他臉上露出怒意,可這怒意越來越厲害,最後反而笑了!
這是什麼?怒極反笑麼?
這個女人啊!他倒是小看了她!
這麼一來,他又得被容宛靜控制起來,娶那個花癡了!關鍵是容宛靜那樣的女人,即使他娶了唐如,會真的幫他嗎?
他只能“呵呵”了,在他看來,容宛靜只會幫唐如控制住他,讓他不要欺負到唐如的頭上。
他脣角一抿,目光深沉,現在看來他只能寄希望於度假村的項目了,只要那個項目開盤能賺到錢,那麼這個項目也不必要非得找別人來投資!
可是他沒想到,這次晏寒厲出手,把他逼到了絕境!
霍氏在度假村項目上做宣傳花費了很多的資金,什麼千元看房遊之類的活動,連機票錢都不夠,可見霍氏貼了多少!
不過與之等同的回報就是這個項目得到很多人的關注,開盤那天現場非常的火爆!
唐黛和晏寒厲都收到了請柬,不過晏寒厲卻沒有去的意思,唐黛拿着請柬在猶豫!
不是她非得給霍成梵捧場,而是她很好奇,這個項目的結果如何,她非常清楚,如果項目賺了很多錢,那霍二和唐如的婚事就告吹了,她萬分不想這門婚事吹了,因爲那樣沒有牽制霍二的人,他會給她找麻煩的!
雖然算計了人不怕麻煩,可是能避免儘量避免嘛!
最近三老爺三太太一家可真是老實,她刻意讓唐乙偷買了一張三太太近照,嘖嘖,那頭被打得跟豬頭一樣,可見三老爺下手一點都不軟!
夫妻倆都窩在房間裡養傷,誰也不敢出來,簡直安靜透了!也不知道蘇春嵐是不是得到教訓,最近也是安靜的過分!
走神的空當,她手中的請柬被拿了出來,回過神看向他,他坐到她身邊問:“想去?”
“那就去看看!”晏寒厲非常大方地說。
唐黛很奇怪地看他,這男人應該不願意看到場面很火爆吧!他是去找刺激的?
“走吧,看看霍二手下那幫人活動做得如何!”晏寒厲站起身,心情愉悅地走到衣櫃前,問她:“今天想穿哪件?紅色?”
唐黛怎麼覺得今天這男人殷勤的要命?她走過去問他:“你是不是算計着什麼呢?今天好奇怪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衝她神秘勾脣,伸手拿出一件熒光粉色的套裙說道:“這件吧,顏色亮,還沒穿過!”
唐黛接過衣服,嘟嚷道:“搞得這麼神秘!”然後跑去換衣服了。
他脣邊隱隱泛起笑意,對於今天的好戲,期待極了!
很快,唐黛收拾好自己,晏寒厲有些後悔讓她穿這件裙子了。如此豔麗的顏色,將唐黛襯得更加容光煥發,那膚色瑩白的耀眼,就好像真是羊脂白玉般。被自己滋潤過的小臉,膚色明潤,修身剪裁使那身姿更是桃夭曼妙,她步伐清雅地從樓上走下來,蓬蓽生輝般地好似點亮了整個房間!
他移不開視線,被她吸引着向她走去,伸出手商量道:“不然我們換件衣服去?”
唐黛低頭看看自己問他:“這件怎麼了?”
“太耀眼!怕別人看眼裡拔不出來!”晏寒厲曖昧的聲音低撩在她耳邊。
“討厭!快走吧!”唐黛拽着他向前走去。
晏寒厲心下鬱悶,他是認真的!沒逗她!可是他又真沒辦法把這事兒說的太認真,顯得太吃醋小氣,是不是有損他男人的形象?
爲了避免把她的心情搞糟,他只好按捺下自己心裡的不快,和她一起出門了。
坐到車上,唐黛還問他:“對了,這次的事,爺爺有沒有對我不滿?”
打小報告,不是每個家主都喜歡的,尤其是類似這種家斗的小報告!
晏寒厲隨意說道:“沒有!”頓了一下才帶着笑意說道:“爺爺很滿意,說你是家裡的清道夫!”
清道夫……
唐黛想到那種黑乎乎的東西,十分無語,她有那麼醜嗎?
車子駛到霍氏度假村的開盤現場,果真現在來了不少的人,都打算搶購一套房,即使自己度假不住,還可以用做旅遊的投資,很合適!
開盤現場倍受關注,這裡不僅有等待買房的人,唐黛還看到許多眼熟的人,等等,她在人羣裡發現了誰?
紀銘臣?
他好端端的不破案子,上這兒看買房幹什麼?還是說紀銘臣也要買套房?
感覺靈敏的紀銘臣,察覺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便立刻轉頭來尋,與唐黛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撥開人羣,向她走過來。
晏寒厲原本正在鬱悶怎麼這麼多男人都在看自己老婆,他讓她穿這麼漂亮,果真是過來受刺激的!
紀銘臣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巧啊,你們也來了!”
晏寒厲不爽,怎麼哪裡都能遇到他?
唐黛問道:“紀局想買房?”
紀銘臣笑着說:“那麼貴的房子,我可沒錢!”
晏寒厲瞥他問道:“你案子破了?”
他這聲音涼涼的,帶着冷嘲,意思就是說案子沒破上這兒溜達什麼?你很閒嗎?
紀銘臣看看四周,低頭小聲說道:“我就是來破案子的!”
這句話把兩人都吸引過去,唐黛輕聲問他:“案子跟霍二有關?”
紀銘臣立刻否認道:“那倒不是,他這個度假村不是發現了田雪蓮的皮?所以兇手呢,很有可能會到這裡來看看,唐黛你應該明白的!”
唐黛點點頭,這在犯罪心理學上不是什麼稀罕的問題。兇手或是對案子關注,又或是對自己做案後的自豪,總喜歡親近有關案子的事。
比如有些兇手會站在人羣裡面看兇殺案現場的熱鬧,這類兇手的心理素質非常的好!
“那你的目標是王醫生?”晏寒厲低聲問他。
“當然會有他!”紀銘臣說道。
晏寒厲扯了扯脣笑:“那你要失望了,今天王醫生去參加一個學術會!”
“誰知道他不是利用這個學術會,跑到現場來看一看呢?”紀銘臣反問道。
晏寒厲扯了看脣,不可置否。
突然,一個佯裝親切的聲音在三人不遠處響起,“喲,寒厲、銘臣你們也來了,看來霍家這次搞的規模可真不小啊!”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容宛靜!
唐如打扮得像乖巧公主一般,站在容宛靜的身邊,裝的非常像。不過她的臉還有她的裝扮,總讓人覺得是個芭比娃娃!精緻卻沒有生氣!
唐黛笑了,她想容宛靜一定不希望霍二的生意火爆,因爲那代表着霍二毀婚!
唐如看到唐黛,倨傲而又故意炫耀地說:“唐黛,你也想買房嗎?那我和霍二說一聲,給你打個折啊!”
唐黛輕笑,問道:“看來你非常希望霍二這房賣得多啊!”
“當然……”
“黛黛,今天穿的可真漂亮!”唐如還沒說完,就被容宛靜打斷了話。
唐黛微微地笑,這個唐如腦子要是能有容宛靜一半,那就不能小看了。
容宛靜笑着說:“你們聊着,我們先過去和郭太打個招呼!”
她這就是找個藉口離開,真是太丟人了!
“媽,你幹嘛不讓我繼續說下去?”唐如撅着嘴,不高興地說。
“你傻啊!霍二這房子賣完了,你還指望能嫁給他嗎?”容宛靜低聲斥道。
唐如一臉倍受打擊的表情,說道:“他對我挺好的呀!”
容宛靜瞪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說道:“你真以爲他願意娶你?不過是爲了錢罷了,你看他主動聯繫過你幾回?”
唐如一臉的鬱悶,她問:“那怎麼辦啊?不然我們攪了他的開盤會?”
“笨!”容宛靜狠狠地斥了一聲,罵道:“我是想給你找個可靠的丈夫,不是給你找個冤家的,如果這次他大賺,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媽,我不要,我都說出去我和霍二的事了,要是不成,大家會笑話我的!我可丟不起那個臉!”唐如任性地說道。
容宛靜氣的對她說:“我不是和你說過只是相親嗎?你幹什麼說的那麼肯定?我真是讓你氣死了,霍二那種優秀的男人,是能隨便牽住的?你也不走走腦子!”
她真是覺得當初會不會抱錯了,她的女兒應該是唐黛?她完全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這麼聰明的人會生出個這麼笨的女兒?
可是沒有辦法,再笨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她只能爲唐如打理好一切,再防着唐黛!
對於這次的開盤儀式,霍氏非常的重視,一般神秘的霍二也來到了開盤現場,穿梭在人羣招呼着值得他招待的人。
他不愧是與晏寒厲比肩相提的男人,在人羣中更顯氣宇軒昂,那張清雅絕倫的臉上讓人看了就如沐春風般,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
他看到了唐黛,又看到容宛靜和唐如,他毫不猶豫,擡腿向唐黛走了過去!
容宛靜今天的目光本就放在霍成梵身上,她關心的是霍成梵的態度,現在一看不由失望極了,這個男人還真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即使晏家那邊不會和他合作,他也要想盡別的辦法不娶她的女兒!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全是陰寒,但只是一瞬,便恢復了正常,看起來還是禮貌的微笑。
唐如眼前一亮,扯着她的手臂說:“媽,霍二,我們過去吧!”
“你給我等會兒!”容宛靜忍不住斥道。
她的聲音裡帶着隱隱的怒意,她可不想去自找丟人!
唐如不明所以,不知道媽媽在氣什麼,可是她看到霍成梵竟然走到唐黛的面前,淺笑着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就繃不住了,說道:“媽,您看他,又是唐黛那個狐狸精勾引她!”
“你走走腦子行不行?唐黛旁邊站着她老公,她去勾引霍成梵?還有你以爲霍成梵是白癡?明知道唐黛已經嫁人還愛她愛的死去活來?我告訴你,少看點那種不切實際的小說吧,你給我把腦子用在正地兒上行不行?”容宛靜實在不想在外面訓女兒,可是現在她真忍不了這個白癡的女兒。
唐如不說話了,可是她看着唐黛還是一臉不善的表情。
容宛靜嘆氣說道:“唐如,以前都在唐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衝突是難免的。可是現在唐黛嫁了人,並且嫁的是晏寒厲,而且她在晏家有一席之地,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現在要做的是拉攏她,她畢竟是你的姐姐,總比外人來得親近,你說是不是?”
唐如不屑地說:“媽,她算什麼?不過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
“你給我住口!”容宛靜氣的臉色發白,她倒抽一口冷氣,有些艱難地說:“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說一回我罵你一回!”
她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了!
唐如嘟嘟嘴,有點不高興有點撒嬌!
容宛靜說道:“行了,我們過去!”
她看到霍成梵已經去招呼別人,於是拽着唐如走了過去。
霍成梵看到容宛靜拉着唐如來找自己,他不好再躲着,於是改了方向,衝她走去,露出一個溫雅的笑,叫道:“伯母、唐如,你們也來了!”
唐如小臉羞紅,點點頭說:“是啊!今天你這裡人好多!”
“是啊!最近太忙了!”霍成梵言下之意,這就是不找她的理由!
容宛靜冷笑,這霍二做事還真滴水不漏,即使現場這麼多的人,還是留了後手,萬一不行的話,也不會斬斷自己的退路!
容宛靜笑着說:“那你去忙吧!等你忙完了再說!”
“好,那我就暫時失陪了!”霍成梵說罷,十分有禮貌地離開了。
“媽,他好不容易纔過來的,你這麼快就把人給趕走了!”唐如撅着嘴不悅地說。
容宛靜瞥她一眼,冷聲說道:“我這是爲了你好!”
陷得太深,對自己的女兒沒一點好處!如果說霍成梵對自己的女兒有一點的好感,那他也不至於這麼想方設法地拒絕這門婚事。如果自己的女兒是懂得經營的,那即使他不愛唐如,她也敢把女兒嫁過去,可偏偏這兩樣都沒有,讓她怎麼辦?
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不想女兒過去受苦!
大家都落了座,臺上終於開始了儀式,讓唐黛意外的是,負責露面的工作,是霍成言。
晏寒厲側頭對她說道:“在晏家,拋頭露面的工作都是成言,霍成梵鮮少露頭。”
“爲什麼?”唐黛問他,難道爲了保持神秘感?有什麼好處?
在這樣的場合,如果沒見過霍成梵的人,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晏寒厲勾勾脣說:“不知道,應該不簡單!”
主持人在臺上洋溢地說着話,還請了霍成言上臺講話,演了兩個節目,然後就在他宣佈開盤的時候,負責播放樓盤詳細信息的顯示屏,突然切換成了另一個畫面,可以看的出來,鏡頭是從度假村一直移到這個場景的,這是航拍纔能有的效果。
很快,鏡頭拉近,最後在一個詭異的模特前定了格,這個模特不同於普通的塑料模特,其仿真度非常之高,高的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霍成言的臉色難看極了,霍成梵的臉色也變了,他立刻讓人去查,務必馬上化解這場危機。
可是臺下的人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是故意安排的節目嗎?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叫道:“我想問問霍家,現在網上流傳的在這裡死的人,被剝了皮做成人皮模特,運到你的度假村附近,這事兒也是你們的營銷嗎?和你們有關嗎?”
紀銘臣蹭地就站了起來,他對董奇偉小聲說了幾句讓他趕緊去查!
說話的是坐在人羣中的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看起來很普通,大概二十多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拿出記者證說道:“這是我的證件,你們大家看到的,屏幕上的,正是人皮模特!”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有人失聲尖叫,有人噁心的要吐。
兩個黑衣男子過來要把這個鬧事的架走,臺上響起主持人的聲音,她說道:“大家不要輕信別人的謊言,這肯定是競爭對手找來搗亂的,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皮模特?”
記者身上也攜帶了無線話筒,他一邊反抗一邊叫道:“國際刑警正在調查此事,如果這事兒是假的,我的腦袋擰下來給大家當球踢!”
主持人反笑道:“這位先生撒謊也要找些有含金量的事情,國際刑警神馬的,離我們太遠了。更何況我們也不稀罕用您的頭踢球,別開玩笑了,我們繼續!”
她的話音剛落,剛恢復的顯示屏,又亂了,一個個的鏡頭閃着,這是每個島上的仿製人皮模特,曾經唐黛看到的那個。
一個聲音掩蓋了主持人的聲音,“這件事情在當地已經造成恐慌,你們購買的房屋將一文不值!”
買房置業是件大事,誰也不會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去打了水漂,現在國外移民項目那麼多,可以置業的產業也遍佈全球,還真不必要買那麼一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文不值的房子。
所以不論真假,願意冒險或是白扔錢的人也是少數!
人羣中有人叫了起來,“我要退預訂金!”
“我也要退!”
“還有我!”
現場瞬間喧鬧起來,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霍成言也有些無措地看向霍成梵。
霍成梵正在交待着事情,他的手機震了一下,拿出來,一條短信進來了,“二少,這樣的還禮怎麼樣?還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