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
靳莫寒目光一深,聲音倏地冷下來:“誰跟你說的?”
冉笑微微一愣。
看樣子,這事居然是真的?
艾瑪,這可有點尷尬了。
她心底是有些吃驚的,訕訕一笑道:“這個,呃,不重要。”
想想也是,靳莫寒能有她,不代表他就不能有別的女人啊?雖然她覺得自己跟他的這段時間他好像並沒有其他女人……
不過,男人的這些事,他要是不想讓你知道,自然會有辦法遮掩。
再說,她也從未在意過這些事。
靳莫寒捏着她的下巴,有些威逼道:“你說不說?”
冉笑自然不會願意受他控制,用力掙開了他,她皺下眉道:“你幹嘛啊,都捏疼我了。”
說着,她再次推了推他,“起開啊你,壓得這麼重。”
靳莫寒不爲所動,他目光深深,突然問:“冉笑,如果我要是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你會在乎嗎?”
冉笑一愣,隨即她笑了笑,“我幹嘛要在乎?”
靳莫寒:“……”
他呼吸一滯,心口彷彿被人生生地劃了一刀,起先沒感覺,隔了一會,絲絲麻痛連綿而來。
他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沒良心的小東西!”
冉笑:“……”
她額頭被敲得有些痛,忍不住再次用力推他。
靳莫寒順勢起身,放開了她。
冉笑跟着站起身來。
她覺得有些話,還是有必要先講清楚的。
“靳先生,你在外面想怎麼玩,我管不着,也不會去管。但請你記住,我們之間,只有兩年時間。或者你結婚,或者你哪天厭倦了我。其他的,我們不需要牽扯太多。”
她轉身欲走,想了想又加一句:“哦,對了。如果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的話,作爲尊重,請麻煩你做一下保護措施。得了病,誰都麻煩。”
靳莫寒:“……”
女人冷靜無情的話語猶如錐子一樣,每一字每一句,重重戳在他的心上,千瘡百孔。
靳莫寒簡直又愛又恨,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那如果是池森呢?他在外面有女人,你在乎嗎?”
這句話,彷彿是觸到了冉笑的雷區。
她乍然變了臉色,一把甩開他,“他不一樣!”
靳莫寒氣得吐血,“他哪裡不一樣?”
冉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怎麼可能跟他比?”
靳莫寒:“……”
他總算體會到:什麼叫“沒有最受傷,只有更受傷!”
他瘋了纔要多此一問。
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他臉色鐵青着,氣怒地擡步離開了。
冉笑原本今晚心情還不錯,誰知道這男人回來後就有點不正常,被他幾句話問的,她也心情不好起來。
再沒有什麼心思看書了,她索性回了臥房。
……
靳家。
一行人回到家,紛紛道了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靳莫遠和白司靜來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白司靜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靳莫遠擔心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小靜,你老實告訴我,今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司靜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今天有點累了。”
靳莫遠也知道她最近忙着婚禮的事,整天出去東奔西跑的。
他歉疚萬分地道:“小靜,辛苦你了。”
“沒事,我不辛苦。”
“以後,我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我知道。”
面對靳莫遠的溫情脈脈,白司靜卻覺得心好像空的一樣。
靳莫遠望着她有些出神的樣子,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小靜?”
“嗯?”
“過幾天就是七夕了,我們就在那天去領證好不好?”
白司靜明顯怔了一下。
又是一年七夕節了啊!
靳莫遠還在等着她的回答,他眸光太溫柔,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白司靜很快回神,微笑道:“好。我們就那天去領證。”
靳莫遠忍不住傾過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白司靜微微閉上眼。
她心底的苦楚,又有誰可以理解?
……
一轉眼到了星期一。
早上九點。
冉笑來到莫遠集團,一路上,所有見到她的人都一致露出一抹類似於“驚悚”的表情。
冉笑視而不見。
她知道這些人心底想着什麼,不過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從來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靳莫寒早上有早會,並沒有等她。一大早就起牀去了公司。
似乎他還在因爲那晚的事跟她生氣,這兩天都沒怎麼理她,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
冉笑不想理會他,他愛怎樣怎樣,她纔不會像以前那樣討好他,更不會委屈自己。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剛坐下,肖曉琴就過來了。
兩個人剛聊了一會,金茜就過來敲了敲門。
冉笑和肖曉琴一起擡頭,“金秘書。”
金茜放下一疊厚厚的文件夾,“冉秘書,靳總吩咐了,等你來上班後,把這些交給你來做,辛苦了!”
冉笑:“……”
她有些不確定地問:“全部都是我來做?”
“是的。”
冉笑頓時有點心塞。
金茜臨走時又交代一句:“靳總說了,明天早上上班之前,這些資料他就要看。”
冉笑:“……”
等金茜離開之後,肖曉琴扶了扶眼眶,忍不住吃驚地問:“笑笑姐,你跟靳總怎麼了?鬧矛盾啦?”
冉笑蹙了蹙眉,她不習慣把自己的私事告訴別人,也沒多說什麼,只道:“算是吧。”
肖曉琴更加吃驚起來,“不會吧……靳總原來這麼……”
她的話語頓住,不敢再往下說。
冉笑可不怕,冷笑一聲,“你想說他幼稚可笑吧?”
“沒沒沒,我沒說啊。”
肖曉琴也不敢再打擾她,連忙起身告辭了。
冉笑望着眼前這堆成了小山似的文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更不喜歡輕易跟人低下頭!
靳莫寒,咱走着瞧!
不就是整理這些資料嗎?
她做就是了。
憋着這一口氣,冉笑這一整天都在辦公室內,除了上廁所,基本就沒離開座椅。
中午的時候,肖曉琴過來喊她吃飯,她也沒去,直接讓她給她打包帶了一份。
下午五點,下班時間到了。
其他職員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辦公室回家了,冉笑的資料還剩下三分之一,她也沒去管時間,依然在努力工作中。
肖曉琴下班的時候過來看了她一眼,也催了幾句。
冉笑隨意地應了一聲,“曉琴,你先回去吧,我這整理好了就走。”
肖曉琴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早點做完早點回去吧。”
“好,拜拜。”
夜幕降臨下來,偌大的公司內,除去有些需要加夜班的部分,其他人都走光了。
外面的走廊上開着盞燈,冉笑在辦公室內,正聚精會神地噼裡啪啦敲打着鍵盤。
突然間,她微微敞開的辦公室門被人輕聲推開了。
冉笑並沒有注意到。
男人走到她辦公桌前,伸手在桌面上輕敲,“還在這裡做什麼?”
冉笑擡眸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在做大老闆吩咐的工作。工作沒做完,哪敢下班?”
靳莫寒沉着臉,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再看她的樣子,頓時又有點心軟了。
事情確實是他吩咐的沒錯,可……
他現在後悔了。
伸出手,他輕輕搶過了她的鼠標,“行了,不用做了。”
冉笑似乎跟他犟上了一樣,一下子奪過鼠標,“不行,我事情還沒做完呢。”
“我都說了,不用做了。明天上班再做也行。”
“您是大老闆,您的一聲吩咐,我哪敢不從?”
靳莫寒“嘶”了一聲,微微沉下臉來,“冉笑,你有完沒完了是吧?”
冉笑沒理他,繼續着手頭上的工作。
靳莫寒:“……”
他氣悶鬱堵,卻又拿她有些沒辦法。
那晚她說的那句話,確實挺傷他的。
他這兩天有意忽略她,冷淡她,可她倒好,看起來竟然沒一點點在乎。
終究是——他在她的心底沒一點份量嗎? щщщ ▪ttκΛ n ▪CO
想到這,他更加心情不好。
冉笑當他不存在似的,一邊翻着文件夾,一邊在電腦上輸入。
靳莫寒想轉身離去,可他的腿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怎麼都挪不開。
末了,他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等着。
安靜的辦公室內,只有冉笑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傳來。
到了晚上九點多,冉笑終於停了下來。
最後一份文件已經整理結束了。
她動了動脖子,伸手按捏了幾下,全身總算是放鬆下來。
靳莫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
“好了,事情都做完了,現在可以回家了吧?”
冉笑瞟了他一眼,“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靳莫寒:“……”
在她面前,他以前的那些脾氣似乎都發不出來一樣。
輕嘆口氣,他有些無奈地舉白旗投降,“行了,是我不好。不該吩咐你做這些事,還要你必須今天之內完成。”
冉笑站起身,她端起自己的水杯,正要喝口水,靳莫寒忽然一把奪過去,“這水都涼了,別喝。”
冉笑也有點無奈地道:“我渴了啊。”
“我請你去外面吃東西,當是賠罪了,行不行?”
冉笑微微偏着頭看着他,目光裡閃過一抹好笑和怪異,“怎麼了?反悔了?”
“是,我反悔了。”靳莫寒倒是說的一點都不臉紅。
冉笑嗤了一聲,並未說什麼。
她把電腦裡的內容保存好,然後關機。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靳莫寒主動拎過她的包。
冉笑也懶得去爭,兩個人隨後離開了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
坐上車後,靳莫寒一邊發動車,一邊問:“想去哪兒吃?”
冉笑道:“隨便。”
靳莫寒也沒再多問,車子很快就駛入了主幹道。
夜晚的城市繁華如夢,車子很快來到了市中心。
靳莫寒帶着冉笑去了一傢俬房菜館。
兩個人晚飯都沒吃,此時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
點好了餐後,靳莫寒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冉笑看。
冉笑被他看得難受,忍不住開口道:“你老盯着我幹嘛?”
靳莫寒沉吟一下,“我要是不主動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理我了?”
冉笑禁不住好笑起來,“你是我的金主,我哪敢不理你?”
她話雖這樣說,可靳莫寒偏就聽出來她話中另一層意思。
她根本不在乎她現在自己的處境。
靳莫寒爲免自己等會消化不良,選擇了住嘴。
很快菜就端上來了,兩個人吃着飯,很少交流。
……
飯後。
冉笑和靳莫寒兩個人離開私房菜館。
冉笑今天一天累了,想回去休息,可靳莫寒不願意了,非要拉着她去附近轉轉,說是這麼晚了才吃飯,促進促進消化。
這裡就是市中心,不遠處有一箇中心廣場,距離這裡並不遠。
兩個人散着步走過去。
冉笑明顯有些疲累,而且她坐了一整天,現在脖子痠痛的厲害。
靳莫寒伸出手勾住她的肩膀,“累了?”
“嗯。”冉笑點點頭。
突然間,靳莫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來,“上來,我揹你。”
冉笑狠狠愣了一下,她有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
這裡晚上散步的人還有不少,有路人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她彆扭地從他身邊走開,“行了,不怕丟人現眼的。”
靳莫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仰着頭,問:“怎麼就丟人現眼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不要那樣。”
靳莫寒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不都說女人喜歡男人做這些事嗎?
他有些不解地站起身,又問一遍:“你真不要我揹你?”
“不用。”冉笑很是堅定地道:“我沒那麼嬌氣。”
靳莫寒:“……”
他還能說什麼呢?
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假女人。
兩個人差不多散了半小時步才往回走。
夜色漸濃,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廣場上,突然涌過來一羣穿着溜冰鞋的青少年,他們行動迅捷,溜冰鞋發出各種各樣五彩斑斕的亮光。
他們從冉笑和靳莫寒的身邊溜過來,溜過去。
一開始兩個人並沒有在意,想找機會走出去。
過了一會才發現,這些孩子只圍着他們倆打轉。
靳莫寒警惕地一把圈住了冉笑的肩膀,目光冷厲起來。
這羣孩子差不多有十幾個人,年齡大約都在十七八歲這樣,有男有女。
他們的打扮很時髦,有的染了頭髮,有的耳朵上戴滿耳釘,還有的紋了紋身,大多數的嘴中都嚼着口香糖,望着他們的目光裡充滿囂張和嘲笑。
看樣子,來者不善。
冉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一幫孩子,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靳莫寒。
靳莫寒斂下眉,輕輕地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女孩速度加快,她的目標很明確,迅猛地衝撞向冉笑。
冉笑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突然被人一轉,她很快就被護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耳邊只聽悶聲一聲,靳莫寒生生地用後背擋住了那個女孩衝撞過來的勁道。
男人的大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抱着她,慣性地朝前移開幾步。
冉笑連忙反應過來,想查看他的情況,“你怎麼樣?沒事吧?”
靳莫寒搖了搖頭,臉色徹底陰冷下來。
他擡起眸,黑漆漆的眸底一片凌厲,望着那些孩子,一字一頓問:“你們是哪個學校的?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那些孩子只是大聲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
仗着他們溜冰的速度很快,又把他們倆圍在中心,他們的態度很是囂張。
冉笑和靳莫寒兩個人走不出去,顯得有些被動。
不過冉笑可不怕這些,她一手攙扶着靳莫寒,目光冷冷一掃:“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幹嘛要攔着我們?”
這時,其中一個男生的聲音傳來:“我們就是看你不爽行不行?哈哈哈哈……啊!”
他的笑聲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身體也因爲突然被襲擊了而搖晃起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他氣憤地爬起來,扭頭一看,發現攻擊他的居然是一隻女人的高跟鞋!
冉笑光着一隻腳,目光冷若冰霜起來:“小屁孩,姐還看你不爽呢!”
年輕男孩:“……”
他暗罵了一句,頓時他的其他同伴也開始嘲笑起他來。
他好像是覺得自己丟了面子,臉紅脖子粗地狠狠瞪了一眼冉笑。
隨即,他不管不顧地一把抓起了冉笑的高跟着,朝着他們衝去——
冉笑還沒出手,靳莫寒一擡腿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接着一上手,瞬間奪回了冉笑的鞋,而男孩卻因此又跌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哈……”
“你不行!”
“你不行!”
“……”
其他孩子全都停了下來,赤裸裸地嘲笑聲響起。
靳莫寒拿着冉笑的鞋,蹲下身,替她穿好。
這時,剛纔那個撞向冉笑的女孩溜到了男孩身邊,一把攙扶起他,目光狠狠地瞪向冉笑。
“你這個壞女人!你少得意!我警告你,你把我媽媽害得那樣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冉笑皺了皺眉,仔細辨認眼前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袖衫和牛仔熱褲,臉上畫着很濃的煙燻妝,不長不短的頭髮上挑染了一縷酒紅色和藍色。
冉笑實在是認不出來她,“你是誰?”
“哼,自己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這時,另一個女孩喊道:“莉娜,走了!這兩個人看起來很厲害啊,我們根本打不過。”
“就是啊,我要回去複習了。”
其他的青少年也都跟着附和。
冉笑微微一愣,仔細盯着眼前的女孩瞧了瞧。
剛纔他們喊她莉娜?
黃莉娜?!
萬惠英和黃忠昌的女兒?
冉笑望着她眼底明顯的恨意,終於明白過來。
還真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冷笑一聲,她道:“你媽對我以及我家人所做的事,纔是罪無可恕。”
“我不管那些!你現在害得我沒有媽媽了,我恨你!”
冉笑懶得跟她去說那些,她今年都十八歲了,要是她自己沒有那些是非觀,她也沒那個義務和必要去教她。
“隨便你怎麼想。”
留下這句,冉笑跟靳莫寒兩個人走開了。
到了車上,冉笑的臉色還冷着。
靳莫寒也有點沒想到今晚會遇到這事。
他怕冉笑多想什麼,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好了,別想那麼多,她要是還敢亂來,總會有人治她。”
冉笑點點頭說:“我沒多想什麼。萬惠英咎由自取,不過這孩子,一看就是沒怎麼管教過的,我怕以後自己還會有麻煩。”
她考慮的很對。
靳莫寒道:“你以後單獨出門時一定要注意點。這些孩子都是被寵慣的,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我知道。”
車子行駛到半路時,冉笑才稍微冷靜下來。
她看了一眼靳莫寒,想到黃莉娜撞過來的那一下,男人下意識護着她的動作,她不由得問道:“你怎麼樣了?撞到哪了?”
靳莫寒正專心開車,聞言他微勾起了脣角,“終於曉得關心我了?”
“什麼關心?別自作多情,我問你話呢!”
靳莫寒指了指腰後一個地方,“這裡,挺疼的。”
“哪啊?”冉笑的手跟着他手指的地方輕輕一按。
靳莫寒頓時抽了一口冷氣,“疼着呢。”
冉笑的手收了回去,“謝謝你啊。”
“你說什麼?”靳莫寒的薄脣忍不住往上翹。
冉笑白他一眼,“沒聽見算了。”
“就你這態度,早知道我就不幫你攔着了。”
冉笑忍不住小聲咕噥道:“誰讓你攔了啊!”
靳莫寒剛好聽到了,他忍不住擰起眉,“冉笑,你再說一遍試試?”
冉笑:“……”
很識時務地閉了嘴。
回到家後,冉笑拉着靳莫寒去了沙發躺下。
靳莫寒莫名其妙,“幹嘛?”
冉笑讓他趴下去,然後掀開了他的襯衫,露出了後背。
男人麥色的肌膚上,後腰那裡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
“是不是心疼我了?”靳莫寒突然問。
冉笑白了他一眼,只不過這一眼靳莫寒也看不到。
她沒說什麼,只道:“你好好趴着,我去問林媽拿醫藥箱。”
“好。”
沒過多久,冉笑提着醫藥箱回來了。
她拿出一瓶跌打酒,倒在手心裡搓了搓,然後落在他受傷的地方,用力地開始揉推。
靳莫寒咬了一下牙。
一開始還有些痛,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藥起效果了,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了。
幫他推拿之後,冉笑收起了醫藥箱。
“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了。你自己注意一點,別再傷到了。”
“好。”
靳莫寒坐起身,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順勢一用力,就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冉笑有些措手不及,掙扎了幾下,也就隨他了。
“冉笑,以後別再說那樣的話了。”
“哪樣的話?”
“……”靳莫寒沒回答,但他的眼神漆黑幽深,神色一本正經。
冉笑很快明白過來,她眉頭輕擰了一下,其實她是最不願意在他面前提起阿森的。是以,她點點頭,“好。”
靳莫寒又忽然說:“你放心,除了你,我沒有其他女人。”
冉笑:“……”
她有些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嗯,很好,沒有就最好了。
或者——
你爲什麼沒有其他女人?
不論哪一句,似乎都有點傻。
她索性閉嘴不言。
但靳莫寒明顯不滿意她這樣,擡手描了描她的眉,“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
“……”靳莫寒薄脣動了動,半晌,輕嘆口氣,“算了,上去睡覺吧。”
……
一轉眼,到了七夕節。
這一天,民政局裡幾乎人滿爲患。
排着隊等着領結婚證的情侶們一個個臉上都閃着期待和興奮的光芒,每一對都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感。
一輛豪華轎車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不一會,車門打開。
一輛輪椅先下來,接着,一個清雋溫雅的男人坐在了輪椅上。
他身後,一個漂亮窈窕的女人推着他。
兩個人到了民政局,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不僅是因爲那男人坐在輪椅上,更因爲這一對渾身上下的那種貴族氣質,簡直讓人仰望。
他們沒有排隊,而是直接被人迎進了裡面的單獨一間。
隔絕了別人的視線後,白司靜的臉色才微微恢復過來。
民政局這邊早就事先打過招呼了,眼前這位接待他們的,正是民政局的領導。
他微笑道:“恭喜靳大少和大少奶奶,這手續都已經事先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籤個字,照個相就好。”
靳莫遠溫和淡淡地一笑,“麻煩您了!”
“靳大少客氣了。”
他隨即帶着他們倆去照個相片。
一切都辦妥後,他拿出了準備好的材料,遞到他們面前,“靳大少,大少奶奶,你們在下面那個地方籤個名就成了。”
靳莫遠接過他遞出的筆,溫和問道:“是不是隻要簽了名,我們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那人一笑,點頭,“是,沒錯。”
靳莫遠捏着筆,扭頭看向一邊的白司靜,“小靜?你先簽吧。”
白司靜:“……”
她像是在出神,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她接過他遞來的筆,輕輕地道:“……好。”
她握着筆,看着眼前的文件,目光落在那個簽名欄上。
只要她簽下了這個名字,那她就成了真正的靳家大少奶奶了。
她就是他的大嫂。
這件事,也就成了板上釘釘,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了!
她緊張地手心冒出汗來,捏着筆的手指有些僵硬起來。
靳莫遠一直在耐心地等着她。
倒是那位領導有些起了疑惑。
靳莫遠忽然溫和地說:“麻煩您,請出去稍等一下,可以嗎?”
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點點頭,站起身,“好的,我就在外面,靳大少隨時可以叫我。”
“好,謝謝。”
等那人走後,順手帶上門。
房間內頓時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安靜地有些可怕起來。
白司靜握着筆,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突然一隻手,溫柔地覆蓋上她的手,靳莫遠眸光溫和一笑,他道:“來,我幫你。”
“……”白司靜愣住了。
靳莫遠移動了一下輪椅,他側過身,一隻手抓住了白司靜的手,慢慢地,一筆一劃地簽上了名。
白司靜臉色陡然蒼白起來。
靳莫遠望着簽好的名字,雖然有些彎彎扭扭的,但是能辨清就可以了。
他隨即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司靜下意識地張了張口,伸出手,一個想要搶奪的姿勢。
靳莫遠突然喊了一聲,“我們好了,請進來吧。”
……
五分鐘後,紅本本到手了。
靳莫遠把兩張結婚證拿在手中,笑着說:“小靜,結婚證就暫時放在我這裡。”
白司靜:“……好。”
兩個人再也無話,隨後出了民政局。
司機把靳莫遠攙扶上車後,他淡淡地道:“等下先送大少奶奶去醫院吧。”
司機沒有多問:“是。”
白司靜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靳莫遠的目光淡靜地看着車窗外,並沒有迎上她的注視。
白司靜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了。
……
莫遠集團。
今天是七夕節,公司裡,一大早開始,就有很多人都開始收到了鮮花。
女人之間,自然都是喜歡這些的。
冉笑加的那個羣裡,一大早就聊嗨了。
誰誰又收到花了。
某某部門的誰也收到花了。
還有一羣單身的,沒有收到花,羨慕嫉妒恨的哀怨也不少。
冉笑忙着工作,沒注意這些。
中午,她跟肖曉琴一起去食堂吃飯。
剛坐下,身邊突然又坐下來一個女人。
冉笑一擡眸,施妙妙正笑着說:“哎呦,沒位置了,一起拼個桌吧。”
肖曉琴那邊也跟着坐下了楊芳。
她們四個女人,今天就楊芳收到了來自男朋友的花束。
肖曉琴忍不住羨慕地說了幾句,楊芳眼中閃過得意,隨即,她的目光落向冉笑:“冉秘書,你今天不應該沒收到花啊?”
冉笑正埋頭吃飯呢,聽到這句,她擡了擡眼皮:“我爲什麼要收到?”
“你就別裝了,你跟老闆的事,全公司皆知。像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他都沒一點表示嗎?是不是大老闆不屑於這點小浪漫,給你準備了特別的大驚喜啊?”
冉笑搖搖頭,“沒有。”
“怎麼可能!你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真沒有。”
楊芳撇了一下嘴,施妙妙笑着道:“芳芳你別亂說了,冉秘書應該不至於撒謊的。”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言語中,滿是幸災樂禍的。
肖曉琴有些氣不過,“你們別胡說,總裁肯定準備大驚喜了,只不過還不知道呢。”
冉笑皺了皺眉,她對那些真沒興趣。
她幾下吃了飯後,“我吃好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吧。”
她回到辦公室後,正準備聽聽歌放鬆一下呢,誰知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你去哪了?中午都找不到你人!”
“我去吃飯了啊。”
靳莫寒臉色有些不好看,“以後中午吃飯的時間陪我。”
冉笑翻了個白眼,“整天家裡對着你,公司還對着你,你還嫌不夠?不煩啊?”
“怎麼會煩呢!”靳莫寒睨她一眼,“跟我出去一趟。”
冉笑剛吃完飯,實在不想動,“這大中午的,去哪啊?”
“跟我出去一下就知道了。”
“我能不去嗎?”
靳莫寒寒下臉,“不能!”
冉笑:“……”
有些認命地起身,跟着他一起離開了公司。
靳莫寒開車,冉笑問了幾遍,可他就是不說去哪裡。
冉笑索性也懶得再問了。
她有些犯困,不知不覺地就靠着車衣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莫寒車子一停。他喊了冉笑:“到了。”
冉笑睜開眼,看了一下四周,頓時震驚起來。
靳莫寒笑起來,拉着她的手,下了車。
冉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這……”
靳莫寒牽着她的手,“來,跟我走。”
冉笑做夢都沒想到,靳莫寒帶她來的是她曾經的家!
只不過,現在這棟房子已經打掃乾淨,也重新刷了一遍,簡直煥然一新。
進了家門,冉笑還彷彿置身在夢中。
靳莫寒拉着她,一路到了樓頂。
來到那個玻璃花房前,冉笑忍不住淚水崩了出來。
裡面早就打掃乾淨了,而且還被精心地種滿了玫瑰!
冉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淚水成串地直往下落。
“靳莫寒,你……”
她哽咽了,不知道說寫什麼。
靳莫寒抱住她,低低地問:“這個……驚喜嗎?”
她不住地點點頭,“嗯嗯,你怎麼想到的?”
“這是你的家啊!”
冉笑一把抱住他,“真是沒想到……”
靳莫寒勾起了嘴角。
不枉費他廢了一番心思。
他緊緊摟住冉笑,嘴角愉悅地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