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然心裡有事,所以她並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只是靜靜的辦公。
職員是不許在公司裡佩戴什麼首飾的,這塊玉佩十分的顯眼。
“你們看,這個女人是不要命了,竟然帶項鍊上班?”
辦公室裡,看到林殊然一路走過去,一個女職員開口說道。
“你纔是不要命了,她可是咱們楚總的女人,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可拉倒吧,說是他的女人,這沒結婚不知道是不是正宮呢。”
“就是,當時不還是韓琦雪的夫人,誰知道她是哪路的貨色?”
議論聲紛紛竄來,就連跟在林殊然身後的緹娜都稍許有些紅臉。
可看了眼前方那美麗淡然的女人,她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殊然,你不要太生氣了,那些人都是不知道好歹的。”
當回到兩人的辦公室之後,緹娜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勸說道。
她知道林殊然的脾氣,這若是生氣恐怕夏穆寒會怪罪她的。
自從緹娜在江航是內鬼的消息流傳開來後,她總是凡事都分外的小心謹慎。
不過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看到了林殊然脖子上的那塊玉石!
天啊,這玉石不就是楚江和她一直都在找的那塊嗎?
“緹娜,你在看什麼,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緹娜的勸說林殊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她的眼神很奇怪。
那樣子,彷彿看到了她身上也有什麼不對一般,死死盯住。
林殊然的話讓緹娜驟然回神,立刻搖了搖頭。
“我只是想到你剛纔沒有聽到的話,怕你生氣而已,想的入神了。”
慌張的敷衍了兩句,緹娜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她的手心已經都是汗水了,並不敢說什麼話。
直到等到了下班時間,緹娜這才感到了如獲大赦。
她匆忙的離開了自己的辦公桌,回到了楚家老宅中。
“老爺,緹娜回來了,看樣子很是匆忙,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楚江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飯,就聽到手下這樣彙報到。
他有些驚訝的擡頭,就看到了緹娜那匆忙的臉色。
她的臉上都是慌張,但更有種解脫了的喜悅和開心。
難道,這是她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如此神色?
可隨後想到夏穆寒的警惕和林殊然的戒備,楚江又皺眉了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是辦事靠不住,竟然這麼慌張。
這若是讓夏穆寒發現了她的鬼鬼祟祟,豈會還讓她回到楚宅去?
“說吧,什麼事讓你如同夾着尾巴的貓一樣回來了。”
並沒有絲毫的好氣,楚江一把將筷子扔到了緹娜的旁邊。
“老爺,我確定了,林殊然就是當年那個被林航拋棄的女兒啊!”
雖然聽到了楚江沒有什麼好的口氣,但是緹娜現在並不在意了,她匆忙的說道。
“今天我在公司裡親眼看到了林殊然佩戴那塊玉佩,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玉佩,竟然真的在林殊然那裡,看來她就是林航的女兒了!
聽到這令人激動的消息,楚江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多少年了,玉兒,自從你死後二十多年我終於找到了最後的一個人。
當年的那些人,我一個個都給殺光,讓他們都爲你的死亡懺悔。
但是到了現在,我終於找到了這最後的一個漏網之魚。
雖然她就在我們的兒子身邊,但這並不要緊,他不會在意的。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難道我們的兒子還會不記得你的仇恨嗎?
“殺了她,就在最近的時間,找一個合適的辦法上她上路。”
顫抖着雙手給玉兒亡妻上了一炷香,楚江冷聲吩咐道。
他的樣子十分的陰冷,看的緹娜都是猛然的打了一個寒戰。
老爺果然陰狠,就連這都給記在了心中毫不留情。
看來,若是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他是要將這些給結束了。
“老爺,那個女人現在可是楚總的女人,我們動手是不是……”
想到林殊然平日裡對她的關心,緹娜竟然稍許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在她出事之後,這個世上能夠真心關心她的,只有林殊然一個了。
雖然對於林殊然來說,不過是一個辦公室的情分。
可以看出來她對誰都是如此的熱情,很是真誠的女人。
但是對於緹娜來說,這就是這一輩子可能都得不到的溫暖了。
“果然是一個女人,就連這樣都將你給收買了嗎?”
看到緹娜臉上的猶豫,楚江搖了搖頭很是冰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緹娜,別忘了你是爲什麼來找我,並且答應了我什麼的。”
是的,病重的母親,還有那酗酒賭博的父親,她還有退路麼?
粲然的笑了一下,緹娜緩緩的對楚江點了點頭,不再猶豫。
她的臉上,再次恢復了那以往的冰冷和決絕。
只是在這決絕之下,有着讓人心寒的痛苦難以掩飾。
“這是我專門給她準備的毒藥,你拿去讓她吃下去吧。”
將一包毒藥粉末遞給了緹娜,楚江冰冷的對她說道。
“這毒藥也算是讓她有一個全屍,死亡的時候也很安靜,很對得起她了。”
如果讓林殊然死的太難看,恐怕會對夏穆寒心理造成什麼陰影。
這個兒子雖然並不得他的歡心,可到底是他唯一的親人。
也是玉兒,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來的唯一的一個兒子了。
若是夏穆寒出事的話,恐怕下到了地下,玉兒也不會原諒他的。
這包毒藥被楚江留了很久很久,現在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
想到造成的後果,楚江的心中就都是滿滿的大仇得報的感覺。
楚宅,林殊然有些鬱悶的在牀上躺下,額頭滾燙。
她覺得今天自己穿的不薄,怎麼會突然就發燒了呢?
林媽已經在給她燒熱茶了,阿蘭在給她拿藥。
夏穆寒則是忙碌的在她的身邊,催促她將那碗湯給喝下去。
“穆寒,我真的吃的很飽了,不想要再吃什麼了。”
一邊輕聲的說着,林殊然一邊將那湯碗給推開。
她發燒之後渾身都沒力氣,不知道這個男人在那裡折騰什麼。
可他越是折騰,林殊然反而心裡越是不踏實,感到很難過。
“你剛生病,不吃飽了怎麼能夠將身體養好?”
夏穆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往日裡那很是寵溺的動作。
“趕緊的將這些都給吃了,也好將你的身體給養好。”
男人的寵溺彷彿是冬日裡最滾熱的湯,將林殊然的寒冷都給祛除了。
她沒辦法,只好微笑了一下,隨後按照他的吩咐將湯水都給喝了下去。
“這下好了吧,我的肚子都滾圓了,你可滿意了?”
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林殊然的樣子像極了那可愛的小動物。
夏穆寒微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隨即便去書房裡處理文件了。
對他來說,照顧林殊然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林殊然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生存和讓江航發展的動力。
到了第二天,夏穆寒堅持不讓林殊然去江航裡面上班。
按照他的說法,生病了就要好好的養着。
有夏穆寒這句話,江航的經理哪裡敢去扣林殊然的工資。
他直接將林殊然的病假按照工時計算,還有全勤的獎勵。
可惜,林殊然不來上班讓緹娜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有些鬱悶的摸了摸手中毒藥,還是走到了夏穆寒的辦公室門前。
“緹娜,你來這裡幹什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滿良和夏穆寒正在商量着關於江航的後續發展,擡頭看到了女人。
他冷叱一聲,將緹娜向着門外的方向推去,不讓她進來。
雖然緹娜投誠了,但夏穆寒和滿良還是很防備這個女人。
對他們來說,這個女人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很危險的人物。
“我聽說林殊然沒有來上班,想去楚宅看看她,可以嗎?”
緹娜並沒有按照滿良的推動離開這個辦公室,只是清亮的眸子緊緊地盯住了夏穆寒。
“老爺吩咐了我一些事情,我想我還是要趕快去找林殊然的。”
“必須要找她麼,有什麼事告訴我就好了,不用去找她。”
夏穆寒頭也不擡,根本就不看緹娜,直接說道。
“總裁,不是什麼你都能夠幫她抗住,讓我去吧。”
聽到緹娜這話,夏穆寒的眉頭皺了起來,冷冷的看着她。
夏穆寒的脾氣可是出名的暴躁,冷酷,這是緹娜知道的。
這樣直接頂撞他的人,自己應該是第一個了吧?
心中苦笑一聲,緹娜沒有任何的迴避,只是任由夏穆寒看着她。
“去吧,我會和你一起,滿良,讓保安隊長來我這裡。”
許久,當夏穆寒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緹娜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可以進入楚宅了,並且還有着夏穆寒的帶領。
至於他讓保安隊長跟着他,這是防備她做什麼意外的事情吧?
不過,她要進行的手段是下藥,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手中緊緊地捏了一下揹包,緹娜跟着夏穆寒走了。
她的額頭上都是汗水,看着兩旁的道路感到很緊張。
下面等候她的是什麼命運,她不知道,但還是要走下去。
如若真的註定了她是要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也是她不得已的命運。
“楚江,如果我有什麼事情,都是你給害的,記住了。”
緹娜來到楚宅被所有人都很熱烈的歡迎,包括林殊然也很開心。
她雖然知道緹娜是楚江的人,可她心裡並不怎麼在意。
一直以來,她都認爲緹娜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是能夠當做朋友的。
看到林殊然那臉上天真的笑容,緹娜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我真的要對她下手麼,她對我並不錯,難道要害死了她?”
在緹娜的心中她一遍又一遍的問着自己,不敢想那麼多了。
“緹娜,你過來嚐嚐我泡的咖啡好不好,這是我新學會的泡法呢。”
就在緹娜出神的時候,林殊然對她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