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來給林殊然夏穆寒兩人帶路的,現在竟然帶錯了地方?
難道周母告訴他的消息不是真實的,那位名醫住的地方另有千秋?
聽到這位農民的話,周安洛心裡正在暗暗的盤算着。
這若是真的帶錯路了,按照夏穆寒的脾氣,就有他受得了。
“這裡是我們村子種地的土坡,你們哪怕是爬過去也不會有用的。”
老年人似乎挺喜歡吸菸,周安洛給了他一支菸就開了話匣子。
“我們村子裡的人啊,都在土坡下那個拐彎之處呢!”
聽到大爺指着面前的山嶺說是土坡,耿佩莜不由得有些好奇了,當下上前。
“大爺,您說這是土坡,難道這裡不是什麼山嗎?”
“哎喲,我的小娃娃,這要是山,你有着身子就能夠上來了麼?”
耿佩莜的話差點讓大爺笑岔了氣,當下指着耿佩莜哈哈大笑說道。
耿佩莜的面容不由得紅了幾分,看着幾個人不說話了。
“這土坡啊,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故意弄出來的,種東西用呢。”
“唉,小娃娃,什麼都不懂,跟我出田地吧,別繞路了。”
隨後,大爺扛着鋤頭,帶着四個人就向着田地外面走去。
在這路途中,周安洛還好奇想要看看大爺的鋤頭到底有多重。
他一個使勁,竟然沒有將這鋤頭給扛起來,當下變了臉色。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年過二十三的漢子,難道連這個都弄不動嗎?
看到周安洛吃癟,夏穆寒也十分好奇的上前玩了玩。
不過他比周安洛要謹慎的多,自然按照大爺的方式將鋤頭拿了起來。
看着這三四個人擺弄這鋤頭,大爺也不說話,任由他們玩耍。
這些年從城裡來找御醫的人可多了去了,好奇沒見過農具的,也很多。
大爺這些年來見怪不怪,也知道這些年輕人沒見過什麼市面了。
當車子開到田地路口的時候,周安洛上前去將車子給啓動,開着跟着。
隨後,他們找到了所謂的拐彎的地方,赫然是在他們停車前方的十幾米處。
在這裡有一個不起眼的岔路,不注意還真的會讓人給轉過去。
在這裡拐彎,便能夠看到那一個小型的村子出現在了眼前。
村子裡的現代化氣息還是很濃重的,至少家家戶戶都是蓋上了獨院的小樓房。
村子裡也有着柏油馬路,這讓車子開上去都變得方便了許多。
不過村子這裡顯然還保留着各種各樣的過去的氣息,最起碼林殊然看到了很多地方都養狗了。
注意到林殊然的目光,老大爺呵呵笑着,表示說不用害怕這些狗狗。
“這些都是家裡的畜生,不會亂咬人的,放心吧。”
有他的保證,幾個人才小心翼翼的從那些狗狗的身邊跨過去。
不過,就在夏穆寒經過的時候,這些狗顯然是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
“喲,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勢不錯,就連狗都害怕了。”
看到這一幕,大爺的眼睛一亮,當下對幾個人笑着說道。
鬼怕惡人,這狗也是一樣的道理,不過它們怕的是氣勢。
動物的本能讓它們會躲避氣場強大的生物,尤其是躲避人。
若是遇到了有威脅的,狗狗們甚至會嚎叫着躲開,不敢停留。
很快,幾個人就到了那所謂名醫的門戶面前,那也是一個獨院的小樓房。
總共兩層,看上去很是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
“唉,這裡就是了,不過你們要小心點,別提關於孩子的事情。”
指了指那院落,老大爺十分熱情,爲眼前幾個人解釋說道。
“這醫生啊,當年也是有一個孩子的,但是可惜出事了。”
“這麼一個老太婆,就只能獨自個在這院落中等死,也實在是不容易。”
“老大爺,這是我們給你的帶路費,謝謝您的幫忙了。”
眼看着老人還是在喋喋不休的嘮叨着什麼,夏穆寒突然從懷裡拿了點錢出來。
看上去也並不多,不過是三四百的樣子罷了。
但是讓林殊然和耿佩莜都沒有想到的是,老大爺拿了錢就笑眯眯的走了。
他並沒有再囉嗦,彷彿那樣子十分熟門熟路。
看的出來夏穆寒給的價格讓他十分滿意,所以纔會直接離開這裡。
“穆寒,你怎麼知道要給他錢呢,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麼?”
望着男人那一臉淡然的樣子,彷彿不過是做了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林殊然好奇的上前詢問,終於是讓夏穆寒收斂了那平淡的神色開口了。
“他既然是住在這裡的,肯定就知道到底要如何去找那個名醫。”
“況且,他還知道這裡的很多事情,肯定是在這裡熟門熟路的人,這些年來找她的,可不少吧?”
說完,夏穆寒就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一個字了。
耿佩莜顯然是沒有聽懂,有些無語的看着三人。
周安洛笑了笑,這些他早就明白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只有林殊然,仿若是懂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幾個人進入院落的時候,還很禮貌的敲了敲門,但是並沒有回答。
他們無奈之下,只好直接進入了這個院落,大聲的叫着醫生的名號。
“好濃重的中藥味,可是怎麼就是沒人呢!”
十分鐘之後,耿佩莜捂着鼻子,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兩個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只好帶着她先出去等着。
林殊然無奈,雖然知道醫生就在眼前,但也只好先走了。
很快,四個人就到了方纔的門口,等着老太太回來。
“殊然,你說這個老中醫能夠看好你的病症嗎?”
無聊之下,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也是悄然展開,互相探討着。
“不知道,總要讓她看過了才能夠確定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林殊然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看到林殊然的神情,耿佩莜就知道她也是十分的無奈。
當下嘆息一聲,幾個人老老實實地等在那裡了。
中午時分,到了要吃飯的時候,才見到一個老婆婆帶着注射器慢慢的回來了。
當她看到在門口站着的幾個人時候,並沒有特意的加快自己的步伐。
依舊是那麼的老態龍鍾,慢慢的一搖一晃的走到了這裡。
不過,林殊然和夏穆寒幾個人顯然是耐心十分好的,並沒有催促她什麼。
注意到這一幕,老婆婆的嘴角不自覺的上翹了幾分,有了一抹弧度。
很快,幾個人就被她帶到了屋子中去,給林殊然把脈看病。
屋子中的光線不是十分的充足,到處都是隨意擺放的各種各樣的中藥。
甚至在那地上,都有着一些黑黢黢的並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藥材。
這裡的遙菜味道更加的濃重了,耿佩莜顯然是有些受不住的感覺,臉色蒼白。
“安洛,你帶着小莜先去外面透透氣吧,我這裡沒什麼事情的。”
看到耿佩莜的神色,林殊然當下對周安洛輕聲示意說道。
耿佩莜的孩子要緊,她們不能將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周安洛點了點頭,隨後將耿佩莜很小心的帶到了外面的地方去。
有了新鮮空氣給衝一下,她的臉色就變得好了很多,不那麼難過了。
而在屋子中,老太婆手握着林殊然的手腕,閉上了眼睛。
看到老人開始幫助林殊然把脈,夏穆寒立刻很是緊張的屏息。
他知道,到底林殊然的肚子中是懷孕的胎兒還是有病的腫瘤,或許就有答案了。
這把脈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老人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靜靜地坐着。
林殊然在椅子上近距離的看着她臉頰上的皺紋和那些蒼老的神色,並沒有吭聲。
夏穆寒有些焦躁的想要動彈,但又害怕自己阻礙了把脈的效果。
因爲他知道,現在這位老人肯定是在那裡靜靜的思索和查探林殊然的體內情況。
若是讓他走路的聲響給震驚到了心神,豈不是他給亂了大事?
所以,哪怕是心裡十分的着急,但夏穆寒還是強迫着自己等了下去。
他這一等不要緊,又是足足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就在夏穆寒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開口催促一下的時候,老人突兀的睜開了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可知道我這裡是做什麼的,有誰告訴你嗎?”
聽到老人開口先不是告訴自己病情,而是問自己的情況,林殊然有些震驚。
但她還是很平靜,將自己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了老人,沒有什麼錯漏。
“林殊然,好名字,看樣子也是一個好女兒,這是她故意的麼?”
老人平靜了下去,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思索着。
林殊然和夏穆寒還在原地等着,夏穆寒有些着急了。
“請問醫生,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您能夠下診斷嗎?”
“呵呵,她這種算是比較特殊的體質了,所以會有這些連醫院都看不清的東西。”
聽到夏穆寒這焦躁的詢問,老人倒是並未再多打什麼啞謎,直接解釋了起來。
原來,林殊然的身體體質和常人不太相同,她是那種解毒的體質。
所以不管是再重的毒藥,或許她都能夠快速的分解和同化。
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林殊然不會被毒藥給毒死。
“原來小然在那天被緹娜的毒藥下肚,竟然沒死,因爲她的體質的緣故!”
聽到老人這麼說,夏穆寒自然是想到了緹娜給林殊然下毒藥的事情。
當下心裡有些贊同老人的觀點,眼神也少了那麼多的暴躁。
很快,老人就繼續講述了下去,將這裡的麻煩事給說了出來。
原來,林殊然遭受過車禍,又在大雨中身體虛弱的時候多次奔跑。
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她並不會有什麼大事。
但是林殊然的體質不同,她的身體就自動的開始吸收寒氣。
寒氣聚攏,在林殊然的身體中鬱結不散,有些麻煩。
那些陰影肉塊其實並不是肉塊,而是在她身體中聚集的寒氣和有害物質。
如若任由這些東西發展的話,恐怕林殊然以後的麻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