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林媽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這麪湯根本就沒有經過林殊然的手。
那麼楚江中毒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才能夠讓大家信服呢?
“我不信,這女人肯定是有陰謀的,我要看看錄像!”
看着夏穆寒眼睛裡那失望的光彩,楚江突然大吼說道。
夏穆寒搖了搖頭,帶着楚江來到了平時楚宅攝像頭監控的地方。
除了主人的房間和臥室,其他的地方都有攝像頭的。
可以看到林媽和幾個僕人,都在忙碌着楚江所要求的麪湯。
期間林殊然曾經來過幾次,但是並沒有接觸過麪湯的製作工具。
至於楚江所說的毒藥,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可能性。
而攝像頭急轉,倒是楚江在上樓的時候,手中有着一小包粉末。
“父親,若是林殊然能夠毒死你的話,那麼,你自己都自殺了好幾次了吧?”
看到這裡,夏穆寒終於是明白了所有的過程,當下冷冷的對楚江說道,嘆息一聲。
林殊然爲了懇求讓老醫救了楚江,竟然下跪,那是爲了他。
可現在,楚江不領情不說,還要將這事情怪罪到林殊然的頭上!
難道,上一代的恩怨,到現在楚江都不能忘記,非要弄死林殊然才罷休麼?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瞞着你了,是的,那是我自己吃的。”
看到自己的計謀被破滅了,楚江當下臉色陰沉地說道。
他將隨身藏着的粉末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幾人。
“我是不會容許林航的女兒嫁入楚宅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氣。”
“若是你真的要娶了這個女人,我只有死給你看,讓你後退!”
鏗鏘有力的話語,伴隨着讓人心悸的聲音,夏穆寒閉上了眼睛。
他的父親,依舊是如此的果斷,果斷到讓他都不能接受的地步,很是心寒。
難道在父親的眼中,過去的恩怨就如此的重要麼?
那是他可以用生命來捍衛的,必須要林殊然不能進楚宅的大門。
“我爲了你母親的仇恨忍受了足足的二十多年,根本就沒有再娶妻。”
看到夏穆寒沉默了,楚江繼續很是有力的說道。
“我爲了的是什麼,還不是將這個女人給趕出楚宅麼?”
“我可以不追殺她,但是我不能看着她嫁入到楚宅裡面去!”
老人一番的話語,將林殊然罵的體無完膚,很是沉默。
“難道你不知道,她看中的就是你的江航,而不是別的東西嗎?”
聽到這話,林殊然倏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明白楚江的意思了。
呵呵,他怕的是江航,怕的是她將江航屬於她的部分給要走。
可是,她怎麼會要江航的股份,是她心愛男人的東西!
“老爺子,我可以答應你,不要江航,這裡面的股份都是你們楚家人的!”
林殊然終於忍不住了,當下對楚江說道,很是堅毅的神色。
“呵呵,你說的簡單,難道你的孩子會不繼承楚家的財產麼?”
楚江根本不領情,直接對林殊然說道,鄙夷的看着她。
若是林殊然和夏穆寒結婚的話,她的孩子就帶着林家的血液。
楚江費盡了心思將林航趕出了江航,現在他的後人卻是在江航做了董事。
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人恥笑一生的笑話!
聽到就這話,夏穆寒沉默了,林殊然也沉默了。
慢慢的,林殊然想要鬆開她的手掌,放開夏穆寒。
可是,夏穆寒卻是慢慢的抓緊了,始終不讓林殊然的手掌離開他的手。
擡頭看着男人那沉默的樣子,林殊然終於是忍不住低下了眸子。
“夏穆寒,難道你還不放開她,讓這個和我們有仇的女人滾遠!”
看到夏穆寒抓住林殊然的手不放,楚江當下恨聲說道,冷冷的瞪着他。
“我是你的父親,是楚宅的老主人我要求你將她趕出楚宅去!”
聽到這話,夏穆寒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江,並不動彈。
而林媽和阿蘭等人也都驚呆了,看着楚江的樣子不敢相信。
“怎麼,你們是傻了不是,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是不是傻了?”
看到幾個人那震驚的神情,楚江當下冷聲呵斥道。
“趕緊給我將這個女人趕出楚宅,這是我的命令!”
沒有人理會楚江的大吵大鬧,甚至沒有人動彈一絲一毫,只是看着他吼叫。
楚江在吼叫了這幾聲之後,終於是明白了這個可悲的事實。
“父親,林殊然是我的妻子,我是不會被你吼叫幾聲就趕走她的。”
看到楚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夏穆寒轉頭對着他說道,很是平靜。
“若是我被你吼幾聲就將我的妻子趕走,恐怕我也不是夏穆寒了。”
從小一個人長大,並沒有任何親情,也沒有人關心。
楚江對他充滿了恨意和逃避,根本不來看望夏穆寒一次,只給他打錢。
這讓夏穆寒的心裡充滿了矛盾,並且逐漸養成了對人封閉,但又護短的性子。
他身邊的人,他都要照顧好了,不能讓對方欺負他身邊的人。
但是,夏穆寒同時也很想得到楚江的承認,這就矛盾了起來。
“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這個女人不能留在楚宅,不然我就走!”
看到夏穆寒始終是不放棄林殊然,楚江終於是忍耐不住了,當系說道。
他一下子從牀上站起來,拿起了自己的錢包和手機等東西。
可是,沒有人攔住他,都安靜的看着他離開楚宅。
“你們這是瘋了嗎,難道你們要趕走我這個楚宅的老主人?”
楚江等了許久不見人來安慰他,很是小心的說道。
不過在臉上,他依然做出來一副囂張不能饒恕的表情。
“父親,我們不阻攔您的,您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是……”
夏穆寒好笑的看着楚江,對他很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對您容忍是因爲你給了我生命,但若是你不懂事吵鬧的話……”
他並沒有再說下去了,看着楚江的威脅意思很是明顯,讓楚江打了一個冷戰。
夏穆寒是什麼樣的性格,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再熟悉不過了。
若是讓他真的生氣了,楚江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可若是真的這樣放過了林殊然,恐怕楚江心裡也不能嚥下這口氣。
既然毒藥不能讓他死了,那麼,他就在這個楚宅中給他們添亂吧!
不就是鬧騰麼,難道絕食都不會有人管,讓他死了麼?
彷彿是看透了楚江的想法,夏穆寒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老醫的身邊。
“若是您絕食的話,老醫的藥是絕對能夠維持你的生命的,這是實話。”
老醫也笑了,她很喜歡林殊然,也很討厭這個喪心病狂的楚江。
若是爲了林殊然來救了他的話,那麼她是不會讓楚江絕食死的。
在老醫的面前,任何藥理性絕食性的死亡都是對老醫的侮辱和她的恥辱!
看着老醫那很有把握的笑容,楚江的心都碎了,不再多說。
他轉過了頭去,連看都不看夏穆寒一眼。
因爲他知道,在夏穆寒面前,他失去了所有講價的籌碼。
“殊然,我們回房間吧,等着林媽給你做奶油蛋黃包吃。”
看到楚江老實了下來,夏穆寒抓着林殊然的手掌就要走。
可是,林殊然有些猶豫的看了眼楚江,想要留下幫助老醫治理他身上的傷勢。
“不用擔心他,老醫會治療好他的,這是他自作自受。”
雖然心裡不好受,但夏穆寒還是實話實說,拉着林殊然走了。
他根本不看楚江一眼,其實也是他根本不能面對心中那種逃避的感情。
若說沒有一點在意的話,他何必要看着楚江出事兒那麼着急?
若說在意的話,他也不會反抗楚江的命令了。
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林殊然和楚江就是魚和熊掌。
但不同的是,對於夏穆寒來說,他想要兼得,哪個都不能失去……
“穆寒,要不我離開楚宅吧,我在這裡你太爲難了。”
看到了男人那沉默的內心,林殊然突然停在了原地,對夏穆寒說道。
“你怎麼要走,難道你不想要和我在一起了麼?”
女人的話讓夏穆寒感到詫異萬分,他轉頭看着林殊然,問道。
“我必須要走,難道我留在這裡,就能夠對你好麼?”
看着男人那驚詫的神情,林殊然笑了笑, 對他說道。
“我知道我留在這裡很是麻煩,讓你和你的父親吵架了。”
“可是,我心裡其實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的,只是我不能這麼做。”
沒有父母的感覺,林殊然實在是受夠了,她是一個孤兒。
眼看夏穆寒有父親,卻是被她耽誤的不能盡孝,這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過往的恩怨對她來說,其實只是心裡一個不舒服的小疙瘩而已。
在決定留在他身邊的時候,林殊然就已經決定放下所有了。
這是她必須做出來的犧牲,也是留在他身邊必須的一個步驟。
不然,總是記着楚江害了她的父母,怎麼能夠和夏穆寒好好相處?
女人,不能只是對男人索要,而不知道付出的生物,這是林殊然對夏穆寒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