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折騰凌梓玟真的是有件趣的事情,尤其是看着凌梓玟吃癟後自己偷着樂的感覺真的很好。對着這樣的女人,你永遠也不會寂寞。
因爲無聊的時候你可以從她那裡找到樂子。只要你稍微撩撥一下,她就能立刻給你一些讓你動腦子的東西。讓他放棄這樣有趣的女人,那萬萬不行。
他忽然發現,其實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一個自己喜歡,感覺又有趣的女人在身邊陪着自己。自己鬱悶的時候能及時取悅自己,自己困惑的時候能適當開導自己。
自己得意忘形時能踹自己幾腳,讓自己腳踏實地。而當自己需要依靠時,她會敞開胸懷接納自己,讓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下,而自己又毋須擔心自己的弱點會被她抓着利用。
在他看來,凌梓玟就是這樣的女人。從他們接觸開始到現在,凌梓玟給她展現的恰巧都是他所需要的。甚至凌梓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
這種變換讓他歎爲觀止。他很多時候會揣度着凌梓玟到底還有那些東西是自己沒看到的。就比如這次跳舞的事情,他本來勝券在握,可到了凌梓玟那裡就完全走樣了。他想着,自己必須努力再努力啊!
幾個人在處理了喬飛宇和凌梓玟的合約後,聞盈盈問道:“蚊子,我倒是想知道一下,你對於襄筠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法子。”這是秦襄筠讓她問的。
聞盈盈這幾天一直在勸解着秦襄筠。秦襄筠只是沉默不語,後來倒是讓聞盈盈幫自己問一下,對自己父母的情形到底要怎麼辦。所以聞盈盈就幫着她問了。
“其實有三個法子。”凌梓玟想了想道。
“我一個法子都沒有,你居然可以想到三個,你不是騙人吧?”秦襄筠笑着問。
“這第一個法子呢,就是比較保守的,把父母的事情放一邊,襄筠找一個喜歡的男人嫁了,而後給那個男人生一個孩子,這樣就有了希望。我想這也是你最初的希望。”凌梓玟笑着道。
“那第二個法子呢?”秦襄筠沉默了一會問着。
“其實之前也提過。就是解決小三的問題。”凌梓玟道。
“你是說讓那女人去制衡那個男人?”秦襄筠問着:“可你當時也說了,結局是我爸會和我媽離婚,然後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是這樣。”凌梓玟想了想點頭道。
“難道只能這樣了?對了,你說有三個法子,那第三個法子呢?又是什麼?”秦襄筠問着。
“等。”凌梓玟說着。
“等?等什麼?”秦襄筠不解地問着。
“看後面會出現什麼變化。”凌梓玟淡淡到。
“我不明白,他們都那樣了,還能有什麼變化的?”秦襄筠不解。
“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凌梓玟淡淡道:“就比如你們一開始勸我,這不也是勸我耐心等候嗎?因爲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所以只有等。”
一時間秦襄筠氣餒地不說話。空氣中一陣沉默。
聞盈盈看着這種情形忙轉移話題問着:“蚊子,我記得你在火車上說過你和你父母關係很糟糕,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因爲他們很無聊。他們需要一個活動。而且還需要有些共同語言。我就成了他們兩個的目標。我和他們鬧時,其實他們最後會覺得很有趣。”
“就說我之前說的事情吧,等我安靜下來,我爸就拉着我媽去牀戰了。事實上一開始我沒怎麼鬧時,我爸對我媽很冷淡,我吵地越來越厲害時,我爸對我媽越來越好。”
“後來我就發現,其實他們很喜歡和我這麼折騰。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找樂子。他們會在戰後商量着怎麼下一次折騰我。我媽就會繼續開動腦子想着法的折磨我。”
“她會吸取前面失敗的教訓,繼續折磨我,那時候我只是她的一個對手。敵人。對付敵人,只講手段,策略,完全沒有任何情義。”凌梓玟冷靜道。
秦襄筠忽然想起自己和母親一起對付那個小三時,完全就是這樣。對方是她們要打垮的對手,只講策略,完全沒有人情。怎麼惡毒怎麼能打擊人,就用什麼樣的手段。
“我媽覺得就算我要死,也得按着她設計的去死,不然,她就想盡一切辦法毀了你。我就得出一個經驗。父母就是那種沒事喜歡瞎折騰的男女。”
“外面折騰別人是犯罪,但是折騰家裡人,自己孩子天經地義。他們折騰時最大的砝碼就是孩子。輸的一方喜歡拽着孩子,然後以二比一的人數戰打垮對方。”
“明主戰是比人數,人多說了算。霸權戰是比能力,能力強的是老大。如果孩子在父母之間遊移不定,那父母一般最多打架不會離婚,因爲各有輸贏。他們可以從這裡面找到樂趣。”
“不過要是孩子老固定在某一方,那很可能另一方會因爲沒有實際獲益,然後就跑外面發展。如果是近親,這樣還容易處理一點,能起到一個比較好的平衡。”
“如果是陌生異性,就容易產生小三。一旦這樣就有可能導致家庭的瓦解。所以做孩子很痛苦。你得做牆頭草兩面倒,必要的時候還要能打擊一番父母,讓他們有機會聯手整你。”
“其實夫婦之間,父母和孩子之間很多時候關係會不斷轉變,父母在教育孩子問題上很容易模糊角色,而把對方看成必需打垮的對手。”
“夫婦之間反目成仇時,也會這樣,那時候彼此之間沒有了感情,有的是憎恨,當恨控制一切時,他們身邊的一切都成了工具。”凌梓玟說着。
秦襄筠仔細聽着,對比着自己家裡的情形。忽然覺得凌梓玟說的都很有道理。
“如果對方在乎孩子,那孩子就成了打擊對方的最有利工具。如果孩子能成功打擊對方,那麼這時候父母會獎勵孩子。”
“如果孩子不能起到效果,做父母的會把挫敗、嘲笑轉嫁給孩子。因爲孩子身上有着另一半的影子,打擊孩子那感覺就和打擊另一個一樣痛快。我父母就是這麼折磨我的。”
“那你後來是怎麼做的?”秦襄筠問着凌梓玟。她反思一下,自己父母好像就是這種不要臉的情形。又想着難怪凌梓玟會看穿自己,原來自己的一切手段她早就領教過了。自己還在應用階段,而她早就脫離了這一切。
“我告訴他們,他們是我父母,就和天平的兩邊,各佔一半。如果他們要我爲了一個打擊另一個我做不到。因爲的遺傳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
“他們那樣做就是讓我自己分裂我自己。那麼痛苦的事情我不幹!如果他們逼我,那我乾脆死了算了。”
“他們不信我就做給他們看,最後逼着他們自己退步。其實這麼做很痛苦,第一你得不要命,第二你得揹着你不孝的罪名。”
“也許這就是菁菁說的,他們是愛我的。這一點是基礎。如果他們不愛你,那你這麼做就沒效果,你死了白死。可是如果他們愛你,那他們最後會被你嚇壞,最起碼他們會老實一個階段。過一個階段再折騰你。”
“那時候大約他們想到新招了。這樣他們都會覺得有樂趣。輸的一方會湊在一起商量着下次怎麼打擊那個勝的。尤其是父母,他們有共同語言時,就不容易分開了。”凌梓玟笑着道。
喬飛宇火大道:“你這完全就是歪理,哪裡每一個家庭都和你們一樣的。”
“小舅,我覺得蚊子說的就對啊,我爸媽就喜歡這樣。不過他們沒蚊子家那麼誇張。但是他們喜歡兩個湊在一起商量怎麼對付我。害我連說話的地位都沒有。”聞盈盈立刻反駁着。
“反而是我出了事情了,他們着急了,忙着來哄我,我發現那會我有說話地位了。然後他們兩個會躲在一邊互相指責。到了後來我一不開心,他們就立刻不敢囉嗦了。”
“可是如果我要說什麼主張,他們兩個就一起矛頭對着我,一起打壓我。那情形簡直就是我罪該萬死。可是我都不知道我錯在哪裡。”
“每回他們說不通我,他們就找你來說服我,好在你沒有像他們兩個那樣老是意見一致,我纔會聽你的,不然我纔不聽呢。最後可能像蚊子那樣不斷找死了。”
喬飛宇再一次沒話說。姐夫家就是這樣的模式。他們夫婦兩個解決不了了,就拉着自己去解決。自己得小心行事,兩頭都不得罪才成。
凌梓玟笑着道:“我發現打架的人很好玩。強者要佔第一,弱者最喜歡就是拉幫手壯大聲勢,多數壓倒少數。”
“在家庭中也是這樣。男女一對一打架,男人耍嘴皮子比不過女人,但是女人在牀上比體力比不過男人。”
所有人瞪着凌梓玟。
“額,我說的是事實,尤其是在男女關係中就是這樣。所以男人們都喜歡上牀解決問題,女人們喜歡站在地上用嘴巴解決問題。”凌梓玟無辜道。事實上說別的事情,她會很輕鬆。
“如果沒有第三者在場,情形大約就是互有輸贏。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讓女人第二天沒法子下牀,意思就是你彆嘴老。女人們就會在有力氣的時候使勁的罵男人。讓男人沒法子上牀。”凌梓玟道。
“你這都是哪裡來的歪理?”喬飛宇火大地瞪着凌梓玟。至於別人一致鄙視再鄙視。
“兄弟,你又在生氣了。我搞不明白這麼輕鬆的話題你也要生氣,你不會是想要讓我走死衚衕吧?”凌梓玟火大道。
凌梓玟決定不理會他們又道:“從我爸媽身上得到的經驗教訓。我爸就是那種使勁幹體力活的男人,我媽是使勁嘀咕的女人。”
“我媽最大的本事是氣我爸不理會她,然後她就有力氣折騰我。那時候我爲了讓我媽老實點,不和我折騰,我就鼓動我爸撲倒我媽,反正他們有幹活,我就逍遙了。”
谷菁菁徹底呆滯,秦襄筠則一臉尷尬。至於聞盈盈小盆友則是一臉好奇。因爲她覺得自己爸媽似乎就是那種人啊。
“你父母不代表所有父母都是這樣。”喬飛宇最後喝道。
喬飛宇直覺地想要撲倒這可惡的女人。以實踐一番某人的真理。話說他爭取了半天的權利,沒半點實質性的用處,因此他就琢磨着怎麼化虛無爲實際。
“蚊子,你倒是說說看,孩子在父母面前要怎麼做纔算是好的。”秦襄筠轉開話題問道。至少她發現凌梓玟處理事情時,完全就是胡來,但是這胡來過後,還就解決問題了。
一如當初自己跪在地上逼着凌梓玟負責,凌梓玟根本不理會自己,她始終只是按着她的法子來解決。一陣胡來後,事情居然有了變化。
“其實在父母之間,做孩子的不管幫誰都是不孝。就算做父親的錯了,可他依然是你父親,尤其在你幫不了你母親時,你將是那個最倒黴的替罪羊。誰讓你是你老子的孩子?”
“同樣當你跟着母親去罵父親時,你父親心中同樣怨恨你,他會覺得你和你母親一樣惡毒。因爲他那會就和小孩子一樣受了委屈。”
“他覺得你們兩個人欺負他一個,他就要找人幫着打擊你們了,於是這戰火會擴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就變成了你兩頭都不是人。”秦襄筠眼睛發亮。
“是這樣的。”凌梓玟點頭。
“可你離開了,他們還是分開怎樣?”秦襄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