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溫賢寧刮她的小鼻尖,“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她傻笑,跟着揉揉自己的鼻子,“不帶這樣的,你還沒說這束花的花語是什麼?”
溫賢寧的目光轉向花瓶中的鬱金香,低聲吐出:“它的花語是……情意綿綿,對嗎?”
唐珈葉扁起小嘴,“真不好玩,爲什麼每次你都猜得這樣準,是不是你以前總送別的女人花,對這些花的花語瞭如指掌?”
她的語氣一直是俏皮的,這會兒倒變了味,露出前所未有的酸氣。
看着這張酸氣十足的小臉,溫賢寧挑起好看的眉眼,沉聲失笑說,“我承認實際上這些花語我一個也不知道,自從你第一天開始給我送玫瑰花要我猜花語,等若若來看我,我便讓她幫我查了所有花的花語,所以接下來的幾天無論你帶什麼鮮花來,我總能說得出來。這樣滿意了麼?”
這說明他心裡有她,唐珈葉心裡一下子甜滋滋的,忍不住說,“大叔我知道你在心裡想什麼,我不累,真的,我一點也不累。你要我躺在家裡睡覺比給我上刑還要難受,所以我寧願你懲罰我,對我上刑。”
溫賢寧被逗笑了,“貧嘴。”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語言中不離不棄的感情,可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難受。
昏迷的那二十四小時,他一度徘徊在虛幻的印象之間,夢到很多詭異的景象,靈魂與身體脫離,慢慢上升,在空中上浮,低頭看到自己躺在病*上,身體上被插上各種各樣的管子,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與護士來回穿梭,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死了。
死?
這個字眼他不陌生,從他頻繁開始流鼻血的那一刻起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樣快。
此生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全消耗在工作上,已經透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他很清楚,死亡對於這具快要消耗到極端的身體來說是種解脫。
然而,耳朵邊怎麼有哭聲,瞬間穿破耳膜,震得心胸俱疼。
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麼還會有疼痛感?尋着聲音看過去,是小乖,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她辛苦地趴在玻璃上,一張臉被淚水打溼,小嘴裡呢喃着說着什麼,他飄過去聽,她的聲音不大,卻如魔音,每一字一句,一個音節都敲在他心上,那麼疼,疼得他身體在劇顫。
“小乖,別哭,我在這兒,你的大叔在這兒!”他禁不住伸手去擦她臉頰上的淚水,手指卻穿過她的身體,根本碰不到她。
“大叔,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小乖,不要丟下童童,不要不管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第二個孩子?他聽得真真切切,剎那間心裡無比愉悅,他們有第二個寶寶了,天哪,天哪,他日盼夜盼的寶寶終於來了,可……他就要走了,看不到寶寶了。
不,不不不!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承諾過的要保護她,愛她一輩子,怎麼能這樣走掉。
“大叔。”唐珈葉環住他的手臂,臉蛋依偎在他胸口,“你有事忘了對我說對不對?”
溫賢寧一怔,卻沒回避,撫着她臉上的髮絲慢慢纏繞在指間把玩,“什麼都瞞不過我的小乖。”
她仰着臉反問,“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和若嫺一早商量好的?”
溫賢寧目光與她直視,緩緩吐出聲音,“不是。”
“我就知道,是若嫺的主意。”唐珈葉抿抿脣。
溫賢寧頓了下,“不怪她騙了你?”
她老實回答,“不會啊,反而我要謝謝她,因爲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要不然你媽不可能會及時醒悟,說出那樣一番在乎你這個兒子,比在乎什麼都來得重要的話。”
溫賢寧點頭,嘆了口氣,“若若這一次也是下了一劑猛藥,小乖,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當時沒看出來,以爲你真的得了白血病。”唐珈葉紅圈泛紅低下頭,手指撥弄着他胸口的鈕釦,“當時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獨活。”
“胡鬧!”溫賢寧擰起眉,扣住她的小下巴,“你死了女兒怎麼辦?”
“我知道我這種想法不負責任,可是我當時真的管不了那麼多,大叔,我愛你,我好愛你,好害怕你就那樣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若嫺那麼善良,我當時想她會好好照顧童童的,這樣我和你在九泉之下也會……”
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溫賢寧面色黑沉,咬着牙嘶吼,“該死的,不許亂講。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懂嗎?”
唐珈葉眼淚轉眼如大雨磅礴而下,抽着氣嗚咽起來,“你走了我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思?童童是我的女兒,我也捨不得她,大叔,你是要我改嫁?還是從此象行屍走肉一樣生活在這世上嗎?”
溫賢寧緊緊抱她在懷裡,脣間失神地囈語着,“小乖!小可愛!小心肝!我希望你快樂!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快樂,懂不懂?”
她以爲他對愛情是霸佔的心態,不會想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想不到在愛情上強勢的大叔也有這樣豁達的一天,唐珈葉哭得更兇了,“我懂,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大叔,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在愛情的世界裡我就是一個小女人,一個只想要愛,只想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過過小日子的小女人,我不求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我只要一份平常而溫馨的生活,這樣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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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雜事比較多,番外更新有時會晚,熊貓們等辛苦了,週末愉快,摸摸加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