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沒事吧?”
就在宋雅怡發怔的時候,忽然從門外竄進來兩個陌生男人。
看到昕諾受傷倒在地上,其中一名男子徑直衝了上來將昕諾托起,緊張地查探了一下他的脈搏。
見到進來的這護法,昕諾原本緊張的神情瞬間放緩,輕輕搖了搖頭:“受了點傷,左護法你那兒可有凝血丹。”
來人正是巫門的左右護法,本來昕諾是找了他們來保護宋雅怡的安全的,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唐門的人,剛剛聽唐景辭的口氣,昕諾還真以爲這兩人被唐門給害了,現在看到這兩人還好好的,一顆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那左護法忙從懷裡掏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喂到昕諾的嘴裡,另一個護法一進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蒙面男人,本來以爲唐景辭還沒有死,不想一探查才發現,原本還兇悍無比的蒙面男人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右護法頓時嚇了一大跳,伸出去的手猛地縮了回來,擡起頭來震驚地看向昕諾:“少主,這是唐門三長老!您把他殺了?”
唐景辭的死讓兩護法吃驚不小,這唐門三長老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一旦出手就是致人死地,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他們少主給殺了,這兩人心中禁不住顫了顫,一股寒氣自腳底涌上心頭。
他們的少主,原來是個比唐門三長老還狠的角色!
昕諾看到那護法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這兩人在想什麼,忍不住苦笑,這兩人也不用腦子想想,他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會對付得了唐景辭這個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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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蒙面男人的的確確是死了沒錯,但是動手的可不是他,甚至連他都沒有弄清楚這唐景辭是怎麼死的,好像他姐姐就那麼站在那兒微微伸了伸手,唐景辭就如同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扼住了喉嚨,瞬間窒息而亡。
想到這兒,昕諾的眼角餘光瞥了瞥一旁仍然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自家老姐,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心知宋雅怡身上隱藏着很多秘密,但是他有耐心等到姐姐解開心結的那一天,現在遇到這種事,宋雅怡的心裡肯定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只怕腦子裡正亂着呢,這個黑鍋還是他揹着吧。
“趁唐門還沒有尋來,趕緊把這兒處理乾淨了。”昕諾的臉上面無表情,聲音清冷,一雙陰冷的眼神掃了左右護法一眼,這兩人頓時神情微凜,“今天這事,我不希望有第五個人知道,否則……”
“少主放心,今天的事絕不會泄露出去!”左右護法頓時嚇得不輕,身爲巫門的左右護法,他們自然知道背叛少主將會受到的懲罰是何等殘酷。
昕諾吃了凝血丹之後效果非常明顯,臉色迅速地恢復了紅潤,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他掙扎着站了起來,那邊左右護法已經開始清理現場,幾包黃粉撒下去,遇到血水瞬間就起了反應,變成了濃稠的黃色泡沫。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那蒙面男人的屍體就在那些泡沫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了一堆散發着惡臭的黃水。
這個過程就發生在眼前,但宋雅怡沒有半點反應,一雙眼睛只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腕,昕諾無奈,也不知道從懷裡掏出了什麼,就這麼在宋雅怡眼前晃了晃,宋雅怡只覺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隨即就不省人事。
等到再次醒來時,宋雅怡就驚訝地發現,她居然躺在豫園的臥室裡,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昕諾弄回魔都了!
宋雅怡正想下牀找昕諾問個清楚,不想下牀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她就面色就僵住了,驚慌失措地擡起了右手看着手腕處的那個青色的痕跡,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刺青是一條蛇沒錯,而且她甚至隱隱有一種感覺,她手腕上的這條蛇是活的!
想到這條蛇莫名其妙地就從她的手腕裡鑽了出來,緊接着控制了她的身體殺了人,又鑽回到她的手腕裡去,宋雅怡就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宋雅怡還在發怔,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見到宋雅怡坐了起來,許宣微微一愣,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狂喜,不過隨即他就面無表情地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醒了就把藥喝了。”說着他就將冒着熱氣的黑乎乎的湯藥端到了宋雅怡的面前。
聞到那股散發着濃烈苦澀氣味的中藥,宋雅怡就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這什麼啊?”
“補氣安神藥。”
宋雅怡呼吸一頓,點了點頭就將一整碗藥給喝了下去。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她不需要安神,雖然在唐景辭剛死亡的那一刻她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睡了一覺之後,她就已經調整過來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詭異,難道她生來就如此嗜血不成?殺了一個人,她居然可以如此鎮定,就好像捏死了一隻螻蟻一般。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唐景辭的事情被警察查到,這種事情巫門自然應該會處理乾淨,她最擔心的反而是她右手腕上的這個不*,那個唐門的長老就這麼詭異地被她手腕上的這條蛇給纏死了,雖然是及時救了她一命沒錯,可是她心裡禁不住打鼓,這條蛇如此暴戾,會不會哪天又突然冒出來殺人,或者哪天不高興了把她也纏死?
“對了,今天好像是瑞麗賭盤起標的日子,魏紅有沒有打電話過來?”宋雅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擡起頭來詢問道。
許宣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半晌才道:“今天是四月一號。”
“四月一號?怎麼可能,你可別告訴我今天是愚人節!”宋雅怡震驚地擡起頭來看着許宣,試圖要從許宣的眼中看出一絲戲謔之意,可是沒有,許宣的面色非常嚴肅,而眼中閃過的除了淡然外,還有濃濃的疲憊。
“事實就是如此,你從二十五號晚上回來開始就一直昏迷不醒,無論用什麼藥物都沒用,你在牀上整整睡了一個星期了。”
魏紅和昕諾這個時候也從門外衝了進來,看到宋雅怡已經醒了,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小雅,你可真要嚇死我了!”魏紅一衝上來就抱住宋雅怡,眼圈都泛紅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種事?你怎麼突然就昏迷了?是不是去瑞麗賭石那幾天太累了?”
宋雅怡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麼會好端端地睡上一個星期呢?難道是因爲手腕上那條蛇的關係?
宋雅怡不想讓這三人看出端倪,所以只能轉移話題:“不過是睡了一覺,沒多大的事。倒是你,是不是忘記跟我彙報結果了?怎麼樣,那兩塊毛料你中了沒有?”
魏紅一聽宋雅怡問這話就得意不已:“當然,你不知道,你離開瑞麗的事情第二天就被人爆出來了,那個秦連山跟你比試輸了,也覺得沒有面子呆在瑞麗,第三天就走了。那些原本想跟風的人都沒轍了,那塊墨翠根本沒有人注意,我只花了一百二十萬就拿下來了,倒是那塊血美人還真像你說的那樣,好多人都看上了,我讓陳強鬆和劉二龍在裡面搗亂,本來只打算投三千五百萬的,但是在起標前的最後三十秒我改了主意,改投了五千萬,不然那塊血美人我肯定拿不下來。”
聽到那兩塊毛料都拿到手了,宋雅怡心微微一鬆,笑道:“你怎麼知道是血美人和墨翠,看來毛料已經被你們解開了?”
魏紅點頭:“你這幾天一直昏迷不醒,許師傅基本上都在解石,你在瑞麗買下來的那一百多塊毛料許師傅都解了三分之一了。”
說完這話,魏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神秘地湊到宋雅怡的耳邊,悄聲說道:“哎,我最近發現一個秘密,你這幾天昏迷不醒,許宣除了在地下室解石之外,就是衣不解帶地給你煎藥照顧你,就連張媽都沒有他這麼細心。哎,你說這許宣是不是真對你有意思啊?”
宋雅怡聽了這話臉色瞬間就泛起了紅色,朝着魏紅翻了個白眼,魏紅曖昧地看了許宣一眼,朝着宋雅怡眨了眨眼睛。
許宣就在旁邊站着,雖然魏紅的悄悄話說得非常輕,但是偏偏他就是中醫世家出身,聽力特別好使,魏紅的這些話他一字不落全都聽在耳裡,聽到魏紅說他喜歡宋雅怡,許宣的耳根也有些微微發燙,眼底卻難得地氤氳出了點點笑意。
宋雅怡起牀吃了一點雞肉粥,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昕諾拿着一疊資料遞給她。宋雅怡有些古怪地看了昕諾一眼,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昕諾沒有解釋,宋雅怡接過資料翻了幾頁就開始沉默。
那上面記錄的是唐景辭從出生開始到死亡前的所有經歷,光是看到唐景辭殘忍殺害數十名少女只爲汲取*的信息記錄時,宋雅怡整個人就憤怒不已。
“唐景辭是唐門年紀最輕的長老,但是他最是陰狠歹毒,研究的毒也非常偏門,普通人根本反抗不了。如果他不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受到迫害。你知道唐景辭要請你去唐門真是去做客嗎?唐門的人對巫門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客氣?他只是想抓你回去提取血精,他肯定是發現你的血液特殊,打算用你的血精來做研究!”一想到當日的情景,昕諾身上的戾氣就控制不住,如果宋雅怡當時沒有反抗的能力,那麼他們姐弟現在就是唐景辭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這話一出口,宋雅怡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說她原來還對殺這個人感到有一絲愧疚之意的話,現在看到這些資料,她就只剩下了慶幸,這人如此殘忍地禍害那些妙齡少女,實在是殘忍歹毒!如果當日她沒有殺了這個變態,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她,那等待她的又將是怎麼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