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的臉色在一剎那間,變得慘白!
她幾乎是瞬間就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直接逼近田園:“你……你再說一遍?”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在這一刻,雲初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田園剛纔說了什麼?
她怎麼忽然想不起來了呢?
然而田園卻只是看着她,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與此同時,田園還伸手,在她的脣邊比了一個拉拉鍊的手勢,從左到右……
再之後,她就只是笑,卻一言不發了。
雲初真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一把伸手,揪住了田園衣服的前襟,咬牙說道:“你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砰!”
審訊室外,被高陽給攔着的談晉承,一把推開了高陽,同時直接踹開了審訊室的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雲初卻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她甚至連回頭都不曾,她只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一臉詭笑的田園。
田園一聲不吭,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雲初深吸口氣,她真覺得自己再好的耐性,也要被田園給弄沒了!
她生氣,她很生氣。
她生氣到了極點!
田園!
“說,你剛纔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叔叔,……我叔叔他現在到底怎麼了?他在哪兒!”雲初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樣。
田園脣角的弧度越發彎了,甚至她的眼神之中,也染上了些微的笑意,可是這些笑意在雲初看來,全部都是嘲笑。
嘲笑她找不到叔叔的蹤跡,嘲笑她恐怕已經忘記了叔叔還生死未卜!
此時,衝進來的談晉承,已經一把拉住了雲初,他從背後緊緊地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初初,初初,不要着急,冷靜下來,冷靜!”談晉承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響起。
可是,雲初要怎麼冷靜?
她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距離叔叔失蹤,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完全沒有任何有關叔叔的消息,當真是音訊全無啊。
她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調查有了很多進展,但那些所謂的進展,全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要麼就是完全跟尋找叔叔下落無關的東西……
她怎麼可能不着急?
“田園,我求你了,我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剛纔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叔叔失蹤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知道我叔叔現在還活着嗎?他在哪兒?你知道什麼,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雲初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這麼長時間來,一直在尋找叔叔,卻一直找不到叔叔的壓抑,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
雲初從來不知道,她竟然也能如此瘋狂。
她現在,真的恨不得把田園的嘴巴給撬開!
“初初!”談晉承的聲音陡然冷峻起來,“你冷靜一點!不然我現在立刻帶你走!”
雲初轉頭看向他,“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說要幫我查叔叔的下落的,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什麼消息都沒有,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雲初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吼。
也許是情緒太激動了,也許是因爲失血過多尚未恢復。
吼完了之後的雲初,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看到她這個樣子,談晉承直接不由分說把她一把抱起!精緻走出了審訊室!
高陽連忙說道:“邊上有休息室,我已經叫醫生了!”
談晉承快步把雲初帶到休息室,把她平放在牀上,然後,就飛快地伸手,給她順氣……
雲初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談晉承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回頭,看向了高陽:“關於田園,你們到底查到了什麼?”
高陽的嘴角抽了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田園從小到大的履歷,我們都已經查個差不多了,可是更多的……就不確定了。她畢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雖然在心理上可能有些變態的,但還不足以從小就進入有關部門的視線。”
高陽說的話,談晉承也懂,可是這會兒,看着雲初這麼着急的樣子,他實在是……
另外,也有一件事情讓談晉承的心情格外陰沉。
自從薄弈失蹤之後,薄弈,對,雲初的叔叔,就是薄弈。自從他忽然失蹤之後,談晉承也的確是在找他。
即便是沒有答應雲初幫忙找她的叔叔,他也肯定會繼續投入最大的力量尋找薄弈的。
可是實際上,他真的完全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一直都沒找到薄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有幾種可能,他也不是沒想過。
其中一種是,薄弈自己藏起來了,是真正的隱於市的那種藏,是真心不想被找到的,那自然也就找不到他。
還有一種則是,薄弈死了。死得很意外。
當然,還有最後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把他綁架了,把他藏起來了……
談晉承的臉色非常難看。
田園,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雲初叔叔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雲初叔叔就是雲初的死穴?
談晉承看向了高陽。
不等他說話,高陽立刻就開口說道:“我知道,我會着重調查田園的,我會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談晉承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撬開田園的嘴?
如果搞養殖很的能夠撬開田園的嘴的話,那麼今天,也就不必讓雲初來這兒一趟了!
雲初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她深吸口氣,慢慢地平復自己的呼吸。然後,纔看向了談晉承:“我要見田園,我要見她!”
“你冷靜點!”談晉承的眉頭皺得很緊,“你冷靜點好嗎?田園已經擺明了什麼都不想告訴你,你再去見她,也只會繼續被她羞辱而已。她就想要看着你求她,你不是對心理學有一定的研究嗎?爲什麼不會冷靜地分析一下?”
雲初很想反駁,她很想繼續像剛纔那樣吼他,她怎麼可能冷靜地分析?
可是……她卻還是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