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姒這幅樣子,顧以安是真的相信,這個厲寒,真的讓景姒動心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動心。
景姒一直都是那種可以爲了真愛奮不顧身的人,可她的真愛卻不是輕易有的。
從前她顧以安也是這種人,但是自從經歷了陸默然的事情之後,顧以安就把愛情這個詞給放在了角落裡,任其發黴腐爛,卻怎麼都不肯再觸碰。
而景姒,她以前也談過男朋友,只不過每一次的開始,都是因爲對方追求她,而她則純粹是在體驗愛情,爲了豐富自己的感情經歷,並非是動心。
不是說景姒是在欺騙那些男生的感情,實際上每一個追求景姒,並且景姒看着也不覺得太討厭的男生,她都會很認真地告訴他,她沒有愛上他,但是願意跟他試試,或許以後能愛上他,也或許以後還是愛不上。
景姒很坦率。
即便如此,明知道可能沒有結果,還是有很多男生願意接受景姒的條件。充當她的男朋友。
或許是體驗得多了,景姒對愛情也越來越挑剔。
可以說,這還是第一次,顧以安看到景姒因爲一個男人,如此得興奮。
通常來說,從來沒有交付過自己愛情的人,一旦真的愛上了某個人,那麼她一定會是極其瘋狂的。
顧以安甚至都有點兒害怕。
害怕景姒會因爲太愛了,而受到傷害。
很多時候傷害人的,並非是不愛,而是愛。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景姒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顧以安作爲景姒的朋友,絕對沒道理拖她的後腿。支持,必須支持!
但顧以安的頭腦也是很清楚的。
“姒姒,無論如何,先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再說。還有,他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是妻子?”顧以安直接說道。
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從景姒的頭上澆下。
景姒的臉色在剎那間就變得很難看,她看着顧以安說道,“安安,在酒會上見到他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的眼球一下子就被他完全給抓住了,根本顧不得周圍其他的任何東西。他參加酒會肯定是有女伴的,但是你相信嗎?我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女伴是什麼樣子的。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隻是充當女伴來的下屬。安安,我……我腦子好亂。”
顧以安徹底沒話說了,看樣子,景姒這下子真是一見鍾情,而且還是極度讓人難以置信的瘋狂的一見鍾情。
平日裡景姒的思維可是很清楚的,怎麼都不會出現這種思維混亂的局面。
“好了好了,你先別多想了。打聽清楚再說。”顧以安拍了拍景姒,“你跟May說了嗎?”
景姒搖搖頭,有些爲難地看着顧以安,“May正在給我洽談一個好萊塢角色,女二號,反派,我看了一下,挺出彩的。再加上片子是大製作的商業片,導演和主演都有保證,所以票房應該不成問題。May說,如果洽談成功的話,想要製造一些我跟男主演的緋聞。因此讓我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沾染其他任何緋聞。”
顧以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娛樂圈裡,炒緋聞吸引眼球博取版面,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如果是要拍攝一部國內的電影,那麼以景姒的知名度和票房號召力,完全不需要炒作緋聞。可這是一部好萊塢商業大片。
好萊塢那邊想要中國的票房,而中國的演員也想走出國門……
“姒姒,你這工作……”顧以安不知道要怎麼說。
演戲是景姒喜歡的事業,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放棄當初的文學專業,去學演戲。
但是在娛樂圈,並非是說你有天分你想演戲,你就能紅了的。
娛樂圈就是一個消費明星的地方,你想要紅,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話題,足夠的曝光度,你纔能有知名度,你才能紅。
紅了,纔有選擇影片的權利。
可以說,入了這一行,就要守這一行的規則。
顧以安無限感慨,明星想正經地談個戀愛也真難啊!
遲疑了一下,顧以安提議,“不如等明天晚上,你們吃過飯之後,看看情況再說?”
景姒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大概是因爲想到了這段感情不好走,景姒也沒了之前的興奮。
顧以安雖然有些心疼她,卻也知道,這些話作爲朋友,她是必須要點醒景姒的。不然的話,景姒這會兒太狂熱了,傻乎乎地一頭栽進去,萬一那個厲寒有女朋友或者是妻子的話,那景姒怎麼辦?
景姒不是普通人,她是公衆人物,無數的狗仔和對手等着挖她的醜聞,等着落井下石。真是一步都不能走錯。
“安安,你見着陸默然了嗎?”景姒忽然說道。
顧以安的動作微微一僵,接着就又神態自如地夾了菜放在自己的碗裡,這才緩緩地說道,“見到了。”
景姒不免驚訝,“已經見到了?他去找你的?”
顧以安點頭,“是啊。”
“啪!”
景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義憤填膺地道:“他還有臉找你?安安你知道嗎?那天要不是我正在參加活動,到處都是人和攝像機,否則的話我絕對狠狠地招呼他幾巴掌。簡直是太禽獸不如了!”
“好了……”顧以安無奈。
景姒卻是哼了一聲,還是憤憤不平:“你倆那時候感情多好啊。你顧以安可是千金大小姐,而他陸默然算什麼?一個窮酸學生。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兒,學習好了點兒,還真以爲自己就是男神了啊。你對他那麼好,他居然……他居然敢背叛你!”
“好了姒姒,別再爲我打抱不平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都放下了。”顧以安無奈地笑笑。
景姒卻是哼了一聲,鄙夷地瞥了顧以安一眼,“你放下了?騙鬼去吧。你放下了的話,這麼多年來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你放下了的話,你會連B市都不肯回?這麼多年你們班舉辦了好幾次同學會了吧,你一次都不去參加。甚至就連那個把你當親閨女看的導師叫你,你也不肯回母校?你這叫放下了?”
顧以安一怔,接着就忍不住屈起了手指。
是啊,景姒說的對,她想要放下,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深深地愛了陸默然四年,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