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景姒的傷口。
還好,只是皮外傷,而且現在傷口也凝血了。
顧以安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這傷口不用縫合。”
“那要不要打破傷風?”那個醫生又問道。
顧以安抿起了‘脣’,真是煩躁得要命。
孕‘婦’打破傷風針是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性’的,但是現在這情況,傷口非常細小,且有一定的深度,是破傷風桿菌有可能存活的環境。
“打!”顧以安點頭。
通常來說,孕‘婦’打破傷風針都要很謹慎的。
那醫生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的疫苗是很有保證的,通常來說給孕‘婦’注‘射’也是安全的。”
“可她纔剛過三個月!”顧以安忍不住反駁。
不過反駁過後,她又煩躁地擺擺手,“好了,注‘射’。”
給景姒打完了破傷風疫苗,又掛了一瓶生理鹽水,顧以安和裴翠湖坐在‘牀’邊,陪着景姒,她還在昏睡之中,不過生理特徵都很穩定,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顧以安也終於不哭了,洗了把臉,眼睛卻是不可避免變得紅彤彤的。
裴翠湖握了握顧以安的手,微微笑道:“她有你這麼個真心實意的朋友,比什麼都值了。”
顧以安卻是吸了吸鼻子,然後才衝裴翠湖笑道:“小湖姐你不知道,姒姒她對我有多好,她曾經救過我的命。那年我因爲某些事情,心情很不好,然後就一個人坐在公園裡,喝了好多好多酒。因爲都過了凌晨,公園裡都沒人了,就是一羣小‘混’‘混’要來欺負我,我喝多了酒,手腳痠軟,根本打不過他們。因爲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愛人也沒了,所以沒人出來找我,我以爲我就要……後來,是姒姒找了幾個街區,找了大半夜,終於找到了我。她也不過是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在街道上到處找人,她也害怕,所以她提了一把長長的西瓜刀壯膽。正巧,找到了我……”
顧以安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那羣小‘混’‘混’又好幾個人,就算是姒姒提着水果刀,他們也不怕,因爲他們不信姒姒敢砍他們。可是姒姒就真的發瘋了,不要命地往他們身上砍,一個‘混’‘混’被砍刀了手,血流滿地……其他的人終於怕了,一起都跑了。然後,姒姒渾身是血地抱着我哭,那把西瓜刀還被她一手攥着,一分鐘都不敢鬆開……”
顧以安哽咽着說道,“如果不是姒姒,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說什麼呢。”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顧以安連忙看過去,景姒醒了!
頓時,顧以安就氣急敗壞地朝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只是,哪怕是她再怎麼生氣,可這一巴掌都沒敢用勁兒的。
顧以安真是太生氣了,如果不打景姒一巴掌,她心裡就過不去這個坎兒。
但是真的打了,她又捨不得打重。
“你從哪兒學的?爲了那麼一個人渣傷害自己,景姒你還真是越活越成熟了啊!”顧以安氣急敗壞地吼道。
景姒卻只是微微地笑着,看着顧以安,卻並不說話。
顧以安真是要被氣瘋了,“你還笑,還笑!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給氣死了啊。你有本事拿到戳自己,怎麼沒本事拿刀去戳他?就會拿自己開刀,你是不是有病啊,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顧以安越說越生氣,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景姒忽然抓住了顧以安的手,她眼中是滿滿的笑意,就這麼笑着看向顧以安:“以後不會了。我跟你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好不好?”
顧以安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直流。
她又一巴掌拍在景姒的手背上,“我告訴你,你下次要再敢這樣的話,我就也學你。你在身上戳一個‘洞’,我就在我身上戳兩個‘洞’。咱們比比看,到底誰厲害!”
發泄了一通,顧以安卻是又撲了上去,緊緊地抱着景姒,“你剛纔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我知道。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一點兒用都沒有。你就記住我剛纔的話,下次你要是再敢這麼對自己的話,我就也學着你……”
景姒太累了,只是跟顧以安說了一會兒話,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顧以安這才緩緩地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她走向了浴室,重新去洗洗臉,然後用冰水敷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纔出了臥室。
客廳裡,容湛和盛凌天大眼瞪小眼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談晉承正在慢慢地喝水。
看到顧以安,談晉承立刻走了過來,而盛凌天也趕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相當炙熱地盯着顧以安。
顧以安沒工夫理會盛凌天,她看着談晉承問道:“厲寒人呢?”
“走了。”談晉承說道,“你說不想看到他的,也不想讓他接近,所以我就讓人安排,送他上岸了。”
顧以安眨了一下眼睛,瞬間就有些無語。
這船應該是厲寒的主場吧,可是談晉承竟然把厲寒這個主人給送走了。
“其他的賓客,也大部分都送走了。留下的,也都不會來打擾我們的。”談晉承又低聲說道。
顧以安也不去問談晉承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她問了也依舊是不清楚的。
“那畫瑾呢?”
“當然也送走了。我可不想讓你把她丟到海里喂鯊魚,髒了你的手。嗯,這種事情還是讓厲寒去做比較好。”談晉承淡淡地說道。
顧以安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讓厲寒去做?”
談晉承笑了笑,“厲寒現在恨死了畫瑾,你放心吧。最恨畫瑾的人,肯定不是景姒和不是你,而是厲寒!”
顧以安抿起了‘脣’,遲疑了片刻之後,就沉聲說道:“是因爲那個思思?”
“嗯。”
“你知道那個思思?”顧以安瞪着談晉承。
談晉承連忙‘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我知道的是以前的情況,而且我跟厲寒也不熟,我不喜歡過問別人的‘私’生活的。”
“那你是怎麼威脅厲寒的?你知道思思的下落不是嗎?”顧以安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