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肩膀驀地從後被扣住,接着鼻息就被一抹溼溼的東西捂住,而後她整個人一軟,失去了意識……
古慄在女廁久等不來葉兮,以爲她也是不好意思進去買驗孕棒,在藥房外猶豫着呢。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本來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個兒跑了,卻要她一個人去買,很沒良心。
況且,她比她還膽兒小呢。
這樣一想,古慄便決定出去找她。
哪知剛走出廁所,便見廁所門前,躺着一隻手機和一盒早早孕。
手機還亮着,顯示通話。
古慄愣了愣,一眼便認出了手機是葉兮的。
忙蹲下身子拿起手機。
見通話顯示的備註是“老公”,眼眸微微茫然。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葉兮結婚了,還有個老公的事。
猶豫的將手機放在了耳邊,試探性道,“喂……”
“你是誰?”
古慄剛說了一個字。
那端便狠戾的低吼問。
古慄背脊一寒,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卻很嚴寒,就好像從南極極寒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但想到好歹她一直標榜女漢紙,怎麼能被人唬住。
於是挺直腰板道,“我是古慄,你老婆葉兮的閨蜜!”
古慄以爲她說是葉兮的閨蜜。
他會對她客氣點!
哪知……
“小兮兒呢?她的手機爲什麼在你這兒?說!”
他的聲音比剛纔更加寒冽,傳進古慄耳朵裡,更像是一把把冰刀子。
古慄抖了抖肩膀,老老實實說,“我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小兮就不見了,手機和……掉在地上……”
這樣一說,古慄自己也驚悚到了。
小臉一白,喃聲道,“天,我這個蠢貨,小兮一定是出事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把手機和這個掉到廁所門口,而她自己卻不見了人影。
電話那端已經兀自掐斷了。
古慄嚇得慘白着臉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各種負面新聞,什麼女大學生失聯幾日確認已遇害,什麼用藥使人暈迷販賣到邊遠山區或者進行人體器官買賣的各種違法犯罪團伙作案等等。
這其中不管是哪一個發生在葉兮身上,她都無法接受。
突然的,古慄慌慌張張的朝公廁外兩邊的街道看了看。
又飛快跑到了剛纔他們去的藥房。
卻都沒有葉兮的人影。
古慄眼睛發紅,握着手機的手都抖了,又擔心,又愧疚。
要是小兮出什麼事,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爲了她,她今天就不會出來,也不會不見了。
握了握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古慄。
第一個念頭便是報警。
顫顫悠悠報了警,可警察卻告訴她。
成年人失蹤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不能立案之後,就掛斷了。
掛了電話。
古慄呆坐在街道一旁的休息椅上,十分鐘後。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眼中多了一絲堅定,握着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丫頭……”
男人聲線清潤乾爽,每一個字都帶着綣綣溫情,如細風瑞雨般飄進古慄的耳朵裡。
可聽得古慄卻心底生寒,恨不得立刻就將通話掐斷。
但想到失蹤的葉兮。
她終是忍住了。
微吸了口氣,才道,“幫我……”
————
皇圖夜總會三樓某包間。
此刻的包間內氣氛冷凝沉重,讓人透不過氣。
瞿曜庭一張臉猶如地獄撒旦,陰沉懾人,重瞳裹着厚重的殺怒,兩片薄脣亦抿得緊緊的,如兩柄削鐵如泥的利劍。
眼眸沉厲的盯着桌案上的開着免提的手機。
“燕某的表弟承蒙瞿總照顧多時,如今剛從醫院裡頭出來,表弟常跟燕某提及瞿總的款款照顧,好幾次都要燕某請瞿總到家中做客,當衆表一表感激之情。呵呵……”男人聲音很是溫和,不急不躁,甚至帶了點微微的謙卑,“燕某差人請了瞿總多次,不料瞿總貴人事忙,燕某的人連瞿總的面兒都沒見到,可真是夠沒用的!”
明明是訓斥人的話,可被他說得甚是無奈,且帶着點點縱容。
瞿曜庭叫他一番廢話說得很是不耐煩,重瞳益發冷了去,生冷的動了動脣,道,“燕北辰,明人不做暗事,有什麼火氣你衝我瞿曜庭來!”
“呵……瞿總這話說得,我燕某在瞿總面前哪裡敢有火氣,燕某是真心誠意請你來燕某家中做客罷了。瞿總若是不得空,燕某也只能表示遺憾了。”燕北辰嗓音夠悠悠然,從頭到尾,語氣都帶着溫溫笑意。
瞿曜庭心頭冷笑。
知道他燕北辰這次是有備而來,若他不親自去一趟,他還不知道會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雖然他那些花樣兒他都不會看在眼裡。
可是小丫頭如今在他手中,他便不得不有所忌諱。
重瞳暈染一絲赤紅,眯眼盯着手機,凜凜道,“既然你燕北辰這麼‘誠意’,我又豈有不來之理。但……莫後悔!”
對於他最後一句話,燕北辰只是淡淡笑了聲,“晚上八點,恭候大駕!”
話畢,電話隨之終斷。
瞿曜庭冷着臉,一雙拳頭緊了鬆,鬆了緊。
恨不得立刻便衝過去將他的小丫頭救回來。
小丫頭膽子那麼小。
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這個念頭一閃。
腦中便飛快浮現出小丫頭害怕得瑟瑟發抖眼淚汪汪的摸樣。
心,抽痛!
瞿曜庭咬牙,一拳便砸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桌子是上等的檀香木,上千萬。
他一拳下去,便將桌子的一角也砸裂了。
霍丞商看到,眉頭擰了擰。
倒不是心疼那桌子,而是那人的手,已經出血。
輕嘆了口氣。
他走過去,從桌上抽出一張紙,魁梧的身形微蹲在瞿曜庭的身前。
握着他的手,輕輕替他擦血。
並溫聲道,“你沒去赴約之前,燕北辰不會讓她出事。”
這個“她”,當然是指葉兮。
只是霍丞商在提“她”的時候,眼眸閃過一道暗芒,轉瞬即逝。
瞿曜庭此刻尤爲暴躁。
他很擔心小丫頭的安危,更擔心小丫頭現在恐懼的心情,沒有親眼看到她完好,其他任何人的安慰都起不了絲毫作用。
繃了脣,冷冷拂開他的手。
他豁然起身,帶着一身冷氣流,大步朝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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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