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終篇 11彆扭的前任夫婦
簡然應聲,很不耐煩的問他來者何干?她不想與吳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患者受了嚴重的車禍……”
“我們是從患者的手機中知道你的號碼,很想知道他受傷的當天你是跟他在一起嗎?”
“……”
“你說他受傷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通電話的來意,急切的問怎麼回事,淺墨怎麼會受傷跖。
對方吞吞吐吐不肯多說,只是說淺墨人一直昏迷中。
昏迷?
簡然倒吸了一口氣,她忽然記起吳淺深昨晚很憔悴的說最近出了很多事,原來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淺墨怎麼會受傷呢!
知道這件事,她哪還有跟王由倫出去吃飯的心情。
讓手下的人將分解的任務重新部署了一遍,她嚴厲的強調審計過程中需要注意的關鍵點。她惦記着要去看看淺墨,將晚上加班的工作提到前面來。
王由倫在外面等着急了,隔着玻璃窗看到簡然還在忙,過了一會兒人都出來,聽到都在小聲的埋怨晚上要加班,他挺不好意思的等着簡然不忙才進去。
見到王由倫,簡然一下子想起來跟他約好了一塊吃飯,她忙的忘記了。抱歉的立刻換了笑臉,說自己馬上就好。
“晚上還要加班?”王由倫很體貼的問道。
簡然心虛的點頭,她只是想跟王由倫抓緊吃完飯,去醫院看淺墨。
“你忙吧,聽他們說晚上都要加班,等你什麼時候不忙了咱們再好好吃飯,要不然你惦記着工作。我還想吃完飯一塊去看場電影。今天看你這麼辛苦,我怎麼好意思再耽誤你的時間。我在那邊的快餐店給你們訂了盒飯,你早點吃,也別忙的太晚了,我一會兒再過來接你下班!”
他這麼說,簡然愧疚的直眨眼睛,又不好直說自己要去做什麼。
她在王由倫面前又撒謊了,而且他一點都沒有爲難自己,還體貼地訂了晚飯。可是,簡然不想遷就他,也不肯實話說自己就住在二樓的休息室。她藉口晚上要去宋靜家裡覈對賬目,勸他不用接自己,心裡着急着走,口氣有些強勢。
見簡然不要自己接,一改之前的溫和,陌生的幹練和冷靜很不容易讓人接近。
王由倫又磨嘰了一會兒,直到實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他戀戀不捨的走了。
他前腳剛走,簡然拎着包攔了計程車去醫院。
……
“剛纔徐醫生來電話,已經照您的吩咐辦妥了。”
吳淺深修長的右腿優雅的壓在左腿上,一臉沉靜的聽jessie的回報,深邃的眸也沒有放過顯示器裡面男人離開事務所的畫面。
他脣邊一絲的捉弄漸漸斂去,換上淺淺的笑意,英俊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滿足的神情。
“備車,去醫院!”
想搶他的女人,哼,他冷哼一聲,他不會給任何男人一點機會。
……
簡然看到淺墨渾身被紗布包裹着,毫無生命跡象的躺在那裡,除了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他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布偶。
不知道爲什麼,在她得知淺墨受了重傷心思難寧,直到確認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淺墨無誤,她才覺得心裡踏實了。
呆了一會兒,簡然去護士站。
之前,守門的人說過了探視時間,不讓她進來,又不知爲什麼同意了。她現在很想知道淺墨的傷到底有多重,爲什麼會昏迷。
護士站裡的人瞟了她一眼,說不知道,態度很怠慢。
想到淺墨傷的如此嚴重,病房裡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簡然着急了,像他這種病人說難聽一點,就是靠錢維持着,一旦照料跟不上,像是碰上老鼠咬壞氧氣管之類的事故,人說死就死了。
簡然氣不過的走上去,苛責的質問道。
“vip病房的看護標準你懂嗎?拿了錢你就得提供相應的服務,你別以爲他昏迷躺在那裡你糊弄糊弄就算了,看看他的嘴巴,都乾裂了,你幾小時沒過去看過他?醫院六點換班,現在幾點,七點鐘他的嘴巴就幹成這種地步,你有沒有照料過?”
“你不要干涉我們工作,出了差錯你負責的起嗎!”
“我要投訴你!”
“哎!病人家屬,這裡是醫院,不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
“你也知道這裡是醫院!那你在幹什麼?值班是請你來睡覺還是請你來玩手機,我喊了你三聲,你答應了嗎?如果牀上的人因爲你的拖延,病危了、搶救不及時算誰的,你能負責嗎?投訴你是輕的!”
她像吃了槍藥,一張嚴肅帶着強勢的小臉凌然不懼。重重的撩下話,簡然當着護士的面兒打電話。
哪裡是投訴,她打給jessie,他是吳淺深的行政助理,應該最清楚吳淺深的事情。
……
jessie開着車,車內流淌着華麗的鋼琴曲,說明吳淺深的
心情很不錯。
在一個十字路口,對面飛馳過來一個騎摩托車的人,驚了jessie一跳,車子及時停住了,還好沒有什麼。jessie憤憤不平的叨唸了幾句,而吳淺深哼了一聲,並沒有生氣,只是輕聲讓他注意。
琢磨着吳淺深的心情,jessie謹慎的問他了幾件事怎麼處理,說到龐飛兒鬧脾氣,jessie沒膽說的太多。
因爲某人的臉忽然就晴轉多雲、多雲轉陰的態勢,可是不問,他和楊承翰已經一個月沒有消停過。
“撤了保鏢!”
“啊?”
當場,jessie驚掉了下巴。那就是個禍害,放出來禍害衆生不要緊,萬一禍害了那位主兒!
吳淺深又是一聲冷笑,幽暗遂深的眸光,暗光浮動間是狀似的溫柔,深深探究卻令人心中生畏。
“從今天起,不用管她,禁止她進吳氏和那裡!”
jessie徹底僵住,嘴角有些抽動,他在笑,內心發涼的笑,他覺得自己這是沒事找事做,吳氏好說,那裡、吳淺深嘴裡的那裡是哪裡?
他還在滿臉哀嚎、無處訴苦時,口袋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一串號碼,臉上的哀嚎更甚。心裡打怵的想,簡然不給吳淺深打電話,打給他算什麼,而且那個冷酷的男人就坐在他身後。
明擺着讓吳淺深吃他的醋嘛!
這對兒彆扭的前任夫婦倆兒,要活活把他逼死的架勢。
擺正了心態,jessie還是很專業的用平靜的聲音,低聲詢問吳淺深,太太的電話,要不要接。
不出意外的笑了笑,吳淺深大方的擺手,他不管。
jessie爲難的在心底嘆了口氣,聰明的開了外放,擱在駕駛座右首的小扶手上。
“jessie,淺墨怎麼了?什麼時候出的車禍?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吳淺深怎麼回事?有沒有給淺墨找看護,他知不知道淺墨這種狀況很容易出現意外,他到底有多忙?是忙着陪女朋友、還是忙着在米國掙錢?他現在人在哪兒,抓緊告訴他!還有,這家醫院的治療條件好還是服務好,最佳治療時機是半個月內,淺墨躺了有多久了,他不知道轉院還是不知道請專家!晚上病房一個人都沒有,他還管不管淺墨的死活了?”
簡然一連串的問題,不停數落吳淺深,聽的這頭jessie的臉都要綠了。
他開着車大氣都不敢喘,一邊從後視鏡裡瞄吳淺深的臉色。
聽到簡然那句‘忙着陪女朋友還是忙着米國掙錢’,吳淺深彎着嘴角,眼底帶着某種得意的神韻,居然特別高興。
他的臉在路燈的交錯下影影綽綽,沉靜中帶着成熟男人的韻致,清亮的眼眸含着一絲得意,對,自信滿滿的得意,因爲即將要見到的那個女人,又似老謀深算的獵手,玩着他最擅長的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
聽jessie含含混混的說會將她的話轉達給吳淺深聽,簡然沒好氣的諷刺了一句,讓他自己看着辦。
要不是她不想跟吳淺深正面接觸,她真想提醒提醒他,多關心手足,少花前月下。
她可憐淺墨,麻利的洗乾淨手,冷了開水用棉棒給淺墨溼潤脣角,關了空調打開窗戶換氣。
多好的天氣,不冷不熱的,呆在人爲製造出來的室內,不如讓他多接受大自然的洗禮,也許、
簡然忍不住回頭凝望淺墨,也許,某一天他會甦醒過來,真心希望淺墨能早日醒過來,這樣躺着挺叫人心疼的。
逗留了不短的時間,簡然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巧查房的護士過來,一塊來的還有跟簡然吵了幾句的護士。
“家屬八點之前必須離開,聽見沒有!”
雖然表情上沒有任何波動,但是簡然佯裝聽不見的樣子足以表示拒絕。
護士被她的態度惹惱,直接張口攆道。“跟你說話呢,趕緊走!”
極其厭惡的看了護士一眼,簡然執拗的反駁她。
“見不到24小時看護我不會離開!”
“唉,病人家屬,人還躺在這裡你就這麼囂張,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許是覺得自己還有個同事在,以二抵一怎麼都不會吃虧。
而且昨天,同樣在這個病房裡,她們科室的小姑娘也被這家的人設計差點被辭退了,前車之鑑,護士氣勢洶洶的準備先下手爲強,把昨天吃的虧連本帶利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