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近期,範珍麗剛下完通知,接着王彬鬱、吳淺深一行人馬已經殺到宏遠,尤其是某人分分鐘都想知道他老婆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
“彬總、”範珍麗用熱情洋溢的嗓音邀請着,不過下一秒她的面容有些扭曲,“吳、吳總,好久不見!”
吳淺深冷臉的掠過她,偏頭衝着王彬鬱低聲調侃,“什麼時候改彬總了?”
王彬鬱挑眉,示意身旁的助理介紹。得知她只是綜辦人員,很不屑的理睬都沒理睬姣。
簡然摻雜在一羣女人中間,排排站自然能比出腿粗細、黑白、長短,而她顯然是上乘的。惹的王彬鬱都忍不住咋舌,他略帶曖昧的跟吳淺深羨慕道。“我只能yy,沒有你爽啊!”
某人眼眸暗沉、犀利的掃了一圈,語氣稍有不悅地命令了句。“馬上通知各部負責人彙報工作!”
王彬鬱跟在後面,差點笑岔了氣,他還裝。
“簡然、快遞!秈”
簡然站的偏遠,扭頭跟來人交接,她手裡捏着快遞信件又怕耽誤正事,一個沒留神就讓吳淺深早早的從她眼前溜走,她僅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王彬鬱卻驀地躍入了她的眼簾。
他大方的朝她招手,簡然朝他笑笑,禮貌的點頭。
同事好奇的問她。“你認識彬總?”
“嗯,之前見過,我是他面試進來的!”簡然說着,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這裡見到王彬鬱,才知道他是集團的。
“你是他面試的?那你怎麼會來做前臺,至少也得給你個總監噹噹!”
看着同事驚訝到抽氣的語調,簡然也不覺得奇怪,“正常工作調整!”
“你還真是淡定!”
身旁的同事說道,見到範珍麗招呼幾個人上去伺候,樂顛顛的衝到前面,只有簡然眼神跟上、人卻沒動。
範珍麗見簡然依舊是原先那副清高的模樣,喊都沒喊她,不過她也沒去露面,提都沒提吳淺深來的事情。
簡然看到快遞上的字跡就開始猶豫,雖然沒有寫明發件人,但她認得是白延凱的字,不明白他們還有什麼好牽扯的。又有些覺得無奈,她換了手機號碼、換了工作,還是被人輕而易舉的找到。
總比鮮花讓人爲難吧,她吸了口氣,撕開信封。
裡面的一紙報告單讓她呆住了,上面的姓名、年齡包括身份證號碼都是她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檢查結果,生育能力正常!正常!
爲什麼?
白延凱不親自告訴自己,反而用快遞?
簡然眼神慌亂的查看郵寄地址,更不明白他的做法,他人在t市,何必多此一舉!
她整個人都亂了,神經突突的嘣着,她分明記得體檢報告上說她不育,而且她又特意檢查過,確定了她不孕,要不然怎麼會被吳淺深攪黃了她跟白延凱的婚事。
直覺這不可能!難道白延凱想用同樣的手段破壞她跟吳淺深的婚姻?
絞盡腦汁思索這一年來發生的事,簡然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委屈而難過的埋下頭,眼眶無聲息地酸澀了起來。
……
他哪有閒情雅緻聽這種毫無意義的彙報,只是王彬鬱聽的津津有味,還會不時的提出一兩個疑問,這讓吳淺深耐着性子繼續聽下去,神情依舊諱莫如深,不見絲毫波瀾。
喬明揚說了很多打算,引得吳淺深多看了他幾眼,長的精明且正經,應該是那種不怎麼喜歡開玩笑、應酬的性格。他故意扭頭朝王彬鬱看去,王彬鬱挑眉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沒錯,他要求簡然的上司必須已婚的身份。
心思放了放,他的手機響了,剛好給了他閃人的機會。
“他媽的我剛知道那小子簽了新的律所,就是咬你咬的最緊的那家,以後夠你應付的!”樑景卓一上來就罵罵咧咧的,他自然不高興,他可差點栽在那小子手裡。
吳淺深眸光暗沉了許多,如同烏雲壓頂,鋒利的臉頰看上去顯得有些嚴肅,良久後,他輕輕勾脣,“你是說白延凱回t市了?”
“那你以爲呢!哎,你說咱倆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弄掉他的執照,他也夠厲害的,半年就扳回來,這叫什麼,這叫鎩羽而歸,你打算怎麼辦?”
“晚一點我去會所找你,見面再聊!”沒心思扯這個,吳淺深掛了樑景卓的電話。
他眸光中的黑暗漸漸收斂,深邃一如平日的沉靜,兩步並三步的去了前臺,他迫切的想見見簡然。
吳淺深看到簡然的背影,脣邊的笑意微微加重,當他站在她身後想跟她開個玩笑逗逗她時,眼角的餘光掃到她面前的報告單,人隱隱一顫,意識到了某種可能即將發生後,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愕然心驚。
“簡然!”
簡然回頭,一張蒼白的臉映入吳淺深眼底,他眸子裡的內疚和心疼一閃即逝。
“你怎麼來了?”簡然勉強提起幾分精神,看得出她笑容下的落寞。
愧疚歸愧疚,但做大事的人能忍能狠,加之他做事一向遊刃有餘,更不會對做過的事情後悔,所以當下輕輕一回神,吳淺深就立刻把內心的思緒撂在一旁。
作爲律師,他又善於從對手的表情言語來推斷對方思路,對於簡然心裡在想什麼,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
吳淺深不動聲色的收緊了手,黑着臉問道。“我今早說什麼,誰讓你穿成這樣上班?”
簡然臉上是少有的驚怔表情,她微微爲難了下,狡辯道。“我、這是我的工作服!”
看他的眉心倏然皺起,不容人質疑的氣勢,看起來像是動怒了。“你別生氣,大家都是這樣穿,我不能搞特殊!”簡然的手已經鬆開了那張報告單,捉急的想拉個人爲自己證言。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苛責道,“負責人是誰?我清楚的記得你應聘的是投資企劃,你怎麼在前臺?這裡是投資公司,還以爲弄了一羣退役的空姐充數!成不成體統!”
吳淺深本不是什麼面善之人,現在面上不露半分神色,句句帶着殺意,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幾個圍觀的員工心裡也陡然有了一個結論,就是簡然惹了不該的人,不殺之難以平分憤!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麼?”
有同事看不慣的出頭替簡然說話,她們怎麼了,難道前臺就不能穿漂亮接待客戶。再說了,簡然這麼漂亮他也能下的去嘴。
吳淺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卻一直在盯着對面的簡然,深邃得令人快要窒息。忽然,他低沉着嗓音扔下句話。
“到會議室來!”
幾人面面相覷,他的話讓人聽而生畏,又含混不清,有好事者已經報告範珍麗。
範珍麗拉長了臉盯着幾人,尤其她狠看了簡然幾眼,很不耐煩的下令。“都跟着我去會議室,你們惹誰不好?”
偏偏惹這個人!範珍麗也沒敢直說出來,她已經敏感的察覺出簡然與吳淺深之間的不一般,至於兩人什麼關係,她心想簡然能從企劃做到前臺,吳淺深的女人怎麼會拋頭露面。
她們迎接蒞臨檢查的領導一般,整齊的站在走廊上,範珍麗進去一會兒還不見人出來。
簡然看到這種架勢更加神傷,她自然曉得吳淺深那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當時沒能攔住打報告的人,都小題大做了,在範珍麗面前她哪敢明說老公叫自個兒上去家訓,不知內情的人肯定認爲她矯情。
她低着頭,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樣。
……
“彬總,剛纔我們綜辦的人做了什麼讓領導不滿意的事情,我特意帶她們上來道歉!是我們服務不周,還希望上級領導能見諒,對我們的任何指導我們都悉心接收!”
言下之意就是,領導看哪裡不順眼、要辦誰都行!
聽着這番話,吳淺深眼眸滑過一抹寒冷,這女人還是老作風,屢教不改啊!
“王總跟我們範主任很熟?”喬明揚擡眼,臉上有些不高興。
範珍麗一怔,反應極快的掩飾眼中的迷惑,“彬總就是王總,下面的小姑娘都這麼喊。喬總,是我欠妥!”她很快收住熱絡的語氣,又有幾分刻意保持的端莊大方。
“誰讓你上來的?”
王彬鬱睨着吳淺深淡漠的臉龐,脣角微微一彎,突然看着範珍麗就說道。
這下讓範珍麗尷尬起來,是她欠考慮,只是聽到手下的人彙報惹了吳淺深,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遇到事趕緊將自己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喊兩個人進來!”吳淺深沉沉的命令道。
範珍麗猶豫的看了喬明揚,她真的不敢再行動錯誤了。喬明揚衝她點頭,接着她帶了兩個人進來。
吳淺深打眼一掃,沒有簡然,他面上不露半分神色,又讓再帶人進來。
喬明揚給範珍麗使眼色,讓她快去。
王彬鬱翹着二郎腿,忍不住癟嘴,這個男人還能狀似無辜繼續喊人進來,難道就沒有誰看的出他只想把他老婆喊進來嘛!
看到再次進來的兩個人,王彬鬱很優雅、很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手指輕輕一揮,想將除簡然以外的三個人攆出去。
吳淺深用眼神遏制他,目光冰冷,言語卻聽上去很不客氣。“這兩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