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周寒墨與施佳媛的婚期越來越近，顏清然慢慢地將自己的工作分散到另外幾位秘書的身上，並把泡咖啡的工作重點教授給李秘書。
這樣的女孩兒若是有熱情和毅力，是完全有可能取代她的位置的，這樣她離開了也不會影響誰。
周寒墨對咖啡的挑剔習慣令人髮指，她當初也花了極長的時間才摸清他的喜好。
“周先生，您的咖啡。”顏清然將一杯咖啡放在周寒墨的左手邊。
周寒墨執起咖啡杯，他暫停手邊工作，輕輕一個啜飲，他嚐到咖啡的滋味，香醇誘人，一如她的人馥麗醇厚。
顏清然走近辦公桌，爲他打開電腦中的行事曆，然後像背書般，一條條念出今日工作程序。
溫柔的語調，緩緩流淌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
“周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十一點鐘和各部經理開下半年度的發展會議。中午一點，與施董事長和施小姐用餐。下午三點，與鄭經理談北歐分公司的設立計劃細節。晚上七點……”
“顏清然！”周寒墨阻斷她機械式的報告，聲音異常冰冷。
“是！”顏清然盡本守分地停住，擡頭等他的指示。
“中午你幫我們訂了哪家餐廳？”周寒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絲不苟的表情。
“墨爾西餐廳，那是施小姐最喜歡的一家餐廳。”她沉穩回答。
“你連她最喜歡哪家餐廳都清楚？你真是個最認真的秘書。”周寒墨冷聲說道，談不上高興或不高興，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的舉動讓人摸不透。
這是諷刺？她不懂他話中含義，擡起眼直直注視著他，不畏不懼。
“你記得我、我的親朋好友的生日、喜好，你會讓我每個朋友、下屬在生日當天收到一份貼心禮物，我想我的好人緣是不是該歸功於你，感激我有一個記憶力超強的認真秘書？”周寒墨覺得自己真想撕了她臉上平靜的面具，狠不得天天給她找點茬。
不要問他爲什麼，他就是不想讓她安然從他身邊走開！
“不是記憶超強，也沒有特意認真，我只不過是擅於製作表格，記錄您周遭的人事物。”顏清然實話實說。
“好！那請告訴我，施佳媛除了喜歡鏡華的牛排外，你還知道哪些關於她的事？”周寒墨存心挑釁起來。
爲什麼挑釁？誰知道！就是胸口有股排不出的壓抑，他要遷怒，而顏清然是最好的一個排放口。
“施家是本市的三大家族之一，施佳媛自出生起就備受關注。她受西方貴族的教育，特別喜歡寶石和鑽戒，近期尤其喜歡珍珠。”顏清然將所知地告知周寒墨。
她的報告不帶個人觀點，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說得好！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你說，假如我不娶她，豈不是太浪費？”周寒墨邪魅地勾起脣，眸色冰冷地看着顏清然。
“今天中午的約會就是要商談我們的婚事籌辦的具體事項，記得，兩點半到鏡華門口等我，我不想錯過三點鐘的會議。”周寒墨清冷的聲音聽不出感情，並不理會顏清然不自在的臉色。
“我下午有事，請讓周永過去等您。”顏清然不願意去聽太具體的細節，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周寒墨冷然瞧顏清然一眼，帶著寒意的眼光提醒她的越職。
顏清然一甩頭，她繼續剛纔的行程報告。
“晚上七點您必須參加一個慈善募款餐會，這是爲了幫助小腦症病童所舉辦。晚上十一點，總經理約您到星朋PUB，他希望您能到。早上和下午的會議資料我已經幫您輸入電腦中，您可以叫出來看一下。”語畢，顏清然退後兩步站在他辦公桌前，等候他接下來的吩咐。
“我要一份施小姐的詳細資料。”周寒墨像在挑釁她的底限一般，淡淡地說道。
“是，在中午以前嗎？”
“不用，中午以前你趕不出來。”
“我可以的。”她不喜歡被他否定，即使有難度她也要做到。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他眼裡那抹狡黠是什麼？算計？還是輕鄙？
“周先生，請吩咐。”她提醒自己的身份，放棄和他對峙。
“進休息室裡去。”周寒墨雙手橫胸，往後仰靠在椅背上，欣賞她掙扎的表情。
“這算什麼？物盡其用？”顏清然神色恍惚地問道，他算準了她離不開他？
“進不進去，隨你！”他沒說多幾個字，把決定權留給她。
顏清然的指甲深陷入肉中，他看輕她？是的，看輕，他以爲她逃不開他佈下的慾海，他認定她只能當他一輩子的禁臠。
她咬住脣，嚥下嘆息，把手中的卷宗放在辦公桌上，走入辦公室旁的小房間裡，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
周寒墨臉上的笑紋加深，不過是一個爲錢出賣身體和色相的女人而已。
門開，門關，門落鎖。
他一路走，一路鬆開領帶，解下衣褲，走到她面前，他已是赤裸一身。
顏清然換上了純白色的浴袍，浴袍的色澤將她的臉襯上更加白嫩，彷彿輕輕一壓還能滲出水來。她端坐在休息室內的牀上，安安靜靜的，像在等待情人的到來。
顏清然見周寒墨走進，站起身自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的浴袍遞給他，“周先生，請您沐浴。”
“顏清然，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周寒墨緩緩吐出話，攔腰將顏清然一把抱起來，毫不憐惜地扔進房間內的大牀，欺身而上……
當急促的喘息聲平靜下來時，空氣中還瀰漫着歡愛的味道。
顏清然準時睜開眼，牆上的鐘表滑到九點五十分。
顏清然輕手輕腳地滑下牀，並未驚動周寒墨，撿起地上的白色浴袍，轉身走進浴室中。
浴室內有着所有的日用品，周寒墨有時候工作忙碌起來，偶爾會直接睡在休息室裡，所以休息室有他的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口。
顏清然也在這兒住過不少，幾乎是每次他熬夜的時候，她都陪着。
顏清然越過浴浴露，看到那瓶避孕藥，將三顆藥倒出，愣愣地看着，微微皺着眉，像下定決心一般，最後她將三顆扔進馬桶，任着水流沖走。
洗漱後，顏清然換上剛纔的衣服，走到牀邊輕拍了拍睡着的周寒墨，喚道：“周先生，您該起來了，十點您有個會議要主持。”
周寒墨緊閉着眼，並不迴應。
應該是睡着了，顏清然想着，轉身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