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便再也沒有閒工夫談情說愛了!
林韶峰雖然被抓,但他留給周、顏兩家的重創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完全恢復。再說當時兩家倉促合併,也有一大堆的問題沒有處理。現在兩個既然回來了,自然所有的重擔都落到了他們身上。
兩個老爺子愛上了釣魚,每天結夥作伴跑去釣魚取樂。顏星的傷還很重,周寒宣正好有足夠的理由不管公司的事情。顏正武主動去警局自首,雖然獲得了輕判,但對顏諾的打擊也不小。再加上顏菲在這件事情裡受了很大的傷害,於是顏諾和她兩個人乾脆在顏清然他們回來的前一天一起出國散心去了,連面都沒見到。
可憐兩個剛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的人,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一頭扎進了無休止的工作當中。
一晃,就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周、顏兩家合併之後,成立了一家新的企業,取名晴墨集團,公司也搬了新的地方。除開在危機中自行請辭的員工外,其餘人員全部保留。
兩個人在同一棟大樓辦公,兩個月裡見面的次數加起來卻不超過十次。基本上這個人下班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睡着了。那個人好不容易有空閒下來,這個人又必須馬上出差去國外。
好在兩個人的努力沒有白費,一些總算是步上了正軌。
這天早上,顏清然主持召開最新一季銷售業績研討會,每個部門將在會議上總結上個月的銷售情況,並擬定下個月基本銷售額。
會議原本預計兩個半小時,可是剛剛開始不過半小時,顏清然忽然覺得很不舒服。
胃裡像是翻江倒海一樣直泛酸,噁心得她一個勁兒的打着乾嘔。身體也有些發軟,最近這段時間她都覺得自己身上發軟。一開始她覺得是沒有睡好的緣故,也沒有在意,沒想到今天忽然犯起噁心。
“顏總,您怎麼了?”坐在顏清然身側的秘書見她臉色煞白,忍不住關心。
顏清然擺擺手,努力壓下胃裡涌上來的噁心感,“沒事,可能是沒吃早飯的緣故,胃有點抗議。”
“那要不要我去給您買點吃的過來,您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秘書小心提議,看着顏清然的目光充滿擔憂。
顏清然咬牙忍住,“不必了,現在在開會,散會之後再說吧!”
只是話剛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噁心感襲來。顏清然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捂着嘴匆匆跑了出去,留下整個會議室的人議論紛紛。
“顏總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吧!”
“嗯,看她每日每夜的忙,身體肯定吃不消!”
顏清然飛快的刨出會議室,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一個人的肩膀也沒有停下來,直到跑進廁所裡吐了個昏天黑地,吐得胃裡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吐了,這才覺得稍微好一點。
艱難起身,眼前驟然有些發黑,差點摔倒在地。
一雙大手及時伸過來將她扶住,顏清然穩住身子,對着身後的人甜甜一笑,“你怎麼來了?”
周寒墨責怪的看她一眼,忍不住擔憂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身體不好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
剛剛在走廊裡看見她從會議室衝出來,原本還想跟她打個招呼,沒想到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直接撞開他就撲進洗手間。感覺情況不對,他便跟在她身後,沒想到剛好聽見她吐得昏天黑地。
心疼不已的同時又擔心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也顧不得這裡是女廁所了,直接開門就進來。
“沒事,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加上早上沒有吃飯,所以才……”
話還沒說完,又一陣噁心涌了上來,顏清然推開周寒墨扭身就吐,又是一通昏天黑地。
周寒墨伸手輕拍她的背部,眼底滑過一絲心疼,“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不行,我必須帶你去醫院。”
說完轉身給周永打電話,讓他準備車。回頭看見顏清然虛弱的靠在洗手檯上,按着胸口十分難受的模樣,忍不住心頭一揪,沉默的彎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一句話也不說的朝電梯走去。
顏清然一聲驚喜,在衆人曖昧的眼神中忍不住抗議,“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周寒墨瞪她一眼,轉而用冰冷目光掃視一圈,“都沒事幹是不是,公司請你們來不是爲了看八卦的,都給我去工作。”
切,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顏清然在心底默默吐槽,卻又忍不住覺得窩心。
見他板着一張臉,顯然有些生氣,只好乖乖任他抱着下樓。況且她也是真的覺得不舒服,吐一陣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了樓,周永已經等在門口,見他們出來趕緊拉開車門。
周寒墨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後座上,這才繞到另一邊開門上來,體貼的抓過她靠在自己懷裡。
顏清然忍不住彎了嘴角,原本還打算待會好好和他說說讓他不要這麼擔心。沒想到車子纔開出去沒多遠,她已經窩在周寒墨懷裡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太虛弱,還是實在太累的緣故。
她再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周寒墨也不在。旁邊掛着輸液瓶,看來她確實是太疲勞的緣故。
剛想要坐起來,就被門口一聲厲喝給打斷,“你幹什麼,快給我躺好。”
顏清然被嚇了一跳,不滿的瞪着周寒墨,“你幹什麼呀,一驚一乍的,我就是想坐起來而已。現在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
“兩個半小時,醫生說你現在需要臥牀休息,要不然會有危險。”被顏清然瞪着,周寒墨卻一反常態的嬉笑以對。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笑的十分詭異。
顏清然低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不妥,這纔看着他問,“我到底怎麼了?醫生說什麼?”
周寒墨走上前去,半跪在病牀邊,伸手拿過她的手緊緊攥住放在脣邊一吻,“傻瓜,醫生說你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可是這段時間你一直加班熬夜,所以身體十分虛弱。接下來的日子,你必須好好保養,讓我們的寶寶恢復健康,知不知道!”
當他焦急萬分的抱着顏清然去急診,結果卻聽到醫生說出這樣一個天大喜訊的時候,和每一個初爲人父的男人一樣,他完全被那種喜悅衝昏了頭腦,呆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周永過來提醒他,讓他趕緊給兩邊的老人打電話報喜,他這才反應過來。
顏清然黑白分明的眼睛豁然瞠大,雙手放在自己平坦依舊的小腹上,難以置信的看着周寒墨。
他剛剛說什麼,她懷孕了?!天啦,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幸福來得未免也太突然了吧。早知道這段時間不應該沒日沒夜的加班,也不知道對孩子到底有多麼嚴重的影響。現在她的肚子裡面多出來一個奇蹟般的小生命,她都應該要注意些什麼呢?
腦子裡一時間被各種問題充斥,讓她半天也沒能理出來一個頭緒。
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周世宏和顏思遠先後進來,蒼老的臉笑成了一朵老雛菊。顏清然懷孕,這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們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了。
周寒墨的電話纔打完,他們就各自去買了東西緊趕慢趕的過來,唯恐慢了半步。
“清然啊,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你現在可不比平時,要多注意多留心,半點差池也不能有啊。”周世宏先一步坐在病牀邊上,拉了顏清然的左手叮囑。
顏思遠後到一步,坐在病牀另一邊,拉了顏清然的右手,“以後公司的事情交給寒墨去處理,你要專心在家裡調養身體。你媽是過來人,可以好好照顧你。我已經讓人請了專門的孕婦專家,回頭你的一切都要聽專家指揮。尤其一點記住了,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我可不希望我的曾孫一出世,就是個皺着眉頭的小老頭子。”
顏清然掛着含蓄的笑,目光卻求救般落在周寒墨身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個老人聽到她懷孕居然能興奮成這樣,而且一改往日刻板嚴肅的神色,親和得讓她有點不太適應。
周寒墨上前一步,“爺爺,醫生說清然身體還比較虛弱,需要多休息。”
兩個老人同時斜眼一瞪,輕咳一聲。旁邊保鏢立刻會意,一左一右架了人就往外拖。
“誒,你們這是幹什麼?”顏清然疑惑,起身想要跟去,被老爺子同時出手按住。
“別管他,這小子現在可不是守在這裡的時候。”
“都這時候了,怎麼也該給我曾孫一個名分纔是。”
兩個老爺子異口同聲,說完又相視一笑,眼底全是老狐狸般的精明算計。
不及顏清然反駁,門口周寒宣又推着顏星進來了,“大嫂,恭喜、恭喜啊!”
“你們效率很高嘛,什麼時候珠胎暗結的?”顏星佯作不滿,出口就是難聽的話。眼底卻滿是祝福,顯然爲她感到高興。
顏清然笑完了嘴,不客氣的回敬回去,“二姐就不要羨慕嫉妒恨了,回頭讓寒宣多努力努力不就好了。”
兩個老人摸着鬍鬚含笑點頭,是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含飴弄孫的快樂了。要是周寒宣和顏星能再傳出好消息,那可就更好了。
一時病房裡笑聲四起,幸福因爲即將到來的生命而悄悄蔓延。
“可是,以後小星是要跟着寒宣叫小晴大嫂,還是寒墨跟着小晴叫小星二姐呢?”蕭若茵一面笑着,一面說出一個困擾人的倫理問題。
顏清然淡淡一笑,滿室驚華,“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大家能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大家相視一笑,深以爲然!
顏清然住院觀察了三天,確定一切情況都很平穩之後,醫生同意可以出院。顏星恢復得也很好,所以決定跟顏清然同一天出院。
這天一大早,兩個同樣出類拔萃的男子出現在T市私立醫院門口,俊美無鑄的模樣瞬間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兩人同樣西裝筆挺、手捧鮮花,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緊張。
今天,他們都打算向心愛的女人求婚,許給她們一個對未來的承諾。
只是他們不確定,這樣沒有絲毫浪漫可言的求婚,她們會不會答應。女人都是感官動物,要讓她們答應一件事情,一定先讓她們從心裡感動。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互相給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兩人一前一後朝醫院走去。
顏清然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坐在病牀上發呆。之前在莫安然的實驗室裡,她曾經說等她的臉好了之後,讓周寒墨娶她。結果後來出了這些事情,一直也沒能騰出時間來討論這個問題。
不然趁着今天出院,再向他求一次婚好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顏清然驟然有些緊張,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
周寒墨走到病房外頭,將花背在背後,深呼吸之後一鼓作氣衝到門邊,“清然,嫁給我吧!”
門內顏清然倏地擡頭,在周寒墨出現的那刻大喊,“寒墨,我們結婚吧!”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之後又彼此愣住。兩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呼風喚雨的人,居然像兩個青澀的孩子,一瞬間緋紅了臉頰。
“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
又是異口同聲的問話,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啊,我答應你!”
“好啊,我答應你!”
噗嗤,兩人再次相視一笑。偶然的心有靈犀,反而成了感情最有利的催化劑。
周寒墨笑了笑,正色走到顏清然面前,從背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花緩緩跪下,“清然,以前我太固執,也太自以爲是,所以給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後來我明白了,卻不顧你的意願,只一心想着怎麼才能把你重新拉回我身邊。沒想到,我固執的驕傲再次傷害了你,讓你離我越來越遠。說實話,我很感謝林韶峰,如果不是他的事情被曝光出來,或許我們之間還是形同路人。我也很珍惜這絕無僅有的機會,希望可以重新喚起你對我的愛。清然,我愛你,發自真心。請你,嫁給我吧!”
遞上簇豔的玫瑰,花心中間放着一個打開的絨線盒子。盒子裡,造型優雅的戒指靜靜躺在那裡。
顏清然捂住了脣,雙目涌出大片淚水,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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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這輩子她能聽到周寒墨說出的唯一情話。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他的冷酷,他的驕傲,從來就讓他說不出煽情的話來。
可是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的語言,這樣真摯堅定的眼神,讓她覺得可靠。
天知道,她等這一刻到底等了多久!天知道,每回她做夢夢到這樣的場景時,都會笑着醒過來。
現在,美夢終於成真了!
周寒墨緩緩起身,將玫瑰放在一旁,拿過花心裡的戒指套在顏清然的無名指上,俯身印下自己真誠的吻。
“清然,謝謝你!還有,我愛你!”周寒墨極盡溫柔的將顏清然摟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忍不住感嘆。
顏清然緩緩上揚眉目,牢牢環住他的腰身。甜蜜的氣氛縈繞在兩個人身邊,久久迴盪。
同一時刻,顏星的病房內。周寒宣單膝跪下,雙手高舉着戒指,“小星,你要是不答應嫁給我,我就不起來了。”
顏星無語望天,她設想過千百次周寒宣跟自己求婚的場景,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她坐在輪椅上,而他,居然跪在病牀上。
這個該死的男人,求婚也沒點誠意。怕弄髒褲子就別學人家單膝跪地嘛,要跪就跪的有誠意一點,爬到牀上去跪着算怎麼回事啊。
“周寒宣,你給我起來!”顏星感覺自己肺都快氣炸了。
周寒宣咬牙,執拗的看着顏星,“不,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絕不起來。”
他知道顏星從小就喜歡搞創意,又在美國待了那麼多年,肯定喜歡不一樣的另類的東西。所以他突發奇想,來了個跪牀求婚,夠另類吧!
都說男人一旦真的愛上,智商瞬間清零。以前顏星不信,可是現在……眼風掃過周寒宣執着的樣子,她信了!
“你什麼時候不好挑,爲什麼要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顏星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不是一向都很圓滑的嗎,怎麼在這件事上這麼不開竅。這裡是醫院,她現在還是半個殘廢。他是想以後每年的紀念日都來醫院過,還是打算給她刻上一個難以莫名的陰影啊。
周寒宣環視四周,總算明白過來顏星計較的是什麼,“小星,我不在乎形勢,我在乎的只是那個我想娶的人是誰。你知道嗎,你這次車禍,當醫生對我說出那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壞了。我無法想象,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我將一個人度過的日子。再也沒有你,只剩下我自己。那個時候,我真的有種乾脆跟你一起死了算了的念頭。”
“你別笑我沒出息,可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小星,我害怕失去你,我再也不想聽到有誰來告訴我關於你的任何事情。我想要親自了解你,親手把你的天空撐起來。不管風雨,不管安危,我都要守在你身邊。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保護你!小星,嫁給我吧!”
周寒宣噼裡啪啦的說完,將手中的戒指再舉高兩分,像是等待宣判一樣,緊張又無措。
顏星看着那樣的周寒宣,心底驟然就軟成一片,鼻頭也開始發酸。這個男人,好死不死說話這麼煽情幹什麼,她又沒說不嫁。
假裝生氣的別過臉,顏星一把抹了臉上的淚,回頭嚴厲道,“嫁給你也可以,以後家裡大事小事我說了算,你要是敢說半個不字……”
“絕對遵照領導指示!”周寒宣立刻打蛇隨棍上,將戒指套在顏星無名指上。
相視一笑,周寒宣伸手將顏星拉到自己懷裡,表情心滿意足。
出了醫院,顏清然看到推着顏星的周寒宣,目光落在顏星手中的花束和左手的無名指上。脣畔再次綻開一抹笑容,天地瞬間爲之失色。
“喂,我拜託你有事沒事別亂笑好不好。你現在已經不是其貌不揚的顏清然了,這張臉,可是實實在在的傾國傾城。隨便亂笑,很勾引人犯罪的!”顏星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先發制人一通數落。
周寒墨側眸去看,頗有同感的點頭,“嗯,以後在外面不許笑。回家之後,笑給我一個人看。”
現在的顏清然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眉似彎月,眼若幽潭,鼻如朗星,脣比花瓣,膚賽凝脂,身段熱火。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誘人模樣。
“你們兩個真是……”顏清然哭笑不得,心裡卻被喜悅和幸福所包圍住。
兩對分別上了自己的車,一路開回周家老宅。進門後,顏思遠、蕭若茵都在,甚至連顏正文也在。
周寒墨摟着顏清然,周寒宣牽了顏星,四個人齊刷刷往一羣人面前一站。
“爺爺,我剛剛已經向清然求婚,並且她也已經答應了。我知道您一直不想我掌管公司,現在我宣佈,我正是退出晴墨集團,將總裁的位置交給寒宣。”周寒墨嚴肅的看着周世宏,緩緩說道。然後緩和神色,看着身側的顏清然,“我要和清然一起周遊世界,過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周世宏還沒說什麼,周寒宣先抗議了,“不行不行,我這小身板弱不禁風,怎麼能把心思全部花在處理公事上頭了。我先說,我可不接手,打死我都不接。”
周世宏看看周寒墨,再看看周寒宣,忍不住捻着鬍鬚笑出了聲,“呵呵,你們兩個臭小子,真以爲你們在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嗎?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薑還是老的辣!就你們兩個這點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周寒宣被他說的糊塗了,周寒墨也是疑惑挑眉。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他們聯合在一起,爲什麼一直任由他們折騰,既不挑明,也不干涉。
“你們呀,還是嫩了點喲!”身後,顏思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周世宏回頭望着這個老夥計笑笑,緩緩開口道,“當年你們爺爺去世時將你們託付給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你們,將來把公司交到合適的人手裡。可是寒墨你呢性子比較陰沉,有什麼總是藏在心裡,而且行事不免狠辣,太過不留餘地。而寒宣呢,從小身子就不好,性子軟又無心公司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只好強行提拔寒宣,一方面讓他能有責任感,一方面也要督促刺激寒墨。”
“人只有有了對手,纔會緊張。越緊張,就越是會想盡辦法去了解對手的所有情況。而越是瞭解,必然會取長補短。寒墨的性子需要打壓,所以我纔會一直對他疾言厲色,動不動就說要趕他出公司。其實,我只是想早點把你培養出來,讓你成爲真正適合公司的掌權者。所以即使我知道你們兩個聯合一氣,卻也一直沒有動作。”
老爺子說出來的話,叫現場除了顏思遠外的所有人一驚。感嘆老爺子深謀遠慮的同時,又忍不住佩服他的縝密老練!
良久後,周寒墨眼眶泛紅,躬身道歉,“對不起,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