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在白子堯前腳剛進書房不就,白青也進來了。
看着面前的兒子,白子堯知道白青有話要說,所以乾脆保持沉默,還體貼的讓自己的兒子坐下來。
順從白子堯的意思坐在單人沙發上,也是白子堯的左邊的位置,抿了抿脣,斟酌片刻之後他纔開口:“爸爸是不是知道什麼?”
在外人面前白青稱呼白子堯爲‘父親’,但幾乎沒有人知道,只有父子兩人的時候,白青從來都是直接稱白子堯爸爸。相比起‘父親’這個稱呼,‘爸爸’永遠都要顯得親近許多,這也算是父子間的一種親情。
白子堯沒說話,卻也沒有否認。
不過了解他如白青自然直到白子堯此刻的沉默便代表了默認,頓時心中一緊,隨即想到白老夫人最後所說的話便立刻說:“我雖然不知道爸爸到底想做什麼,可是我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白家有什麼好處?爸爸不是一直都很在乎白家嗎?而且奶奶她最後那麼說毫無疑問的是想讓爸爸讓出家主之位,如果讓她知道的話,爸爸不擔心嗎?”
微眯着眼打量了白青半響,白子堯才調整了下坐姿,斜靠在沙發裡,右手杵着臉手中撐在扶手上,看上去十分慵懶。等調整好姿勢,白子堯這才緩緩開口:
“你覺得現在白家最大的劣勢是在哪嗎?”
白青一愣,突如其來的話讓他無法反應,甚至不知道白子堯的含義。可隨機,在白子堯含笑的目光下他才恍然大悟般睜大了眼睛,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睜大的時候顯得格外明顯。
“家權不能統一……”白青喃喃,驀地話鋒一轉:“可是爸爸,難道你要——”
後面的話被白子堯及時出聲喝止:“阿青!”
白青怎麼說也算遺傳了白子堯的聰明,自然明白白子堯的意思。所以,他只能愣愣的看着白子堯,用眼神詢問。
“該知道的可以知道,但不該知道的你也要知道,只不過有些事你要假裝不知道。”
整段話下來,白子堯交給白青的是最真實的道理,既矛盾卻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我知道了。”白青已經平復下情緒。
白子堯點點頭,對白青他從來都是滿意的,甚至引以爲傲,在外人面前更是引以爲豪。
“你作爲白家的子嗣、下一任的家主,身上流有白家最正統血脈的你要時刻謹記任何時候都要以白家利益爲重,在能夠保住白家的前提下,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明白嗎?”與之前慵懶的態度不同,白子堯的語氣充滿了嚴肅。
白子堯的話說的那麼清楚,白青即使想要不明白都難,於是回答:“是的,爸爸。”
“白家向來都是白家的人當家做主,爲了能夠奪回原有的家權,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現在,白家雖然名聲在外,但是人都知道我們白家真正當家做主的卻並非我,其中原因你應該要銘記於心。身爲白家的人要聽從一個外來人的命令絕對是一個莫大的侮辱,是任何一個白家子嗣的恥辱。”
白家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尤其是書房堪稱之最,畢竟作爲家主辦公的地方自然要做到最安全的措施,這也是白子堯能夠肆無忌憚說話的原因。
白子堯所說的意思和道理白青都懂,卻還是忍不住問:“但是爲什麼?爸爸,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僅到目前爲止,我們白氏所受到的損失已經如此之大,若他們全力以赴的話,我們白家會怎麼樣?”
不是白青想要懷疑白子堯的判斷,只是白子堯的做法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和敵人合作?不是不可以,爲了能夠統一家權而接住外來助力,即便和敵人合作也無所謂。只是,如果在不清楚敵人的目的下就貿然選擇和對方合作,稍有差池便會讓白家萬劫不復,白青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白子堯成爲千古罪人。
如果不是瞭解白青,如果白青不是自己的兒子,白子堯定然會當做挑釁,也因爲如此,在白青面前他纔會說的毫無顧慮。因此,白子堯耐心的解答了白青的疑慮:“放心,如果對方真想那麼做的話根本就不會知會我,他們完全有這個能力和實力。”
白青又是一愣,呆呆的看着白子堯,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知會?所以爸爸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白青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
提到這個白子堯臉色一沉,眉頭緊皺,沉默了好片刻,像是有所掙扎,然後才說:“算不上是一開始,因爲對方僅僅只是向我打了個招呼,所以無論我拒絕與否結果都不會改變。”
白青沉默了,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整理,從白子堯哪裡所知道的信息是在太過龐大了,他甚至做夢都沒有想過這件事白子堯竟然也會參與。白青很清楚白家對於白子堯的重要性,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爲了白家的利益着想,倒不是說白子堯看重權力,僅僅只是爲了白家而已,所以他十分的尊敬他,同時也爲了今後而不辭辛苦的努力着。
“白家的毒瘤遲早都要摘除,本來我還想打算慢慢的收回,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也沒必要爲了這件事而陷白家於不利之中。”白子堯的聲音仍在繼續。
“他們到底是誰?”白青不禁問到,他非常的好奇,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讓一直強勢的父親如此被動?又是誰有這個能耐將他們白家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白子堯說。
白青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問:“他們的目標是她,對嗎?”
語氣有些遲疑,卻又十分篤定,昭示着本人心中的矛盾。
白子堯沉默,說到這裡若白青還猜不出來他纔會覺得奇怪,至少他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而對於他,他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白青緊抿着脣,若之前他是需要時間來整理,那麼此刻他則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當然,他不認爲白子堯的選擇有錯,反正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既然如此,何不選擇對白家最有利的方式?饒是如此會傷害到身邊的親人,但和白家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