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蕾幾次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只能繼續沉默着,這些都被俞子卿看在眼裡。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受傷入院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俞子卿突然說到。
葉蕾不解的看向俞子卿,因爲具體的她並不知道俞子卿指的是那一句。
“可以先告訴我你和楚少是什麼關係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蕾明顯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楚少’是指誰,只是她不明白俞子卿爲什麼會這麼問,更不明白,從對方的語氣中葉蕾覺得她或許是認識楚灝軒的?再聯想到尹尚熙,葉蕾瞭然。
不等葉蕾想好怎麼開口,俞子卿就說:“算了,就算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愛他,對嗎?”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俞子卿就這樣看着葉蕾,眼神沒有絲毫的質疑。
葉蕾先是一愣,隨後臉有些發熱,垂下眼瞼點了點頭。
看到葉蕾的反應,俞子卿眼裡閃過一瞬的悲傷,因爲從葉蕾身上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經她也是這樣什麼都不懂的愛過不是嗎?從不懂再到遍體鱗傷,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你覺得你們能夠在一起嗎?又或是你覺得他會真的愛上你?”從葉蕾的反應,俞子卿能夠看出她已經深陷其中到無可自拔,也並非有歧視對方的意思,但她仍看得出來葉蕾應該和她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和楚灝軒、尹尚熙他們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有些不忍看到葉蕾成爲第二個自己。
俞子卿的話當然是讓葉蕾動搖的,只是她沒有來得及徹底分析就聽到對方的聲音仍在繼續。
“你和當初的我很像,我想你也是和楚少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吧?對於他們那個世界的人會對我們付出真心是非常罕見的一件事,曾經我也抱着這種奢望才答應和那個人在一起,到最後得到的是利用和背叛。”
葉蕾一直都覺得俞子卿是個有故事的人,如今俞子卿的話證明了她的猜測,她還能猜出對方的另一半是誰,只是並沒有多瞭解,而不能否認的是,無論是俞子卿的那一位,還是自己身邊的人,他們的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並不是想要詆譭楚少,而且相反,我很怕這個人,之前因爲那個人的關係我們有見過,更知道楚少是那個人都爲之敬畏的人,同時還知道他還是比那個人更加冷酷的人,尤其是我曾親眼看到他把身邊的女人推給一羣人,要不是那個人當時帶着我離開,我想我應該就會看見一場‘酷刑’,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時我走後那悽慘的吶喊聲。”
聽到這裡,葉蕾渾身打了個寒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子卿,甚至覺得她說的應該是另一個人,她不否認楚灝軒的冷酷,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把冷酷完全的實施出來,光是聽俞子卿這麼講述,葉蕾就覺得那種場面並不難想象,而一想到哪種場面,葉蕾差點沒忍住想要吐出來。
俞子卿也不是有意讓葉蕾收到驚嚇的,只是不想她一無所知,就算是不顧及到對方的身份,但至少對方的冷酷還是有必要防備一下的,別說是葉蕾,就是她只要回想到當初的場景,儘管沒有見過,也能想象場面有多麼的殘忍,她甚至還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更何況她還記得那個可憐的女人就是楚灝軒本人身邊的女人。
“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多少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要像我把真心全部送出去,到頭來變得支離破碎,就算現在你愛他、他也愛你,你也不要把真心全部交給他,他們的愛能付出多少真心都是未知的,當他如果玩膩你的時候,就乖乖讓自己消失,至少你不會變得一無所有。”
曾經,如果不是愛的那樣深,在那次宴會上俞子卿也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舉動,只是後來想通了,好在不算太晚,不是離了那個人就活不下去,她要證明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哪怕日子再艱苦。
葉蕾很想搖頭否定俞子卿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毫不懷疑對方只是在欺騙她,因爲她對俞子卿的事多少也是知情的,哪怕並不全面,至少最殘酷的一幕她還是看見了,所以她纔不會懷疑對方的話。當然,讓葉蕾最不能否定楚灝軒的態度,她緊緊只能肯定對方是在乎她的,至於有多少,她幾乎毫不懷疑應該是微乎其微,更別說愛了,如果楚灝軒真的愛她,那又怎麼會不顧及她的感受?
葉蕾動搖了,她怎麼就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簡單的問題呢?她和楚灝軒終究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沒有愛那還能有什麼?就像俞子卿所說的‘玩’?或許真的是吧?她付出了真心,可對方付出了多少她一無所知,她完全不認爲楚灝軒是那種可以商量或是可以坐下來慢慢談的人,直接問他?那是不是自己連最後的一點想念都要消失了?
對日常的生活,葉蕾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兩個人一起生活是平淡而幸福的,但要把對方的感情算進去,葉蕾覺得自己根本就賭不起。兩個人在一起之後,葉蕾總是患得患失,只要對待楚灝軒她就總是十分小心翼翼和戰戰兢兢,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雖然有時候會大膽的挑戰對方的底限,結果顯而易見,傷的是她,一次比一次重,卻被的下意識的想要掩藏起來,然後強迫自己遺忘,沒想到今天,這個被她強迫遺忘和忽略的問題再次被挖掘出來。
“知道嗎?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人爲什麼會變心,難道真的是因爲從一開始就沒有情嗎?單純的只是無聊下來所玩的一場遊戲?而我就是遊戲的主角?不過,不管怎麼樣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誰都無法改變,所以我拋棄過去的一切,決定以後爲自己而活,”說到這裡,俞子卿頓了頓,一隻手輕輕的撫上腹部,然後露出一個葉蕾從未見過的笑容說:“也爲了我的孩子而活。”
“孩子?”葉蕾抓住了俞子卿話的重點,她用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然後慢慢的把目光移向被手覆蓋的小腹。
一瞬間,葉蕾領悟的睜大了雙眼,她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