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輛汽車駛向無人的港灣,從周圍的貨櫃不難看出港口是私人的。
不久後,車子停在了一間倉庫前,守在倉庫前的兩名男子立即上前,在他們身上各自掛着一挺機槍,一看就是武裝分子。
見到高爵從車裡下來,兩名男子立刻恭敬喊道:“老闆。”
高爵點了點頭,直接朝倉庫門口走去,邊走邊問:“人怎麼樣了?”
其中一名男子立刻回答:“沒吵沒鬧。”
“有什麼動靜?”
“到目前爲止還沒有。”
“很好,繼續保持,吩咐下去提高警惕,一口氣都不能鬆懈。”
“是!”兩人齊聲回答。
說話間高爵已經來到倉庫門口,倉庫大門隨之打開,和高爵到達的時間同時,就彷彿門長了眼睛一眼。待高爵進去,兩名男子繼續把手門口。
倉庫兩邊堆滿了貨櫃,但中間比較空,即便不亮的燈光,也依舊能照亮被嬰兒手臂醋的鐵鏈緊捆着懸吊在倉庫中間的人。只見那人渾身是血,腦袋聳拉着一動不動,但平穩的呼吸昭示着這人還活着,而且還好好的活着,若非身上那些可見的傷痕,讓人一定以爲這人毫髮無傷。
就在高爵走到這個人前方一米的地方站定時,那個人像是有預感般擡起了頭。
如果葉蕾在這裡一定會發出驚呼,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竟是楚灝軒?此刻楚灝軒滿臉淤青,鮮血淋漓,就好比一個血人,只有那雙眼亮得可怕,看上去格外的陰森恐怖。
高爵嗤笑一聲,道:“看來你也並不像傳聞中那樣難以對付。”
楚灝軒眼露兇光的看着高爵,一聲不響,但那目光似乎是要緊緊咬斷面前的人喉嚨。
高爵打了個眼色,一直待命在旁的屬下立刻會意,持着一根鐵板上前就是一棍,直接打在楚灝軒的腹部,即刻一聲悶哼從楚灝軒嘴裡溢出。
高爵挑眉,道:“噢?既然能忍着一聲不響?真是好膽量。”
楚灝軒雙目赤紅死死的盯着高爵,鮮紅從他緊抿的雙脣溢出,覆蓋了先前未乾的血痕。
“沒想到吧?沒想到自己會落在我的手上。”
鎖鏈一陣晃動,發出雜亂的聲響,只聽楚灝軒終於開口:“卑鄙!”
聲音無比的壓抑,明明只有兩個字,可這兩個字卻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無不昭示着本人的憤怒。
“卑鄙?比起你曾用過的手段,我想我已經夠仁慈了。”
楚灝軒頓時怒火中燒,卻是緊咬着牙一言不發,他當然明白高爵所指的是什麼。
“滋味怎麼樣?”
“她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楚灝軒按捺着心中怒火,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狼狽,有些掙扎的問着。
“誰?”
“你應該知道!!”楚灝軒一聲怒吼,瞬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這次換高爵沉默,卻是一副高深莫測。
“你竟然對她下手,你竟然敢對她下手!!”楚灝軒連續重複着,聲音中滿是怒火。
“爲什麼不可以?”高爵平靜的問。
“她是無辜的。”楚灝軒再次怒吼。
“你也知道她是無辜的?”高爵反問。
楚灝軒頓時噤聲,知道高爵是在指責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對此他當然毫無反駁的理由。
“不過比起你曾經的那些手段,我可什麼都沒做。”
楚灝軒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高爵,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高爵真的會傷害那個人,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生不如死。
“不信?”
楚灝軒繼續怔怔的盯着他。
於是高爵從口袋裡舀出電話,播出一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高爵開的是擴音,所以楚灝軒也能聽得很清楚,所以當聽到電話那頭響起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全身立刻緊繃起來。
“喂。”
“是我,睡了嗎?”高爵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彷彿面對楚灝軒時的那種狠戾不曾存在。
“還沒,你呢?”葉蕾的聲音仍是那樣溫柔,完全像發生了什麼事。
“哦,沒什麼事,就是之前碰巧見到你家那位,所以問問你現在回去了沒有。”
“你什麼時候看見的?”葉蕾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
“我回來的路上看見的,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
“不早了,早點休息。”
“嗯,晚安。”
“晚安。”
通話到此結束,楚灝軒唯一值得慶幸的事葉蕾平安無事,但隨即又對高爵的行爲感到不恥。因爲若非高爵用葉蕾做要挾,他又怎麼可能送上門來束手就擒?好在葉蕾沒事,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見了?”關上手機後,高爵才悠悠開口。
“你想怎麼樣?”得知葉蕾平安無事後,楚灝軒很快冷靜了下來。
“怎麼樣?”高爵側着頭,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個女人的事是你做的吧?”
“誰?”
“別給我裝傻,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哦,”高爵突然一副醒悟,然後說:“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我這不是給你報仇了嗎?怎麼?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嘖嘖嘖,那個火燒的直叫一個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竟然無法撲滅,硬是將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你這是毀屍滅跡?”
“從何說起?”
“別以爲我不知道,當初那件事是你慫恿她做的吧?而且還從提供幫助。”
聽完後高爵完全沒有裝傻,更沒有否認,只是有些苦惱的說:“果然應該早點動手纔對嗎?都成了喪家之犬還亂咬人,我以爲她至少會收斂一點。”
楚灝軒言語諷刺道:“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一定想不到吧?你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還找好了替死鬼,那個蠢女人竟然也真的傻傻的往你設下的陷阱裡跳,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也被你利用了吧?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旗子。”
前者、後者與第三人明顯不是同一個人,但楚灝軒知道高爵分的清楚。
“你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你沒有告訴她。”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那是我不希望她痛苦,要是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主使她肯定會痛不欲生。”
“其實比起你所做的一切,我覺得我做這些並不是不能原諒,何況連你都得到了原諒,相信她也一定能諒解我。”
楚灝軒好不逃避陳述着:“我不否認我做的那些都是不被原諒的,所以我很珍惜她給我的機會,可是你呢?諒解?你以爲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她能夠接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