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薛陽電話的身後,楚灝軒這邊剛解決完最後的一名敵人。
“什麼事?”楚灝軒的聲音依舊淡漠。
“今天有人寄炸彈給靖少爺。”
楚灝軒皺眉,沉聲道:“怎麼回事?”
“是一個匿名禮盒,從外觀上非常出衆,所以助理在沒有得知寄件人是誰的時候就把禮盒拿到辦公室裡,我覺得奇怪,所以代爲拆開,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水銀炸彈。”對方做簡單的解釋。
“靖少爺呢?”從薛陽打電話來的時候楚灝軒就不擔心會出事,結果也證明的確如此,可楚灝軒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作爲跟在楚灝軒身邊最久遠的心腹,薛陽毫不猶豫便答道:“靖少爺已經下達搜查目標的命令,正在全權指揮。”
聽到這個回答楚灝軒皺起的眉頭纔有所舒展,淡淡道:“全力配合。”
“是。”薛陽是誰?早在楚灝軒將葉靖身份公佈開之後,連同一起的還有一部分權力,包括黑道,他正好兩邊都沾,也就剛好才能擔任指導葉靖的大任。
“對了,您那邊之前一直聯繫不上。”薛陽突然問。
“沒什麼,幾隻螻蟻而已。”
“請保重,我已經派出一隊人馬向您匯合。”
“順便叫律師。”因爲楚灝軒已經聽到逐漸逼近的警鳴聲。
“是。”
“還有,跟在靖少爺身邊,無比保全他的安危。”
“瞭解,我現在正在等靖少爺的下一步指示。”
“嗯。”應完聲楚灝軒便掛斷通話。
楚灝軒在心裡思考,按時間推算的話,葉靖出事在他之前,他們兩人同時受敵,主謀會不會是同一個人?而若是同一個人的話,究竟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再看看眼前只剩下硝煙的戰場,楚灝軒很清楚這羣人都是亡命之徒,雖說拿錢辦事卻不顧死活,只追求刺激,屬於非常偏激的一種類型。這樣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對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向他出手了,只是對方那一系列的重型武器卻不得不讓他注重起來,只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又豈會有那種超高配置?若非有專供的軍火商,即使一般黑道大佬也弄不來那些武器。
‘是誰?
到底是誰?
是誰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楚灝軒不斷的在心裡反覆思考着這個問題。
這麼想着的時候,楚灝軒突然感到一股冰涼的殺意,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只是胸口傳來炙熱告訴他,他還是沒有躲過,炙熱的灼燒感超越了疼痛,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透心的冰涼。
周圍一下子就亂了,可楚灝軒感覺不到,早在中槍的那一刻他就覺得所有的聲音突然消失,整個世界也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陣恍惚,卻無法再維持自己的意識,意識的最後,是那張熟悉的笑臉,近在咫尺。
無視圍上來的下屬,楚灝軒憑空伸出手,想要觸摸心愛人兒的臉。
‘蕾兒——’
無聲的呼喚在楚灝軒的世界裡迴盪並被放大。
………………
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俞子卿問,她和哥舒明月都好奇的看着突然發呆的葉蕾,三人一如既往的在院子裡喝下午茶。
葉蕾維持着端着茶杯的姿勢,彷彿丟了魂似的,聽到俞子卿的聲音纔回過神來,也才發現自己的杯子竟然掉在了地上。
“啊?”葉蕾呆呆的迴應。
“小蕾,你怎麼了?”哥舒明月也有些擔心,顯然此時的葉蕾有些不太對勁,雖說她時常都會走神。
葉蕾呆了呆,然後緩緩的擡起手不自覺的附上胸口,喃喃道:“剛剛有點悶悶的。”
“悶悶的?”俞子卿重複,隨即想到什麼似得立即問到:“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關於葉蕾身體和懷有三胞胎的事誰也沒有告訴她,畢竟不知道,到時候就算有什麼萬一也不至於會傷心。當然,若三個孩子都能生存下來是最好的結果,可不怕意外就怕萬一。
葉蕾搖了搖頭,她覺得除了胸口悶悶的其他都還好。而且說悶也不完全對,就是突然心跳的很快,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似的,總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葉蕾不禁呢喃着。
俞子卿和哥舒明月面面相覷,然後俞子卿問:“爲什麼要這麼說?”
葉蕾再次搖頭。
俞子卿和哥舒明月再次對望,她們自是知道葉蕾不會那這個說事,可若真是如此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哥舒明月壓下心頭疑慮,出生安慰到。
“也許吧。”葉蕾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何況真能發生什麼事?
只不過想歸想,葉蕾仍有些急躁,雖然說不出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她就是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葉萱在家裡肯定不會出什麼事,葉靖則是去了公司,楚灝軒的話……他那麼厲害就更不會出什麼事。
但爲什麼那次受到襲擊的記憶又會出現呢?而且也同樣是光天化日之下。
這麼想着,剛壓下心頭的悸動又再懸起,此刻她就好像只無頭蒼蠅般亂竄,急切的想要找到突破口。
哥舒明月重新給葉蕾拿了個杯子倒上鮮果汁,畢竟葉蕾現在有孕在身是不能喝茶的。
“先喝點壓壓神。”
就在這時,楊敏急匆匆的朝她們走來,還沒等她們開口問什麼,楊姐走近就朝着葉蕾就說:“不好了,先生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聞言葉蕾只覺得一陣暈眩,似乎沒能反應過來,若非是坐在椅子上,怕是早就站不穩了。
葉蕾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開口時,聲音竟有些顫抖:“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回來的路上遇襲了。”楊敏急切的說,身爲楚灝軒身邊的心腹之一,自是能夠第一時間得知楚灝軒的消息。
其實,楊敏也可以不告訴葉蕾的,怕她擔心,只是這次楚灝軒傷勢嚴重,是不是能搶救過來都不一定,她當然不能不告訴葉蕾。
聽到這些話葉蕾的臉色就更加慘白了,和那次情況一樣,不同的是那時候是他們兩個人,而這次卻是楚灝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