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季笙才從牀上懶洋洋的下來,帶着糯糯去天台曬曬太陽,搭了幾把椅子和桌子,在教糯糯玩紙牌,陪同的還有一個女僕。
反正沒事,玩玩鬥地主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糯糯很聰明,季笙簡單的說了幾句規則之後她就記住了,拿好牌之後,首先將紙牌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好,然後把什麼三帶一啊、對子啊、順子啊放在一塊。
季笙首先甩了一把順子,女僕完全是來湊數的,沒跟,到了糯糯這裡,她衝着季笙甜美一笑,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順子壓了下去,季笙當然有後手,繼續壓,糯糯面不改色,轉手就壓了一個頂到A的順子。
接連幾次,要麼是被糯糯壓死,要麼就是眼見她快贏了,結果糯糯又來了一招峰迴路轉,最終的結果季笙慘敗!
季笙咬牙:“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糯糯滿臉無害:“對啊對啊,媽媽,你覺得我玩的怎麼樣?”
“很厲害!”季笙咬着牙,恨恨的道。
同樣不滿的人除了季笙意外,還有不遠處的幽獄,他掰着手指頭歪着脖子看着季笙和糯糯在天台玩紙牌,滿腦子都是疑惑。
他對自己的降頭和毒蠱可是很自信的,按理來說,季笙早就應該毒發了。
可現在?
撓撓頭,他十分不解,直到兩人玩完牌後,糯糯遞給季笙一顆黑色藥丸讓她服下,幽獄整張臉都綠了,黑色藥丸他是能夠認出來的,可是難道說之前解他降頭的就是這個小不點?
嗷嗷嗷!
他可是最神秘最厲害最英俊瀟灑的降頭師,怎麼可以被一個小不點比下去?
砰!
他激動中砰咚一下從樹上栽下去了,屁股率先着地,摔了個結結實實,偏偏不等他反應過來,別墅外圍的保鏢厲聲吼來:“誰!誰在那裡?走,我們過去看看……”
二話不說,幽獄閃身就跑,當了逃兵。
死小不點!
老子記住你了!
經過一整天的休息,季笙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根本不像是一個低燒剛好還在吃藥的女人。
而另一邊,靳雲霆派人將糯糯口中的秘籍拿了回來,一來是名義上的誘餌,二來是其中記載着不少的巫蠱之術,糯糯想看,以防以後解不了幽獄的降頭,同時散佈了不少關於秘籍的消息。
當晚,季笙率先洗完澡,卻沒去睡覺,反而坐在沙發上看着一本雜誌。
靳雲霆從書房出來,隨口道:“怎麼還不去睡覺?在操心幽獄的事情?”
“沒有~”季笙搖搖頭,走上前抱了抱他,親暱的在他臉上蹭了蹭,卻發現他下巴處已經長出了扎臉的鬍子,季笙撇嘴:“你看看,最近都忙成什麼樣了,連鬍子都這麼長了……”
靳雲霆俊俏的臉一揚,故意貼近季笙,笑道:“怎麼着,你想試試幫我刮鬍子?會麼?”
眼帶譏誚,多顯玩味。
聞言,季笙想起當初和凌昕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圍巾都試過幫他織,更別說是刮鬍子了。
季笙陷入回憶,嘴角泛甜,靳雲霆卻不滿,擡手朝她腦袋瓜敲了一記。
“哎呀!”
捂着額頭,季笙瞪他,後者瑟的甩頭,“陷入什麼回憶了?這麼無法自拔?”
季笙邪惡一笑,當即拔高了調子,迴應:“回憶啊……我想想,好像是和凌昕一起堆雪人,看日出日落,幫他刮鬍子,還有織圍巾呢~”
“你說什麼?”
男人不滿的狠瞪着她,這一眼,可比她瞪他要來的有威懾力的多。
“吃醋了?”雖然面目可憎,季笙依舊不害怕,笑嘻嘻的湊上去,拽着他的胳膊搖啊搖,“二少爺,你要是承認你吃醋了,我就幫你刮鬍子,今晚好好服侍你~怎麼樣啊?”
“你威脅我?”
“非也非也~我這是和你做交易呢……”季笙笑的一臉盪漾。
靳雲霆看着季笙這副小模樣,頓覺十分討喜,隨即飄出一個單音:“恩。”
季笙一怔,隨即不滿的撇嘴:“恩……恩是什麼?這樣子就算完了?不行不行,你還沒有說呢~快說,說你吃醋了……”
靳雲霆反手抱着她走向牀邊,一邊走一邊伸手在她鼻尖颳了刮,笑道:“別得寸進尺,我去準備刮鬍刀,一會讓你來大顯身手。”
“那好吧……”季笙勉爲其難的接受。
半晌,浴室。
水龍頭打開着,水聲嘩嘩作響,季笙拉了一把小椅子進來,讓靳雲霆坐在椅子上,她站在男人身側,一旁便是刮鬍刀、洗面奶、刷子、剃鬚膏等等工具。
有電動的刮鬍刀,但是靳雲霆非要讓她用手工的。
“二少爺,你放心,我對我自己的技術還是蠻有保證的~”季笙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靳雲霆坐在椅上,一動不動,面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季笙首先用熱水混合着洗面奶將男人的面部清洗乾淨,小手滑溜的在男人面上揉來揉去,時而會輕點兩下,讓靳雲霆覺得有一雙爪子在他心口撓啊撓,酥酥麻麻,特別想抓狂!
隨後,她倒了幾滴剃鬚油在掌心,揉開後順着鬍鬚擦拭。
此刻,她也把頭髮紮了起來,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陽光以及幹練的氣息。
接着,便是剃鬚膏塗在臉上,幫助軟化鬍鬚,再到最後,纔開始拿着剃鬚刀由一側一點點的颳了起來,從上往下,每一下輕而短,儘量確保不讓靳雲霆受傷。
男人睜大着眼,目光緊緊落在季笙的眼睛上,以往他並不太在意眼睛,除了偶爾她眼底散發出一種狡黠以及獨屬於貓咪的慵懶時,他纔會多看兩眼。
但今天他突然發現,季笙擁有一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美目盼兮,流轉着星芒般的光彩,大而水潤。
他的心一下子亂了,比以往什麼時候都要亂。
甚至,他不顧及季笙還在刮鬍子,竟然伸手想去觸碰一下那雙眼睛,燈光斜打在她臉上,那雙眼卻格外的熠熠生輝,季笙看他伸手,一驚,手下一重,刮花了他的下巴,迅速出現血痕。
手一抖,她連忙將刮鬍刀放在一旁,拿着紙巾擦拭:“二少爺,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突然伸隻手過來幹嘛!現在怎麼樣?”
那傷口似乎還有點嚴重,血痕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