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發憷,挪着步子走到牀邊,還沒坐下,忽然一隻手就擒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一拽,接着便是天旋地轉,等到罌粟回過神來,她已經平躺着,而身上是靳雲霆。
這種木製小牀大小不過一米五,兩人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是緊緊靠在一起。
每每一翻身或者是有什麼大點的動作,牀板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之前靳雲霆腿上有傷,罌粟也不好意思去麻煩卓瑪多弄一間房出來,索性就這麼將就着睡了。
罌粟擡腿去踹他沒受傷的右腿,狠狠的瞪着他:“你想幹嘛?”
“你覺得呢!”
罌粟臉紅:“靳雲霆,你腦子沒發燒吧?說什麼胡話!”
“發騷,我怎麼沒發騷?”
“滾開!”罌粟被他這麼戲弄,來了脾氣,隨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往他身上砸去,同時兇惡的道:“你別得寸進尺,你現在還受傷,體力再好也不是我對手,惹毛了我,我踹你下去,今晚都睡地板!”
“是麼?”靳雲霆惡狠狠瞪向她:“那我們來試試,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更勝一籌?”
罌粟想到了什麼,猛地瞪大眼:“你……你最近瘋狂復健就是爲了這個?”
“不然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
“你……耍流氓!”
“耍流氓?你見過這樣子耍流氓的人麼,耍流氓可不是這麼耍的,要我給你示範麼?”
他嘴裡說的是示範,可是手卻不太規矩了。
罌粟心一急,高擡着腿,瘋狂的踹,一不注意直接踹到他腦門上了。
嘎吱嘎吱。
小牀受到衝擊,牀板發出陣陣聲響,聲調曖昧。
但此刻罌粟和靳雲霆都顧不得這麼多了,一個想要,一個不想要,就這麼槓上了。
大牀變成了戰場,兩人都像是衝鋒陷陣的小兵,胡亂的扭在一塊,誰都掛了彩,看着誰都像是佔着上風可實際上誰都沒佔着上風。
“罌粟,別惹惱我,乖乖聽話!”
“聽話,聽你話幹嘛?乖乖躺好等你來?靳雲霆,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看你誠心找苦頭!”
說罷,兩人又扭在一塊。
砰咚一聲,靳雲霆被踹到地上,他爬起來又滾上牀,繼續爭鬥。
哐當,罌粟腦袋撞到牆壁上了,疼的她齜牙咧嘴,咧完嘴,又繼續像野獸一般碰到靳雲霆哪兒就往哪兒咬,每次一咬着就不肯鬆口,非得見血了才鬆。
“不就是一次麼?反正以前都睡幾百次了,有什麼好矜持的?”
“滾開!說了不許就不許!”罌粟見他嗓門大了,自己的聲調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你要是憋得慌,門口有搗鼓蒜頭的大罐子,你去那裡磨蹭去!”
“你當我是銅牆鐵壁?用罐子瀉火?!”
“瀉火?你想瀉火我就得答應讓你瀉?瀉藥還差不多!”
兩人就這麼槓上,鬧了大半個小時,身上都掛了彩,依舊僵持不下。
突然,兩人的視線對上,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
罌粟錯開視線,驚覺兩人的姿勢是有多麼的惹火!
此刻,靳雲霆跨坐在罌粟腰上,一隻手握着她的下巴用力的壓着,而罌粟則彎着一條腿盤到他脖子上,另一隻腿則曲着頂在他後腰。
天哪?!
這麼高難度動作,他倆怎麼做出來的?
隔壁房間。
卓安縮在卓瑪的懷中,嘟着小嘴兒,一臉疑惑的仰着頭看着卓瑪,道:“阿媽,姐姐和哥哥怎麼了?他們的房間好吵哦……”
卓瑪臉色微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咳嗽兩聲,卓瑪才勉強找了個理由:“安安,姐姐在幫哥哥復健,不小心磕碰到東西了,來,乖乖睡覺,沒事的。”
“可我睡不着,他們好吵。”
卓瑪:“……”
給卓安捂好被子,卓瑪語氣微微嚴厲:“明早還有事情要忙,快點睡覺,實在睡不着就數羊,多數一點就睡着了。”
“哦~”
卓安閉上眼,心頭默默的開始數羊。
卓瑪則臉色潮紅,耳根子都軟了。
這小兩口白天還仇深似海,晚上怎麼就……
哎!
年輕,就是激情似火啊,也不知道那小夥身上的傷口禁不禁得起折騰。
這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兩人對着對方的視線,也咯咯笑着,笑累了就擁在一起倒牀上。
罌粟枕着靳雲霆的肩膀,縮在他懷中,腦袋擱在他胸膛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剛纔的那些躁動,恍惚一瞬間都不見了。
天地間,只剩下彼此兩人。
休息了一會,罌粟忽而擡手摸上他的下巴,那裡還有剛剛她留下的幾個指甲印,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血痕的的確確還是存在的。
她摸了摸,又壞心眼的使勁摁了摁,“疼麼?”
罌粟歪着腦袋盯着靳雲霆。
靳雲霆眉頭都沒皺一下,比起腿上的傷口,這一下就跟蚊子咬了一口似的,根本不礙事。
“不疼,不過……”
“不過什麼?”見他停頓,罌粟十分給面子的追問。
“有地方很疼很疼。”
罌粟以爲自己傷到他傷口了,便連忙撐着腦袋從他胸前撤開,十分認真的盯着他:“哪裡疼?我剛剛把你的傷口弄裂了?我看看……”
靳雲霆的目光格外灼熱,他一把擒着罌粟的手腕往他身下探。
罌粟以爲是腿邊傷口裂開,便沒鬆手。
結果……
感覺到那裡的反應,罌粟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氣憤中夾雜着尷尬,直接衝着他怒斥:“你……又耍流氓!”
“這怎麼叫做耍流氓?”靳雲霆一本正經地爲自己解釋:“你摸摸,是不是憋着了?男人是憋不得的,一憋就疼,一疼就想爆粗,一爆粗就想打人……”
小靳雲霆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還頗爲給面子的動了動。
罌粟的臉卻冷了下來,她凝視着靳雲霆,帶着一種漠然的光芒:“你當我是工具?”
“誰告訴你,你是工具了?”靳雲霆咬着舌根,眸中跳躍着危險的火焰。
“你剛剛說,你禁慾大半個月,現在身體一好,就想着讓我給你瀉火,難道你不是把我當成工具?”
靳雲霆淚奔,他什麼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說不清,那就不說!
直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