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又和司亦焱廝混了兩天,不過倒不像當初那般毫無節制,大多時間都是和司亦焱一起窩在牀上,然後拿着複習資料,讓司亦焱幫她補習。
放學後,溫馨雅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離開了學院。
寧瑜雅約她在一家酒吧見面。
寧瑜雅回國有一段時間了,她還沒有見過她,所以寧瑜雅約她見面,她爽快的應了約,她也想會會寧瑜雅,看看三年的國外生涯,寧瑜雅到底有什麼變化。
當初寧瑜雅被趕出溫家時的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每每思及便是心中暗自戒備,不敢對她有半分小視。
當然,關於寧瑜雅約她見面的目的,她自然是心裡有數。
晚上八點,溫馨雅到達和寧瑜雅約好的地點。
這是一家小酒吧,燈紅酒綠光怪陸離,她下意識的不喜歡這個地方,想到當初的【天堂鳥】事件,她不由暗自戒備。
她可不相信寧瑜雅會這樣輕易的將手飾還回來。
她肯定想玩什麼花樣。
走進了酒吧,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寧瑜雅。
鎂光燈五光十色,映照在她的臉上,溫馨雅的心一【咯噔】,定定的盯着她的臉,她的臉上縱然畫着厚厚的精緻妝容,也掩飾不了,她所熟悉的頹糜……
她穿着黑色的小吊帶,胸前的滾圓半露,深溝誘人,她本就身材高挑,下身配着超短的小熱褲,露出整條雪白的腿,襯得整個人身材火辣,風情嫵媚,但是那自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糜爛,她還是一眼瞧出來了。
寧瑜雅似乎也看到了溫馨雅,朝着她挑挑眉,目光漆黑的如同山林裡未知的黑洞,她舉起手中的酒,一個仰頭猛然灌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狠狠抹了一把脣邊的酒。
溫馨雅緩緩的走過去,優雅從容的坐到她的對面:“我的人已經來了,東西呢?”
既然見過了寧瑜雅,她便不欲再多作停留,寧瑜雅可不是什麼安份人,從一進酒吧開始,她便一直暗自戒備着。
寧瑜雅嬌豔的紅脣,微微一勾,便萬種風情:“別急,東西遲早是要還給你的,說起來咱們三年沒見了,是不是該敘敘舊了。”
寧瑜雅漫不經心的轉動着手裡的酒杯,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溫雅。
夏如雅說的對,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回到溫家的溫馨雅了,身上早已經沒了半點初回溫家時的粗鄙不堪,連原本因爲營養不良而瘦弱不已的身體,也養了回來。
她交疊着雙腿,靜靜的坐在那裡,彷彿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混身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氣勢,帶着令人窒息的威儀。
她突然間就想到了,之前她的及笄禮時,報紙雜誌對她的相關報道,蝴蝶雖美,卻失名貴,鳳凰高貴,卻是實至名歸。
溫馨雅,就是蛻變的九天鳳凰。
眼前的溫馨雅,用她的高雅優雅和璀璨耀眼,襯托着她的卑微渺小和墮落不堪。
她的內心,壓抑的恨意,如洪流一般,幾欲決堤。
昏暗的角落裡,燈光迷離閃爍,溫馨雅很難窺探寧瑜雅的情緒,涼涼道:“寧小姐說笑了吧!我們之間有什麼可敘舊的。”
寧瑜雅每一回見到她,都跟吃炮仗似的一點就炸,何時居然能如此心平氣和,含笑以對,說她經過三年的時間,放棄了對她的仇恨,她卻是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唯一的可能是,寧瑜雅的段數變高明瞭。
她又不由想到了寧舒倩,上一世她初回到溫家時,就是她的口蜜腹劍讓她矇蔽了雙眼,此時的寧瑜雅何嘗不是寧舒倩的翻版。
寧瑜雅沒有理會她,只是朝着不遠處的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來一杯白蘭地。”
那位侍者應聲而去。
溫馨雅卻淡淡的瞧着她,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寧瑜雅笑道:“許久不見了,喝一杯你不會不賞臉吧!”
對於溫馨雅,她恨了三年,只要聽到她的名字,她就有一種想毀滅的衝動,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她喝酒。
溫馨雅沒有着急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寧瑜雅真的變了很多。
寧瑜雅挑挑眉,目光回視着她,帶着一絲挑釁和嘲弄:“你不會是不敢吧!”
溫馨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寧小姐,都多大了,還玩這種不入流的激將法,看來三年沒見,你也沒有長進多少啊!”
寧瑜雅看着她,秀麗淡雅的姿容,帶着無與倫比的驕傲和高貴,彷彿正在嘲弄着她一般,她心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半點也不顯。
正好這時,侍者端着酒過來。
寧瑜雅將酒放到她的面前:“不過只是一杯酒,你不會連一杯酒也吝嗇和我一起喝吧!”
溫馨雅笑而不答,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厚厚的玻璃杯,映照着裡面澄黃的酒液,一片琥珀一般的透澈,煞是優雅高貴,白蘭地是洋酒裡很出名的烈酒,它的味道精緻,香醇可口,芳香濃郁,也因此獲得了很多人的青睞。
寧瑜雅微微蹙眉,看着拿着酒姿態高貴優雅的溫馨雅,此時的她,有些高深莫測,有些讓人看不透。
溫馨雅透過玻璃杯,看到寧瑜雅的臉,模糊扭曲着:“寧小姐,執意請我喝酒有何深意,不妨直說吧!你這樣的態度,幾乎讓我以爲,你想利用一杯酒和我化干戈爲玉帛。”
寧瑜雅正想着要如何回答。
卻見溫馨雅【咯噔】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杯底碰撞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在突然間沉寂dj聲的酒吧裡,短促一陣詭異:“不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寧瑜雅突然間嗤笑出聲來,看着溫馨雅帶着一抹尖銳豔麗:“你說的對,這自然不可能。”
溫馨雅話鋒一轉,盯着她脣邊的笑,臉上帶上了別有意味的神色來:“所以……我只認爲,你居心叵測。”她垂首輕輕的轉動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來問道:“寧小姐,我說的對嗎?”
寧瑜雅的臉色不由變了變,但是因爲鎂光燈瞬間暗下,也將她臉上的表情帶進了黑盡的陰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