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馨雅一早就來到了醫院,溫老爺子見她眼下濃重的青影,便知道她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心疼不已,更是堅持要出院。
醫生安排爺爺去做全身檢查,等到做完已經是十一點,醫生看了爺爺的檢查報告,確定爺爺的身體機能不錯,身體恢復也很好,精神狀態也還可以。
於是溫馨雅又去辦理相關的出院手續。
辦完手續回到病房,居然在門口見到了寧舒倩,寧舒倩臉色蒼白,溫婉的臉上盡是慘淡的顏色,但是她整個人卻比之前更嬌美了幾分,有一種將頹將敗的柔弱倔強之美。
寧舒倩看到溫馨雅,含着蒼白虛弱的笑容向溫馨雅打招呼:“馨雅,我聽說你爺爺要出院,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看到溫馨雅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面前,寧舒倩依然覺得憤恨難當,她和那人費心佈局,她住在醫院,每天都留意溫馨雅離開醫院的時間,終於在昨天尋到了機會。
昨天凌晨二點,她收到了溫馨雅安然無恙的消息,一氣之下將櫃子上面的玻璃杯砸到了電視機上面,將電視機的屏幕給砸壞了。
溫馨雅這個死賤人,居然這麼命大,被人給救了!
醫院門口的備路監控被毀,那人至今還沒有查到救溫馨雅的人是誰,只是猜測做事這樣謹慎,定然不是普通人。
而如今,沈夢婷雖然失蹤了,但是她並不擔心,沈夢婷的事會牽扯到她的身上,必竟接受精神暗示的人,就算清醒也不可能記得之前的事,當然……沈夢婷本來就是神經病,瘋瘋癲癲的。
溫馨雅緩緩朝着寧舒倩走過去,眼中閃動着絲絲沁骨的寒意,緩緩的勾起脣,嬌軟如花的脣瓣,明明依然秀麗,但是此時卻柔軟中透着冷硬,似一朵金屬雕成花形暗器,薄透而殺伐:“寧姨,您的傷好了嗎?這就能下地到處走了?”
溫馨雅清冷如寒鐵眼神,讓寧舒倩心頭一陣猛跳,身體下意識的退後了小半步:“醫生說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因爲傷在腹部,日常生活都會受到限制,所以還需要在醫院多住幾天。”
溫馨雅冰冷的目光朝着她的腹部看去,一抹殘色浮現:“這麼快就好了,看來之前那一剪刀……”說着她的話鋒微微一頓,右手突然間做了一個往肚子裡扎刀子的動作,聲音越顯冷魅森冷:“扎得並不深,如果再深些,您是不是現在就該躺在病牀上呢?”
寧舒倩感受到她定在腹部傷處的目光,似刀子一般朝着那裡扎去,她倏然感覺傷口有些疼意,便看到她做出一個捅刀子的動作,那動作看起來無比的專業,僅僅只是一個動作卻帶着一股子猙獰的狠戾,叫她無端的心頭髮寒,接着……她的話,直接讓她的內心升起一股毛骨怵然的感覺。
難道,昨天的事,她知道是她搞的鬼?
她這樣一思量,溫馨雅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削瘦的背脊灼骨懾人,讓她整個人氣勢驚人:“寧姨,您怎麼不說話,臉色還這樣難看?”接着她話鋒一轉,聲音下子就變得低柔起來:“對了忘記問您,昨天晚上……”
寧舒倩的背脊陡然間貼住了冰冷的牆壁,一股子冰冷似毛毛蟲似的爬滿了背脊,冷到了骨子裡,雙脣一哆嗦就撥高了音量:“昨天晚上怎麼了?是不是你爺爺昨天晚上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早,大概九點,不……是十點,對就是十點就睡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雖然恨溫馨雅入骨,恨不得生啖她肉,也下定決心要殺了她,但是這到底是她第一次參與謀劃殺人,溫馨雅一提到昨天晚上,她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慌亂了起來,一種驚恐莫名的情緒在油然生起。
難道,她真的知道沈夢婷昨天刺殺她,是她策劃安排的?
“寧姨,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神色這樣慌亂,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溫馨雅緩緩的勾起脣瓣,薄銳的脣,像是鐵蘭花的花瓣,優美豔麗到了極致,吸引着衆人的撫慰,但是……那花瓣卻暗藏着如刀一般的鋒利,沾傷之必。
“你到底要說什麼?”寧舒倩的腳陡然間往後一挪,腳後跟陡然間狠狠的撞到身後的牆壁,鑽心的疼讓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整個背脊也終於完全貼到冰冷的牆面上,她整個人像是置身冰窖一般寒冷。
溫馨雅緩緩的湊到寧舒倩的面前,寧舒倩看着那張稚嫩蘼麗,臉上帶着純粹爛漫的笑容,天真的似是不解世事一樣純淨,她的瞳孔陡然間急速收縮着,幾乎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顫聲怵然的問:“溫馨雅你要幹什麼?”
溫馨雅一點一點的靠近,脣邊的笑容越發的絢麗如花。
“溫馨雅,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寧舒倩不停的收縮着瞳孔,看着眼前的人越靠越近,這樣近的距離,讓她只能看清楚,她的臉部輪廓和模糊五管,甚至完全看不清楚她此時的表情,驚恐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陣狂亂,就尖叫了出聲來。
溫馨雅的脣,緩緩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冷梟,如魅,似魔:“我之前只是想問你,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安好】?”
後面【安好】兩個字她咬得極重,帶着一股子驚人的凌厲狠戾。
寧舒倩的身體倏然緊繃,感覺呼吸卡在鼻腔裡,她只能張着嘴不停的吸氣呼氣:“我……我昨天晚上……睡的很好!”
顫抖的聲音,嘎啞中帶着驚恐,喘息中帶着如負巨重,壓得她聲音室息沉重。
溫馨雅緩緩退開了身體,高跟鞋在沉靜地上摩擦出清脆的【咯噔】聲:“那麼……寧姨就從今天晚上開始祈禱,以後……每一天晚上都能睡得這麼【安好】,不會做什麼惡夢,自己無端被人捅刀子,或者是之前好了的傷口又莫名奇妙的裂開出血。”
斬釘結鐵的聲音,帶着一股子鐵血一般鏽蝕,讓寧舒倩豁然瞪大眼睛,溫馨雅這個賤人是在她威脅她,沒錯……就是威脅,她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是她主使的,所以特地來威脅她。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想到溫馨雅之前的可怕,心裡像是壓了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得她壓根透不過氣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只是簡單的話,卻破碎得無法連貫,一說完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氣似的。聲音嘎啞的不似自己的。
溫馨雅笑顏如花綻,帶着一抹純真美:“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寧姨,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睚眥必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什麼的是我最喜歡使的手段。”
說完……溫馨雅便推開病房的門,優雅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