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理分明的話,把莫維爾大公被堵得啞口無言,簡單的話裡,卻話裡透露了幾個信息。
一阿芙羅拉的馬兒暴躁,不肯跑,是阿芙羅拉墜馬的根本原因,二阿芙羅拉墜馬和她沒有關係,那時候她已經到達終點,三阿芙羅拉扭了腳,她傷了手臂,於情於理,她也是受害方,四比試賽馬是阿芙羅拉硬要拉着她比試的,和她沒有關係。
但是,莫維爾大公自然不會真的認爲,阿芙羅拉墜馬的事,就真的和她無關,但是也既然趕當着他的面這樣說,那就證明,她的話有理可證,自然不會是假的,所以大公府失去了追究的立場。
這件事,八成也要像阿納託利的事,就此揭過!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有些陰沉,這個z國女人實在太狡猾了,說法,做事讓你挑不出半點錯處,連阿芙羅拉都在她的手裡吃了癟。
思及至此,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陰冷。
這時,司亦焱一雙墨黑的眼睛,朝着莫維爾大公看過去:“大公剛纔是什麼意思?是在興師問罪嗎?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的目光帶着威懾性的不悅,之前雙方再怎麼暗潮洶涌,都留着幾分情面,但是此時卻隱有交惡的徵兆,可見司亦焱是真的動怒了。
莫維爾大公活了大半輩子,他的的年齡都能做司亦焱的爺爺輩的人物了,但是還沒有見過哪個人的氣勢這樣強過,比他們這些貴族浸。淫。出來的傲然氣勢,更多了實質的凌厲,凜然生威,就像殺場將軍,寒冽涼薄,彷彿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這樣的氣勢,直接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讓他的氣勢爲之矮了這截。
他打算就此揭過。
但是很顯然,Rex要追究到底。
莫維爾大公急忙道:“Rex千萬不要誤會,我方纔也是一時情急,擔心我那孫女兒,所以失了言,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Rex不要介意。”
司亦焱的聲音一片淡冽的薄冷:“我將貝拉交給阿芙羅拉小姐照顧,是出於對貴公府的信任,但是貝拉出去轉了一圈,結果回來就受傷了,我想問問大公,你該怎麼向我解釋?”
司亦焱緊緊的握握手中的酒杯,握得五指泛白,但是一絲凌亂殺伐冷意,氣氛瞬間僵凝了起來。
溫馨雅連忙道:“我也沒有傷得多麼嚴重……”
司亦焱一個眼刀子過來,溫馨雅連忙閉了嘴。
這就是所謂的紅臉和黑臉!
這就是z國人爲人說話和藝術。
莫維爾大公微微蹙眉道:“貝拉小姐在公府受傷,公府自然是難辭其疚,但是阿芙羅拉也墜馬受了傷,Rex你看這事兒……”
司亦焱冷笑:“阿芙羅拉小姐受傷和我有什麼關係?和貝拉有什麼關係?”
張狂得不可一世的話,配上臉上那尊貴睥睨的龍形面具,一句話變和粗爆而直接,彷彿在說:別人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溫馨雅窩在司亦焱的懷裡,她就知道這件事,他是不會善罷干休,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當場便興師問罪起來。
莫維爾大公陰沉着臉,就是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臉色扭曲。
但是司亦焱卻依然不依不撓道:“阿芙羅拉小姐明知道騎馬是一件很危險的活動,幾個人騎着玩玩倒也罷了,居然還要硬拉着貝拉比試賽馬,e國女人喜歡賽馬我能理解,但是阿芙羅拉小姐對z國文化也是相當瞭解,不會不明白,z國女子大多溫婉喜靜,很少參與這樣的活動,她這樣的行爲,到底有何居心?”
莫維爾公府,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縱容阿芙羅拉傷害馨雅,這件事勢必要弄個子醜寅卯。
司亦焱這樣一番先發制人的言辭,讓莫維爾大公的臉上溢出了冷汗,有些佔不住理兒:“貝拉小姐在公爵府受傷,我們公爵府確實難辭其疚,也確實應該給你和貝拉小姐一個交代,但是Rex未免太過小題大作了,貝拉小姐和阿芙羅拉年齡相距不大,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家,湊到一起,玩得有些瘋了,有些失了分寸,也是很正常,至於Rex說阿芙羅拉存着居心,是不是太嚴重了一些。”
Rex果然很看重這位貝拉小姐,不過只是傷了手臂,就這樣不依撓的對公爵府興師問罪,阿芙羅拉想嫁給Rex這個女人,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他的眼中掠過一道陰沉狠辣。
莫維爾大公說的句句在理兒,但是如果他以爲司亦焱真的會接受這番說辭,那就太不瞭解司亦焱了,司亦焱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拿捏任何人。
司亦焱聲音愈冷了幾分:“那麼,我想請大公解釋一下,貝拉小臂上的傷痕是哪裡弄的?難不成還是自己傷了自己?”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將莫維爾準備好的一套說詞,完全給打亂了,也將他的氣勢給打壓了下來:“阿芙羅拉不是也……”
司亦焱低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清揚,但是卻帶着莫名的冷意:“貝拉方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阿芙羅拉小姐是自己墜的馬,和她沒有關係,但是貝拉手中的傷,很顯然不會是自己傷的。”接着他的目光看向溫馨雅,帶着晦暗心驚的暗瀾:“寶貝兒,你手臂上面的傷是怎麼來的?”
溫馨雅吱唔道:“阿芙羅拉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很重要的傷,要不就這樣……”
司亦焱打斷他的話,目光倏然看向莫維爾大公:“大公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是受邀前來參加莫維爾公府的大宴,結果公府的小姐打傷了馨雅,這不是間接挑釁是什麼?
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馨雅的人,哪怕是e國老牌的貴族又如何?
莫維爾大公的目光落在貝拉的手臂上,那傷瞧着確實挺嚇人的:“Rex,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還尚可未知,必竟這只是貝拉小姐的一面之詞。”他注意到Rex的眼色淡了下來,連忙又道:“當然,我並沒有不信任貝拉小姐的意思,只是總要了解一下事實的真相,纔有一個定論吧!”
他相信貝拉是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這其中必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