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南挪用鉅額公款的案子還在調查當中,據夏如雅所知,案件在林家的干涉之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過一陣子就能結案。
很快,楚靖南的罪名,就會徹底坐實。
因爲挪用公款的數額相當巨大,屬於情節非常嚴重的類型,根據刑法規定,以及林家的干涉,楚靖南這種情況至少也會被判處十年以上。
對此,夏如雅只覺得大快人心。
十年的牢獄生活,對楚靖南來說,無異於比殺了他更加可怕。
他深埋在內心深處,那趨名逐利的勃勃野心,也會被無情的現實,打擊得破碎淋漓。
就算將來他出獄了,人生的履歷上永遠留下了案底,身上帶着犯罪坐牢的污點,這一生也是前途盡毀。
楚靖南背叛了她,拋棄了她,並沒有得到更好的結果。
反觀她,雖然一無所有,但是她還機會東山再起。
“確認一下,來接我們的人,什麼時候能到!”衛澈早已經換上了黑衣黑褲,身上散發出一股肅殺陰冷,不耐的看着腕錶。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未免節外生枝,所以他讓夏如雅再確定一遍。
夏如雅點點頭,當着衛澈的面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好了時間之後道:“暫時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會準時過來的。”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名爲衛澈的z先生,目光閃了閃。
即便心中恐懼此人,她也不得不承認,衛澈乃她平生僅見,能與司九相媲美男人,是真正的人中龍鳳,比楚靖南之流要強了無數倍。
即便是身受重傷,依然氣勢驚人。
衛澈點點頭,低頭擦拭手中的槍支。
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今日不會太順利,一股危險的感覺,悄然伏蟄在他的末稍神經,令他煩躁不堪,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夏如雅泡了一杯熱巧克力,當着衛澈的面喝了兩口,然後放到他的面前:“喝杯熱巧克力吧!”
衛澈並沒有拒絕,巧克力是高熱量的食物,能補充身體的能量,減少身體的熱量消耗,延緩疲勞,調節身體的機能狀態,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夏如雅看着他手中的槍支,黑紅的顏色,讓這把槍散發出殺機騰騰的血煞之氣,以及無法言喻的囂張狠戾,讓她不禁心驚膽寒。
她見過衛澈用把槍殺人。
妖邪,血腥,殘暴,狠辣!
槍如其人,衛澈本身也是這樣一個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時間,慢慢流逝。
這時,正擦着槍支的衛澈,突然間感覺自己的一陣腹痛難當,麻痹的感覺,一停的侵蝕着自己的腦神經,讓他的意識變得糊模起來。
手中的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下意識彎腰去撿,但是一隻素白如玉的手比他的動作更快,更迅速的抓住了地上的槍,然後毫不留情的用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不許動。”夏如雅冷笑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流露出瘋狂來。
她的槍口下,這個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睥睨她,威脅她,主宰她,甚至掌握着她的性命的男人,此時正臣服在她之下,性命爲她所掌控,這種操控生死,生殺予奪的滋味,讓夏如雅瘋狂沉迷。
“夏如雅你……你……你居然敢在我的身上動手腳……”
衛澈全身的力氣,猶如泄氣的皮球,頭痛欲裂,胸口窒息,全身麻木,他靠在沙發上,眼睛毫無瞧距的看站在他的面前的夏如雅。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夏如雅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他還是太大意了,小看了夏如雅,他甚至不知道,夏如雅到底是什麼時候動手的,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對他下手的。
他不明白,他明明對夏如雅防備極深,一直在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會中招?
“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爲什麼會中招?”夏如雅雙手握着槍,一步一步朝着衛澈靠近,每一步都充滿了小心謹慎,每一步都充滿了柔態,一直到冰冷的槍口,冷硬的抵在衛澈的額頭上,這一刻她才徹底放鬆下來。
衛澈因爲身體的不適,不停的喘息着,虛冷的汗意,早已經遍佈了全身。
“衛先生,你很謹慎,心思也極其縝密,我確實找不到任何對你下手的機會,但是……”她薄薄的脣輕輕一掀,露出又輕又冷的笑容來,臉上充滿了輕蔑:“你還不夠了解我,所以你小看了我,而且你也忘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衛澈一直對她嚴防死守,就連自己受傷的情況,也不讓她知道。
但是同住一個屋檐下,千防萬防,防不住有心之人。
z先生身中三槍,最嚴重的就是胸口上面的傷,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而肩膀和腿上的傷,因爲失血過多,也相當嚴重。
雖然醫生及時替他處理了傷勢,經過短暫的體整,身體情況好了很多,但是身受這樣重的傷,不可能三兩天就好起來。
這就給了她有機可趁。
衛澈感受到抵在額頭上面的槍口,緊緊的,幾乎沒有一絲放鬆,可見夏如雅對他的防備有多深,如果是在平時,他尚有一拼之力,但是偏偏他身上重傷未愈,身體本來就虛弱,此時中招,一股無能爲力的感覺,避襲全身。
夏如雅“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意洋洋:“衛先生,知道我擅長花茶技藝,更擅長製作花茶,z先生還曾特地送了我一些這方面的書籍,想要學會花茶技藝,首先就要了解許多花的特性。”
衛澈是一個男人,又怎麼會對花花草草感興趣呢?
所以,這纔給了她下手的機會。
“你居然對我下毒!”
衛澈此時也越來越痛苦,全身麻木,動彈不得,這段時間他確實時常見到夏如雅搗鼓花茶,但是他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並不感興趣,所以並沒有太過關注,卻沒想到她看似尋常的舉動當中,卻暗藏着殺機。
夏如雅的心機實在太沉了,心腸是狠毒,令人望塵莫及。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