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幸福,突如其來的厄運
每次遇到高冷,總有一種現行犯被逮的錯覺。這麼個俊美清朗的男神,在他面前的姑娘,真應該是端莊大方、顧盼生姿的宋慧喬。哪像我,髒衣服,亂頭髮,蹲在大排檔擼羊肉串。
燒烤小哥還來了記神補刀:“姑娘,你的大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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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否認:“不不不,是你的大腰子。”
高冷撲哧一聲笑了:“你倆演廣告呢。照她那樣給我來一份,再加兩瓶燕京。”說着還扭過頭問我,“今天可以喝冰的吧?”
我點點頭,問:“麥先生呢?”
“公司有些事,他和Alex先回去了。他說你們在附近採訪,收集到的回答五花八門的,要我幫着分析一下。我剛好從大使館那邊出來,順便過來了。”
哇噻!這揍四(就是)緣分啊!莎士比亞說,當我們還買不起幸福的時候,我們絕不應該走得離櫥窗太近,盯着幸福出神。可是,眼前這個閃耀着奢侈品光芒的青年才俊離我不到20釐米,他和我點了一樣的大腰子加金針菇,還請我喝燕京啤酒。老莎啊,幸福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
高冷接過小哥的餐盤,從容地找了張小桌坐下:“先吃飯,今天你的工作結束了,可以下班休息了。明天我再去公司找你。”
下班?休息?好呀好呀!我做夢都想跟高冷獨處一室、雙宿雙棲。可是領導都回公司做事,下屬下班休息?我可不敢,又試問哪個做下屬的敢呢?“咱們還是先回公司吧,不是得分析街訪的內容嗎?”我唯唯諾諾地建議。
高冷彷彿看出了我的顧慮,他說:“會休息纔會工作。”看到我疑惑的目光,他接着解釋說,“要學會聰明地工作,如果確實有事情,那不管多晚都應該回去上班。但如果你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沒有必要爲了‘取悅領導’而回去工作。”
“可是……”我還在想理由,高冷就打斷我說,“這樣吧,你們攝像師已經回去倒素材了,我們吃完飯再去公司,他應該初步整
出了內容,看起來也比較方便。”
真是個好主意,我這才放心坐下吃飯,還大着膽子喝了兩杯酒。吃飯時他跟我說起去南極的故事,說起冰川的消融、寒季的極光,還有各種各樣的極地動物……這時的高冷和工作時很不一樣,語速不那麼快,也不總轉心理學名詞,氣氛輕鬆隨意。
說着說着,高冷還拿出手機給我看裡面的企鵝照片。有的照片上是三五隻企鵝寶寶,有的是一大羣的企鵝家族,一隻只企鵝張開雙臂,顯得笨拙而可愛。還有一張是別人拍的他,站在一羣企鵝前面,側着身子,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正想仔細看看,但他很快把這一張劃了過去。
我伸手去撥拉手機,想把那張劃回來。高冷拿着手機的手往右邊退了一下,就這麼一小下,我重心不穩,往地上撲了下去。慌亂間,我用手使勁撐住了桌面,人才穩住了。可只覺得手心火辣辣地疼,再一看,我的左手按在了剛剛擼完的鐵扦子上,掌心被鐵扦子戳開了幾道口。
油漬、孜然、血跡,糊了滿滿一手,黑乎乎的一片,腫起來倒像道名菜——蒸熊掌。
高冷有點慌,執意把我塞進他的車裡,要送去醫院消毒。因爲害怕我亂抓傷口,還偶爾伸過右手來摁住我的手腕。
“高老師,我不抓,您別緊張。”我反過來安慰他。
他有些尷尬地把手放回變速桿上,不再說話。一時間車裡有些安靜,我拼命想找點話題出來活躍氣氛。
“那個,你別回公司了,今天好好休息吧,”他還幫我惦記着這事兒呢,“真別怕,要不我幫你給小麥打電話請假?”
不得不承認,高冷行事周全,格外靠譜。
我花癡地看着他的側臉,眉目如畫,嘴角微揚,忍不住想拿手機拍下來做桌面。可偏偏手受了傷,幾次解鎖手機失敗。見我一言不發鼓搗手機,高冷安慰道:“你也別緊張,傷口不深。”說完還摸了摸我的頭。我的天,剛剛莎士比亞說什麼來着?讓我捋一捋,哦對,老莎說幸福來得太突然。
高冷把我送到了最近的一傢俬人醫院,然後帶着我直接去了急診室。坐診的醫生看了看我的手,嘖嘖稱奇:“這得是多愛擼串才能戳成這樣啊!”
高冷跟家長見面似的,對醫生說:“麻煩您幫她好好看看,要打TAT(破傷風抗毒素)嗎?這位置不好,我怕留疤。”
“這會兒想着打破傷風了,擼串的時候幹什麼去了?”醫生嚴肅地批評高冷,“不太嚴重,破傷風就不用了。先去消毒,我開點外用的藥。你回去照三餐給她擦。”
醫生又看向我,語重心長地說:“丫頭啊,以後擼串溫柔點喲。”
高冷也沒不好意思,回答得特別爽快:“我們一定按時擦藥,再也不擼串了。”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高老師,其實我不怎麼擼串的。真的,這幾年我在北京擼的都是冰糖葫蘆。”
高冷無奈地又笑了,今晚他有點反常,不僅笑了好幾次,陪我擼串、上醫院,現在還要陪着我去消毒,以後誰說他高冷我跟誰急。
剛進護士站我就後悔了,這小護士消毒的時候一直在偷瞟高冷,對我下手格外狠。消毒液給得那叫一個多,疼得我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會兒她直接把棉籤戳進了傷口裡,咱們這是多大仇啊?我實在忍不住唸叨了兩句:“我說妹妹,你擦皮鞋呢?”
“說什麼呢?”高冷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這是今天第二次了。不敢妄自揣測他對我有意思,這個估計是他的習慣動作。我猜高老師家應該養過狗,必須是博美或者金毛,手感好。
他揉完我,還幫忙抓住我的胳膊,遞到護士面前,微笑地說:“別介意,您繼續。”嘖嘖嘖,就會跟妹子放電,對付我就跟階級敵人似的。護士妹妹眼睛裡已經咕嚕咕嚕冒愛心了。隔了得有小半分鐘,她才艱難地清醒回來,接着給我上藥,這次倒是很認真。最後還親自送我們出診室,告別前熱情地和高冷握了握手,深情地說:“有空常來哦!”
全民大調查
你會刻意比上司晚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