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恩身後的女人一直看着西門妝,那雙眼中閃過複雜的光,一一落在了沈爾眼底。
“這位是?”沈爾揚首,定定的看着那個女人。
閔恩這才側身,將那女人拉到了身前,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助手,許未陽。”
“西門小姐!”許未陽垂首,恭謹的點頭見禮。
西門妝卻是挑眉,脣角揚起,扯開一抹笑,“從剛纔開始,許小姐就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的聲線低沉,語氣卻十分隨和。
許未陽愣了愣,腦袋又壓低了幾分,尷尬一笑,“那倒不是,是西門小姐長得太過美麗了!”言外之意,她只是驚豔。
西門妝笑笑,沒再回話,又將目光移回閔恩身上,禮貌的問道:“請問剛纔那些記者爲什麼要跟着你?”
“噢!我剛剛驗屍出來,那些記者只是想從我這裡打聽一些情報。”閔恩說着,向西門妝靠近了一步,拉過西門妝的手,攥住,溫柔的笑道:“我看我們倆也挺投緣的,你若是沒什麼急事,一起去吃個早飯如何?”
“好!”爽快答應,正和了西門妝心意。
兩車一前一後,駛進了市中心,在一家豆漿油條小店外停下。閔恩人挺隨和,年紀與西門妝相仿,心智卻似要成熟一些。待人處事接物,自有一套。
兩個人默契的進了小店,誰也沒抱怨。豆漿油條,西門妝許久不曾嘗過。味道其實比牛奶麪包,不知好上多少。
沈爾與許未陽則是落座兩方,四個人一張桌子,氣氛有些怪異。
莫名的,周圍的客人都扭頭看着他們,爾後低聲討論着。
“西門小姐真是美豔動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閔恩喝了一口豆漿,笑道。
西門妝蹙眉,扯了扯脣角,將兩手疊放在桌上,微微揚起下頜,面色嚴肅的道:“說說吧,你帶我來這裡,什麼事?”
放下玻璃杯,那少女溫柔淺笑,丁香小舌輕卷,掃盡脣角的豆漿,抿了抿脣:“是這樣的!我在V國結識了一位朋友,從那位朋友口中聽說了很多西門小姐的事情。覺得西門小姐,是個值得深交的人。哪知我們這麼有緣分!”
她的動作自然卻魅惑,更何況,那張容顏妖嬈動人。讓店裡的年輕男人,心神一蕩,嚮往之。
除了沈爾,目光一直落在閔恩身旁的許未陽身上。而許未陽,卻一直盯着西門妝。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要一直看着西門妝,她的目光十分複雜,有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捎着一絲憐憫。
莫非,這個女人以前見過西門妝?
“冒昧問一句,不知閔小姐所驗的屍體,可是姚君海?”西門妝耐不住了,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今日還要上課,決不能在這裡虛耗。
見她終於說明來意,閔恩也斂了笑,依舊眉眼溫柔的道:“傳聞,被燒死的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姚君海。”
“傳聞?”沈爾總算將目光挪到她身上,卻是挑了她話中的刺。
閔恩側目,與他相視一眼,繼而脣角又揚,“當然,因爲傳聞並非事實!”
“你的意思是,被燒死的不是姚君海?”西門妝擰眉,微微疑惑。
閔恩點頭,“燒死的是個女人!”
“女人!”西門妝與沈爾異口同聲,語調皆是低沉。
“不僅如此,還是個已經死掉的女人。”她說着,眸光略沉,又埋首喝了一口豆漿。
當時在場的法醫不止她一個,因爲死的是君美集團的董事長,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幾起命案都未得破解。所以政府格外重視,不僅加派了查案小組,就連法醫也請了國內排名靠前的幾個。其中便包括了閔恩,她剛回國,這案子便發到了她手中,甚至連去學校報道的時間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在被火燒之前,就已經死了?”西門妝來了興致,雙目炯炯有神,看得閔恩發笑。
“我說的這些話,你就當聽聽罷了。”畢竟官方已經對外公佈了,死者就是姚君海。
當時在場的三名法醫,其中兩名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法醫,在法醫界極具權威。他們已經判定死的就是姚君海,閔恩雖然被稱爲法醫界的天才,說的話卻是沒什麼分量。終究還是年紀太輕,常被人說三道四。
“那你爲何覺得那是個女人?”沒道理其他兩位法醫看不出來,女人和男人的特徵不是很明顯嗎?
“是個女人,但是沒有胸,有喉結,而且身長一米八,與姚君海身高一樣。不僅如此,就連體型也很像。”閔恩擡眸,目光掃過他們兩人,接着道:“一切特徵都表示,那是個男人,是姚君海。但是要知道現今世界,還有變性人一說。”
“變性人!”西門妝再次驚住了。
“是的,變性人!那其實是個身高一米八的女人,只不過在生前進行了變性手術,變成了男人。不過,有一點大家都忽視了。女人與男人最大的區別,不是有胸沒胸,而是肩寬與盆骨的大小。”她說着,又看了西門妝兩人一眼,指了指沈爾的肩膀,又指了指她身旁許未陽的肩膀,對西門妝道:“女人的肩窄於盆骨,男人則是相反的。”一個人可以改變聲音,改變容貌,卻不能削骨堆骨。僅以此,閔恩便斷定死去的不是個男人。
西門妝聽了只是點了點頭,爾後問道:“那麼,姚君海呢?”
“失蹤了!”許未陽接話,面色凝重,“或者,也死了。”
西門妝的心沉了下去,她本以爲,之前幾起命案,與姚君海肯定有些關係。可是沒想到,現如今竟然連他都遇害了。
“時間不早了!一起去學校如何?”閔恩說着,笑意又生。
西門妝這才知道,原來閔恩剛剛轉進明德高校,也是跟西門妝同班。
去學校的路上,西門妝一直看着窗外,不知在沉思着什麼。
“不要多想,這些謎題只要找到那晚那個馭妖師,一切都會清楚的。”沈爾側目看着她,笑意淺淺。
“姚君海若是死了,那兇手到底是誰?”目的到底是什麼?與20年前的事情有關,還是另有所圖?殺死他們幾個人對兇手又有什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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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未陽與妝的母親有點關係,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