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臉嚴肅的西門妝,西門御不禁蹙起了眉頭。是誰把他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小妝,你聽我說,很多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西門御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邊,“人這一輩子,哪有不犯錯的。阿邪就是我犯下的錯,犯了錯就要彌補過錯。蔣欽和小雪都是我要彌補的人!我虧欠你蔣姨實在太多了。”他幽幽的說着,似是陷入了回憶。
西門妝也站起身,掃了那落地窗前的男人一眼,淡漠的口吻打斷他的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回房間去了。”她說着,便轉身。
西門御回身之際,只看見少女的一片衣袂消失在門邊。
西門妝變了,在他尚未察覺的時候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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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西門妝這麼快就出來,門外候着的西門雪不禁蹙起了眉頭,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爸爸就這麼讓你出來了?”她的語氣似是驚訝,也有不滿。
西門妝站住腳,不耐的擡眸,看她一眼,揚眉,“爸爸?你的爸爸是誰你知道?你是你媽和誰生的你知道?”脣角揚起不屑的笑,目光裡滿是鄙夷,“不要以爲進了西門家的門,你就是西門家的人。”西門妝的語氣有些刻薄,像一個十足的惡女。
“你說什麼?你敢不敢進去當着爸爸的面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面對西門妝的侮辱,西門雪實在無法忍受。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有受過誰的氣,憑什麼她西門妝敢這樣跟她說話。她相信,蔣欽剛死,西門御絕對會向着自己。
可是西門妝拒絕了,“你知道詭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她眯眼,轉移了話題。
西門雪微愣,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少女的目光掃過西門雪額頭的傷,半晌才道,“以後你要是能安分一點,我不會爲難你。”她幽幽地道,提步便從她身邊走過,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西門雪終究只是一個人類,和一個壽命只有幾十年的人類計較,似乎有點好笑。
不過今日,西門妝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她以後不會再隱瞞自己的感情,以後不論是西門御還是西門雪,只要她看不順眼,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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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週末,西門妝沒有回古堡,而是選擇和西門舞他們一起,去野外露營。
清晨,天色微白,他們一行人便開始出發了。目的地是在九州城與宜城之間的那羣大山,樹木青蔥,山脈高大,正好適合露營。
這一次同行的人,與上次去溫山村的人沒有太大出入。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孟曉久和沈爾,多了西門舞和西門邪、西門雪。聽說西門舞和西門妝要去露營,西門御便讓西門雪和西門邪一起去。他的目的很簡單,只希望西門妝和西門雪能培養出姐妹之情。這是他一直以來所希望的,曾經他以爲,她們姐妹兩人之間,感情還算不錯。可是經過那晚,西門御知道,西門妝和西門雪的感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要好。
深山老林,可以說是與世隔絕。西門妝他們長途跋涉,才找到了一處有水流經過的山谷,位置定下了,西門妝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沒有信號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已經與世隔絕了,與外界無法聯繫。
丁晨和薛靈還有西門邪,負責搭帳篷,蘇寒和暮成雪已經去河邊清洗廚具了。西門雪則一個人站在一棵老樹下,兩手抱臂閒閒的看着他們。閔恩和西門妝則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不知道在說什麼。西門舞和溫月成一起去了深林中撿柴。
所有人的分工很明確,他們這次來的人很多,人手足夠了。
至於西門妝和閔恩,兩個人坐在河邊,在討論最近接連發生的案子。
首先是姚佳,殺死姚佳的是個變態;蔣欽死得也很慘烈,雖然既不是姚佳,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麼,這兩起案子是否有什麼關聯?作案的,會不會是一個人。另外,三起案子的兇手,分別有什麼殺人動機呢?
“小妝,沒有沈爾在,你好像做什麼事都不順似的。”閔恩低笑,無意的一句話,卻讓西門妝心裡激起漣漪。
的確,沈爾不在她身邊,她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似的。但是,沈爾說過的,他會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
思及此,西門妝不由擡眸,目光四下看了看,前面是河流,後面是茂密的森林,沈爾會在哪兒呢?
“小妝,你快來看,這河裡有魚啊!”暮成雪喊了一聲,那方石頭上坐着西門妝和閔恩便站起身去。
兩道身影向暮成雪她們走去,清澈的河水裡的確遊過了一條鯉魚,不過一瞬就不見了。
“這天就要黑了,他們還沒把帳篷搭好嗎?”閔恩回頭看了一眼,爾後四個人一同往回走。
只見坡地上,一片草坪,丁晨他們已經搭好了三個帳篷,最大的那個應該是女生住的,另外兩個小的,應該是男生住的。不過,看丁晨的樣子,還想再搭兩個。
——
密林遮去了夕陽的餘暉,林子裡逐漸陰沉下來,西門舞走在溫月成身旁,不禁縮了縮脖子。她有點冷,身子瑟瑟發抖。溫月成側目看了她一眼,不由想起那晚的西門舞。他將她壓在草地裡,吸了她的血。可是西門舞還是不怕他,還是願意跟他一起走。
“你不怕我嗎?”少年清朗的聲音問道,不動聲色的脫下了外套,爲她披上。
西門舞微愣,不由得擡眸去看他,只見少年的目光平視着前方,神情冷峻。
可是身上這件外套,卻是格外的溫暖,“你會殺了我嗎?”她問道,有些漫不經心。
溫月成止步,回身看向她,一剎失神。
“我不知道,不過你還是離我遠一些比較好。”
“要是所有人都離你遠些,那你不是被孤立了?”
“西門舞…”
“叫我小舞吧!學長。”少女淺笑,攏了攏衣服,掃了一眼不遠處他們的戰果,“好像找太多了,我們先抱一些回去吧!”她說着,便提步向那乾柴堆走去。
可是剛邁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西門舞回眸,溫月成已經逼近,血口大張,獠牙隱現,便向着少女的脖頸咬去。
那一剎,西門舞的臉色慘白,心跳漏了一拍,嚇傻了。可是她沒動,直到溫月成埋首在她脖頸間,她的目光才閃了閃,身體輕顫。
“現在呢?還是不怕嗎?”少年的聲音傳來,腦袋緩緩擡起,抓着少女的手鬆開了。
溫月成站直了身體,他已經恢復正常了,打量西門舞的目光十分淡漠。他方纔不過是嚇她,將自己最兇殘的一面展示給她看。
可是西門舞怎麼會怕,她心裡對眼前的少年早就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又怎麼會因爲他是吸血鬼,而改變。
西門舞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敢將心裡的話告訴溫月成,擔心自己要是說了,溫月成會離她遠遠的,再不敢靠近。
“走吧!”見她許久不答,溫月成已經死心了。
轉身提步,卻又站住。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西門舞轉身,撞上他的後背,不由擡手,揉着自己的額頭,“怎麼了?”不是說走嗎?還站着…。
她的目光順着溫月成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叢林裡,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們。不對…不止一雙,應該是6雙。
“那是什麼東西?”西門舞微愣,心裡閃過一抹怯意,這次她是真的怕了。
爲了找乾柴,她和溫月成已經離基地很遠了,現在這個地方,或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那一雙雙蒼綠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人類,難道是……
“是狼!”溫月成冷道,已然不動聲色的將西門舞護在了身後。
他的舉動讓西門舞微愣,她的心跳有些急切,看着少年的背影,目光微閃,半晌才道:“怎麼辦?這山裡怎麼會有狼的?”
“我們邁過了警戒線,這裡是大山深處,有野獸也不足爲奇。”少年十分冷靜,對面幾匹蒼狼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慢慢從草叢裡現身。
西門舞擡手,揪緊了溫月成的衣服,喃喃,“那你能打贏野獸嗎?聽說吸血鬼和狼人…”是死對頭啊!
溫月成微愣,有些哭笑不得,“狼人?這世上怎麼會有狼人,你是美國大片看太多了。”
“這麼說來,這些狼不是你的對手?”西門舞有些驚喜。
少年卻是搖頭,“我倒是沒關係,只是你…”
“我不會拖累你的!”少女堅決的口吻,讓溫月成頗爲無奈。
他回身,兩手攥着少女的肩膀,微微俯身,俊臉湊到她眼前:“你現在就跑,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西門舞微愣,爾後搖頭,“我不要!”她怎麼放心把溫月成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不是要你逃跑,是要你幫我搬救兵,你去叫你小堂姐過來。幫我!”狼是一種極其有韌性的動物,一匹狼還能夠解決,可是一羣狼,對溫月成來說…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確切的說,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擁有怎樣的力量,只知道自己是吸血鬼,速度快,力氣大,視線廣,可是還有什麼別的能力呢?
總覺得,有點模糊。
“那麼,你等我!”西門舞猶豫再三,決定聽他的話。
西門舞轉身,原路返回,而由於她奔跑,吸引了對面幾匹蒼狼的注意。
就在其中一匹蒼狼欲要去追她的時候,溫月成身形一閃,一躍而起,已經撲向那匹蒼狼,將那匹蒼狼撲倒在地。
隨後數匹蒼狼一擁而上,全都衝着溫月成撲去。
西門舞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基地。那個時候夜空已經掛了一輪明月,而西門妝他們已經在清洗食材了。
看見西門舞狼狽的回來,二話沒說,拽着西門妝便跑。蘇寒一行人只覺納悶,正打算跟上去,卻被丁晨攔下了。
“我們在這裡等着吧!人家姐妹要說會兒悄悄話呢!”他笑,目光順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看去,略爲深邃。
直覺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礙於西門妝的身份,絕對不能讓蘇寒她們知道,她吸血鬼的身份。沈爾不在,那麼西門妝的秘密,只能由他來守護了。畢竟,沈爾是他兄弟,兄弟的媳婦兒,那就是自己的媳婦兒。
額,好像不對…
這樣說來,蘇寒不也是沈爾的媳婦兒?不對不對!
——
西門舞拉着西門妝在林間穿梭,一路狂奔,西門妝倒是沒什麼關係。
可是看看喘着粗氣,滿頭汗水的西門舞,她有些不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溫月成沒跟你在一起嗎?”因爲知道溫月成的身份,所以西門妝才放心西門舞和他一起進深山的。
這樣看來,他們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堂姐…”西門舞拉着她往前跑,沒有回頭,卻是氣喘吁吁的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我也知道溫月成是什麼…你、你要去幫他!”
西門妝微驚,一雙美目圓睜,顯然被西門舞嚇到了。
她說她知道自己和溫月成是什麼?是誰告訴她的,溫月成嗎?
“好吧!”西門妝擰眉,猛的拉住她,兩人止步,“你先回去!我會去幫他的。”她說着,定定的看着西門舞,然後從她身邊一閃而過。
她的身影如一陣風,看得西門舞一愣。等她回身,蜿蜒山道上哪裡還有西門妝的身影,她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就是…吸血鬼與人類的差別嗎?
西門舞愣了半晌,最終選擇原路返回。西門妝已經去了,相信她一定能把溫月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如果她現在去,說不定會拖他們的後退。
所以西門舞選擇回去,乖乖等着他們回來。
——
疾風一般穿梭在林間,而前方不遠時而傳來狼叫聲。西門妝加快了步伐,終於趕到了。
入目便是少年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地上已經躺了兩匹狼,還有四匹仍舊毫不鬆懈的圍着溫月成。
西門妝並沒有動手,她只是抱臂站在樹梢上,遠遠旁觀。這可是探測溫月成能力的大好機會,正好可以驗證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韓靖。
只見那少年的身影如鬼魅,起起伏伏,行動快捷。速度與力道,都只是血族基本的特徵,而溫月成所表現出來的,正是這些基本的特徵。沒有別的能力,與四匹蒼狼較勁,似乎有些吃力。
“難道,他真的不是韓靖?”一絲疑惑浮上心頭,西門妝揚手,一雙血紅暗光涌動。
氣氛驟然改變,狂風驟起,溫月成落定,那四匹圍着他的蒼狼也警惕的相互張望。
爾後,溫月成聽見了樹枝崩斷的聲音,他巡視一番,總算看見了不遠處立於樹梢上的少女。
她一襲米白色的長毛衣,墨發飛舞,雙眼猩紅。立於樹梢之上,月色之下,倩影俏麗,讓人嚮往。
這個場景,溫月成似曾相識。
腦中閃過零星片段,他猛的蹲下身去,單腳跪坐在地上,擡手捂着腦袋。那神情十分痛苦,好似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一般。
就在他蹲下身的一剎,蒼狼發動了攻勢,一一躍起,向他撲去,似是要將他撕個粉碎。
也正是此時,四道粗壯的木枝閃電飛去,溫月成只聽見噗噗噗,樹枝沒入血肉的聲音,爾後便是幾聲嗚咽,四周的殺氣消匿了。
溫月成擡目,‘唰’地一聲,一支純銀的匕首抵在他的胸口,而眼前,不知何時已經蹲了一個少女。那少女正是西門妝,方纔站在遠處旁觀的西門妝。此刻,就蹲在他的眼前,目光含着冷意,淡漠的看着他。
“說,你究竟是誰?”清冷的女音響起,溫月成看着她,目光微微閃爍,不禁蹙起了眉頭。
方纔那少女站在月色下的一幕,始終在他腦海中徘徊,總覺得曾經也有一個女人,站在樹梢之上,月色之下,看着他。
一樣冷漠的神情,可是那道身影,他一想起,就覺得心微微作痛。
“聽你這話,你認識我?”溫月成蹙緊了眉頭,毫無畏懼的坐下。對那把純銀的匕首視若無睹。
西門妝也蹙起了眉頭,看着他閒閒的坐下,不由得來氣,“你別以爲我殺不了你!”
“不,我一直以爲誰都能殺我。”少年揚脣,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的命也是師父救的。”
“師父?你有師父?”西門妝席地而坐,與他肩並肩,“誰是你師父?”
“我師父…叫溫寒。”
“溫寒?”這個名字西門妝沒有聽過,“所以說,你師父是什麼時候救下你的?”
溫月成沉思了片刻,搖頭,恍然擡目看向西門妝,不由得問道:“你知道月容笙是誰嗎?”
莫名的,月容笙這個名字,從他嘴裡吐出。可是話一出口,溫月成自己都驚住了。爲什麼,他只要一想起剛纔西門妝站在明月下的場景,腦袋裡就忍不住閃過‘月容笙’這三個字。而且,潛意識的覺得,這個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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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章首訂:cjdameinv2015—02—2706:56:00手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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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明天阿奴就要坐車回學校了,這兩天狀態不太好,回到學校阿奴會調整好的!麼麼噠!希望妞兒們不要跳訂,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