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山和樹包圍着的莊園式別墅區是勒佈雷家族的領地!
提起勒佈雷家族,亞洲的人可能鮮少知道,但歐洲卻是人盡皆知!它是法國聲名顯赫的實業界大家族,也是全球排名前十的財閥,所涉及領域十分寬泛,目前掌門人是伊渃&8226;勒佈雷。
伊渃的父親居伊&8226;勒佈雷是個中法混血兒,母親韓若曦則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所以,嚴格意義上講,他雖是個混血,卻只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除了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璀亮星眸喑着西方人的特色,他那完美的五官,雕刻的線條無不詮釋着東方的神秘和飄逸。
只是此時,這份神秘和飄逸似乎打了折扣,當得知他最珍貴的東西不翼而飛的那一刻起,他那讓所有女人爲之瘋狂不已的俊龐上便只餘下暴怒的波動。
又到了吃飯時間,當一身漂亮洋裝的伊懧&8226;勒佈雷出現在餐廳卻看見偌大的餐桌前只坐着母親時,她忍不住嘆着氣問,“哥哥又不吃了?”
韓若曦照例爲女兒乘好了湯,被歲月眷顧的美龐上並未露出什麼表情,一貫的淡然,“別管他,我就想不通,不就一張照片嘛,丟了就丟了,至於他這麼茶不思飯不想嗎?”
“媽咪,不止是一張照片那麼簡單。”伊懧小口小口地喝着湯,洋娃娃一般精緻的臉上有着和婦人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完美五官。微蹙着黛眉,她怎麼也想不通這件事。
好好的一張照片,怎麼突然間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與此同時,在T市有名的富人區的高級私人別墅裡,一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悠閒地喝着咖啡。
男人一身雪白的休閒服,由窗外透入的陽光像在他身上鍍了層金光一樣,似幻非幻。
一手優雅地端着咖啡杯,另一手插在褲兜裡,動作看起來閒適中透着一分慵懶。
也許因爲身後突然出現的腳步聲打斷了這難得的清淨,男人墨黑長眉微微一動,眉宇間染上薄薄的一層慍色。
“什麼事?”
“總裁,您讓我調查的人有結果了。”一身黑西裝助理模樣的男人聲音裡充斥着恭維,他站在門口,沒有boss的命令不敢往前妄進一步。
“拿過來。”淡淡的命令過後,不多時,手裡多出一個文件夾。他將咖啡杯遞給助理,然後慢條斯理地打開文件夾,從中抽出一張A4紙大小的資料大略地瞄了幾眼。
而就在這時,文件夾裡突然有什麼東西掉出來,落在地上。他不經意地瞥過去,那是一幀照片,上面是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姑且說是女孩兒,因爲單從這張照片來看,還真是雌雄難辨。
這就是他那個哥哥在乎了五年的女人?很一般嘛……
“劉醒!”他喚着助理的名字。
“是,總裁有什麼吩咐?”被叫到名字的劉醒立即應了一聲。
“幫我安排一場相親。”嘴角揚着邪笑的弧度,讓人分辨不出他話裡的真假。
“是!”在男人身邊當了三年助理,劉醒當然知道boss最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命令,所以,就算他一頭霧水,就算他好奇地要死,卻還是乖乖地領命走了出去。
不過,他真地很想知道,boss怎麼會突然想相親了呢?
……。
詹曉冉將最後一盤菜端上餐桌,齊可歆像是早料準了時間地出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信手便拈來一塊滾燙的排骨送進嘴裡。
一邊吃一邊嘖嘖有聲地舔着嘴脣,表情是說不出的滿足。
詹曉冉爲兩人各乘了碗米飯,然後坐在她旁邊,又像往常一樣殷勤地爲她夾菜。也難怪可歆總是戲稱她是她‘媽’,說也怪了,明明兩人年齡差不太多,可她卻總是習慣性地去照顧可歆,從一日三餐到家務居常,沒有一天例外。
在她稍微有些愣神的片刻,齊可歆已經把一整碗米飯都吃光了,嘴裡塞得滿滿的,竟然還想夾菜進嘴。
回過神來的詹曉冉急忙倒了杯水給她,“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齊可歆嘿嘿一笑,憨憨的笑容總是能輕易撫慰她疲累的心。
“對了,後天就中秋了,你回家嗎?”
聞言,齊可歆吃飯的動作一頓,臉上有一剎那的僵硬,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她滿不在乎地說,“幹嘛回去?就爲了那一頓飯?”
詹曉冉當然知道她爲什麼不想回家,用她的話講,家裡有兩隻隨時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母老虎,每次回去都免不了一場爭吵,而且通常都是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們不累她還累呢?、
或許也就是因爲這樣,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學會了堅強。不但從家裡搬出來,上大學也都是自供自讀。她說不喜歡看那女人每次給她錢時的一臉施捨。
詹曉冉沒再多問,只說,“那我給你多準備些菜吧,放在冰箱裡,你微波一下就能吃了。”
轉眼間,齊可歆已經吃完了第三碗飯,她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地對好友說,“不用,我要去陪我老媽過節,會在餐廳打包一些她愛吃的東西,你就別管我了。”
“你又要去墓園?”
兩手交握撐在腦後,齊可歆對她點了點頭,“不去,她會寂寞的。”
……
每逢佳節倍思親……這話現在想想也不無道理。
提着食籃走在墓園裡,齊可歆一邊吹着口哨一邊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個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懶懶地打着招呼,“嗨,老媽,我來了。”
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墓碑前的空地上,食籃放在一邊,她見相片上落了灰塵便嘟囔着用手輕輕擦拭掉,“怎麼弄得這麼髒?你不是最愛乾淨嗎?”
看着照片中那笑得溫柔祥和的漂亮女人,一聲輕嘆忍不住從口中溢了出來。
“你倒是笑得挺開心的,知不知道老公已經被人搶走了?”這一直是她心頭一個解不開的結——到底當初老媽知不知道他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如果知道,她一定傷心死了吧?
算了,大過節的,說這些幹什麼?
“我帶了啤酒來,喝一杯怎麼樣?”她像和老朋友對話一樣,從一個塑膠袋裡拿出兩灌啤酒,打開一個放在墓碑前,“這個是你的……”接着要打開另一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寫着家裡的時候,她撇了撇嘴,雖然極不情願卻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
“可歆,過節了怎麼也不回家?”是齊元山的聲音,清冷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爲人父者的威嚴。
“哦,公司加班!”她胡亂扯着謊,對這個她該稱之爲‘爸爸’的男人並沒太多特殊的感情。
“什麼公司過節還加班?我看你乾脆把工作辭了吧!”
又來了…每次通電話不外乎就是‘爲什麼不回家?’‘乾脆把工作辭了’這一套,他就不能說點新鮮的嗎?
煩躁地用手揉了揉額角,她一副冷冰冰的口吻道,“我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回去了。沒事掛電話吧,我們老闆在叫我。”
這話一出,對方果真立即掛了電話,甚至連聲‘再見’都不說。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氣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總不能扔下老媽孤零零一個人過中秋節吧?就算她不回去,他也同樣有妻有女,一家人其樂融融。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算少,又何必多此一舉?
“媽,乾杯!”
不知不覺,天已經要黑了。她將散落在地上的空啤酒罐裝在塑膠袋裡準備帶走,起身的時候,也許是醉迷糊了,也許是起得太猛,頭竟然暈暈的。
她又蹲了下來,對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個勁地傻笑,“你是不想我走對不…嗝…對?”
“就知道你在這!”
突然出現的人正是常被她‘惡少’‘惡少’的叫,綽號‘無良老闆’的安明軒。
他打了她不下十幾次電話都不通,打去她家又說她沒回去,所以,他便直奔着這來了。
奇怪的傢伙,放着溫暖舒適的家不回,跑這種地方來‘過節’,還喝得醉醺醺的……話雖這樣說,但他不也是放着好好的家不回,跑這來找她了嗎?
不過,他幹嘛要找她?
這個問號剛在腦子裡成型就被他自動消除,反正來都來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齊可歆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因爲酒精的附加作用而暈開了淡淡的粉紅,看起來倒是比平時多了那麼一分女性嬌柔。
只是,這樣的‘錯覺’維持不到兩秒鐘,‘啪’,一巴掌拍在臉上,安明軒頓時一臉黑線。“你打我幹什麼?”
“原來是真的……”
安明軒翻了翻白眼,和着她是在確認他是真人還是幻像,真被她氣死。
開車送她回了家,值得慶幸的是,這女人酒品還算不錯,上車就呼呼大睡,這才讓他省去很多麻煩。
到了她租住的公寓,安明軒從她的衣兜裡翻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架着她一路進了臥室。
直到把她‘扔’在牀上,他才總算能喘一口氣。別看她瘦瘦的,可重着呢,畢竟身高擺在那,又愛運動,身體結識得很。
坐在地板上,他一邊喘着氣一邊四下看了兩眼,臥室不大,除了一張牀、一個衣櫃和一個電腦桌之外,就沒有其他擺設了,雖然看起來太過簡單潦草,不過,這不正是她的個性嗎?
看了眼牀上呼呼大睡的女人,仔細聽,還有細微的鼾聲,他搖了搖頭,果然是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啊。
不過說也奇怪,就是這樣的她卻總是能給他一種‘安定’‘溫暖’的感覺——一種自從他八歲那年父母雙雙死於車禍之後就不曾有過的感覺。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如此珍惜有她在身邊陪伴的日子……
“傢伙,睡得倒是真香。”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打算回家,臨走前還不忘來到牀邊爲她蓋好被子,“明天見嘍,男人婆!”
……
“什麼?相親?”
一大早,公寓裡就傳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伴隨着還有某人暴躁地砸牀聲。
剛從宿醉中掙扎着醒來就接到家裡的電話,聽到那位‘繼母’的聲音已經很讓她不爽了,而她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說爲她安排了一場相親。她會這麼好心嗎?
她當然是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怎料那隻狐狸卻道高一尺地斷她後路——以丟掉她母親的遺物相要挾,逼她就範。
真是卑鄙!
於是,堂堂的總裁助理竟然破天荒地翹班去相親……
齊可歆沒怎麼在穿着上費功夫,依然是她最喜歡的休閒打扮,一條修身牛仔褲搭配寬大T恤。
她冷着臉走進約會地點,是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咖啡廳,不意外那個即將要和她‘相親’的男人已經等候在那。聽說商人是最準時的,看來一點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