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願跟霍殷權低頭,此時被迫要過來做小,自然氣得不行。
莫懷崢焦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他身後的人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莫總,要不……要不讓我先進去會會霍總吧?”
“閉嘴!”
“你要是有用,我還用得着親自來嗎?”
莫懷崢轉頭低聲吼道,忽然瞥見了不遠處的天真。
他明顯一怔,眨了兩下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深吸一口氣,就來勢洶洶朝天真而來。
他他他他……他要幹嘛?
天真忍不住後退一小步,看了眼手裡端着的熱氣騰騰的茶杯。
莫懷崢的長腿大步流星,沒兩秒就到了天真跟前。
她這纔看清他眉頭緊鎖,眼底佈滿了厚重的陰霾,整個人暴躁地都不像他了。
臉上正浮現一絲驚訝,什麼事兒能讓他煩成這樣?
“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猛地被他摟進懷裡。
天真驚呼一聲,連忙將茶杯從胸前移開,僵着身子一時愣在原地。
莫懷崢緊緊抱着她,兩人身高差很多,他幾乎是彎着腰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一偏頭,他又聞到了那絲似有若無的淡香。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覺得這縷香氣順着鼻子飄至大腦,終於讓他跳得發疼的腦仁略微冷靜下來一點了。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天真一隻手還舉着裝滿沸水的杯子,“這裡是公司,很多人的。”
莫懷崢“恩”了一聲,卻不動,仍然緊緊扒着她,像一隻耍賴的巨型犬。
“快起來,一會兒霍殷權就回來了。”
她哭笑不得,一隻胳膊連身體一起被他抱得死死的,另一隻手端着東西,根本沒法去推他。
“他還沒回來?”莫懷崢保持着姿勢一動不動,“那就再讓我靜靜。”
“快點起來,我端着水很累的。”天真無奈地掃了眼已經自覺背過身去的下屬,死死盯着電梯的樓層顯示屏。
她可不想這幅樣子被霍殷權看到。
“你要找霍殷權,就趕緊去他辦公室吧。”她道。
“我一點也不想見他,我只想見你。”他嘟囔着。
“你們在幹什麼!”簡直是一聲暴喝。
她的身體不受控地一抖,茶杯裡的水頓時傾了些在地上。
莫懷崢起身看見來人,道:“你回來了?我正要找你。”
霍殷權卻死死盯着天真,狠厲的目光看得她臉色一白:“我問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天真張張嘴,不知道要怎麼說。
莫懷崢滿不在意道:“幹嘛?不就是一個擁抱嗎?”
“一個擁抱?”他的聲音裡冷得像猝了冰,“那是不是我還不回來,你們都要滾到牀上去?”
莫懷崢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瘋了麼?幹什麼這麼生氣?我什麼都沒幹啊。”
“你不是說不想見我,只想來見她麼?”霍殷權冷笑一聲,斜着眼睨他。
莫懷崢心虛道:“我只是這麼說麼,你……”
霍殷權充耳不聞,大步走向天真,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使勁一拉就要往辦公室帶。
天真臉色一白:“你放開我!”條件反射地一縮手就要掙扎,卻根本沒能將他甩開。
他的手勁出奇得大,抓着她的手腕,跟被鐵鉗鉗制住一般。
不用看也知道,鐵定要青紫一片了。
“你,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行嗎?”天真被踉踉蹌蹌地往前拽着。
茶杯裡剛接的沸水晃出來,灑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燙得她齜牙咧嘴,胳膊一顫一顫的。
霍殷權渾身籠罩着一股駭人的氣勢,不由分說地將人一把推進辦公室。
莫懷崢覺得事態變得有點嚴重,上前兩步道:“喂,不就是一個擁抱麼?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霍殷權?
這年頭別說是朋友了,就算是陌生人,給一個擁抱也不能就說明什麼吧?”
這簡直莫名其妙了,他幾乎沒見過霍殷權這麼大脾氣。
“砰——”
回答他的是響亮的關門聲。
霍殷權轉過身怒瞪,天真突然意識到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只有她,和一個暴怒的霍殷權。
她緊張地後退一小步,連被熱茶燙傷,正隱隱作痛的手背都不由自主地暫時忽略了。
沒等她做出下一步反應,霍殷權的力量與氣勢已霎時籠罩下來。
他步步逼近,一把拽過她的胳膊,使勁一帶——
“砰——”手裡的茶杯落地,砸在地板上摔成碎片。
天真猛地被摁在辦公室門上,撞得背部生疼。
門外莫懷崢聽見裡面的動靜,將門拍的直響。
“霍殷權你幹什麼?你快點給我出來!”
“開門啊,你怎麼了?幹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你至於這樣嗎?”
“滾!”霍殷權隔着門吼道,震得天真猛地一顫。
他陰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上次是在樓底下接吻,這次在公司擁抱。”
“段天真,我沒料到你有這麼好的手段。”
天真往後縮了縮:“我只是去給你倒茶,偶然碰上莫總,如此而已,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他幹嘛抱着你!”又是一聲暴喝。
“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別忘了,你哥隨時在我手裡!”
他的眼神冰冷,彷彿在看一隻早已踩在腳底下的螞蟻。
“你別動他!”天真猛地提高的聲音,“你又不喜歡我,爲什麼總是要將我捆在你身邊?”
她的家人是她生活的支撐,他要是敢動他們,她會跟他拼命!
“那又如何,”霍殷權一把揪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箭,“你休想逃!”
他猛地將脣堵上她的,一陣糾纏掠奪,狠得像是要將她撕碎。
天真在他懷裡使勁掙扎,感受到懷中人的排斥,霍殷權越箍越緊。
“放……唔,放開……”
“放開……唔……”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將霍殷權打得腦袋一偏。
“你敢打我!”他猛地扭頭,赤紅着一雙眼,周身散發凜冽的具有壓迫感的氣勢。
天真瞪着他,豁出一口氣,恨到:“我沒做錯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