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從霍殷權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她無法面對他的眼神,她也知道,此時的他不管是相信與否,他那雙眼裡肯定已經滿是怒火。
“看着我!”
霍殷權的雙臂垂在兩側,喘着粗氣。
“我……我先走了。”
她的眼神根本不可能騙得了他。低着頭,兩側的秀髮擋住了她面部的神情。
外邊剛剛還是晴朗的天,此時卻飄過一大片的雲朵,遮住了射進屋裡的陽光。辦公室裡變得黯淡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天真在心裡說着。強忍着淚水,不讓它掉落下來。
擡起腳,就要離開。
霍殷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力道,讓天真的嘴角一抽搐。他真的已經生氣了。
掙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天真擡起有些泛紅的雙眼,看着面色鐵青的霍殷權。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們就到這裡吧。”
“我要親口聽你說,你不愛我了!”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威脅中略帶着一絲的氣球。他不相信,她段天真就這麼輕易地忘掉了自己。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直逼心頭,天真紅紅的雙眼已經泛出了淚花。
“你弄疼我了,放開!”
甩動着胳膊,想要脫離他的束縛。可是霍殷權的身體卻更加逼近天真,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爲什麼,在他的面前,自己總有一種**裸的感覺,他總是一眼就能夠將自己看破。
側地着頭,身體微微向下蜷縮,躲避着他的質問。可是他卻不肯放過天真,舉起她的胳膊。
“嗒嗒嗒嗒——”
門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兒。
正巧拿着文件等在辦公室不遠處的楊靜瑤,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她明明一直望着辦公室的門口,並沒有看到天真走出辦公室。
可是眼前的人,卻又明明是天真。她感覺自己已經有些懵了,不明所以地趕快迎了上去。
楊靜瑤的眼前的“天真”,一臉精緻的妝容,穿着一席紅色長裙,上身搭了一件黑色的外搭,腳上還踩着恨天高。
她一愣,這和剛纔打扮素雅的天真,完全是兩個人。
“段、段小姐。”
楊靜瑤雙手撐開,及時攔在了霍殷權辦公室的門口。
天真聽到了外邊的聲響,知道是孔靜姝來了。這個時候,兩個人若是碰面,只有他們三個還好,如果再讓楊靜瑤看見,那麼局勢一定會變的非常緊張。
一瞬間,她竟然有了一種被捉姦的感覺。明明自己纔是正室,如今卻感覺像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三一樣。
她擡腿就要向霍殷權辦公里的那間休息室跑去。可是身後攥着她胳膊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天真緊張地回過頭,一臉無奈加焦急,這個時候霍殷權怎麼糊塗起來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怎麼着,現在連你都有資格攔我了麼?讓開……”
門外,孔靜姝一臉不耐煩地看着楊靜瑤,一把將她推開。
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被眼前景象震撼到的不僅僅是楊靜瑤一個人,孔靜姝更是一臉的憤怒和驚恐。
難道,話還沒有跟她說明白麼?孔靜姝的手緊緊攥着,顧及到身後還有楊靜瑤,她立馬轉換爲一臉的詫異和驚喜,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霍殷權和天真。
“啪!”
楊靜瑤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待在原地,瞪大着雙眼,雙手捂着張大的嘴巴。
注意到身後人的一場,孔靜姝並沒有理會,臉上佯裝着笑容。
天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霍殷權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
那片遮擋着陽光的雲彩已經散開,屋內重新佈滿着陽光。天真感覺自己的背後是暖暖的,可是身前卻有一片冷氣在慢慢想自己襲來。
“權、這,這是?”
一臉的驚訝於無辜,孔靜姝來到霍殷權的身旁,眼神直直地看着天真,彷彿這就是她們第一次碰面一般。
看着霍殷權沒有反應,孔靜姝的手挽上他另一側的胳膊,壓低聲音地說了一句:“別忘了。”
她的話,是說給霍殷權聽的,同時也是在對天真宣誓着什麼。
天真一愣,然後用手使勁所有的力道,拿開他的手,低着頭。
段天真,你怎麼可以這麼窩囊。她在自己的心裡暗自罵道,可是沒有辦法。現在事實已經變成了這樣。
楊靜瑤看着這不對的場面,連忙蹲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連忙將門關上。現在屋裡的一切,暫時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門一被關上,三個人之間的戰鬥就算是正式地打響了。
“你不在霍宅呆着,到這裡做些什麼!”
霍殷權甩開孔靜姝的手,背過身子,雙手插在褲兜中。現在他甚至覺得看她一樣都是一種浪費。
“呵呵——”
冷笑着幾聲,孔靜姝略過霍殷權,走到天真的身旁。
天真看着她的眼睛,腦海裡想象着接下來的場面。她可能會氣急敗壞地抽自己一巴掌,又或者是當面冷嘲熱諷一般,總有一個會是正確的。
孔靜姝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輕揉着,低着頭一臉地享受。
“怎麼,看來你對權還是捨不得啊。”
天真的雙眼盯着她的動作,這明顯是要驅逐自己的。她想着,本來今天來就是要跟霍殷權說一聲再見的,手指狠狠地掐進自己的肉中,“你放心,我馬上就會離開。”
“你覺得你現在離開,還能解釋的清麼?想必,現在外邊的人,都可能知道了你的存在吧。”
孔靜姝側着腦袋,擡起眼睛,嗤笑一聲。
天真相信,楊靜瑤一向懂得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
“你放心,我會跟楊秘書說明一切的。她不會說出去的。”
天真的語氣也開始變得強硬起來,這個女人現在在自己的面前是越來越囂張。只希望能夠儘快離開,家裡的母親和哥哥還在等着自己。
孔靜姝繞着天真走了一圈,仰起頭,一臉的傲氣:“要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吧,也許你就會徹底死心。”
她的眼神還時不時瞟向霍殷權,等待着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