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碰頭會
石海川覺得自己的願望並不算太奢侈,但是這樣的願望卻被初中生一腳給踹沒了。而之後的一段時間，石海川一直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要糾正黑子睡相太差的問題，可是人家黑子非常的給面子，一晚上不踹醒石海川一兩次根本不罷休。這讓石海川覺得就是二號的睡眠質量都不知道要比自己高出多少。而比起睡相這種小事情,石海川摸着下巴看着自己的被子，覺得黑子每天睡在自己的房間纔是更大的問題。
“自己的房間就在對面啊,爲什麼要睡在我這裡啊。我一個男人……”石海川一邊給二號到狗糧一邊說道,卻是突然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好吧，黑子除了睡相差了一點,也不會做一些其他青春期男孩都好奇的事情，不然的話，石海川覺得自己一定是招架不住的。
二號看自己飯盆裡面的狗糧比平時少了一半還要多，頓時就不高興了,牙齒蹭着石海川的腳趾頭，又跳起來想要自己去扒再石海川手裡的狗糧袋子。
“知道了，你不要急，不是還有一些麼，先吃着。”石海川伸出另一隻手揉二號的小腦袋，一邊按照平時的分量把飯盆倒滿。
看着二號吃的歡快，石海川扯了扯嘴角：“你說黑子這段時間幹嘛一直住在我家啊。”二號纔不管石海川說的是什麼呢，反正它也聽不懂，不過卻是很給面子的在石海川的手心舔了兩下，算是安慰石海川了。
不過石海川並不喜歡二號做這樣的動作，因爲受傷的細菌太多，二號這樣做的話，容易拉肚子，到時候勞民傷財的還是石海川自己。
日子這樣一天一天過的非常快，誠凜的隊員們也逐漸從冬季杯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畢竟全國大賽快要到了，這種時候，語氣再去想着霧崎嶇的事情，還不如好好對待全國大賽，這不管是對誠凜還是對自己接下來的對手，都是最大的尊敬。
……個屁！
石海川抓住手裡的紙，深怕這張東西掉到黑子媽媽熬了很長時間的排骨湯裡面。再看着自己對面一小口一小口極其紳士的吃飯的黑子，石海川憋了半天，才幹巴巴的吐出幾個字：“可以報仇了啊。”
黑子瞥了一眼石海川，難的非常自傲的擡起頭，說道：“纔不是報仇，我們會堂堂正正的贏的。”
“你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你玩壞的球都可以交出成績單了麼？”石海川把對戰表放在一邊，給自己又盛了一碗湯，說道：“這段時間你和火神在偷偷摸摸的訓練什麼，就是我都不能去看？就光給你去買新的球了。”
“唔……石海川這一次的比賽會來看麼？”黑子沒打算回答石海川問的問題。
石海川也沒有打算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這段時間齊藤又給石海川接了亂七八糟的一堆事情，不過高中聯賽的全國大賽，石海川的裁判名額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的。
“我可能不能坐在觀衆席的樣子，昨天齊藤和我說了工作，我不確定我那個時候是不是會在別的球場上。”石海川咬咬牙，說道：“如果能看到這場比賽的話，感覺一定不錯。不過前提是誠凜真的能贏。”
黑子在餐桌地下伸腿踹了石海川一腳，爲了石海川的不信任。石海川吃痛，只得笑着說道：“現在還沒有比賽啊，有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會非常奇怪的好不好，如果真的自信的話，就到時候拿比分來說話啊。”
誠凜這邊相關的人看到對戰表的反應都有些不一樣，而除了和黑子還有火神這樣摩拳擦掌的人，還有比如和相田這樣渾身都散發着詭異氣場的人……
所以之後的幾天都沒有人在大半夜踹醒石海川了，因爲黑子跑到海邊去做賽前集訓了，在比賽前一個禮拜左右纔回來，這讓石海川挺不習慣的。
而在這之中，石海川也到了全國大賽的舉辦地報道，和初中聯賽一樣的是，那幾個打的巨大無比的橫幅，依舊還在嘲笑石海川是個文盲。
“齊藤，我覺得是吧。這一次工作結束之後可以給我報一個語言班。”石海川摸着下巴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不過聽到這話的齊藤卻是非常誇張的點了點頭，說道：“石先生，這樣可是幫了大忙了。現在通知你必須打電話，連發郵件都不可以。”
“這種事情，你就不要說的那麼直白了啊。”石海川只覺得自己身心受挫。
和初中聯賽的流程是一樣的，大家抽籤分組，也不知道石海川是什麼狗屎運，竟然再一次拿到了“2b”的紙條。這段時間一起工作的人也有長谷川這個老面孔，不過其他人都是陌生的。組長在大家還沒有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提議去附近的居酒屋小聚一下，這個時間也正好打打牙祭什麼的。
在這種事情上，石海川從來都是跟隨大流的，只是在居酒屋裡麪點單的時候，才表示自己並不喝酒。
“來居酒屋哪裡有不喝酒了，石裁判，你一個大男人竟然不喝酒？”拿着菜單的組長聽見石海川說的話好像是非常掃興的樣子，還在其他人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含有酒精的飲料。
“呵呵，我的確是不喝酒的……當然，煙也不抽，所以不用給我了。”石海川本來想要推脫幾句，但是看到組長遞過來的煙盒，再一次擺手拒絕。
石海川只有在心情極其不好，或者是特別煩躁的時候在想要在嘴上叼一點東西，不過現在石海川的心情還不算是糟糕，對煙甚至還有些排斥。
男人們的交流手段最常見的就是菸酒，而對這兩樣，石海川都表示了拒絕，頓時在同組裡面產生了一道看不見的隔閡。還好長谷川是之前認識石海川的，看現在場面上氣氛尷尬，就幫着石海川說了兩句，說是等一下石海川還要開車回去什麼的，喝酒不好。
只是齊藤裕美坐在邊上，誰都知道她是石海川的助理，長谷川的這個理由，就變得有些不倫不類了起來。
和初中聯賽的時間緊張完全的不一樣，高中聯賽的週期相當的漫長，所以這一次說是工作分組，卻說成是碰頭會才更爲恰當一些。不然如果後面還有其他的工作的話，組長也不會提議來居酒屋小聚了。在桌面上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特長之後，組長就對着石海川笑了兩聲：“其實如果說資格的話，我們在做的可能都比不上石裁判，不過現在我是組長，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還請石裁判多多包涵啊。”
“沒事，大家都是工作。”石海川裝作沒聽見組長話中的諷刺，又聽到自己身後的齊藤咳嗽兩聲，乾脆就說道：“齊藤小姐好像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出去透透氣。”離開桌面之後他們在討論什麼石海川並不想知道，說齊藤小姐不舒服也只是一個理由，石海川根本就沒有打算接着回去。
站在店外的齊藤小姐深吸一口氣，有些煩躁的對着石海川說道：“石先生去年不在日本，我去年和這位組長合作過，不過是那種不入流的小比賽，然後聽說他拿了人家的東西，吹了黑哨。”
“你親眼看到了？”石海川反問道。
“沒，只是聽一起工作的人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齊藤聳聳肩，並不準備對自己的道聽途說負責人，又說道：“不過先不說到底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女籃那邊的隊員被她騷擾過，最後沒有成功。我和那支球隊的副教練是同期的，關係還不錯，應該不會有錯。”
“女籃啊……”石海川摸了摸下巴，“這一次比賽都是男孩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至於黑哨麼，齊藤小姐應該是明白我的性格的。”
“所以咯，我覺得石先生是個相當正直的人。”齊藤爽朗的笑了兩聲，給石海川開了車門，準備送石海川回家。
而石海川快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初中生揹着行李往回走的樣子。“我就在這裡下了，齊藤小姐，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石海川說道，車還沒完全停穩就跳下了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齊藤裕美歪了歪腦袋，也不知道突然下車的石海川去做什麼，等仔細了瞧，才發現是給一個男生拿行李。說起來，這個男生好像很眼熟的樣子啊。齊藤的目光閃了閃，又回憶了一下關於這個男生的事情，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的樣子。
走了沒多少路的石海川之覺得自己的背後生疼，還沒扭頭就聽到了背後發動機的聲音。黑子順着聲音往後看了過去，問道：“你今天是有工作麼？剛剛回來的樣子。”
“是啊，剛剛回來，和全國大賽的那些同事碰了個頭。你們的比賽是在幾號場地來着，我的那組是負責二號場地的。”大約是再一次想起來2b的事情，石海川的臉黑了一些。
黑子從口袋拿出手機給石海川看，還唸唸有詞的：“對戰表是麗子教練收回去的，不過交上去之前我拍了照片，你讓我找一下……我們的場地如果沒有特殊通知，就是在2號。”黑子說完眨了眨眼睛，歪頭看着石海川說道：“那是不是石先生你會來吹誠凜和霧崎的比賽？”
“好巧。”石海川感嘆了一句，卻是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確定，“不過到底是不是我吹比賽有些說不準，我上面還有一個組長，只有他安排我吹哨了，纔可以。”
“咦？”黑子奇怪的看了石海川一眼：“我以爲石先生會說，因爲你認識我，所以不打算吹這場比賽呢。”
石海川躲開黑子直射來的視線，乾巴巴的說道：“我忘記了……好了，到家了，你快點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