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281 祖孫相見
祿軒堂,百年老店,源自清末民初,老闆是爲振興祖傳的宮廷烹飪絕技纔開得這座酒樓,只得s市一家店,別無分號。
招牌既是滿清宮廷的菜,裝修上便處處體現了老北京的風味,清代宮廷風格,從外頭看就像個小型的紫禁城,精細的模仿了紫禁城的格局風貌,屋頂用的是黃琉璃瓦,紅漆大門上的門釘也做得一模一樣,一面外牆還複製了九龍壁,用綠、紫、白、藍、金的琉璃做了浮雕的游龍,惟妙惟肖。
進入大門後是個長方形的水池,池上架有臼石拱橋,圍以白石欄杆,欄板雕有海水及各種水族圖案,還巧妙的運用了光線的明暗對比,烘托出帝王的神聖地位,神秘氣氛油然而生,將富貴和皇權表現的淋漓盡致,讓食客頓有一種自己就是皇帝的感覺。
和很多奢華飯店一樣,祿軒堂也是全包廂格局,無大堂,包廂的名字都取自紫禁城的宮殿名,私密性極佳,不管你是明星大腕,還是政府要員只要到了這,只管安心用餐,絕不會有人來打攪。
耿不寐預定的是太和殿,也就是金鑾殿,爲兒子的生日討了個好彩頭,和康灥這個‘小太子’的身份也挺搭配的。
太和殿的裝飾十分華麗,室內的外樑枋上飾以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了菱花格紋,下部是雲龍浮雕圖案,然後是金磚鋪地,自然不是真黃金,只是顏色像而已,用的是在蘇州特製的磚,表面油潤光亮,但不澀不滑。
四個孩子一見到太和殿的金碧輝煌,興奮的哇哇亂叫,東摸摸西摸摸,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
景颯吆喝道:“你們幾個別到處亂跑,去陳奶奶那裡擦手去,過會兒就吃飯了!”
四個小蘿蔔頭立刻咚咚咚的跑到包廂附帶的休息室裡。
“奶奶擦手!”耿知書伸出小爪子奶聲奶的說道。
“乖!”陳媽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見人都到齊了,外頭的服務員開始逐一上菜,先是冷菜十六件,再是每人一碗暖胃的餐前海鮮湯。
因爲是給孩子過生日,且不是大生日,兩家人都沒打算大辦,也就安卉、計孝南一家,景颯和衛寶一家,以及小陳,耿不寐的父母都已去世,所以老人家就只有陳伯和陳媽。
皛皛給康灥和耿知書戴上了壽星帽,今天他們倆纔是主角,衛璟和計昀羨慕的看着他們。
安卉笑道,“瞧你們倆眼饞的,又不是沒戴過!等到十二月就輪到你們了!”
四個小蘿蔔頭擦完手,乖乖的坐上兒童座椅,他們的規矩都被自家爹媽調教的不錯,吃飯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
熱菜上到第六道的時候,小傢伙們都吃飽了,爬下椅子吵着要出去玩,外頭有個兒童遊樂區,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有看到。
“好,奶奶帶你們去!”
陳媽放下筷子,她這歲數吃點東西就容易飽,正好可以去消化一下。
皛皛擔心陳媽帶四個孩子太累,也想跟着去,陳媽便道:“沒事,就是用眼睛看着他們別亂跑,能累到哪去,你們年輕人多吃一點,我和老伴應付得來。”
陳伯連連點頭,誰叫自家的兒子到現在都沒結婚生子呢,只能逗逗別人家的孩子來慰藉一下心靈了。
外頭的遊樂區有專門的服務員管理,將孩子接了進去後,陳媽和陳伯就隔着欄杆看着,服務員問明瞭包廂名字,在孩子的衣服貼上對應包廂名的貼紙,萬一孩子趁人不注意跑出遊樂區的話,服務員看到貼紙就知道該送他去哪個包廂。
遊樂園裡的孩子並不多,四個小傢伙進去後徹底玩瘋了,鑽橋過洞滑滑梯,一個接着一個來,還要比賽誰最快。
計昀過了一會兒便嚷着要上廁所,陳伯將他抱了出來,帶着他去了就近的廁所。
小傢伙剛走,耿知書和衛璟也尿急了,陳媽見遊樂區有管理員在,不怕孩子會走丟,便留下康灥一人,帶着兩個小傢伙也去了廁所。
康灥玩了一會兒肚子餓了,自個兒爬出了遊樂園,管理員想送他回包廂,他偏不要,說自己認得路,穿上鞋子就飛快的跑了。
可惜,他還是跑錯了方向。
寫着坤寧宮的包廂裡,席家正在給席士毅過壽,除了席明玥因爲拍戲沒來,其他人都到了。
魯美玲一邊張羅着服務員上菜,一邊對着林貞素道:“咱們家明玥現在可是比明誠還忙啊。”
三十的席明誠頗有一副玉面郎君的味道,十分肖似魯美玲,因爲職業是向外交官發展,着裝品味也很大氣,但眼中總有那麼一絲說不上來的詭譎,聽到自己母親說了這麼一句,他笑了笑,“爺爺疼我,再怎麼忙,我也得來,媽,你也別怪明玥,她最近是挺忙的,大概是交了男朋友了。”
交男朋友那是含蓄的說法,是緋聞的代名詞,今早娛樂新聞的頭條就是席明玥夜宿某男星家徹夜不歸的消息。
兩母子眼對眼望了一眼,眼裡的光芒是一樣的市儈和精明。
席明珠只顧看手機發微信,根本懶得理他們。
林素貞給人一種很病弱的美,儘管年歲上去了,但仍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她沒有急着反駁,掏出手絹咳嗽了起來。
“媽,你怎麼又咳嗽了,趕緊喝點水。”
說話的是席明詡,雖和席明誠不是同母所生,但長得有三分像,更繼承了親生母親的優點
繼承了親生母親的優點,面若冠玉,若只論長相,他更出色,卻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頭髮染成了金黃,穿着黑皮衣,耳墜上還戴着一顆鑽石耳環,稍一動便光彩萬千,一點不像個名門公子,更像是飆車族。
林素貞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卻咳得更厲害了。
魯美玲厭惡的看向她,每次都是這一招,有本事怎麼不吐口血出來。
席仲遠暗中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適可而止,而後對着坐在對面的兄長席仲宇說道,“哥,我倆好久沒見了,今晚可要喝個痛快。”
席仲宇只是點點頭。
這兩人在沒過繼給席士毅當兒子前,是席家分支的子嗣,席士毅堂兄的兒子,名門望族都講究嫡庶有別,本家纔是正兒八經的席氏後嗣,所以儘管過繼後,兒子不能再叫自己爹媽了,分家的人也覺得不打緊,要緊的是前途有望了,能過繼給席士毅當兒子,和鯉魚跳過龍門等於是一個意思過了門,就能變成龍。
席仲宇現在任職於財政部,雖然不是部長,但也是司長,等過了春節後便退休了,他爲人有些木訥,少言寡語,但是個勤奮的人。
席仲遠和他相反,無論做事說話都是八面玲瓏的主兒,現在是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經常各地跑,不在家的時間也多。
席士毅最煩的就是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不是不知道魯美玲的心思,她的話其實也沒錯,爺爺生日,孫女連個面都沒空露,等於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但林素貞是個動不動就會昏倒的女人,他不想吃頓飯還得叫輛救護車過來。
“來不來都無所謂,吃飯!”
老壽星都發話了,誰還敢發難,都執起筷子吃起了菜,這時候少說話一定沒錯。
吃到一半,席士毅拄着柺杖想去上廁所,席仲遠起來要攙扶他,卻被他喝止了。
“扶什麼,廁所就在外頭,幾步路我又不是不能走。”老人的脾氣都這樣,越是到了該服老的年紀,越是要逞能。
席家人都知道他的脾氣,索性也沒幾步路,便讓他自己去了。
廁所門剛打開,席士毅發現裡頭已經有人了。
康灥正背對着他踮着腳洗手,小傢伙找包廂的時候迷了路,又趕上尿急,剛巧走到了坤寧宮的外頭,坤寧宮附帶的廁所不在包廂內,在外頭的轉角處,分了男廁和女廁,他見有男廁的標誌便跑了進去。
席士毅正想問他是誰,突然在鏡子裡看到了康灥稚嫩的小臉,他驚得鬆了手,手中的柺杖應聲落地。
“淑桐?”他不敢再走近一步,就怕眼前是一場夢。
康灥聽到聲音轉過頭,瞅了瞅一臉快要哭了的老人,再瞅了瞅地上的柺杖,跑過去撿了起來遞給他。
“老爺爺,別哭,柺杖掉了,我幫你撿!”
席士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的模樣和自己早逝的女兒長得是一模一樣,若不是這孩子開口,他真以爲自己是看錯了。
“老爺爺,你不要拐杖嗎?”
他難耐激動之情,連話都說不出。
“老爺爺?”康灥扯了扯他的衣襬,“你的柺杖!”
席士毅抖着手接過,眼睛卻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這孩子怎麼會和淑桐這麼相似?
“老爺爺,你要拿好柺杖哦,不要再掉了。”
說完,他就想走了,席士毅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康灥仰起頭,“老爺爺,你還有事嗎?”
“我……”席士毅只想和他多說會兒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心一急,便道:“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上男廁所,還不鎖門。”
康灥轉身叉腰,嚴肅的板起了小臉,“誰告訴你我是女孩子的,我是男孩子,怪不得你會掉柺杖,你眼睛都不好用了。”
“男孩子?”
席士毅從頭到腳的又打量了他一遍,這怎麼會是個男孩子,分明就是個女娃娃啊。
“你真的是男孩子?”
“騙你幹嘛?”他哼了哼小鼻子,“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等等!”席士毅抓住他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我幹嘛要告訴你?”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對了,今天爺爺過生日,請你吃蛋糕好不好?”他莫名對這孩子有一種親切感。
康灥立刻戒備了起來,媽媽說過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那種莫名其妙說自己很可愛的人和要請他吃東西的人。
“不好!”
“你不喜歡蛋糕嗎?”席士毅是做個爸爸,也當過爺爺的人,在他印象裡,小孩子都是喜歡蛋糕的。
康灥指了指自己,“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也有蛋糕!還是很大的蛋糕!”
“這麼巧!?”席士毅很是驚喜,又看了一眼康灥。這回倒是看到了他身上的貼紙。
太和殿!
他又改變了策略,“爺爺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皺眉,“我自己能回去!”
“你要能回去就不會來這裡了。”坤寧宮和太和殿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他篤定小傢伙是迷路了。
康灥還是搖頭,“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是誰,萬一你是壞人呢。”
席士毅笑道,“你是第一個敢說我是壞人的人。”
“爲什麼?”
“因爲別
“因爲別人都怕我!”官場多年,就算不刻意,也是一身的官威,藏也藏不住,後輩見了他都只會低着頭,哪像他這般,自己都示好了,他還當他是壞人。
“你吹牛!”康灥不服氣道。
“哈哈哈哈……”席士毅被他逗樂了,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卻被他動作靈敏的躲過,“爺爺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
席士毅從西裝的內側袋裡掏出皮夾,打開後指了指裡頭的一張照片,“你看她像誰?”
康灥看了過去,那是張小女孩的照片,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穿着嫩黃色的連衣裙,小臉活脫脫就是康灥的翻版。
“我?不對不對,我是男孩子!”可是照片裡的女孩卻和他長得很像。
“她是我的女兒!”席士毅眼中有着一抹傷感,“但她已經去世了。”
去世兩個字康灥還是懂的,因爲皛皛和他說過父母的事。
“我剛纔看到你嚇了一跳,以爲是我的女兒回來了。”
康灥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席士毅很高興他能明白,又道:“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就像是我女兒還活着一樣。”
“這樣啊……”他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搖搖頭,“老爺爺不是我不忙你哦,是我媽媽說的,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讓我送你回去,等你媽媽認識我了,我就不是陌生人了!”
康灥看向他誠懇的臉,覺得這個老爺爺挺可憐的。
“好吧,不過先說好哦,我媽媽很厲害的,特警隊的武術教官哦,老爺爺如果你是壞人,最好趕緊逃走,否則被我媽媽看穿,你死定了哦!”
皛皛曾對他說過,壞人騙小孩的伎倆很多,裝可憐博同情就是其中一項,要他記住凡事都要長個心眼,他覺得自己已經長了,這個老爺爺有照片,總不可能是假的吧,但是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先嚇唬嚇唬他,若他真是壞人,說不定會知難而退。
“特警教官?”
康灥重重的點頭,“怕了吧?”
他的話卻讓席士毅突然想到了皛皛,他其實並不知道皛皛是特警教官,而是這職業讓他聯想到了皛皛的父親,又想起楊伯和他說過,她有了孩子。
他驚愣的看向眼前的小傢伙,莫非……這就是她的孩子。
“你媽媽叫什麼?”
“老爺爺,你怎麼那麼喜歡問別人的名字?”康灥愈發覺得這個老爺爺很怪,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他年紀雖小,但靈活性要比席士毅好上十倍,趁他不注意就從他身邊溜了。
“你等等!”席士毅拄着柺杖在後頭追了過去。
走廊上,皛皛和服務員正在找康灥,先前陳媽和陳伯帶着三個娃回到遊樂園,得知他自己回了包廂後,也帶着三個娃回到了包廂,卻沒看到康灥。
皛皛並不擔心兒子會走丟,她從康灥三歲開始就循循善誘的教導他如何自保,篤定他肯定是跑去哪裡玩了,這飯店挺大的,她是第一次來,難免不認識路,便喊了一個服務員,要他帶個路好讓她找兒子去。
剛走到通往坤寧宮拐角時,就撞了迎面跑過來的康灥。
“小灥,你去哪裡了?知不知道奶奶看不到你會擔心的。”重話還是要說的,省得他以後動不動就亂跑。
康灥一見是親媽來了,立刻撲了上去,“媽媽,有個怪爺爺追我!”
“怪爺爺?”
這聲疑惑剛落地,席士毅就拄着柺杖出現了。
皛皛沒有和席士毅見過面,但席淑桐卻有給她看過他的照片,即便眼前的老人早已白髮蒼蒼,和照片裡的男人歲數差距很大,但五官的改變的卻不多,所以她認得。
席士毅在看到她時,驚愣得都有些僵住了。
眼前的皛皛比康灥更像自己的女兒。
“小灥,我們走!”皛皛牽起康灥的手,表現的極爲漠然。
“等等!”席士毅喊住她,“你是皛皛?”
“不是!”她斷然否認,牽着康灥準備離開。
席士毅看清了她眼中的漠視,以及淡淡的厭惡。
果真是她!
“站住!”他吼道,手中的柺杖狠狠的戳着地面,到底是當過官的人,生起氣來尤爲恐怖。
皛皛冷笑,她爲何要聽他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我,連一聲爺爺都不會叫!”
“我爺爺已經去世了!”她的爺爺在他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她哪來的爺爺,再者,他是不是老糊塗了,他又怎麼可能是她爺爺。
“端木萬江可真會教女兒,教得都目無尊長了!”席士毅的言辭裡充滿了嫌棄。
皛皛回頭,冷凝着一雙眸子,她最恨有人詆譭她的父親,在她心裡,她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是好父親,更是好丈夫,他有許許多多的優點,不過是沒有所謂的好身世,沒有豐厚的家底,更沒有席家能看中的權利罷了。
席家?
一絲嘲諷劃過她的嘴角……
她從來就不指望眼前的老人能有什麼改變。
既然如此,何必兩看生厭。
“小灥,走了!”
“哦!”康灥看了一眼席士毅,對他做了個鬼臉。
媽媽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
席士毅卻對他上了心,這是他的曾孫,第一個曾孫。
個曾孫。
他趕緊跟了上去,“你叫小尋?是尋找的尋?”
康灥板起小臉,“不告訴你!”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他肯定道:“不想!”壞人就是壞人,不需要知道是誰。
“爲什麼!?”席士毅的老臉再次僵住了,這孩子的脾氣怎麼也這麼壞。
“你說我外公壞話,你是壞人!”
端木萬江這個名字,皛皛說過不止一次,在她的描述裡,端木萬江,也就是他的外公是一個大英雄。
席士毅喝道,“我是你曾爺爺!”
“哈!?”
他對曾爺爺這個稱呼,有點不太能理解,他仰起頭問道,“媽媽,曾爺爺是什麼!”
皛皛停下了腳步,很清楚的告訴他,“你沒有曾爺爺!”
“哦!”康灥回頭看向席士毅,“媽媽說了,我沒有曾爺爺!你不止是壞人,你還是騙子!”
席士毅只覺得被這兩母子氣得快腦溢血了,正要上前阻止他們的去路,卻被後頭的魯美玲發現了。
“爸,你這是在幹什麼?”
在包廂裡久等他不回來,她便和席仲遠出來找他,門剛打開就聽到了他的吼聲,具體說了些什麼倒沒聽清楚,趕緊過來看個究竟,起先她沒注意到皛皛,走近了才發現。
她是看過席淑桐照片的,又見皛皛牽着個孩子,立刻就想到了她是誰,但見兩人穿得都很樸素,尤其是皛皛身上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可不像是能來祿軒堂吃飯的人家,只能讓她聯想到這是上門攀親戚來了。
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態,“你們母子倆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老爺子這麼隱秘的來這裡過生日,你們也能知道?”心裡卻在想回去後一定要查一下是那個嘴碎的下人說的,找到了就直接開除。
皛皛聽到這樣的話,反擊道:,“席家的人果然都是一樣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魯美玲哪裡受過這等氣,立刻調高了嗓音,“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狗?”
“誰叫的最大聲,誰就是狗,哦,不,說狗還侮辱了狗呢。”
魯美玲努力的維持着貴婦形象,卻是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你簡直沒有教養!”
“你的教養,我看也沒好到哪去!”
“你……!”魯美玲的一張臉已經鐵青。
“夠了,吵什麼吵!”席士毅怒道,“這裡是飯店,不是菜市場!”
“爸,你看看她,半分教養都沒有,哪裡像我們席家的孩子,您別理她,我們回去吃飯。”魯美玲對身後的丈夫使了個眼色。
席仲遠一見到皛皛便是一副吃驚狀,席淑桐當年是席家的天之驕女,每逢年節,席家本家和分家都會聚在一起吃飯,他是從小見到大的。
這姑娘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席淑桐,卻少了些許溫婉之色,看上去很不好惹,再看席士毅,他一直盯着那個小孩子看,像是非常的中意。
這可不是好現象。
他趕緊上去攙扶席士毅,“爸,您腿腳不好,先回去坐坐,別累着了。”
席士毅正在氣頭上,直接揮開他的手,眼中只有皛皛和康灥的存在。
魯美玲見他不肯走,剛想勸兩句,卻被席仲遠打斷了話,“好了,爸在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你怎麼也幫起外人來了?”
席仲遠用眼神示意她閉嘴,這時候槓上,只會讓老頭子反感。
皛皛實在對席家人沒有什麼好感,更不願在這裡和他們浪費時間,牽着康灥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席士毅想要追,但被魯美玲攔了去路。
“你走開!”
“爸,讓仲遠去吧,您就別去了,明誠明珠還等着給您拜壽呢。”
“對,我現在立馬追過去,您回去等着,我一會兒就將他們帶回來。”
“那你趕緊去!”席士毅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