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祥龍會所,彭思哲並沒有進去,而是在馬路對面的停車位裡,目不轉睛的看着大門口,高司令問了幾次他都沒有回答到底在看什麼,搞得高司令如坐鍼氈。
天已經黑了,眼看着歸隊時間就要到了,彭思哲還是一動不動的盯着祥龍會所,直到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發動了汽車跟了上去。
“他是誰?跟着他能有什麼收穫?”高司令狐疑的問到。
“等會你就知道了。”彭思哲熟練的駕駛着車輛,和前車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既不跟丟,也不讓對方發現被跟蹤。
車開進了一個小區,彭思哲跟上,對保安亮了亮警官證,保安哪裡敢阻攔。
“等會你配合我一下……”彭思哲說完自己的計劃,高司令嚇了一跳:“彭思哲!你瘋了!”
“只有這樣才能撬開他的嘴!”
“這要鬧不好,咱們是要扒警服的!”高司令反對。
“那你幫不幫我?”彭思哲並不想和他討論自己又將違反哪個條例。
“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害死!”高司令嘴上說着,可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難道讓彭思哲一個人上?
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彭思哲觀察了一下停車場裡的攝像頭位置,非常好,爲了節省成本,小區物業只在出口安裝了攝像頭,停車場內部是監控死角。
那人停好了車,正朝電梯走去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小武!”
小武回頭一看,彭思哲離自己只有三四米的距離。
彭思哲加快腳步靠近,小武覺得情況有些不對,轉身拔腿就跑。
“站住!”彭思哲趕緊追。
小武哪裡肯聽,但沒跑多遠,柱子後面高司令閃身出來攔在他前面,但小武反應很快,急停一讓,突然一拳朝高司令面門奔過來。
“我操!”若是常人被這麼一堵早就六神無主,沒想到小武還是個練家子,竟然在奔跑中躲過高司令的堵截還能反擊。高司令舉手格擋這一拳,剛想出手擒拿,小武已經逃離了他的控制範圍。
彭思哲一看,知道死追拖長了時間對自己很不利,從停車場的車輛中穿過,操近道堵截,高司令在身後窮追不捨。
高司令腿腳快幫了大忙,小武注意力都集中在躲避高司令的追捕,沒想到彭思哲突然衝斜刺裡穿了出來,攔腰一抱將小武摔倒在地面上,但小武並沒有慌張,倒下順勢抓住了彭思哲的一隻手,翻滾的同時用腿夾住了彭思哲的腦袋,彭思哲心裡一驚,這是標準的地面擒拿姿勢!如果自己應對失誤,小武很容易就能折斷自己的手,趕緊用另外一隻手穿過小武的襠部,用了一招不太上得了檯面的招數才解脫了擒拿。
小武一招沒成,反倒襠部敏感部位被不輕不重的來了一下,但這時候顧不得痛,甩開彭思哲,爬起來又想跑,高司令追了上來,一個虎撲從背後再次把他撲倒,勒住他脖子,小武也沒有慌亂,一手卡住高司令手腕,一手壓肘,試圖掰開高司令的鎖喉,同時腰部用力一頂,差點把高司令摔了出去,高司令只好用腿夾住小武,跟烏龜殼一樣死死趴在他背上,這時候彭思哲及時支援才把小武制服。
兩人把小武拖到停車場角落,彭思哲狠狠的說:“跑啊!怎麼不跑了!”
“警官啊……大半夜的,這麼黑,我怎麼曉得你是誰啊!”小武還很無辜的說。
“少廢話!我哥最近有沒有去過祥龍會所!”
“啊?你說思誠大哥啊,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他了。”
……
這樣的審訊根本毫無效果,小武咬定自己沒見過彭思誠,無論彭思哲怎麼問,都問不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再這麼搞下去,高司令怕火頭上的彭思哲會打他一頓,那樣就不好收場了,趕緊找了個藉口拉着彭思哲離開。
“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否則有你好看!”高司令臨走還不忘警告小武一句。
“你放心啦警官,這就是個誤會嘛。”小武狡黠的說到。
“我操,這郎老闆手下都是些什麼人物?一個司機身手都這麼好?”高司令上了車,檢查了一下身上,發現褲子膝蓋部位竟然磨破了,回想剛纔的交手,頓時有些後怕,兩個特警竟然都費了那麼大勁才制服他,若是一對一單挑,高司令自認沒有絕對把握能贏。
“郎羣肯定有問題。”彭思哲回想剛纔小武的舉動,覺得很蹊蹺,若是常人碰上陌生人叫自己,都會愣一下搞清楚情況,極少會拔腿就跑,這種應激反應只有警惕性很高的人才會有,加上小武那出衆的格鬥技術,更是令人生疑,可是自己還真拿不到他任何把柄。
“我們想辦法查一下小武的底細。”高司令也覺得小武很可疑,現在挺晚了,高司令耳邊已經迴盪起程特李的臭罵聲。
“趕緊回去吧,我們已經遲到了!”高司令催促到。
一整天什麼線索都沒查到還和小武打了一架,只好先回特警隊再說。路上羅靜琣給他打電話,問有沒有彭思誠的消息,彭思哲心如亂麻,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羅靜琣,只能靜靜的聽她在電話裡哭泣。
彭思哲一夜未眠,思考着關於此事的每一個可能性,哪怕就是碰上黑吃黑,他警惕性如此之高怎麼會毫無覺察?就算是覺察較晚,憑着他的身手三五個壯漢都難以近身,怎麼會至今仍舊毫無音訊?
凌晨4點,煩躁的彭思哲翻身坐起,又撥打哥哥的電話,可是仍舊是那個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直想到第二天,彭思哲仍舊毫無頭緒,打電話回家,父母說又是一夜未見彭思誠回家,怕父母擔心,彭思哲只好支支吾吾掩飾過去,羅靜琣電話簡直是一個接一個的打進來,焦急的想從彭思哲這裡得到一點點自己愛人的消息。
可是着急有什麼用?現在唯一靠譜的方法就是報警!憑藉着警察系統的力量才能最快的查明彭思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沒有到48小時,彭思哲只能度日如年的一秒一秒的數時間。
臨近中午,羅靜琣又給彭思哲打電話,語氣裡透着焦急:“思哲,我剛纔收到一個快遞,是你哥的車鑰匙!”
“還有什麼?”彭思哲略略放心。
“他的行駛證……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思哲,我該怎麼辦?”羅靜琣話沒有說完又哭了起來。
“你別哭,地址,你看一下郵寄的地址。”彭思哲顧不得安慰,急急的說到。
“沒有地址,寄件人只寫了一個彭先生和他的電話號碼。”
“信封你別丟!千萬別丟,也不要讓別人碰,我馬上過去。”彭思哲提醒到。
如果彭思誠是主動郵寄這個快遞,至少能證明他沒事,只要反向查,能查到快遞是從哪裡寄出來的,就有可能找到線索。
這是一個民營的快遞公司接的件,這種快遞公司爲了攬件,對於寄件人信息並不是很注意,彭思哲找到了送快遞的小哥,只能知道這個快遞是同城快件,是從某個營業部發出,彭思哲和羅靜琣馬不停蹄趕到那個營業部,查了半天,只知道是前兩天一個人到營業廳發的快遞,還特意提醒說要今天送件,彭思哲讓接件員回憶了半天,可是他回憶的那個人,怎麼都和彭思誠對不上號——接件員信誓旦旦的保證,這絕對是從一個女人的手裡接的快遞!
線索又斷了,如果是彭思誠親自發的快遞,至少還能證明這是彭思誠有意爲之。如何在人海茫茫中,找到這個發快遞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