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康泰踐踏了一番王平,瀟灑的施展輕功離去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後,遠遠的綴着一道虛幻的身影。
那是一道渾身漆黑的人影,同樣一身夜行衣,他的身影在街道閃不停的閃爍,如同一個鬼魅一般。藉着各種牆角等遮擋,不斷追隨在史康泰身後。
奇怪的是,這個人好像根本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史康泰在房頂上飛奔,像一個飛俠。而另一個黑影行走在地面,頭也不擡,明明視線不在那個方向,卻牢牢的綴在他身後。
這個人,自然就是易寒。
自從那次事件以後,易寒嘴上說就此作罷,實際上還是在想辦法。
畢竟是因爲他而遭殃的女人,易寒雖然不願意爲玉秀娘自廢武功。但是如果不嘗試挽救一下,感覺良心還是有點過不去。
所以易寒委託白燁悄悄購買了一張人皮面具,然後僞裝成外來人進入了天煞山市集區。
至於一直在閉關,其實是假象。易寒讓白燁往房間送飯,在院子裡練功,僞裝成自己還在門派裡閉關練功的樣子。
白燁每次送到易寒房間的飯菜,其實都是自己吃掉的。吃完了飯,他就在院中練功,也不耽誤自己的事情。
因爲白燁攔住了所有拜訪的,打探消息的人,所以才成功的隱瞞了易寒已經外出的消息。
易寒來到集市區後,也沒有貿然打聽。因爲他的身份是一個外來人,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會打草驚蛇。
而且這件事,本來就已經有王平在做了,他若是能打探到消息,那麼易寒出馬去救人就行了,王平若是找不到,多一個易寒估計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易寒一直悄悄跟在王平身邊,因爲他的易容術和僞裝身份,加上天眼通的觀察,想要做到這一點十分簡單,根本不擔心被人揭穿身份。
易寒這樣做,是因爲他有一個猜測:人的行動,都是有一定的慣性的。那個幕後黑手既然會去找王平一次,就很有可能會去第二次。
這些日子,易寒就一直潛伏在王平身邊,就連晚上住宿,也是找了一家離王平家最近的客棧。他一直在等待着王平和那個幕後黑手的第二次接觸。
直到今天晚上,易寒也用天眼通監視着王平,在他準備睡覺之時,終於發現了那個破窗而入的黑衣人,頓時精神一振,徹底清醒了過來。
易寒立即換上夜行衣,來到了王平隔壁的屋裡,因爲他輕手輕腳,刻意掩飾,所以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全程目睹了黑衣對王平出手,但是易寒並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易寒和王平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對付這樣的人,不落進下石就算好的了,何必出手去幫他?
更何況,那個黑衣人有意要挾王平去做事,只是出言恐嚇,根本不可能傷害他的性命。易寒身爲旁觀者,清楚的看出這一點,自然更加淡定了。
史康泰黑巾蒙面,易寒認不出他是誰,只是聲音讓他感覺有些熟悉。但是聲音相似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易寒也認不準。
在史康泰交代完事情以後,易寒立即悄悄的尾隨了過去。
他沒有出手,等待着的就是這一刻。玉秀娘不知道被關在哪裡?這個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指示的?到底知道多少情況?
這些問題太多了,易寒不想打草驚蛇。他準備跟到黑衣的住處去,先看清楚這個人是誰,再隨機應變,做其他的打算。
……
一會,黑衣人在一處客棧停了下來,沒有走大門,直接施展輕功,從三樓的窗戶竄了進去。
易寒來到樓下,沒有輕舉妄動。他貼在牆邊,防止被發現,用天眼通觀察着上面。
黑衣人從窗口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看見他的蹤跡,關掉了窗戶。
他摘下面巾的那一刻,易寒頓時認出了這個人。
二品宗門焚城宮弟子,史家公子,史康泰?
這個人派人屢次三番來搶我的無影劍,上次還把家族裡的高手叫來了,差點就讓他得逞。我沒有追究就算了,居然還敢如此得寸進尺,再次找我麻煩?
‘難道因爲我脾氣好,真當我是個泥人,誰都可以捏一把不成?這根本就是沒完沒了了!’
易寒目光冰冷,同時想道:這樣的公子哥,根本不可能屈居人下,替別人打下手。這個史康泰,八成就是幕後指使,不會有錯了。
‘就算還有其他人,史康泰也一定是其中的主使者之一!看來,這下不必再等了。’
……
接下來,史康泰剛脫掉夜行衣準備休息,就看到窗戶嘩的一聲破了,一個蒙面黑衣人衝了進來。
史康泰看着這一幕,眼角抽搐着。他覺得非常無語: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剛纔我才穿成這樣闖了一回民宅,這就有人鬧到我頭上來了?這難道就是報應?
史康泰冷笑兩聲,說道:“哪裡來的毛賊,你知道小爺是誰嗎?敢來找我的麻煩?”
雖然有幾分訝異,但是史康泰並不畏懼。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王平,不是一個會任人宰割的角色。來人又怎麼樣,未必贏得了他!
一般的武者,可不會是一個武道宗師的對手!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易寒那樣的變態。
史康泰正在這麼想着,就發現那個人揭開了面具,說道:“你不認識我嗎?”
看到了這張陌生的面孔,史康泰果斷搖了搖頭,說道:“兄弟,這會不會是個誤會,你找錯門了?你這張臉,我真的不認識。”
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史康泰看着來人的臉,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他的面目爲什麼那麼僵硬?還有,他剛纔的聲音,好像非常熟悉?一聽到,就有種讓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覺。
易寒愣了一會,伸手摸了一下,纔想起來臉上還套着一張人皮面具。因爲戴的的久了,習慣了人皮面具的感覺,素有他幾乎忘了這茬。
‘也罷,既然都找到正主,這人皮面具也就不必帶了。’
想到這裡,易寒伸手在下巴處摸索了一下,撕拉一聲輕響,直接撕掉了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