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夜暗,錦初溫水晶枕,鴛鴦交頸,幾點梅花。羅雁秋偎在柳宇身下,明明渾身都沒了勁兒,卻還要死命逢迎這個小丈夫:“宇郎,你真是個要了雁秋命的小郎君。”
她已經連骨頭都軟了,卻死死地摟抱着柳宇的腰部,感受着這高潮後的纏綿,沉醉於這香汗淋漓時的餘韻,與這小郎君緊緊相依偎。
柳宇也緊摟着這嬌無力,初承恩澤的羅雁秋如同融化的冰山,手指纔在她的背部輕輕地劃過,便立即有了反應:“別,別,宇郎,人家又要暈過去了。”
現在的她,與那個冷漠如冰的羅雁秋完全不同,或許是女人就是這麼多變吧。
哪一個纔是真實的羅雁秋?
是平時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一教之主?還是大膽着要看自己,主動把自己抱到牀上的羅雁秋?是那個強行推倒自己,還把自己看個精光,愛撫過自己每一寸肌膚的妙人兒?還是那個明明是第一次看男人身子,卻強作大膽的少女?
是佔盡了便宜,可是臨陣時卻面如桃花,豔麗動人的羅雁秋?或者是那個蓬門初開後雪雪呼痛,卻硬要坐在自己身上款擺柳腰的玉人?也許是那個嬌弱無力任由自己奮力撻伐,時而求饒時而嬌吟,無數次直上雲端的小精靈?
這都是羅雁秋。
她便是我的女人了。
緊擁着羅雁秋,柳宇又一次完成了向男人的轉變,他感受到自己的雙肩又重了,甚至還有着一種對於江凝雪的負罪感。
對不起,沒有男人能抗拒這種誘惑。凝雪,我一定好好對你。
羅雁秋面色潮紅,又一次在柳宇的愛撫下振顫着:“好宇郎,人家真沒力氣了,饒了你的小娘子吧……”
她原來以爲自己畢竟是二十芳華,而柳宇不過年方十四歲罷了。可是真正的枕蓆之樂,卻超出她的想象之外,那種扶搖直上的感受,又是她所能想象地,起初的好強把體力耗得一乾二淨,後來任由柳宇擺佈了。
她實在想不到年輕的柳宇竟然有這樣的兇器,這樣的技巧和這樣的體力,甚至連柳宇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穿越的緣故而變得特別強。\\\\\\不過他可不願放過調弄羅雁秋的機會,手指按在香腮上:“小娘子,叫聲好哥哥聽聽!”
“宇哥哥!”羅雁秋緊緊偎在柳宇懷中,就想讓幸福凝結在這一刻:“最親最愛地宇哥哥,雁秋便是你的小娘子,以後都聽你的,便是給你生孩子也是行。”
“真的,宇哥哥,好宇郎。”羅雁秋繼續向柳宇討饒。她是把柳宇當自己的丈夫了,而不是那個少年了:“咱們偷偷地生個寶寶。”柳宇笑得很開心:“光明正大地生個寶寶,古人玄鳥生商,姜見巨人跡而孕,洋教有聖母瑪利亞處女生子。此皆神蹟,生下來那是教中聖子。”
羅雁秋可沒想到柳宇會這麼大膽,她軟軟地說道:“雁秋都依你。”
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那麼柳宇也親密得毫無顧忌:“雁秋,我寫了些文稿,你到時候便替我開創名教便是。”
羅雁秋也算是驚才絕豔的人物。知道柳宇必有深意,應了聲:“雁秋都依你的話。”
一夜風流,起牀之際柳宇又盡情撻伐了一回,直叫羅雁秋魂兒都沒了,遲遲才起牀了,卻見桌子壓了些文稿。想必便是昨晚交代過的,便披着柳宇留下的男裝強自起身,取回文稿細細觀看,纔看得兩頁,已經是欣喜莫名,心知自己這番心思必能盡得無盡回報:“小宇郎,雁秋以後真地全依你。”
這也難怪,柳宇寫這文稿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心思。
他對以後越南的宗教歷史瞭解頗深,自然可以寫出一番心得來。
在日後。越南天主教在法國殖民者的扶持下始終是第一教門。即使是殖民時代結束,南北越各自建國。仍有數十萬北方教徒大舉南遷,很長時間內掌控着南越政權,吳庭豔便是一個典型的南越天主教總統,視天主教利益爲至高利益,以致統治期間僧人自焚抗議不絕於耳,直到越戰結束後的幾十年後,天主教雖然屢受打擊,仍是越南國內第一教門。
而在歷史上地越南,面對天主教的入侵,在二十世紀自發性地產生了兩大教門,一是爲和好教,二爲高臺教。這兩個教派,嚴格意義上屬於附佛外道,受佛教影響,勢力頗大,在越戰結束前甚至如若一方割據政權,尤其是高臺教影響極大。
高臺教是一九二六年由殖民地兩個小公務員創立的教門,教義通俗無比,易於傳播,崇尚的神甚多,如老子、基督、關公,甚至於孫中山也在崇尚之列。這一教門創立之後大爲盛行,教衆至數百萬,柳宇便從此汲取許多可供利用的教義和組織架構,而對於羅雁秋來說,這有若道門提出老子化胡說一般,在理論上站穩了腳跟。
但是更可怕的東西不在於此,柳宇知道在九十年代國內出現了一個名爲“東方閃電”地異端邪教,危害極大,在某些地區政府對其的打擊程度甚至超過了某大師。
這一邪教屬於基督教異端,講究女基督在東方轉生,長於洗腦,傳教有若蝗蟲過境一般片草不留,甚至連其它地下邪教都爲之驚恐不定,關健在於其先進的傳教手法——拉羊。
基督教將信徒稱爲羊羔,東方閃電並不潛心經營教區,而是講究吃現成的,把別人掌握的信衆直接拉走,爲此手法百出,最喜歡潛伏到其它教會當中,搞地下工作,用女色誘惑,特別喜歡拉走掌握着許多信徒的神職人員,將人家整個組織連窩端掉,吃個乾乾淨淨。
某一邪教。號稱信衆百萬,屬於國內名列前茅地地下教門,結果東方閃電將其幾十名首腦以學習的名義全部綁架,事後雖然迫於壓力將人放回,但是由於高層已經被東方閃電洗腦過,導致這個邪教一年時間就從組織到基層全部跨臺,徹底被東方閃電吞併,連根苗都沒剩下。
爲了抗拒這種拉羊戰。甚至在國內演化出一宗邪教與邪教之間的火併大案,數十人被殺,但東方閃電這一異端邪教現在已經步出中國向全世界傳播。
現在柳宇傳授給羅雁秋就是一套完整的拉羊攻略,利用現在天主教威信在山西境內大受削弱的機會,要將其組織和基層徹底搞跨,將其信衆、神職人員都重新洗一回腦,變爲自己可以運用的棋子。
羅雁秋越看越是欣喜,在新地花間教教義之下,基督和上帝不過是第四等的小神而已。她算是明白了柳宇開始話中的意思,自己無夫生子,那也便是神蹟,教義並不永存,只在柳宇一言間。教門興衰,便在他在一語中。
自己這個小郎君,絕對是那種一飛沖天地強人,自己本以爲教義與時俱進便是極高明地見解了,但現在看過這文稿,才知道竟是如此淺薄。
正說這文書說的。教門正與不正,惟有用力量來判斷。
一千信衆必是旁門,一萬信衆多入左道,十萬教衆是邪教,百萬教衆是和好教,一千萬信衆是創價學會。一億信衆是路德宗,十億信衆是伊斯蘭教,二十億信衆則是西方人地文明-基督教。
她想起了柳宇在篇首的那句話,渾身洋溢着聖光。
因爲國度、權柄、榮耀,全是我地。
被俘虜的黃旗軍還在處理着他們戰友的屍體,他們怎麼也不相信這麼一個事實。
以他們八百之兵,居然攻一個小小的哨所,居然會大敗而歸,更丟人的事實是對方只死兩人。傷十一名。
他們在軍器或許弱了些。可哪一個不是百戰精兵?難道是這支黑旗軍太強了嗎?
又想起那槍林彈雨下死傷無算的局面,他們沒辦法把這種惡夢驅逐出去。
他們的腳下是堆了一地的屍體。就在前幾天還是一塊兒吃飯喝酒的兄弟,可是今天就天人永隔了,不過現在連復仇地念頭都不敢起。
他們只能承認這支黑旗軍太強大了。
“真的只有三十七人?”
沈勝直到現在還不相信這個事實:“真的只有三十七人?”
作爲花旗軍的一員老將,他還是比較清楚只會誇大守軍數字,絕不會縮水,他只能冒着惡臭能找到了一個黃旗軍:“老兄,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真有八百人?”
細柳營宣稱的三千人肯定是注水嚴重,便是這八百人他都懷疑有水分,哪料想對方一下哭了出來:“可憐我們八百弟兄,一仗就死了大半。****”
沈勝只覺得一頭冷水澆了下來,即使沒有八百人,可是眼前這屍山血海地場景可是他親眼所見,在視野之內,都是血紅的一片,屍體堆積如山,黃旗軍這一回至少死傷了好幾百人,光是負責埋屍的俘虜就有上百人。
太可怕了。
他猛得一拍大腿,這樣的隊伍找上天地會合作那是一件幸事啊,自己怎麼就拖泥帶水,拒之門外了。
要知道,前次可是蔡雲楠代表細柳營上門找自己合作,結果怪自己三心二意,硬是要等三個月看細柳營練兵的結果再說,結果過了三個月又恰好是春節,自己也沒下決心,只是給蔡雲楠寫了一封信。
可是這次聽說細柳營打敗了黃旗軍,他才醒悟過來。
三十七個黑旗軍在紅河哨所擋住了八百名黃旗軍的進攻,一百多名黑旗軍則打跨了李楊材地一營步隊,他是老軍伍了,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黃旗軍和李揚材哪一個不是北圻第一等的勁旅,可是輕輕鬆鬆地就被細柳營打跨了,甚至聽說這次還有天主教民合作,結果柳宇放了一把火,把外國傳教士都給嚇得紛紛跑到河內去。
這細柳營的戰力恐怕已經是北圻第一,即使是河內、海防的法軍與他們交戰,恐怕也是難分勝負之局。生得從南圻調來生力軍不可。
他越想越後悔:“集九州之鐵,鑄此大錯啊!”
這麼好的機遇,自己就讓他溜過去了。
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完全是兩回事。
不過想想天地會在北圻的實力,他又稍稍寬了寬心,天地會好歹有幾千會衆,在北圻還沒有第二個教門會黨有這樣地實力:“對了,還是得通過蔡雲楠。”
蔡雲楠是天地會在海陽的堂主。雙方自然有着一層香火情,前次他懇求自己與細柳營合作,自己還是留了條門縫。
一想到這,他就帶着幾個手下十萬火急地朝着細柳營老營趕,卻見老營仍是警戒森嚴,卻不見半個越南官軍,稍加詢問才知道,連越南官軍都吃了虧。*****更讓他驚奇地是,這一回居然是山西總督服了軟。明明是細柳營蠻橫無禮地開了火,可是山西總督卻是親自到老營來負荊請罪,連官場的面子都不要了。
錯了!錯了!
這叫柳宇的少年真不是池中之物。
老營警戒很嚴,還好他手段多,又說是來找蔡雲楠的。才下了槍進了老營,他一路走來,越想越是後悔:“可惜!可惜!”
這現在才發現,這支細柳營用的盡是西式操法,連放哨、走路都是正宗的西法,隊伍還有洋人顧問。再加上那後膛火器,這麼強的隊伍,自己就瞎眼了。
不過他又想到和細柳營合作地前景,自己這方面實力雄厚,當時據蔡雲楠說,他們管帶很看重天地會地實力。一心想要倚爲長城,還沒有找其它組織合作,等到雙強合作,到時候天地會肯定是如魚得水。
那麼現在咱們還是第一家吧?沈勝只能在心底慶幸着這個事實,可是下一刻他又緊張起來,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紅江幫?他們也就百來號人地實力,這羣鴉片販子也敢來與我們天地會搶飯吃?”他憤憤不平地說道:“細柳營這麼強的隊伍,北圻夠資格和他們合作,也就是咱們天地會一家。”
他並不知道有人已經搶佔先手。而且已經是水到渠成的局面。他只是想到一點:“看得還得先找蔡雲楠,有他出面。事情就成了一半。”
他興致沖沖朝着路邊的一個士兵問道:“兄弟,問個事,蔡雲楠蔡排長駐哪?我找他。”
那個士兵看了他一眼,然後答道:“蔡排長負了重傷,養病期間不見客。”
沈勝的笑臉凝固了。
“放了把火,睡了一覺,醒來一看,倒是多了一堆拜貼,什麼牛鬼蛇神現在都出來了。”
柳宇大大方方地把一疊拜貼往桌子一扔,這是以前羅雁秋不能想象的,她小心地替柳宇翻開一張拜貼:“紅河幫的?”
“都有都有,這世間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我乾點了壞事,這些江湖上地三教九流就立馬嚇破膽了。”
他對此沒有什麼熱情:“有天地會的堂主,有來告罪,也有來攀親威的,還有是遞門生貼的,哎……”
他說得很無奈,可是羅雁秋卻是環住了他的頸部,香了一個,也沒多言語:“要我幫你做什麼?”
她可是清楚得很,不管怎麼樣,她這個第一地身份是怎麼也抹不掉,甚至於柳宇的童貞都是被她推倒的。
接下去的事情,便是她協助柳宇好好經營,只要細柳營屹立不倒,到時候花間教必定教門大盛:“那教義你還沒有寫好了,真壞了,人家送來教義好幾個月,還沒寫完。”
教義還沒徹底完善,只不過柳宇卻笑了:“什麼狗屁真言教義,不就是咱們倆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你寫便是,我頂多把把關。”
“可人家不足,你要派些人過來幫我!”羅雁秋朝着柳宇的耳裡吹着熱氣:“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與其讓細柳營提防着,倒不如一直就定好底線,對於柳宇派入花間教的人,羅雁秋表示是十二萬分地歡迎:“就前天那幾天洋教的幾個叛徒可不夠。”
想了好久,羅雁秋突然想到前次浮車橋柳宇分派給自己幾個破身出教的教民接下去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這些人在槍口之下,不但燒了聖經,還把細柳營把同村的教民給處決,那已經無家可歸,只有加入花間教這一條路了。他們是教民,對於天主教的一套最是熟悉不過,最可怕地敵人便是叛徒。
既然要拉羊,這些人就是最好的先鋒,可以把天主教的組織給搞跨,替花間教拉來許多教民,她甚至懷疑柳宇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一定要派人來幫我,而且最好是老柳字營的人。”
羅雁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柳宇完全可以派出他放心的心來新的花間教,方便他搖控指揮,至於老柳字營的人,那指的是象柳隨雲這種柳氏宗旅,這是柳宇最最放心的一批人。
“好!”柳宇很喜歡羅雁秋這麼聰明而有自知地女人:“我不但派人,還派兵協助你們,不過在山西,你們搞搞教村就可以了。”
山西畢竟只有一縣之地,資源有限,花間教如果獲得地資源太多,那就代表着細柳營獲得的資源就會減少,所以山西可以是花間教地根據地,但是他們站穩腳跟以後,卻必須向外發展,去挖天主教的牆腳。
“哪裡比較好?”
“河內!”
柳宇早有想法,河內是天主教實力最強的地區之一,此後這一線也是中法戰爭的主戰場,那裡天主教實力之強,可是山西無法比的,在中法戰爭中,這些教民處處與黑旗軍作對,使黑旗軍處於客場作戰的不利態勢。
這是他早就布好的局:“往河內推,必要時我可以派部隊示威,不過你們要先把暗子布好。”
“好!什麼時候去河內?”羅雁秋現在表現得不是那個精明能幹的教主,她柔聲道:“我們好作好準備。”
“山西的這些教村,雖然說少,可你們實力太少,不過是百人而已,侵吞下去的話,至少也有過千信衆了,估計得費點時間。”柳宇算了一下:“給你們七個月準備。”
“七個月。”羅雁秋並不主張自己的利益,不過她知道,這種做法最能保護已方的利益。
果然柳宇笑了:“這便好!除了河內,到時候你們可以嘗試着發展發展宣光的教村。”
宣光還在山西的上游,那裡是外國人很少進入的地方,日後也是中法戰爭的一個主戰場,現在可以提前布好局,只不過柳宇也說了:“那裡可拉的羊太少。”
羅雁秋輕輕地咬着柳宇的耳垂:“還有什麼是叫你的小娘子乾的事情?”
柳宇很寫意地閉上眼睛,靠在羅雁秋的懷裡:“凡是黑旗軍不去的地方,肯定就要委屈我的小娘子。”
“阿宇哥哥,你最聽話的小娘子知道了,還有什麼沒有?”
柳宇兩手劃開頭髮,看了羅雁秋一眼,只覺得嬌豔如花:“當然有了,那便是陪我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