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總督的決斷

“將軍閣下!”

李維業上校穿着藍上裝紅馬褲,向着盧眉總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也讓一旁的阮有明對他有了足夠的好感。

他同樣是一個標準的法蘭西人,浪漫而刻板,只是頭髮已經花白了,卻始終只是懷着成爲將軍夢想的小兵。

他是1827年生人,16歲進入法國海軍,參加過遠征墨西哥的戰役,在整個法蘭西找不到幾個比他資歷更深的海軍上校了,但是在軍事上毫無建樹,剛剛纔憑藉年資獲得海軍上校的軍銜。

一個五十多歲的海軍上校是毫無前途的,他已經準備退役了,剛剛獲得的交趾支那分艦隊司令應當是他軍事生涯最後一個職位了。

但是法國人就是如此浪漫,李維業何嘗不想象拿滑侖的將軍那樣,不在三十歲的時候成爲圓帥,就光榮地戰死,他不僅僅是個軍人,而且還是個詩人。

他出版過自己的詩集,發表過許多部小說,上演好幾個劇本,但是所有的功業之中,他期盼的是“安南保護國的征服者李維業將軍閣下。”

誠然,交趾支那分艦隊司令並不是一個羨慕的職位,它的職責是警戒到新加坡直到瓊州海峽的印度支那海岸,以及交趾支那和柬埔寨之間的江河航行。這是一件令人乏味的工作,而且一個法國人很難適應當地的氣候,所以在他之前,已經有兩個法官拒絕了這項任命,而李維業卻毫無猶豫地接受了這項使命,就在去年底,也就是1881年年底來到了西貢。

沒錯,如果按公曆計算,現在已經是1882年的1月17日了,而劉永福回國的1881年農曆十月,按公曆則是1882年12月。

李維業知道盧眉總督的召喚代表着什麼。他也看到那位拿着十字架的神父,他知道自己的命運。

這是自己最後一個軍事職位,如果沒有戰爭的話,他應當在今年或明年退役了,成爲法蘭西無數默默無聞的海軍上校中的一個,成爲世間地一顆塵埃。

讚美上帝。在來到安南地一個月之後。就趕上法蘭西最激動人心地征服越南戰役!

李維業上校渾身充滿了激情。他能挑戰世界上一切敵人。

盧眉很滿意李維業地狀態。但是他也知道。他沒有足夠地權限。

挑起一場戰爭不是一位總督地職責。而是內閣地責任。他所能做只是能是未雨稠繆。抓好上帝賜與地機會。不要臨渴掘井。

他打開了文件夾。朝着李維業一本正經地宣讀着:“由於兩名持有正式護照地法國旅遊者遭受襲擊。加上天主教會受到長久而有預謀地攻擊。我不得不向安南政府提出抗議。要它將它豢養地名爲黑旗軍地中國僱傭兵驅逐出境。順化朝廷沒有拒絕我地要求。但它總推說這些非正規軍過去曾爲它效勞。事實是由於它地軟弱無力。所以無法滿足我們地要求。它只是答覆我。它將設法讓他們離開紅河。”

“另一方面。我聽說。劉永福前不久前往中國。沿途受到軍事首腦般地歡迎。他身上攜帶鉅款。肯定是作爲招募新兵之用。與此同時。海關確認他得到了大量速射槍支與彈藥地補給。”

WWW⊕ ttk an⊕ ¢O 一直唸完了這句話,他才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維業一眼,李維業的目光熱情而又理智,他已經準備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爲有必要使我們地部隊不受突然襲擊,所以我決定把河內的駐軍增加一倍,請您令鬥拉克號在本週載兩連援兵啓航東京。我希望您能主持其事。當然我必須說明,這需要部長閣下的批准,但是您必須隨時準備啓航。”

李維業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企盼着在軍事上建功立業,成爲第二個拿破崙的日子已經整整四十年了,他的心底充滿感動與熱情,而另一方面卻充滿着浪漫主義的色彩。

他還象一個少年那樣抱有幻想,在征服一個保護國之後,他會不會受到象八里橋伯爵那樣的待遇?

接下話總督大人的話就格外意味深長了:“你知道共和國政府地意圖。政府絕不要在遠離法國4000公里處進行一場戰爭。因爲這會把國家捲入嚴重的糾紛之中。我們必須以政治和行政的方法來擴大和鞏固我們在東京與安南的勢力,因此我們今天所採取的措施基本是屬於防衛措施的。因此。您只能在絕要必要時才使用武力。我信賴您一定要謹慎從事以避免發生意外,何況目前仍不大可能發生。”

李維業明白了,共和國政府需要在法國四千公里處進行一場戰爭,法蘭西必須要用軍事手段來擴大和鞏固他們在東京與安南的勢力。

更重要是,今天我們採取的措施基本是進攻性質的,武力是絕對必要地,意外是一定要發生的--這也是盧眉總督也特意叮囑的,關健是一定要勝利。

如果李維業失敗了,那麼李維業上校將獨力承擔所有的罪責,而他成功,法蘭西將享受他的功業,李維業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一定奉總督大人的指示去執行。”

總督大人繼續讀着自己的文件:“您絕不可與黑旗軍發生直接或間接的聯繫,對我們來說,這些都是盜匪,如果您碰到他們,您也應該這樣去對付他們。不過,因爲我們要表現出愛惜人命,您不要槍斃他們,而是把他們押到西貢來,讓我把他們關到崑崙島上去。如果您碰到中隊--這種情況是不大可能地,您要注意避免同他們發生衝突。”

他把自己地牌都攤給李維業看了,很明顯眼下還不是與中隊交戰的時候,畢竟法蘭西在北圻地兵力,即便在李維業的援兵到達之後,仍只擁有五個海軍陸戰隊連隊,對付上萬清軍尚有餘力,現在李維業的主要目的是對付黑旗軍。

盧眉作爲一個殖民地經營的老手,知道怎麼樣給予部下最大的便利。

“我想不必要向您發出更詳盡地指示,這隻能給您帶來不便。因爲很可能會發生那些難以預料的事端和需要。但是我相信,您的愛國熱情和您的智慧不會使共和國走上一條它不願意走的道路上去。我的想法總地可以歸納爲這樣的一句話:避免開火,干戈只會給您帶來煩惱。”

李維業同樣明白,總督大人實際是在說,戰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只要獲得勝利,一切都不受指責:“我會只在絕對必要時才使用武力的,我的一切措施都將是自衛性質,我這就去準備出發。”

以幾個步兵連隊征服一個和法國本土差不多大的國家,這是一個法國男人最大的浪漫!

但是盧眉卻笑着合上文件:“不!不!不!這個文件是要上報海軍殖民部批覆,但是現在部長正準備換人,所以批覆的時間,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兩週。不過您必須做好隨時出動的準備。”

他很放心,法蘭西地內閣再怎麼官僚,劉永福可是足足五個月。怎麼也能折騰下來,接下去是關心操作的問題了:“李維業上校,這位是阮有明神父,你在河內的防衛措施,需要與河內總教區多多配合啊。”

正如同細柳營與花間教一樣,法國人和天主教會那也是穿同一條褲子地,不過阮有明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盧眉閣下,你就讓李維業閣下帶着兩個連隊去承擔保衛河內這麼艱苦的任務?”

李維業上校顯然是以爲阮有明質疑他的實力:“除了兩個陸戰隊連之外,我還將帶上兩艘鬥拉克號和巴斯瓦爾。兩個炮組和十五名炮手,再加十五名安南步兵。”

這和歷史上李維業遠征的兵力一模一樣,但是他們的對手卻是不一樣了,阮有明必須說明:“根據我們的情報,現在黑旗強盜得到了大量的速射步槍和大量彈藥,由於他們擁有越南官方的正式執照,海關無力阻止。”

“到現在爲止,黑旗強盜共有四千到五千名士兵,戰爭還能動員更多。其中裝備最好地柳匪幫大約有五六百枝速射步槍,其它部隊擁有大約四百枝速射步槍。”

“一千枝速射步槍?”李維業對於這樣的敵人還是保持一定的警惕性:“我會將安南土著步兵從十五名增加到三十名。”

盧眉總督立即作出決定了:“五十名安南土著步兵。”

這些安南土著步兵都是法國經過多年訓練的老兵,服役時間很久很久,其間也參加了許多鎮壓交趾支那越南人起義的戰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一羣忠於法國的天主教徒。

這些安南土著步兵會伴隨着歷史的發展而變得不堪一擊,但現在還是這些殖民地部隊的上升期,他們有着相當不錯地士氣和戰鬥力,而且他們的裝備也不差。裝備的是1874年式的步槍。僅僅比法軍現役部隊差一個檔次。

從十五名增到五十名,李維業覺得足夠了。那邊阮有明又特別說明了一點:“河內教區同樣可以提供相當數量的天主教民團協助作戰,甚至不需要軍餉,只要你允許我們從香港購買步槍。”

他又說明了一點:“黑旗強盜使用最好步槍是美國的雷明頓步槍,在香港只需要八美圓,教區有足夠的資金可以購買五十枝雷明頓步槍協助作戰。”

只不過一想到金錢上,阮有明就覺得肉痛,前次帶了大筆金錢和若干棋子潛入保勝,結果全軍盡沒,只跑回來一個喬二池,連一圓黑旗票都沒有收回來。

更可恨的是,這些人事後都做了異教徒,無論是蘇穗還是其它人,對付天主教徒那是惟恐不夠兇惡,而且因爲這一事件,河內總教區的資金也出現了嚴重不足。

不過總督大人並沒出資彌補教會經費不足地計劃,他只是看了一眼阮有明:“既然這樣地話,我會通知海關,你可以在香港購買……一百杆雷明頓步槍與彈藥。”

他是在情報中得到了黑旗軍獲得兩百杆雷明頓步槍的消息,只是現在阮有明立即提出抗議:“黑旗軍從海關那得到四百杆,我們只能得到五百杆。”

盧眉在阮有明地抗議之下:“你們有陸戰隊的保護啊,這樣!我同意你們購買一百五十杆雷明頓步槍。”

他又向李維業說道:“我提供的幫助總共就是這麼多,嗯,你可以從倉庫裡再提走一百五十杆備用步槍。”

一八七四年式步槍是殖民地部隊的現役裝備,而更陳舊的裝備只有倉庫裡纔有,那是總督大人準備應付重大事變招募部隊的庫存,現在提前交給了李維業上校。

李維業現在手上的力量,比他原來的兵力要強得多,他的信心也更足了:“您放心!即便我們的一個海軍陸戰隊連隊,也能戰勝一千名黑旗軍。”

他們擁有這樣的自信,在八里橋他們獲得人類史上最輕鬆的勝利之一,而現在李維業的遠征軍擁有更強的火力。

時代在變革,他們這支小部隊的火力超過了整個英法聯軍,他們一分鐘能打出上百發炮彈,上千發子彈,任何舊式軍隊都會在這樣的火力面前迅速崩潰。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我的步伐!

李維業充滿了浪漫的想法,他已經在考慮挑戰駐在北寧的上萬名清軍。

那是一羣標準的中國士兵,不堪一擊,雖然有不錯的裝備,但是根本不懂如何運用,他們只是泥捏的巨人而已。

至於黑旗軍,更不是個問題。

而此刻的劉永福,同樣是信心滿滿。

他受到最熱情的招待,更重要的是,一位清政府中的重要官員,奉他上司的命令來與他探討抗法事宜。

這位官員的上司是一位道員大人,而這位重員官員同樣對於諸多事務擁有發言權,他本人的官職就代表着一種資歷。

那不是普通的官職,而是一位縣裡的典史大人。

這是劉永福回國到現在遇到的最高級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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