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出我的計劃之前,請大家相信,這是我認爲的,最具可行性、一箭雙鵰並且勢在必行的辦法。爲了保護若秋,將她從我與同一張臉之間的恩怨糾葛中解救出來,我只能這麼做。也許在她尚未了解我的真實想法之前,她會難過,但我別無選擇,我相信,當有天她明白了這一切,她會原諒我的。即使不能原諒,也無所謂,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我請杜娜幫我調查曾木可車禍背後的真兇,說是不希望在我還沒有懲罰他之前他便被別人解決了,而其實,我是在擔心若秋,她那麼沒腦子,明知危險還非得和那混蛋呆在一塊,卻不想想那兇手心狠手辣,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杜娜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她父親耳目衆多,消息靈通,再加上對方顯然只是個被仇恨衝昏頭腦,臨時抱佛腳的謀殺案策劃者,所以最終還是被揪住了尾巴。那女人沒有門路,沒有經驗,只一心想讓曾木可死。她用曾木可他爸給她的錢,僱人去取曾木可的命,真是可悲。偏偏不巧,曾木可總是那麼幸運。他的命沒要着,她卻因爲做賊心虛而東躲西藏。她,就是曾木可爸爸曾浩然的*,給曾經被診斷爲不能生育的曾浩然生了個兒子卻仍然被掃地出門的可憐女人,難怪她會對曾家有如此深的仇恨。
知道事情真相後,我*杜娜把消息透露給警方,讓警察去解決那個礙事的女人,讓她去她該去的地方老實呆着。可情人節那天,杜娜卻告訴了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那女人已經被她解決了。
我責怪她無故把事情弄大,說不定會惹禍上身,她卻滿不在乎,說這是送我的情人節禮物,爲的是讓我快些把這些破事解決了,然後什麼都不用想,只想怎麼哄她開心就行了。
“你腦子進水了吧?要了一個人的命爲的只是讓男人專心致志地哄你開心?”我非常生氣,實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維邏輯。
“哎,她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幹嘛這麼替她報不平呢?她,一個勾引人家老公的賤人,死了只是替所有的女人除去一個心腹之患,我是在做好事呢!難道……你是因爲她傷了你媽的關係,所以感激她?呵呵,你可真恨你媽啊!我沒想到這一點,對不起了親愛的。”說完,她親了我一口,算是道歉。
“誰說我在替她報不平,我只不過是擔心你。萬一警察查到你,不是自找麻煩嗎?”我看着她,非常不解。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查不到的。我爸連自己的老婆都殺,也算是快把壞事幹盡的人了,他不是也還好好的嗎?呵呵。”
看着總是僞裝笑臉,讓自己看上去很開心很滿足,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杜娜,我突然心生憐憫,這個女人,也許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吧?她做這一切,也算是在幫我達成願望。想一想,她爲我做過的事情遠比我爲她做的多,我一
直貪婪地接受着,認爲她一生下來便什麼都有了,但卻忘了,她也是一個悲劇的角色。
我摟過她,靠着她的耳朵輕聲地說:“以後別動不動就要人命了。要知道,再卑賤的人都有活着的權利,誰也沒有資格替人決定生死。其實我是想說,別把自己的命拿去賭博,小心爲好。”
“聽出來了,是真心話,好感動哦。”她緊緊地抱着我,笑聲裡帶着甜。
“那曾木可那邊呢,有消息了嗎?”
她鬆了手,拿起遙控器,一邊按鍵一邊抱怨地說:“我說大少爺,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我去調查了吧,打開電視就不就一目瞭然了嗎?他最近可紅得發紫呢!”
巧的是,娛樂頻道正在上演THEONE接受採訪的節目,看着電視屏幕上那張大臉,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其他人從來沒有過我這種體驗吧。
節目中,主持人努力地挖掘着坐在她面前的明星的秘密,當曾木可被問道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時,我的心突然像被堵住般,憋得慌。希望他說的是若秋,又希望不是。因爲前者可以讓我明正言順地去爭取若秋,藉此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機會,以便更深入的實現我的計劃,而後者雖然會讓我這樣的計劃落空,但卻着實救了若秋一命,她會作爲一個局外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從我身邊離開。
結果,雖然他勇敢地向觀衆和歌迷公佈了他的擇偶傾向和感情現狀,但事實上,我卻不能肯定他說的就是若秋。因爲我一直以爲,我纔是最先遇見若秋的人,而他卻說,他和那女孩已經認識八年了。
“她是誰呢?”我和杜娜異口同聲,面面相覷。怎麼會半路殺出個“八年故人”來?
他說他會給她充分的時間考慮他們的未來,謎底會在他生日那天揭曉。這幾天,也足夠讓我們去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後來,杜娜告訴了我她的調查結果。曾木可所指的認識八年多的女孩就是若秋。原來若秋曾是他的網友,與他有過一段懵懂純潔的網絡戀情,兩人終因曾木可的失約而錯過了相見。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他們已經修成正果,而我,壓根兒就沒機會。我反而成了一支插曲,一支嘎然而止的插曲。而曾木可,纔是若秋的初戀。
不管是嫉妒還是心有不甘,總之我心裡怒火中燒,這個世界真不公平,有些人總是那麼幸運,明明什麼都有了,還要搶別人的,而有些人,明明已經那麼不幸,卻還得接二連三的受盡打擊與挫敗感。我再也坐不住,等不了,咽不下這口氣了,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去拿,這世界上除了我還在乎我,還有誰?!
在曾木可虛假生日的那天,我把車停在了他和若秋所住的公寓樓外,目送打盼得風流倜儻的曾同學的離開,那混蛋以爲今天就是他雙喜臨門的好日子吧?有我在,什麼都別想!
若秋沒和
他一同出門,是在猶豫接受這份久違的愛情與否,還是在精心打盼想要成爲今晚閃耀的女主角?不得而知。希望她可以乖乖地呆在家裡,這樣,我還可以繼續保留她在我心目中的神聖地位,等我整跨了曾木可,我們還可以再見面,然後……
可是我失望了,對於失望,我習以爲常。只見若秋打盼得俏麗迷人,一襲黑色亮片修身裙勾勒出我所熟悉的曲線,帥氣的馬尾在空中幸福地盪漾着,漸漸走近我,然後玉手一揮,乘出租車離開。
我沒有上前拉住她,因爲,那一刻,她突然變得很陌生。眼前的她,是曾經心屬曾木可的那個天真的少女所長成的渴望被他熱愛的女人,她一步步地離我遠去,越來越遠。即使我再抓住她,她也不可能再是那個曾經深愛着我,爲我四處奔走的女人了。我的若秋,已經被曾木可毀了。
想到這裡,我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去做我想做的事吧。
我尾隨載着若秋的出租來到了曾木可打算示愛的地方,藏在她婀娜的背影后上了樓。曾木可在大門口恭敬相迎,像是在歡迎一位公主的到訪,那小樣兒,真想抽他!
我躲在不遠處,望着若秋留給我的同她衣服的顏色一樣冷漠與決絕的背影,心如刀絞。我想衝過去拉住她,帶她離開,可是,她真的會跟我走嗎?呵呵,我是在跟自己的卑微的自尊賭博啊。我還指望她愛着我,不是嗎?否則我有什麼資格帶走她呢?
時間如雪花般分秒凋零,留給我膽怯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你愛我嗎?我想知道。
我大步向前,朝着情歌滿溢的房間走去,推開門時,曾木可正向若秋索愛來着,我替她作了回答。
“她不願意。”
若秋轉向我,哽咽不語。她的驚訝與怨恨那麼明顯地擺在臉上,我知道,這一回合,我賭贏了。
“我們走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若秋倒退了一步,哭着說:“你以爲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誰要你來的,你這個混蛋!”
“我是混蛋可是你愛我,不是嗎?想了我這麼多年,不想知道當初我爲什麼要離開嗎?想知道,就跟我來。”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她會追上來的。要知道,我們曾經那麼熟悉,她的細微變化,真正的內心,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果然,就在我剛到樓下,踏入誘人的月色之中時,她叫住了我,氣喘吁吁的樣子惹人憐惜。我走過去,深情一吻,若秋體內的所有細胞便像見着了久違的好友般興奮起來,惹得它們的主人渾身像着了火似的,大有將我滅掉的趨勢。我暗自發笑,若秋,原來你還是你,一點沒變。可怎麼辦呢,愛我,你會很辛苦的。
“走吧。”
我摟過她的肩,向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