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覺在做什麼?!”,心口的柔軟在看到她身上單薄的睡衣時,怒意竄上,他起身,衝她大吼道。
他對她,似乎從沒有好言好語。芸櫻因爲他的吼叫,心口發酸,發脹,也覺得自己犯賤,竟好心地幫他蓋被子。
“我起來喝水!”,擡首,衝着他,和他一樣吼道,邁開腳步,就要向飲水機旁走去。
“啊——”,手臂被拉住,雙腳落空,身體被他打橫抱起,芸櫻驚呼道。不一會,身體已經被放在了柔軟的牀鋪上。
“喝!”,司徒冽將一杯溫水放在牀頭櫃,冷聲道。轉瞬,走到牀尾,雙手探了進去,取出快要涼卻的熱水袋,又離開。
芸櫻喝完水後,已經躺下,不一會,感覺到雙腳邊多了兩隻溫熱的包裹着毛巾的熱水袋,心也爲之溫暖。
“下次想要什麼,叫我!”,爲她掖着被子,大掌在被子上不停地拍了拍,將棉被服帖地靠在她的身上,他冷聲道。
這時的司徒冽,更像一個母親,或者父親。
“嗯……”,裹緊棉被,芸櫻輕哼道,幽暗裡,眼角的淚水也不斷滑落。爲什麼會覺得溫暖,他的行爲,她看在眼裡,無微不至地照顧着自己……
只是,這一切不過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罷了……
想到這,一顆心,更酸,更脹。
也更氣惱。爲什麼要在意?!她該憎恨他的啊!
轉眼,芸櫻懷孕兩個月了,這天,司徒冽帶着她去產檢。胎兒一切正常,很健康。司徒冽看着超聲波照片上的,那個小小的已經成形的孩子,一顆心激盪不已!
“莫小姐體質太弱,還需靜養。”,醫生當着他們的面,如此叮囑道。
“回家。”,司徒冽伸手,捉住她的小手,淡淡地說道,語氣沒有以往的冷硬。溫熱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回家,他說回家……家這個字,讓她的心,泛起波瀾。
經過婦科的走廊,看着一個個大腹便便,臉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孕婦,芸櫻的嘴角也僵硬地扯起一絲笑容。好像只有欣喜地笑着,纔像個媽媽。
媽媽兩個字,又讓她的心田滑過一絲異樣。
母愛,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看着一位位準媽媽,慈祥的笑,慈祥地撫摸着她們圓滾滾的肚子,芸櫻在腦海裡,想象着自己媽媽的樣子。
車上,她安靜地坐在角落,視線停留在窗外,看着廣場上與父母追逐打鬧的孩子們,她的嘴角揚起一股豔羨的笑。
“我想去個地方。”,看着那些孩子,忽而想起孤兒院裡的那些小朋友,芸櫻轉首,看向司徒冽,小心翼翼地說道,彷彿生怕他會不同意般。
“去哪?”,她主動同他說話,以這樣的語氣,看着她雙眸裡閃爍着的期盼,他不忍拒絕。
“陽光孤兒院。”,清了清喉嚨,芸櫻平靜地說道。
“老陳!去陽光孤兒院!”,司徒冽心裡微微疑惑,但還是高聲叫了坐在副駕駛上的老陳。第一次,芸櫻覺得,司徒冽的嗓音很好聽,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