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匆忙了一點,希望大家見諒!)
嘣!……嘣!……嘣!……
槍口噴射團團光焰,子彈在空氣中劃過死亡的軌跡,很快,嘈雜歸於平靜,昏暗的燈光下,十多個人倒在血泊中……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屍體前,他一身漆黑,黑西裝,黑皮鞋,墨鏡,彷彿一個夜遊的鬼魂,他收起了槍,轉身離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緘,但是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與平時的他相似之處,看起來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門外,阿豹帶了一幫手下守候,見到李緘出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鷹少,你沒有留活口?”
阿豹現在叫李緘鷹少,是和蘇紹雲商量的結果,李緘現在扮演的身份,是他外公蘇紹雲聘請的殺手兼保鏢,名叫阿鷹。爲什麼叫阿鷹,那也是李緘一時突發奇想想到的名字,當時他手上正把玩兩把沙漠之鷹,準確說是.44馬格南型的沙漠之鷹,2公斤的槍身拿在手上和兩塊大磚頭一樣沉重,非常有質感。
在李緘選擇武器的時候,阿豹和阿虎兩人都勸說李緘不要使用沙漠之鷹,因爲這種槍一般用作狩獵用槍,用作戰鬥用有諸多缺點,它的後座力太大,槍口焰太大,難以操作,還有就是容易出現故障等等。
李緘最後還是選擇了沙漠之鷹,阿豹和阿虎說的問題,對李緘來說都不是問題,他就看中了沙鷹的射程、較高的精確度還有巨大威力,雖然以他的能力,即便一把幾乎不能用的爛槍也能發揮巨大的威力,但是李緘不想花費太多的精神去估算彈道軌跡。
李緘回答道:“沒有必要,他們都是一些外圍人員,知道的並不多,再說,留着這些人也是禍害,我也是爲社會做貢獻。”
阿豹冷汗直冒,心想,幸好他是自己一方的,要不然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哪天也讓他拿去做貢獻了。
李緘又吩咐道:“剩下的事情你們處理吧,他們要再派人過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你們多多留意一下就是了。”
“是,鷹少。”阿豹點頭道。
“那再見吧。”李緘告別道。
“鷹少,你等等,我有事……”阿豹突然想起什麼,叫道。
“還有什麼事?”李緘回頭問道。
“文少爺剛從澳洲回來,你的事老爺給他說了,他說想要見見你,說是有些關於血焰的資料。”阿豹這才道。
“死老頭都跟他說了什麼?”李緘有些不滿地問道,把他外公直接罵做死老頭。
“老爺給文少說了你的身世,說是希望你們兩個多多親近。”阿豹小聲道。
“你回去和老頭子說一聲,說我不希望有下次了。”李緘冷聲道。
“是,我會轉告老爺的,那文少爺那裡……”
“既然這樣,那我就見見他吧。”現在時間還早,李緘想,見見他也無妨。
兩人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一家茶樓的包間內,整座茶樓此時就他們兩人。進入包間李緘看到一個比自己略大一些的年輕人,戴一副金邊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一副老實人的樣子,白淨的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李緘從阿豹那裡知道這位文少爺叫蘇麟文,道上都叫他四眼白狼,一般人都稱呼他四眼狼。
“你好!”蘇麟文站了起來伸出手,他的身材也稱得上高大挺拔,比李緘要高一些。
人家這麼有禮貌,李緘也不能失禮,也伸出手去,握住之後就感覺蘇麟文手上傳來一股大力。蘇麟文仍然面露微笑,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李緘也笑了,心想這個傢伙真有意思,手上也不客氣,立刻回敬蘇麟文,李緘稍稍用力就聽蘇麟文的手骨咔咔直響,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分鐘李緘就沒再用力,放開了。
蘇麟文面不改色,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對李緘道:“請坐。”自己也坐下。
李緘坐下,心中暗笑,他發現蘇麟文把手伸到背後不停地揉搓,看來他剛纔是爲了撐面子,強忍住的。
“我該怎麼稱呼你?”蘇麟文端起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道。
“我現在是阿鷹,一個殺手。”李緘也只是淡淡地道。
“你很厲害,怪不得老爺子那麼推崇你,他想讓我和你聯手對付血焰。”蘇麟文又道。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應付。”李緘拒絕了,又問道:“你有血焰的情報?”
蘇麟文放下茶杯,道:“是的,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搞到的,是關於血焰的核心人物的一些情報。”
“說。”李緘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問道。
蘇麟文直視李緘,觀察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緩緩道:“我得到消息說,血焰的核心人物的實力都非常可怕,除了個別武術高手外都是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物,而且他們的人員分佈很廣,幾乎各個國家都有,每次出手都讓人防不勝防……你,還有把握嗎?”
“應該有吧。”李緘輕飄飄地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呵呵。”蘇麟文言不由衷地說道,他明顯不相信李緘有一人對付血焰的能力,他又道:“正事說完了,隨便聊聊,怎麼樣?”
“可以。”李緘無所謂地道。
“那麼我先說說吧,你也許不相信,雖然生在一個黑道家庭,我本來是可以過正常人生活的。”蘇麟文有些唏噓地道,聽他語氣有種命運弄人的味道。
“哦……”李緘被他挑起了些許興趣。
蘇麟文繼續說道:“我小時候比較笨,學什麼東西都很慢,旁人都說我智障。而我弟弟就比我聰明許多,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這份家業老爺子原先是打算要傳給他的,可惜……”
蘇麟文停了停,瞥了瞥李緘,才又說道:“我弟弟比我強很多,各個方面都是,可他死也不願意接受老爺子的位置,不願意在黑道上混飯吃。不知道他腦子那根筋出了問題,他還勸老爺子金盆洗手……嘿嘿……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他還以爲是武俠小說裡那樣,說不幹就不幹?今天金盆洗手,明天人家就上門來殺你全家,說到底,這個小子小時候是太寵他了,受到的教育太正統,他太天真了,現在就算他願意接手,也是不行的,肯定只有死路一條。聽豹叔說,現在還和那些普通學生混在一起。”
“蘇麟武?”李緘皺眉道,沒有想到那個小子還是自己親戚。
“是的,和你一個學校,你應該比我清楚他的情況。”
“我們沒有什麼來往,我們不是一類人,不過,他現在過得很不錯的樣子。” 李緘聳肩道。
“是啊,他倒是輕鬆了,拋開一切,一走了之……他卻沒有想過,他從小優越的生活是白來的?他花得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選擇了逃避……”蘇麟文有些埋怨地道:“結果,我被送去了西伯利亞的訓練營,過了幾年非人的日子,整日受盡折磨差點就死在那裡,最後才總算是開竅。”
蘇麟文說完坐下,很不痛快地喝了一口茶水,擡頭道:“說說你的事。”
“我!……我沒什麼可說的,你也不要多問,好奇心太重是很危險的。”李緘只是淡淡地道。
“我明白了。”蘇麟文也不強求,點頭表示明白。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李緘起身道。
“好吧,一有情況,我會聯繫你的。”蘇麟文起身道。
李緘白天的生活還是照常,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李沁雪學習做飯已經大有進展,至少不會出現菜刀滿天飛的情況了,對於這一點李緘很欣慰。還有就是沐晚秋,這幾天她一直纏着李緘把那對白玉手鐲借給她,李緘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絲毫動搖,不過,的確有些頭痛,這不,她又來了。
沐晚秋踩着細碎的小步跑進書房,穿了一身非常漂亮的雪白長裙,看樣子是第一次穿,她擺了一個文靜的姿勢,問道:“李緘,你看我……好看嗎?”
“好看。”李緘隨口答道,實際上,他頭也沒有回,自然也沒有看到沐晚秋好不好看。
沐晚秋有些氣惱,但也沒有發作,靠到李緘身邊,伸出那雙雪白的漂亮小手,還有那白生生、嬌嫩嫩的手腕,在李緘眼前來回晃動。
“你這是幹什麼?”李緘奇怪道。
沐晚秋停止了舞動雙手,攤開手心,擺到李緘眼前,問道:“你不覺得我這手腕上少了些什麼嗎?”
“少了什麼?”李緘不明白沐晚秋的意思。
沐晚秋白了一眼李緘,挑明瞭道:“手鐲啊,你不覺得要是我能戴上一對白玉手鐲,會給這身衣服錦上添花嗎?”
錦上添花?!還雪中送炭呢。李緘暗想,這個丫頭又在打那對手鐲的主意了。
“李緘……你就借我戴一天嘛,就一天,我老爸說要帶我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宴會呢!你看,還特地從香港給我帶回來這身衣服……”沐晚秋推了推李緘,膩聲求道。
“不……行。”李緘還是沒有妥協。
“哼……你說過要送我生日禮物的呀!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沐晚秋眼珠子轉了轉,又道。
沐晚秋這麼說,李緘倒記起來了,好像自己是答應過沐晚秋要送她一個生日禮物的,雖然並不是他自願的,可是,她生日不是還沒有到嗎?於是道:“你的生日不是還沒有到嗎?”
“你就不能提前給嗎?我別的東西都不問你要了,就那對手鐲借我戴幾天就行。”沐晚秋見李緘有些鬆口,便再接再厲。
“不行,手鐲不能給你,但,我可以給你其他東西……”李緘還是不願意把手鐲交給沐晚秋。
“什麼東西,能有那對手鐲好?肯定是想用一些地攤貨蒙我,沒門!”沐晚秋不忿道。
“我給你拿來,要不要隨你,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取。”李緘不管她,說着出了書房。
幾分鐘後,李緘回到書房,手上多了一條流光異彩的珍珠項鍊,遞到沐晚秋眼前,問道:“你要不要?”
“要!”沐晚秋看到李緘手中的項鍊,眼睛一亮,一把抓到手裡,愛不釋手。
“李緘,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漂亮了……”沐晚秋說着就把項鍊往脖子上戴,對着書櫃的鏡子照了照,很滿意地笑了,不過,很快她臉色變了變,嘴裡嚷嚷道:“可是……”
“又怎麼了?”李緘皺眉,道。
沐晚秋又伸出雙手,道:“我手上還是什麼也沒有戴啊,要是能戴上那對白玉手鐲就更完美了!”
這個貪心不足的丫頭,李緘暗罵,就對沐晚秋說道:“你去公安局吧。”
“去公安局幹什麼?”沐晚秋疑惑道。
“讓警察叔叔給你一副手銬,你手上不就戴上東西了嗎?那個最適合你了。”李緘說完,轉過身繼續自己的工作。
沐晚秋無語,瞪了李緘一眼,氣乎乎地跑出去了。
夜裡,李緘還在工作,懷裡的手機響了,這是阿豹給他的,以便於和他聯繫。李緘接聽,原來是蘇麟文約他出去,說有重要事情商量,見面的地點還在那座茶樓,李緘想了想,眨眼功夫就從窗口消失了。
“你平時就是這副樣子?和那天的你完全不一樣嘛!”蘇麟文見到李緘便道。
“有事快說,我很忙的。”李緘冷冷道,他扮成阿鷹時,戴上墨鏡後,會對面部肌肉再做一些細微的調整,雖然變化很細微,再配上不同的髮型,即使親近的人也難以認出來。
“他們來了,血焰和白虎堂都派出了不少人,估計會在老爺子壽筵的時候動手。”蘇麟文也不多話,說道,接着,把一份資料扔到李緘面前。
“他們出動就好,免得我費力去找他們,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說着,李緘身影消失,但很快又出現,只是手上提了一個人,他將那人扔到地上,那人已經昏迷。
“……你被跟蹤了。”李緘繼續說完剛纔的話。
“這個人是……?”蘇麟文仔細打量地上的那個人。
李緘蹲下,從這人身上翻出一些證件,看了看,道:“他應該是六處的人。”
“哦……六處,我知道他們,聽說他們很厲害。”蘇麟文沉吟道。
“你怎麼會被他們跟蹤?”李緘問道。
蘇麟文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概是我正在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緣故吧,前陣子和意大利黑手黨火拼,鬧得太大了一點,所以才跑到澳洲去,呵呵。”
“大了一點?你還挺有能耐的嘛。”李緘瞥了他一眼,道。
“不敢當,哪裡敢和兄弟你相比。”蘇麟文謙虛道,又問:“你打算怎麼處理,殺了他?”
“沒有辦法,今天是我疏忽了,我不想泄漏身份,這幾天都忙暈頭了。”李緘道,今天他的確是大意了一點,進來的時候忘記了掃描一下週圍的情況,也沒有特意放出精神力感應,要不是這人想靠近一些聽兩人說些什麼,他還真發現不了。
“那好吧,只是我們這樣不就和六處對上了?”蘇麟文有些擔憂。
“對上就對上吧,只要我的身份不暴露就沒有關係,黑夜裡的事情,還是要在黑夜中解決,六處,我還不放在眼裡。”李緘淡淡道,他可不怕什麼六處。
“好吧,你不怕我也不是孬種,管他媽誰的,來一個老子殺一個,出道以來我還沒有怕我誰!”蘇麟文豪氣地道,徹底顯露出了流氓本性。
翌日,黃初雲招集上海所有六處的人員,包括剛剛趕到上海不久的孟軍一隊,還有新加入的黃晉揚、蘇麟武、南宮凱三人。所有人員到齊,黃初雲沉痛地道:“昨晚,我們的一個隊員遇害,大家起立,爲他默哀一分鐘。”所有人起立默哀。
隨後,黃初雲把一疊照片分發給所有人,開始講道:“第一張照片上這個人叫蘇麟文,人稱四眼白狼,隸屬炎華,我們的那個犧牲的隊員就是在跟蹤他的時候遇害。”黃初雲頓了頓,讓所有人仔細看了看照片,接着道:“至於第二張照片,這位老人家可不簡單,他就是炎華的長老之一,蘇紹雲。”
黃初雲又停了一下,道:“我們大家知道,這些年海外華人黑道經過一系列的統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炎華,這個組織以正當貿易爲掩護打入我國境內,目前,他們已經與許多本地幫派取得聯繫,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境內外的黑幫團伙勾結,長此以往,任其發展下去的話其危害性不言而喻,這是我們不能允許的……我們還是再說說這個蘇麟文吧,他是炎華內部一個極其重要的頭面人物,在北美、歐洲許多國家都曾犯下重罪,現在正被國際刑警通緝,他這次來到大陸,據可靠消息,是因爲炎華內部出現了派系紛爭,他才從澳洲趕回來,所以,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總隊,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保證把這個小子給抓回來。”一個英武男子站起來,請戰道,他叫孟軍是六處龍武大隊第二小隊的隊長。
“總隊……我……”蘇麟武猛然站了起來,欲言又止。
黃初雲瞥了一眼蘇麟武,道:“麟武,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蘇麟文是我大哥,蘇紹雲是我爺爺。”蘇麟武沉聲道。
黃初雲並不驚訝,柔聲道:“這個情況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沒有聽我把話說完,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夠藉着這個機會和炎華的上層接觸,希望他們能申明大義,同我們合作。所以,麟武啊,我想你應該能起到重要作用。”
聽了黃初雲的話,蘇麟武有些高興地道:“原來是這樣的!總隊,任務交給我吧,我想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這個任務你去做再合適不過,你能這樣想自然好,怕就怕,你爺爺和大哥他們不願意。”黃初雲疑慮道。
“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蘇麟武保證道。
“你有什麼計劃嗎?”黃初雲問道。
“恩…………過幾天就是我爺爺的生日,到時候,我父親和大伯都會來的,他們一向都很支持我的,我想他們應該會同意我的建議的。”蘇麟武想了一會兒,很有信心地道。
“這個主意的確可行。”黃初雲思索道,又對黃晉揚道:“晉揚,你和阿凱陪麟武一起去吧,希望你們能順利完成任務。”
“是!”黃晉揚和南宮凱起立應道。